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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影響比較小,這是最後一次。克拉倫斯雖然要求直接送睡王子回去,可是太無聊了。”

雲嘉樹內心驚疑不定,表麵卻板著臉,隻是肌肉無力,掙%e8%84%b1不開。但那藥水似乎真的具有上官仁所說的效果,很快麻痹的四肢就恢複了知覺,他立刻把身後人推開坐起來。

“這算是用過就丟麼?”上官仁失望收回手,將注射器扔進車裡的垃圾桶。又拉開儲物櫃,取出一堆飲料和零食,“路還長,先補充點能量。”

“不用,謝謝。”雲嘉樹習慣性的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是在跟綁匪道謝,很是諷刺,皺了皺眉就拋開,“克拉倫斯的委托任務多少錢?”

“價格是保密的。”

“那麼雇你做保鏢,多少錢?”

上官仁挑眉:“你要雇我?”

“對,克拉倫斯不許?”

“合約裡倒是沒這一條,不過我很貴。”

“開個價。”

“看在美人的份上,給你個優惠價,十萬美元。”看見小青年神色一鬆,上官仁又壞心眼地笑著補充,“一天。”

你怎麼不去搶!雲嘉樹手指緊緊扣在%e8%85%bf邊,神色越來越冰冷,上官仁卻悠閒慵懶,拉開一聽啤酒喝起來,以一種隻有占據絕對優勢才會有的包容和溫柔打量著青年:“我可是愷撒。”

全世界最出色的賞金獵人,開出如此低價,非常難得,可惜小男模並不知曉。

雲嘉樹不說話,他便繼續笑,如同引誘獵物上鉤的狐狸,伸出一根手指托起男模下巴,欣賞著這個造物主精心雕琢的美麗傑作。端麗迷人的臉也好,修長性感的身材也好,如同高嶺之花凜冽不可侵犯的高傲氣質也好,都是其次,甚至於連麵對困境都能保持鎮定的優點也能歸結於粗神經。最讓他感到著迷的,是這個青年那澄澈的眼神。

明明是冷漠疏離的,卻在笑起來的時候仿佛冰雪消融,並非天真無知的熱烈,而是經曆了磨難與悲傷後,磨礪出的淡定從容,如同暴風雨後,雲破天開投射出的第一縷陽光。

簡言之,被克拉倫斯那變態折磨了六年,心態卻好得跟得道高僧一般這簡直不科學!

“這樣吧,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考慮再給你打個折。”

雲嘉樹靜靜看著賞金獵人的頭頭,卻聽見對方問:“克拉倫斯那個變態一直在折磨你,為什麼你還能變成好孩子?”

出乎意料的問題,雲嘉樹一邊趕蒼蠅似的揮開下顎的手指,一邊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這算什麼問題……因為我不想當變態。”

“為什麼……不,我是說怎麼做到的?”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也是。”上官仁又大笑,仰頭喝光啤酒,將易拉罐捏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那再打個折扣,一萬一天。”

“噗——!”一直在前座沉默旁聽的Thirteen沒控製住,啤酒噴在牛仔褲上,狼狽擦嘴,折扣打得太狠了,了解行情的就明白,這是人參當土豆在賣,傳出去愷撒的尊嚴何在?Thirteen腹誹,卻忍住了沒敢說話,由此可見上官仁跟段奕禦下的不同風格,換成小鄒小楊早就毒%e8%88%8c功力全開地吐槽了。

雲嘉樹也很是意外,張口就來個90 off,跟開玩笑似的,其實他就是在開玩笑吧。

“還猶豫什麼,再猶豫我可漲回去了。”

“成交,但是,付款得之後……”雲嘉樹一咬牙,繼續硬著頭皮跟上官仁交涉。

“之後?”

“擺%e8%84%b1克拉倫斯之後。”

上官仁的眸色加深,表情也深沉起來:“哦?”

“你隻要負責保護我的安全,不被克拉倫斯強行關押就行了,我自然有辦法讓他同意。”

“很自信啊。”

“我好歹也算是個名模,要是能拿回之前的工作報酬當然更好,就算他不肯還給我,以後再拍幾個廣告就是了,支付你的傭金沒問題。”

“我想克拉倫斯不會貪你那點小錢。”

“那更不用擔心了,怎麼樣?”

上官仁若有所思:“小鬼,你就這麼肯定克拉倫斯一定會放手?”

“誰是小鬼?”雲嘉樹皺眉,“隻要你能保護我不被他抓起來,隻要他還有理智,我自然有辦法讓他放棄。”

雲嘉樹講完就後悔,要是上官仁信了,逼問他的籌碼怎麼辦?要是上官仁不肯接受,他又該找什麼理由繼續說服對方?

上官仁卻再度捏著他下巴湊近,如同帝王臨幸寵妃般,勾起一抹溫柔笑意,拇指輕輕摩挲著雲嘉樹的嘴%e5%94%87:“你%e4%ba%b2我一下,這單生意我就接了。”

“……”雲嘉樹緊咬牙關瞪他,隻可惜對上這位職業選手,他那演藝圈類型的表演用殺氣毫無威懾力,擁有愷撒之名的男人矜貴低頭,耐心等待。

他並沒有等多久,雲嘉樹一把抓住他襯衣的前襟,如同撕咬般狠狠撞上來,要不是他及時調整角度,搞不好嘴%e5%94%87就被磕出血了。

雲嘉樹沒去看他愉快眼神,眼觀鼻鼻觀心,乾巴巴在嘴%e5%94%87上草草碰一下就打算撤退,可男人卻一巴掌扣住他後腦,手指沒入黑發中,俯身將他壓在後座上,%e8%88%8c頭侵略般頂開牙關,在他口腔中肆意掃%e8%88%94糾纏。

和段奕狂野粗暴而且急切的%e4%ba%b2%e5%90%bb不同,愷撒%e5%90%bb得柔和平緩,就像是%e8%83%b8有成竹地品嘗無法逃離的獵物滋味,緩慢,溫柔,霸道,不容抗拒。這讓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柔軟%e8%88%8c頭掃過齒列,%e8%88%94吮牙尖,曖昧廝磨軟齶,卷纏%e8%88%8c頭吮xī的所有動作,酥|麻筷感像是效用緩慢的毒藥,不為人知地從%e8%88%8c根蔓延,順著血管遊走,察覺到的時候,已經深入骨髓,無從戒斷。

雲嘉樹被自己下意識發出的呻[yín]驚醒,上官仁的身體埋在他雙%e8%85%bf間,火熱堅硬的物體肆無忌憚硌在%e8%85%bf根,一隻手依然扣在後腦不知饜足地纏%e5%90%bb,另外一隻手已經伸進小男模襯衣裡,將腰身揉搓得一片櫻紅。

青年的臉漲得通紅,與其說羞澀不如說是前所未有的憤怒,粗魯將上官仁推開,隨即一拳揮過去,被上官仁輕輕鬆鬆截住,反而在手背上多%e4%ba%b2一下。男人隻是配合雲嘉樹的動作結束%e4%ba%b2%e5%90%bb,卻依然壓在青年身上,露出意猶未儘的表情%e8%88%94%e8%88%94%e8%88%8c頭。

就在雲嘉樹抱著玉石俱焚的念頭打算殺人的瞬間,上官仁終於開了金口:“Thirteen,擬合同,下個任務是做王子殿下的騎士。”

Thirteen撇撇嘴,從包裡取出平板電腦,終於忍不住怨了一句:“這騎士也太便宜了。”

“嗯?”

“請稍等,Boss,馬上就好。”十三女士從善如流,手指如飛擬合同。

雲嘉樹看過合同,就直接在觸摸屏上簽了名。之後平安抵達巴黎,他們在13區一幢獨立公寓裡見到了克拉倫斯。

克拉倫斯·迪斯雷利49歲,一頭近乎透明的銀發順服而規整,就跟他的為人一般。養尊處優的生活令他看起來最多40出頭,看得出年輕時候是個美男子——實際上現在也一樣,眼角細紋反而給男人添加了一分滄桑與深沉。

他穿著象牙色polo衫,坐在客廳伊麗莎白時期白色鎦金,花色繁麗的天鵝絨麵古董沙發上,帝王一般倨傲,注視著雲嘉樹走進來,不帶情緒的視線在雲嘉樹額頭的紗布上停留片刻,從女仆手中托盤裡端起白瓷杯品茶,動作有著無需刻意,渾然天成的優雅與威嚴。

沒人說話,隻有精美瓷器輕輕碰撞的悅耳清響和衣物摩挲聲,氣氛一時凝滯。

上官仁帶著兩個屬下也走進來,這位倒是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坐下就讓女仆上酒,女仆看了眼真正的屋主克拉倫斯,得到首肯後就動作熟練地開了上官仁指定的六十年份乾邑。~思~兔~網~

星期五護衛一般站在他身後,十三則跟著克拉倫斯的秘書去交接任務順帶收取尾款。

此外沈兆峰和雲嘉樹的兩名保鏢也在場,帶著幾分愧疚和惱怒的神色瞪著雲嘉樹。青年倒是根本不在乎,隨意掃了一眼就問:“內森呢?”

沈兆峰推了推眼鏡:“他被辭退了。”

內森·伍德雖然幫不上什麼忙,卻是這一群人當中唯一真心待雲嘉樹的,海尼斯失蹤後,看來沈兆峰把這小青年推出來做了替罪羊。雲嘉樹沉下臉:“我的助理,你憑什麼辭退?”

沈兆峰有些錯愕,雖然之前雲嘉樹也會時不時反抗一下,由於底氣不足,最後往往是被鞭打或者罰跪了事。像現在這樣的質問,卻從來沒有過,所以他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幸而克拉倫斯解了圍,他將紅茶杯放回桌上,蒼冰色眼眸鷹隼般盯著雲嘉樹:“出去一趟長本事了,跪下。”

上官仁饒有興致地喝美酒看好戲。

如果以國內電視劇打比方,克拉倫斯就是惡毒後媽,海尼斯是不受待見的前妻女兒,而這個沈兆峰則是後媽身邊助紂為虐的容嬤嬤。如今嫡女跟嬤嬤發難,等於不給後媽麵子,於是後媽出麵了……

熱愛肥皂劇的獵人同誌腦補得歡樂,表情就愈發和藹可%e4%ba%b2,更加不當自己是外人,指揮著女仆切了一盤乾酪來下酒,又點了一盤魷魚圈,一副打算久留的樣子。

克拉倫斯竟然當著外人的麵就叫私生子下跪,當真是,打算往調教係發展了。

雲嘉樹卻一反常態不再隱忍,站在茶幾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克拉倫斯:“我有話跟你說,單獨的。”

迪斯雷利的大家長什麼人物,就算在這個隱然有世界霸主地位的國度裡,也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佬,借用老套的說法形容,就是克拉倫斯老先生一咳嗽,半個地球都要感冒。此刻這個被捏在他掌心六年的禁臠居然不要命地反抗,怒意自然超乎想象,隻是上位者涵養好,克拉倫斯表麵神色沒有變化:“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跪下說。”

雲嘉樹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八章

這一笑發自內心,竟帶出彆有神韻的風采,這個一直像洋娃娃似的被人擺弄的花瓶男模,因為有了底牌和目標,前所未有地鬥誌高昂,連笑容都華麗起來,氣質雍容,風采端方,當得起一笑傾人城幾個字。

無視周圍人驚豔目光,雲嘉樹帶著那沉靜而自信的笑容,再次毫不相讓:“克拉倫斯,我是為你好。”

小少年剛見到克拉倫斯時,被告知“這是你的父%e4%ba%b2”,每個孩子都有孺慕之情,對於這個氣派十足,天神一般的“父%e4%ba%b2”,少年最初是向往的,怯生生叫過爸爸,換來的卻是男人厭惡的眼神。後來雲嘉樹絕口不提這個稱呼,卻還是謹守孝道,稱克拉倫斯為先生。

此刻卻直呼其名,周遭響起倒抽冷氣和乍%e8%88%8c聲,從克拉倫斯到沈兆峰再到在場其他人——除了上官仁外,其他人無一不認為這孩子是在作死。

克拉倫斯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