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1 / 1)

還歸長安去 歲惟 4286 字 3個月前

:“謝先生吩咐了,加害小姐的人,都必須除去。”

謝綾的猜測被驗證,隻覺得一陣心涼:“可她已經瘋了,隻要我不靠近她,她哪裡加害得了我?師父如今說是為了我,即便濫殺無辜也無妨了麼?”瑾妃雖然對她不對付,那也隻是互相看不過眼,至多教訓教訓,哪到要取人性命的地步?

欣嬪被她連連詰問,乾脆不再解釋,隻是寒聲道:“小姐如今竟成了以德報怨之人了麼?還望小姐分得清敵我,知道對什麼樣的人該仁慈,對什麼樣的人不該仁慈。切莫讓扶氏子弟寒心。”

“不勞你費心。你隻需記得自己的本分,不要再做徒勞之事。”謝綾在衣袖下攥緊了拳,冷聲扔下句警告,拂袖離去。

再回到養心殿時,正撞上裡頭有人在彙報。謝綾等在門邊聽了會兒牆角,隻聽到沈漠被困在燕軍包圍之中,身負重傷,副將雲乞率五千精兵出奇製勝,重創燕軍,取了燕軍主將的頭顱,燕國沒過多久便呈上了降書。

雲乞這等功績,理應重賞。可她提醒過蘇昱,雲乞並不可信。

謝綾凝神聽著蘇昱的回應,卻隻聽到他非但重賞了金銀良田,還輕易下旨將兵符交付給了雲乞。

那大臣領了命離開,謝綾才急匆匆地進屋,凝眉道:“你明知雲乞不是可信之人,為何還要給他兵權?”

“唔,政事耗精神,我有些累了。”蘇昱闔起雙目自個兒揉著眉心,確實顯露疲態。

明明是關乎他江山社稷的大事,他卻好像比她還漠不關心些。謝綾氣不過,麵色陰沉地坐到他身邊。他拉住她的手,謝綾卻擋開他,淡聲道:“既然累得連話都說不動,那便省省力氣。”

真是狠心。蘇昱不得不向她解釋,輕鬆道:“這些朝堂上的事,你是信不過我麼?”言罷眉眼間慢慢漾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眼中期待著什麼。

謝綾被他看得沒法,俯身在他嘴角輕輕%e4%ba%b2了一下,鄙棄道:“整日這樣,不覺得膩麼?”

“是有些膩了。”蘇昱流連了會兒%e5%94%87上滋味,道,“等我身子大好了,可以做些新鮮的。”

他這是給點顏色就燦爛,一嘗到甜頭就又故態複萌。謝綾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嫌棄道:“整天對著你一個,哪有什麼是新鮮的?”

蘇昱果然皺了眉,煞有介事道:“確實有了好幾回,不新鮮了。看來下一回得換幾個新鮮的招式……”

他越說越孟浪,謝綾麵上熬不過,隻好伸出兩指按上他的%e5%94%87,臉上飛了兩片可疑的紅雲:“說什麼不正經的?知道身子還沒好,還不趕緊去歇著。”

她羞赧地轉身而去,隻留下蘇昱一個人看著她的背影,暖堂堂地笑。

腦海中浮現出此前秦驍的話——她偷偷去了欣嬪宮中,看來是想瞞他到底,卻又關心則亂,趕著去提點行凶之人。

無論權勢是否是她心中所求,至少她還記掛著他的安危,記掛得連露出馬腳也在所不惜。那便足夠了。

※※※

謝綾日日擔憂著師父會派人來逼她回去,即便是在皇宮大內之中,由不得人隨意出入,但師父神通廣大,或許能潛入宮中也未可知。

就這樣日日擔驚受怕著,蘇昱也一天天好了起來。

一直到他可以行走自如,能陪她在禦花園中散步。

兩人像是幽會的小情人似的,扔下公文,避人耳目,攜手而行。僅僅如此,這個再熟悉不過的地方,那些看過無數眼的花骨朵,也能看出些不同的景致,竟也能讓人覺得美好知足。

所謂偷得浮生半日閒。謝綾慨然道:“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偷來的。”

蘇昱笑道:“偷來的也有彆樣的趣味,或許比撿來的更有滋味。”

謝綾卻沒調笑的心思,悵然若失:“你真以為每一天都有得偷麼?”

蘇昱風輕雲淡似的一笑,仰頭望了望蔭間飛鳥,仿佛隨意道:“總有一日無須再如此。”

總有一日。多可望而不可及。

小徑的儘頭有一高一矮兩個太監抬著個小箱子,低頭往這邊來,停在他們二人跟前行禮。

那箱子製式奇怪,長條的,卻很窄,看上去也不怎麼沉,用不著兩個人抬。謝綾覺得怪異,上前一步俯身去看,問道:“這裡頭抬的是什麼?”

“奴才這就打開給您瞧瞧。”

那高瘦的太監說著就去打開那箱子,旁邊的矮太監聽了這話目光一閃,也去幫著挪蓋子。剛一掀開,裡頭一銀閃閃的物什映著日頭,泛出刺眼的寒光。

那兩個太監抓起箱子裡的長刀,暴起往謝綾身上招呼。

作者有話要說:皇桑v:好不容易哄好了媳婦,還讓不讓人好好幽會了?(╯‵□′)╯︵┻━┻

【公告】之後都是16:00更新,明天沒更新,下一更是23號

第72章

刹那間,蘇昱疾步上前奪下了一人手裡的長刀,以此擋住另一邊的攻勢,將謝綾護在了身後。如此一來,一直隱在暗處的秦驍伺機而動,與那持刀的假太監單打獨鬥。

這番動靜驚動了禦花園中值守的侍衛,不一會兒便將四人圍在了中間。兩個假太監沒有得手,不一會兒便被製住。

在這深宮之中,那兩人竟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行刺,真可謂是膽大包天。何況他們的目標是謝綾,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幸好隻是虛驚一場。

秦驍拷問下來,那兩人隻字不言,倒是侍衛中有人眼尖,認出來:“這兩人是鹹福宮裡頭的掌燈太監,入宮有好些年成了。”

蘇昱神色一凝。

謝綾聽說這兩個太監竟是真太監,也起了疑心。這兩人並沒有對她下死手,說不定是師父的人想挾持她離開。謝綾不敢太過深究,隻是佯作驚魂未定的樣子,去牽蘇昱的手:“我累了……”

“那就先回去。這兩人延後再審也不遲。”蘇昱回握住她的手,示意秦驍將那兩個太監押下去。

那之後,謝綾就有些心神不寧。

恰好柳之奐入宮稟事,蘇昱隻好將安撫她的重任交給她最信任的這個小師弟。柳之奐在養心殿中見了謝綾,亦是錯愕:“師父隻道是師姐你被奸人挾持了去,沒想到你竟在宮中。怪不得師父四處找都沒找著。”

謝綾心道師父他恐怕在她一失蹤的當口就猜著了她的去處,四處找不過是掩人耳目。但柳之奐對這些事一向牽扯甚少,她和師父兩人雖然漸漸離心,卻心照不宣地讓之奐置身事外,不給他徒增煩惱。是故,她故作輕鬆道:“我已知會了師父,再不久就會出去了。宮裡的人不會對我不利,你們儘可放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柳之奐愁眉不展:“可是陛下說,師姐你今日又在宮裡遇上了刺客……他們果真不會對你不利麼?”

這一樁兩樁全都亂了套。謝綾心中懷疑是師父所為,可手頭卻無憑無據,即便懷疑成真,也無從解釋給他聽。她一陣焦頭爛額,隻覺得蘇昱打了算盤讓之奐安慰她,結果反倒越添越亂。

柳之奐見她一臉急切,更加擔心:“師姐你可是在宮裡惹上了什麼人?為什麼連陛下都不能把你放出宮?”

謝綾更加百口莫辯,吞吞吐吐搪塞了幾句,話鋒一轉:“你這回進宮,可有見著公主殿下?”

柳之奐憂容一滯,愕然道:“我與公主殿下非%e4%ba%b2非故,公主自然不會特意接見我……”

“公主殿下不來找你,你就不能去找她麼?”看公主幾次三番找借口與他%e4%ba%b2近的樣子,說她無意,謝綾自然是不信的。隻是蘇沐兒情竇初開時轟轟烈烈喜歡過一場沈漠,鬨得滿城皆知,後來情場受挫,又差點被送去到燕國和%e4%ba%b2,如今對待情事總要謹慎些。

柳之奐愈顯窘迫,俊臉薄紅:“我身為男子,怎麼好隨意出入宮闈?”

“唉,不能在宮裡走動,也能想到彆的法子。隻要你有心想要去找她,總能找得到的。”謝綾狡黠地一笑,“你也知道你身為男子麼?男子漢大丈夫,哪有讓人家小姑娘上趕著來找你的份?公主殿下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然十分不容易,是你的福氣。你不能白瞎了這好不容易修來的福氣。”

柳之奐躲開她炅炅的目光,支支吾吾:“師姐你怎麼能這樣說?公主殿下是金枝玉葉,怎麼會對我……你不要汙了公主殿下的名節。”

謝綾猛地在他額頭上敲了一記栗子:“誰說她不能對你有意了?即便她果真對你無意,你就不能先對她有意麼?”她這個師弟彆的都好,就是臉皮太薄,聖賢書讀多了,讀得人也迂腐,恪守著禮數,半分不敢逾越。這樣子往好處想,是謙遜有禮,往壞處想,在追姑娘的時候不主動,人家姑娘萬一沒那個耐心等他開竅便不好了。

柳之奐哪裡應付得過來他師姐的伶牙俐齒,對答了幾句之後便潰不成軍,匆匆告退。至於蘇昱交給他的任務,他也算是用一個彆開生麵的辦法不辱使命了。

蘇昱聽了一段牆角,見謝綾一副意猶未儘的表情,悄然走到她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人都走了,還沒過癮麼?”

“什麼過癮不過癮的……”

“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有人教唆柳大人去招惹我的胞妹。”

謝綾被抓了現形,方才一通話說得痛快淋漓,此時卻蔫了,沒底氣地犟嘴道:“……哪裡是教唆?誰先招惹的誰,還說不準呢。我這是為了公主好。”

“是是是。”蘇昱笑著抵住她的額頭,眉梢的笑意儘落在她漆黑的瞳仁裡,“還沒有過門,就開始張羅小姑子的婚事了……”

“什麼過門,什麼小姑子……沒個正經!”謝綾張口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向後退了好幾步,“你要是怪我亂點鴛鴦譜,大可把你妹妹看得牢些,彆被我這樣的壞人給害了。”

“怎麼會?哪有做嫂子的去害小姑子的。你如今是她的長嫂,給她張羅門婚事也合情合理。”蘇昱一本正經地悉數著,腳下一步步靠近她,最後一個打橫把她淩空抱了起來,溫聲道,“還覺得累麼?”

謝綾雙腳離地怪不踏實,在他懷裡緊張地盯著他看:“你這是做什麼?放我下來。”

“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