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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歸長安去 歲惟 4250 字 3個月前

入她心間。沒想到,卻惹了她怪罪他虛情假意。

蘇昱無奈地笑:“現在全都告訴你了,高興了麼?”

謝綾有點歉疚,自言自語一般喃喃:“……可我隻是喜歡你罷了,未必有你那麼多。”

“那也無妨。”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待聽清了她的話,隻覺得四肢百骸皆被玉淨瓶洗淨了一般,從嘴角一直通明到心底,“隻要你彆再一走了之便好。”

“……嗯。”謝綾渾渾噩噩地答應,話已出口才忽然想起來另一件事,有些懊惱地低下了聲,“可我不能久留長安。我偷偷回來,師父知道了會生氣。”

作者有話要說:

柳某某:所以我隻是他們滾床單的借口麼……

ps:昨天那章解鎖了_(:3∠)_雖然變清水了但好歹劇情還是能銜接上的quq

還歸長安去 第58章

謝綾是個極有主意的人,甚少因為一人一事擔驚受怕成這樣。何況理由還隻是簡簡單單的“師父會生氣”。

蘇昱總算明白了,上天是不公平的,她這樣沒心肺的一個人,一般人要走進她心裡何其地難,可有些人在她心裡的位置,卻是舉足輕重,輕而易舉便能左右她的心思。隻可惜,那個人不是他。

但他沒那閒心吃飛醋,一心一意隻想著怎麼把她留下來,斟酌片刻之後問道:“你回長安也有些日子了,怎麼沒被發現?”

“彆提了……”謝綾的眼淚還沒止住,眼睛腫得楚楚可憐,神情卻是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看起來頗為怪異,“我這些天東躲西藏,連朱雀街都不敢靠近,就是為了不讓師父發現。長安城裡遍布師父的耳目,也幸虧我對印風堂的人熟悉,才能躲過去。”

“長安城裡遍布他的耳目,那豈不是隻要找一個沒有耳目的地方,便能讓你留下來?”

謝綾不假思索道:“好像是這個道理……”

長安城裡不會有謝翊耳目的地方,確實有,而且還近在眼前。

於是這一天的早朝上,布了兩道旨。

第一道有關平遙公主。燕國民間的妖女之說愈演愈烈,連皇室之中都有幾分蠢蠢欲動的意味。燕國雖然國富力強,但楚國也不能放任公主受這樣的窩囊氣,於是朝堂之上便有人提議派出使臣去交涉。

派使臣這個事兒,原本是鴻臚寺的差事。但鴻臚寺五品以上的官吏都身陷囹圄,如今是個停擺的衙門,原來的老鴻臚寺卿又臥病在床,不能啟用。拖了幾日,就連那老酒鬼也在病榻上一命嗚呼了。萬不得已,隻能放出關在天牢裡的鴻臚寺少卿,正式封作鴻臚寺卿,作為使節出使燕國,以期戴罪立功。

與柳之奐一同被釋放出來的,還有幾個五品官員,負責文書等雜活,組了個使臣團,即日啟程。

等著看戲的圍觀群眾都有些傻眼。天下竟有這麼好的事?原本眼看著就要上斷頭台的人搖身一變,不僅升了官,還成了威風八麵的使臣,拿著旌節出使燕國去了。這世道有點莫測啊……

更莫測的是,皇上又下了另一道旨,派了新科探花郎下江南。徐天祺本來就是江南望族之後,下一趟江南不是什麼奇事。奇就奇在,這位欽差領的是密旨,並未言明他下江南的目的所在。

明眼人都知道,江南是溫相的地盤。欽差大臣沒事往江南跑,越是秘而不發,越是有欲蓋彌彰的意思。許多人都猜測,這是要變天了。

在這兩道引起軒然大波的旨意之後,皇上他還宣布了另一個消息。夏至已過,暑氣漸來,皇上他要移駕彆宮避暑,一切政務都挪到了彆宮處理。

這個消息平常得很,半點波瀾也沒掀起。隻有知曉真相的安公公顫巍巍去給先帝爺上了柱香:陛下他這是往荒%e6%b7%ab無度的方向一去不複返了啊……

倒是秦驍很淡定。他接到了暗地裡把謝綾護送去彆宮的任務,一臉早知會如此的模樣。主子當時沒聽他的勸,他還緊張得很,如今謝綾這算是半隻腳踏進了宮門,他反倒放心了。女人嘛,隻要入了宮就都一樣了,也就是吃不到嘴的時候有那個新鮮勁兒,等陛下他把那謝氏接進了宮,過了這個新鮮勁,他家深明大義的陛下就會又回到他眼前了。

作為當事人的謝綾全然沒把下人的目光放在眼裡,輕描淡寫地問蘇昱:“你說你這算不算是……金屋藏嬌?”

她張口閉口就說不出幾個好詞。金屋藏嬌多指的是見不得光的外室,她願意這樣埋汰自己,他卻聽得刺耳,以為她是怪他不能像凡夫俗子一般一抬花轎就能把她娶進門。

謝綾見他臉色難看,與他打馬虎眼:“我就隨口一說,隨口一說。”

他知道她一向與瑾妃不大對付,所以才決定移駕彆宮,以免讓她再和瑾妃撞上,鬨得兩頭僵。可再怎麼規避,瑾妃這個人,卻是活生生存在的。彆說她,就說後宮裡那一群叫不上名的貴人才人,哪一個不是他的人。謝綾嘴上不說,但未必不在乎。

這事上他永遠理虧,隻能費心討好著點。他公務繁忙,便送了她一隻西域產的貓兒陪她,自己隻要一得了閒,總也陪在她左右。

安公公看不下去自家陛下這做小伏低的模樣,默默又給先帝爺上了柱香。

沈漠來覲見過一次,見到謝綾並不驚訝,對她的態度頗為恭敬,比秦驍之流真誠得多。怎麼說他當年也是四季居的熟客,大家你來我往地互相算計了不少回,也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識。謝綾對他客氣,態度看起來反而比對蘇昱還好上不少。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沈將軍成家之後,可是一日比一日器宇軒昂。安公公見到他,彆的不說,先拿來跟他家陛下比了一比。哎,人家沈將軍一根指頭都不消動,擺一張冰山臉,便把半數京城姑娘的芳心捏在了手裡,他家陛下怎麼就不懂這個理呢……

於是謝綾在彆宮住了兩三天,安公公便心塞了兩三天。

兩三天之後,謝綾聯絡上了落單在長安城中的蘭心,讓她陪伴在了自己左右。於是安公公看不慣的對象又換了換,從謝綾換成了蘭心。

他自小便長在宮中,規矩倒背如流,最恪守的兩個字便是“體統”。謝綾這對主仆,做什麼事都沒規矩,不成體統。

但蘇昱卻渾然不覺。難得沐休,他一整日守在謝綾身邊,那廂她卻捧著隻白白胖胖的大肥貓,把他晾在一邊。她給它取了個名字,名叫環環,說是它胖成了一個圈,文縐縐點便叫環環,每天最關心的便是環環的夥食,用膳時第一個喂的便是環環。

蘇昱有種被一隻貓壓了一成的淒涼,連他都沒有享受過謝綾為他布菜的待遇。但謝綾對此嗤之以鼻,給出的理由是:“你又吃不胖。”喂胖環環多有成就感呀!

於是皇帝陛下因為他吃不胖而被嫌棄了。

吃得很胖的環環似乎也知道它的地位不是一般地高,吃飽時便邁開爪子懶洋洋地從蘇昱跟前路過,仰起臉輕飄飄地瞟他一眼,小眼神要多高貴有多高貴,要多冷豔有多冷豔。

終於,被晾了很久的皇帝陛下忍不下去,把環環強行送回了紫禁城。

謝綾對他跟一隻貓爭風吃醋的行徑表示了更高層次的嗤之以鼻:“你怎麼不跟我戴的珠釵、穿的衣裳爭風吃醋呀?”

蘇昱的回應是:“我確實挺嫉妒你穿的衣裳。”

他的笑貼在她耳邊,自捎三分曖昧,這才讓謝綾想起來,眼前這個人彆的不會,耍起流氓是非一般的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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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總不至於是天生的,隻講一個“唯手熟爾”。謝綾隻要一想起來,他這一雙風流眼中不知瞧過多少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久久被她封在心底的不快便都開了閘似的傾瀉出來。隻要一想到他對她說的話做的事,他都對不知多少個女子說過做過,她潛意識裡便不想理會他。

她越想越窩火,最後一扭頭,便走了。

蘇昱獨自怔在原地。如今連調笑都調笑不得了,她的氣性一日比一日高,臉色說變就變。他不過是搭了句話,便教她扭頭不理人了。

重要的是,要怎麼把她哄回來?

當夜,謝綾晚膳用的多,月上枝頭時睡不著,想出去散步消食。

一出房門,便發現今日的天氣真是奇特,明明大夏天的無風無雨悶熱難耐,簷前卻下起了雨。走近一瞧,星星點點飄落一瓣瓣粉白,下的還是花瓣雨。

她沿著她常散步的路徑走在宮室之間,每處簷下都在下同樣的雨。一忽兒是粉白,一忽兒是桃紅,花香四溢,映著今夜獨好的月色,仿佛漫步在蟾宮。

清風徐來,花瓣伴著芳香自她發間而過。烈烈夏日百花凋殘,也不知是哪裡來的這麼多嬌嫩花瓣。

這條道走到後半程,便是九曲蓮池。原本天黑了,池上的蓮橋應是一片漆黑,此刻卻是通明的。地下用小蓮盞鋪了夜明珠,柔和的光把腳下映得透亮。每一盞蓮盞都熏了淡香,微風一過,池中的蓮香飄來,清清淡淡的,與蓮盞上的淺淺甜香揉在一塊兒,沁人心脾。

蓮橋儘頭的小花亭裡早已候著了一個人。

謝綾不情不願,放慢了步伐向他走去。半日沒理他,依舊有些餘嗔。這些騙小女孩兒的招數,也不知他是哪學的。

蘇昱自她發間取了瓣飄落時沾上的花瓣,淺笑著%e5%90%9f了句酸詞:“果然是芳澤無加,鉛華弗禦。”

謝綾沒好氣地擋去他的手,往回指了指仍在落著花雨的廊簷,故意不解風情似的:“說吧,今夜派了多少人爬屋頂?”從遠處看,不僅她走過的那一段花落不止,整個彆宮的宮室都在飄著瓣瓣桃花色,盛麗迷眼。

蘇昱無所謂地坦白:“整個彆宮的奴才都用上了,還向宮外招了不少臨時的。”

“……幼稚。”勞民傷財,隻圖這一時的景致,又半點留不住。

她嘴上鄙棄,臉上卻露出幾分藏不住的笑意。

蘇昱趁她沒防備,自身後摟住她,環著她的纖腰共看蓮池水波中映下的曼曼輕雨,鼻間盈滿她沾了花露的發香,低聲在她耳邊絮道:“我全心地待你,都還怕不足夠,怎麼容得下彆人?”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這就是篇絕世大寵文怎麼了!我就是%e4%ba%b2媽怎麼了!我家楠竹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