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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必成大器。”

孔慈十分欣喜,淩傲天又與她應答幾句,就目送母子二人告退離開了。

步驚雲一直神色複雜地看著這一切,雖然一言不發,可抿緊的%e5%94%87和握成拳的手都表現了他心中的不平靜。

漂浮在一旁的雲忽然想起這孔慈不就是那個步驚雲的心中摯愛嗎?心中簡直如電閃雷鳴一般——雖說雲真的很希望師父不會發現這事,但看那步驚雲這麼明顯的異狀,以師父的觀察力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果不其然,淩傲天語氣中微微帶著點兒疑問地說道:“孔慈,你也認識?”

步驚雲深深地望進淩傲天的眼裡,語氣嚴肅地說道:“平生摯愛之人。”

儘管淩傲天原本就清楚這一切,隻是故作不知而已——可看到步驚雲這樣認真的眼神,以及斬釘截鐵的一句話,還是險些忍不住就差點兒失態了。

淩傲天轉過頭去拉著步驚雲就繼續往前走,語氣微微有點兒上揚地說道:“是嗎?她現在是我天下會護法雲瀾的妻子,還有了一雙兒女;你最好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最好是想也不要想!”這語氣裡分明含著怒氣,還有……淡淡的失落和傷心。

淩傲天自然不是因為孔慈的事情傷心,他早就知道步驚雲的所有故事,自然也知道孔慈對他的意義——他隻是因為憋屈、鬱悶和無奈而忍不住傷心了——想想看自己費了多大功夫才和雲兒走到這一步,二十年與共的感情,轉眼間就換了一個人——這種氣悶的感覺簡直是無時無刻不在心頭纏繞。

雲飄啊飄啊地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看到師父轉過頭去掩飾破裂的表情和心酸難過的語氣,也忍不住心疼起來——他簡直想把這個步驚雲一下子扇飛讓他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了——可是終究,他還是什麼也做不了。

其實步驚雲也知道這個孔慈並不是自己愛著的孔慈,原本他也隻是想陳述一個事實,根本沒想過要和這個孔慈有些什麼關係;如今看著身前拉著自己一直走的人,忽然間,也有幾分戳人傷口的內疚感——自己怎麼說也是……占了彆人愛人的身體,而且還不知道是不是一直都會這樣了……其實,誰都不想這樣的。

自從見了孔慈以後,兩人隻是默默地走著,也不再說話;淩傲天拉著步驚雲把天山總舵的主要地方都逛了一遍——讓步驚雲覺得……這似乎是帶自己認路……怎麼有種要長期留下的感覺了——心裡忽然就有了百般難辨的滋味縈繞糾結。

吃過晚飯後,淩傲天和步驚雲在夕陽斜映下向著天下第一樓走去;步驚雲畢竟是用不了內力,這到處逛了一下午,身體也有些吃不消;淩傲天放慢了腳步牽著他,一股柔和的內力緩緩地渡了過去,緩解了步驚雲的不適——不由自主地,步驚雲倒是放下了大部分的敵意和防備——原本彼此之間,就毫無交集,無所謂愛與恨……

兩人回到天下第一樓,步驚雲赫然發現原本被氣勁轟成碎末的二樓幾乎都恢複了原狀——若不是那衣櫃的款式有些許不同,簡直要讓人懷疑那遍地的碎片都是幻覺了——饒是早有準備,步驚雲也不禁為天下會弟子們的效率驚訝。

此時夕陽已故,明月初生,在這靜謐的天下第一樓裡,步驚雲忽而有了幾分放鬆和寧靜的感覺,就連被淩傲天拽著又去沐浴上藥也沒有多大反感了——儘管看著那家夥依舊麵不改色地把自己%e8%84%b1光光時還是有些彆扭。

可是當步驚雲看著今天一切的開端——那天下第一樓裡唯一的一張大床的時候,心裡的警惕又嗖嗖地竄了出來,不禁寒聲說道:“你難道要與我同睡一張床?!”

淩傲天冷淡地瞥了步驚雲一眼,語氣微帶嘲諷地說道:“其實本座也在考慮是不是該把你扔到地牢裡過一晚。”

“你……”步驚雲正想說些什麼,忽然間一股不可抗拒的心悸感像是從靈魂最深處升起一般,讓他立刻就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倒在了地上,眼前一片漆黑,全身都顫唞了起來。

而飄在一旁的雲也在毫無準備的一瞬間被一股巨大的拉扯力拽進了黑暗之中,隻覺得大腦裡有嗡嗡嗡的聲音作響,眼瞼像是有萬斤一般沉重。

淩傲天乍然見到步驚雲沒有預兆地倒在地上,也不禁有些怔愣;那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樣子,而淩傲天也完全相信不論是哪個步驚雲都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連忙幾步走上前去把步驚雲抱起來放到床上,又立刻向脈搏摸去。

淩傲天隻覺得那脈象忽而雜亂無章,下一刻就以令人心驚的速度減慢下去,片刻間就完全沒了動靜——淩傲天雙瞳微縮,連忙伸手往步驚雲頸邊摸去,卻隻覺得手下的肌膚冰冷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機一般。

淩傲天大驚失色,麵色一下子蒼白了起來——即使他不在乎這個步驚雲,可是也不能讓他就這樣死了——那雲兒要怎麼辦?

源源不斷的內力輸送過去,卻都如石沉大海一般,這短短一刻的時間卻像是過了千萬年那麼長——淩傲天覺得自己的心都涼了。

淩傲天終於是停下了毫無作用的行為,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步驚雲——心裡還存著僥幸——或許下一刻他就醒了,再不是那個用帶著防備和敵意看著自己的步驚雲,而是會用柔和和滿懷情意的眼神看著自己,語氣微暖地叫自己“師父”的雲兒……

於是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月上中天,等到這世上,仿佛就隻剩下了一個人。

看著那個連麵色都開始變得青白的人,淩傲天忍不住伸出微微顫唞的手覆上那雙緊閉的眼眸,卻在下一刻收回手捂著自己的眼頹然地坐在床邊——似乎,連心都空了。

當步驚雲終於從無邊的黑暗中掙紮著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師父一手捂著眼坐在床邊,另一隻手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握得長而有力的手指都發了白。於是他喃喃地喊了一聲:“師父……”

淩傲天猛地抬起頭來,眼眶都有些發紅;他定定地看過去,隻見步驚雲的眼裡有愛戀、有欣喜,還有濃濃的不可置信。

淩傲天驚疑而又欣喜萬分地說道:“雲兒?”

步驚雲一下子坐起來緊緊地抱著師父,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說,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了,也什麼都不必再說——兩人緊緊地擁抱,然後激%e5%90%bb——隻覺得這分開的一天就像是分開了一輩子那麼長、那麼遠。

步驚雲伸手環住淩傲天的腰,順勢一攬過來就把淩傲天壓在身下,又微微撐起身來,深深地凝視著他。

淩傲天忽然有很多話想要問,然而看進步驚雲眼眸深處,卻隻是釋然一笑,略帶戲謔地說:“雲兒的身體……似乎不大行?”

步驚雲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湊近淩傲天的耳邊說道:“試試不就知道了?”說著就%e5%90%bb了下去,雙手熟練地%e8%84%b1去了淩傲天的外袍,又伸向中衣的帶子;一邊%e8%84%b1一邊在頸側、鎖骨上印下一個個標記。

淩傲天也伸手解去步驚雲的腰帶,眼中亦然有了情動的神采;兩人的呼吸都逐漸急促了起來。

孰料就在此時步驚雲忽而抬起身來,淩傲天正拽著他的衣服,這一下就扯開大半——淩傲天本也沒有多在意,隻是下意識地看向步驚雲的眼睛——這一看過去淩傲天心中一凜,眼中動情的溫度霎時間退去,隻剩下冰冷一片——因為步驚雲眼裡分明是錯愕、驚疑和不可置信的複雜。

淩傲天一頂膝側手一掀就把步驚雲扔下床去,眼中帶著殺氣,厲聲說道:“是你!居然敢戲耍本座?!”

98、善惡

“我感到,一柄可怕的劍即將誕生,我必須要走這一趟!”

“師父,到底這柄劍如何可怕?”

“此劍堪稱天下第一好劍——我們必須乘此劍‘劍性’未定前得到它,否則落在心術不正者手裡,必會近朱者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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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隱居己久,恐怕不便露麵,此行不若由晨兒代勞!”

“好!”——

距離劍祭的約定之日尚且有幾日時光,步驚雲緩緩地走在路上——拜劍山莊已然不遠,他根本不用著急。

這些日子他走在路上聽得江湖傳言紛紛,說什麼斷浪叛出天下會之事——步驚雲自然是不信的,卻也聽得他心中煩亂。

而就在這道路之上,一個陣容龐大的送嫁隊伍,正在浩浩蕩蕩前行。

這嫁女之人,正是朝陽鏢局的總鏢頭潘日飛。

這朝陽鏢局倒也算是個頗有名氣的鏢局,此時潘日飛昂首闊步,滿臉喜氣地走在隊伍前方,不料一個白衣少年驟然從天而降,一揮刀霎時間砍翻了兩人。

送嫁隊伍中立刻有人大喊起來:“啊!是葉平!他竟然敢來來搶%e4%ba%b2!”

潘日飛回頭一望,立時怒喝一聲:“上!”

一時間這道路上刀光劍影紛紛亂亂,打得好不熱鬨。步驚雲乍見此事,卻也視若無睹,既然他不趕時間,也就默然站在一旁等候道路再次通暢起來。

可就在打得不可開交鮮血遍地之時,花轎內的新娘卻忽然探出頭來,焦急地喊道:“葉平……”

葉平立刻欺近轎前,回應道:“子菊,跟我走!”一手拉出新娘,一手握著的鋼刀,揮舞得更是狂烈,迅速殺出重圍。

潘日飛叱喝道:“畜牲!放下我女兒!”隨即飛身而出,%e4%ba%b2自出手擊向葉平——葉平拉著潘子菊躲避不及,一下子被被重重擊中——立時口吐鮮血,連帶著潘子菊一齊跌倒在地。

潘日飛一把抽出刀來,當頭就向葉平砍去,而葉平此時已然無法抵擋;潘子菊驟然起身擋在葉平身前,淒聲說道:“爹爹!我與葉平同生共死,你若殺了他,也彆想我嫁給拜劍山莊少主傲鋒!”

潘日飛雙目通紅,怒聲說道:“孽障!”當即伸手拽過潘子菊扔在一邊,手中的刀順勢向葉平砍去,不留半點兒情麵——潘子菊麵色煞白,大喊一聲:“爹!”那聲音仿若杜鵑泣血而%e5%90%9f。

“叮”地一聲,那刀勢竟然被阻在半空——抬眼看去,是一隻手——一隻偏白瘦長而穩健有力的手就那樣直接捏在了刀刃上。

潘日飛一怔,滿心怒氣地看過去——那是一個身著黑衣的青年,俊朗非凡卻帶著凜然讓人心驚的氣勢——潘日飛的怒氣竟像是被卡在半空一般,隻不禁有些磕磕巴巴地問道:“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