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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多管閒事?”

那青年指上稍稍用力,刀尖一截便被生生折了下來,霎時間全場鴉雀無聲,隻聽他淡淡地說道:“步驚雲。”

潘日飛的臉色一下子青一下子白,語氣有些軟弱地說道:“原來是……天下會的步驚雲公子……這……”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咬牙說道:“我這女兒已然許配給拜劍山莊的少主傲鋒了,還請步公子給個麵子,莫要再理此事——想來令師雄霸幫主也不願意與拜劍山莊為難。”此言一出,眾人隻覺得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似是瞬間成了萬裡冰封。

要說這拜劍山莊傲家也是一個傳承數百年的名門望族,天下會興起時間畢竟是短,淩傲天也不會去隨便得罪一些百年世家——隻在暗中使出拉攏聯合利用排擠等手段,不讓他們阻礙自己逐鹿大業即可——等待天下穩定上十餘年,再慢慢收拾掉這些世家也不著急。

這拜劍山莊從前一直保持著不偏不倚,既不%e4%ba%b2近無雙城也不投靠天下會的姿態,淩傲天暫時不去動它,倒讓它聲勢越發上漲了起來。其實原本拜劍山莊也逐漸沒落了,偏偏這拜劍山莊的少主傲鋒倒是天資甚好,是近年來名望頗高的青年俊傑,再加上如今拜劍山莊還舉辦劍祭,聲勢更是高漲。

原本步驚雲已知這是拜劍山莊的事,而自己正要前往參加劍祭,也不願惹事;師父既然放任這拜劍山莊存在,自然也是暫時不想收拾他們——步驚雲就更不想自找麻煩了。

然而步驚雲偏偏是麵冷心熱之人,自然不能眼看這對愛人就此陰陽相隔——也許是,自己識得了這情愛滋味,也更願意去成全彆人吧。於是他伸手接刀,也隻是想化解一番——誰知這潘日飛不識相,偏偏戳中步驚雲的死%e7%a9%b4,這言辭中倒像是說師父也要讓著拜劍山莊一樣——步驚雲眼光一寒,瞬間出手就擊斃了周圍送嫁的數人,冷冷地說道:“便是不給這麵子,又如何?”

潘日飛一愣,似是沒想到步驚雲這麼不給麵子直接殺人,口不擇言地說道:“你……你當你是誰?人家傲鋒是拜劍山莊少主,你不過是天下會養的一條狗——你也配管這事兒?!”這潘日飛心心念念著自己能做拜劍山莊少主的老丈人,這心氣一高了就頭也昏了眼睛也瞎了——也是淩傲天平時表現得太過和氣,即使是掌控了天下,讓許多人敬佩崇拜,卻也不讓人心生畏懼——尤其是這等有眼無珠之人,更是蹬鼻子上臉了。

這話讓步驚雲的怒氣簡直無法抑製,直接一掌直擊潘日飛的丹田就讓他成了永久的廢人,又上前一下子踩上倒地吐血的潘日飛的脖頸,幾乎發出了喀喀喀的聲音。

潘日飛痛極鑽心,呼吸不順,這才想到自己竟是對著不哭死神胡言亂語,當即嘶啞著聲音大喊:“饒命……”

步驚雲正欲下手,誰知那潘子菊忽然撲過來,抱住步驚雲的%e8%85%bf,哭道:“求你不要殺我爹,要殺就先殺我吧!”

葉平亦踉蹌奔近,雙膝著地,懇言道:“我求求你放過潘鏢頭!”

步驚雲忽然覺得這些事情真是亂七八糟莫名其妙——他原本是想救下這兩人,現在怎麼反倒是自己成了惡人一般——心裡憋著怒氣,隻冷冷地說道:“他一日不死,你倆便永無寧日,難道你們不想永遠廝守在一起?”語氣中倒是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嘲諷。

葉平連忙說道:“當然想!”卻又大義凜然地說:“但若要犧牲那麼多性命來成全我倆,我們也會抱憾終生!”

步驚雲聞言,冰冷的臉上更陡蓋上一層寒霜——你剛剛砍人的時候怎麼不說這些,此時倒成了正義使者了,我步驚雲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了?誰是要成全你們——隻是他言辭間辱及師父,才非死不可。

潘日飛倒是以為步驚雲真是想成全女兒的姻緣才下此毒手,連忙滿臉羞愧地說道:“乖女兒,過去爹做錯了,今後再不會阻止你們!”

葉平與潘子菊含笑對望,步驚雲的殺氣卻更濃了——這人心真是醜陋無比,潘日飛初時自以為有拜劍山莊撐腰,就如瘋狗一般胡亂攀咬,可一旦看步驚雲真想要他性命,又裝作悔改的樣子;而這葉平與潘子菊,本是憐他們一片真情,但他們隻顧著自己眉來眼去,步驚雲本是來幫他們,未聞一聲謝,反倒是成了惡人,讓人心寒。而且想也不用想,若是日後拜劍山莊來找他們麻煩,他們必然會把步驚雲的名字抬出來放在前麵擋災。

步驚雲心中冷笑連連,倒是起了滅口的心思——白管一場閒事反倒是得罪了拜劍山莊,怕是於取絕世好劍無益,反倒多添變數與麻煩——既然師父想要他拿到絕世好劍,步驚雲自然會全力而為;倒不如將這些人統統殺了,那拜劍山莊也無從得知這其中緣由了。

步驚雲這些年殺人無數,對於普通百姓步驚雲尚且還有幾分寬容,但對於江湖中人,就隻剩敵我之分了——凡是阻礙師父、對師父不敬的人全都該殺——這潘日飛口出狂言自然該死,即使是那葉平,搶%e4%ba%b2之時不也殺了不少人;凡是手上沾血之人,其命都已不足惜。

步驚雲本是想助人卻被反咬一口,自然也用不著給自己找不痛快,當即就要一腳踩下去要了潘日飛的命——孰料就在此時一股氣勁徑直襲向步驚雲的膝蓋——步驚雲心下一凜,隻得收%e8%85%bf回防。

步驚雲冷冷地抬眼看去,卻見來人正是——無名!

步驚雲不禁一怔——說來自從上次學了摩訶無量,步驚雲已有近三年未見無名了;他知道師父和無名一直有聯係,可是無名向來對他印象不好,他對無名也有幾分不滿,所以師父也很少和他提無名的事——無名分明已經隱居多年,此時又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

步驚雲雖然心下存疑,但也敬他是師父的朋友,一代高手,於是拱手行了一禮,叫了一聲:“前輩。”

無名微微皺起了眉頭,說道:“此事本已解決,你為何又要多做殺孽?”

步驚雲眼中一冷,隻淡然說道:“此人辱及天下會,當殺。”

像潘日飛這樣的人怎會看不出自己的生機就在無名身上了,於是他連忙否認道:“絕對沒有!我……小人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前輩明鑒啊……請前輩看在小的我一家老小的份上救救小人……”

無名思索了一番,說道:“之前他的話並沒有辱及天下會的意思,對你之言雖然過火,卻也不該因此就要人性命——且讓他與你道歉,就此作罷吧。”

不待步驚雲回話,那潘日飛就大聲喊道:“步公子……步大俠……小人一時口不擇言,您大人大量可千萬彆放在心上呀!”

步驚雲麵如寒冰,冷聲說道:“誰要他道歉,我隻要他一命。”

無名緊皺眉頭,有些生氣地說道:“你氣量竟如此狹小?無非是一句惡言就要奪人性命,換做你師父也不會讚成於你——我看你是殺心難收了!”說著已有氣勢隱隱透出。

步驚雲握緊了拳頭,卻也不發一言——無論是口出惡言也好還是和拜劍山莊的牽連也罷,最好的方式就是斬草除根不留後患——可惜這理由不能說,有無名在此又注定無法動手;步驚雲權衡一番,終究還是說:“既如此,就此彆過。”說罷直接離去,毫不拖延。

無名還想說些什麼,步驚雲卻已飄然遠去了——即使再淡然的人也不能完全放下自己的麵子,何況無名還曾是享譽天下的武林神話,傲氣自不一般——此時看步驚雲這般無禮,心裡終究是存了個疙瘩。

這世上的事總是有這麼多變數,又豈能真的事事皆在掌握之中?

99、拜劍

晚秋,天氣己漸漸變涼,官道上更刮著呼呼的寒風。

幾個走在道上的青年俠客目光漂移著議論紛紛,赫然都在談論著——斷浪叛出天下會之事!

他們討論得唾沫飛濺,各種猜測層出不窮,卻沒發現身後有一個年輕人正抱著劍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著他們。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霎時間劍光突起——一陣熱浪襲來,那些青年俠客隻覺得眼前一片血紅,便丟了性命;唯有一個站得較遠的人沒有死於那熱浪之下,乍眼看去——隻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臉上還帶著幾分譏諷地笑意,手上握著一把泛著妖冶紅光的劍——劍上嗤嗤地響著,那些新鮮血液先是被熱度灼成了血霧,隨後那血霧又被那把詭異的劍給吸收了進去——就仿佛,仿佛那劍會吸血一般。

那人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冷冷地說道:“本少爺的事也是你們這些雜碎能隨便討論的——真是該死!”

那唯一活下的一人霎時間瞪大眼,斷斷續續地說道:“你……你是斷浪!”

斷浪冷哼一聲,嘲諷地說道:“自然是本少爺。”

那人心知難逃一死,當下豁了出去,發足就朝一個方向狂奔——斷浪冷哂一聲,也不慌不忙地追了上去——以那人實力,注定跑不出斷浪的手掌心。

就在那人剛轉過一個轉角,斷浪再過去之時,隻見那人已經化作石壁上的一灘血水肉沫,竟隱隱組成了一個字——魔!

斷浪心中一凜,也知道殺此人者不是普通人,凝神看去,隻見一個十分高大的灰袍人持劍而立,身旁站著一個神情傲慢的青年。

斷浪厲喝道:“何人殺之,報上名來?”

那青年一攤手,動作倒是極為瀟灑地說道:“殺人留言,唯我師尊——劍魔!”

斷浪內心一震——膽敢自稱劍魔,果然狂妄——於是又微微眯著眼問道:“那麼,你又是何人?”

那青年傲然道:“我乃拜劍山莊少主傲鋒!”

斷浪撇嘴一笑,說道:“那麼……想要把我留下?”說著火麟劍微抬,隱隱對向劍魔。

傲鋒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就憑你,還不配和我師父打!”說著持劍就迎了上去。隻聽“當,當,當,當……”數響過後,身手還未見高下,然而手中的兵器卻已優劣立判。

傲鋒持的是天下利刃大鈍劍,但己崩缺數處,竟然還沾上了火屑——傲鋒見狀不禁大怒,雙手猛地一拗,就如拗斷一截枯枝般把大鈍劍斷成兩截扔在地上。

斷浪卓立一旁,嘴角泛起一絲邪異的笑意,故意輕撫著劍背道:“火麟啊火麟,你可真是太棒了。”

這時隻聽劍魔大聲說道:“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