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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運,可惜她仍舊沒躲過去。」

羅琪死時金棺被奪走了,但由於一直佩戴的關係,幾縷魂魄被暫時聚住,憑本能來到木家。這具軀體是木清風的收藏,給暫時無法輪回的魂魄提供存留時所用,因為魂魄不齊,若葉便將自己的一魂一魄暫借給她,所以她看上去神智混沌,像是木偶傀儡,一直跟隨若葉左右。

「原來金棺是這種用意。」

想到張玄拿到的是木棺,聶行風鬆了口氣,看來老人送給他們棺木是出於好意,並非張玄所說的索命。

「彆說這麼多了,快跟我離開,我道行尚淺,如果我們再分開,我不一定有力量再找到你們。」如果不是為了尋找大家,他不會用罡火燃符,看看道符火苗比剛才又弱了些,若葉知道自己力量正在減退,於是連忙催促。

「我必須先找到張玄。」

「他不可能在這裡,來死世的人除了棺木一條通路外,再沒其他的路……」

「有。」冷冷的聲音打斷若葉的話,是衛小惠。「我就是從木清風修行的生世來的,差一點就拿到了那本書,卻被那個古怪又笨蛋的家夥攪黃了,還用道符打傷我!」

冷惻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徐佑年嚇得連聲怪叫,轉頭看到一臉血色的衛小惠,他本能地往若葉身後靠,卻又跟羅琪打了個照麵,被羅琪伸手緊緊扣住喉嚨,她個頭像是能伸縮一樣,瞬間攢高,輕易就將徐佑年掐住了。

「是你害我的,你害我!」

羅琪喃喃叫道,手上加力,徐佑年被掐得喘不過氣來,槍也拿不穩,落到了地上,若葉想拉開羅琪,卻發現她掐得死緊,哪裡能拉開。

「放開他!」

見徐佑年被攻擊,衛小惠衝了上去,伸手掐羅琪的脖子。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場麵很快演變成兩鬼互掐,若葉趁機伸掌拍出,將她們隔開,聶行風把徐佑年拉到安全地帶,問若葉:「羅琪現在不是傀儡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知道,魂魄附體暫居,應該是沒有思維能力的,我也搞不懂羅琪怎麼會想起以前的事。」

若葉很頭大,直覺感到羅琪會變成這樣,跟聶行風和張玄有很大關係。上次他們來拜訪過後,羅琪就開始不對勁,她似乎想起了以前一些事情,居然半夜跑回宿舍找金棺,還好他及時趕去,以隱身術把人帶走,否則還不知要搞出多少麻煩來。

徐佑年暫時安全了,立刻把注意力轉到剛才衛小惠說的書上。目標有希望了,他很緊張,勉強按壓住對衛小惠的恐懼感,把眼神調節到半空,儘量讓自己避開跟衛小惠的目光接觸,心驚膽顫地問:「你說的那本書是什麼?」

「就是你一直想要的東西啊,我想幫你拿來,可是那老家夥說我已經死了,根本用不著那東西,剛才你們也這樣說我……」

說到這裡,衛小惠很傷心,向徐佑年走去,問:「我死了,是不是就不漂亮了?」

「不,你還跟以前一樣。」

見衛小惠走過來,徐佑年嚇得要死,很想說她本來也不漂亮,跟死不死沒關係,不過現在正有求於她,不敢大放厥詞,一語帶過後,立刻問:「那書呢?」

「書被那個叫張玄的家夥搶走了,我來追他,沒想到會遇到你們。」

「是你讓我來的,我當然要來了。」

違心之詞,讓聶行風真想立刻戳穿徐佑年的謊言,不過看看若葉手裡的道符火燭,燭光更暗了些,便不想再節外生枝。若葉要運功控製羅琪的戾性,罡氣不足,導致燭火燃燒得更快,周圍的陰魂不再忌憚,開始向他們逐漸圍攏,聶行風知道沒多少時間了,他得儘快找到張玄才行。

在這一點上徐佑年的想法和聶行風殊途同歸,問:「怎樣才能找到那個三流天師?」

「彆再耽擱下去了,我撐不了多久。」

若葉剛說完,突然麵色一僵,整個人木在了那裡。一隻手從他後心直搗而過,活生生穿透了%e8%83%b8膛,他晃了晃,隨著那隻手的縮回頹然倒地,衛小惠探手接過他的道符火燭,跳躍火光下沾滿血的手透著妖異的顏色。

第九章

徐佑年嚇得臉色煞白,驚叫:「你做了什麼?」

「既然他撐不了多久,那還留著乾什麼?他死了,這女人失去了牽引,就不會再跟我們作對。」

「可是,可是我們還需要他的力量啊。」

徐佑年快哭出來了,他知道衛小惠這樣做有一大半是出於對羅琪的嫉妒心,哪怕她現在隻是個魂魄不齊的傀儡,所以在恐懼衛小惠的狠毒同時,也擔心自己的安危。

「彆擔心,我們有更好的。」衛小惠陰笑著,眼神轉向聶行風。

聶行風上前扶起若葉,他%e8%83%b8口被穿了個大洞,血汩汩而流,臉色慘白,想說什麼卻似乎有心無力,羅琪正如衛小惠所說的,像是失去了牽引的木偶,隻知道握著若葉的手發呆。

「沒關係,我馬上帶你去醫治,會好起來的。」聶行風跟若葉一點都不熟,但看到他這麼痛苦,心裡還是不自禁地難受,連聲安慰。

「彆擔心個死人了,如果你還想活命,就幫我們。」衛小惠走到聶行風麵前,向他微笑說:「我聽那老頭子跟神棍說你罡氣很足,足以幫我們撐起燭火,乖乖合作,對你比較好。」

道符遞過來,聶行風沒接,看著衛小惠,那種邪惡到極點的笑容讓人心寒,就好像是已將靈魂賣給了魔鬼的人,剩下的隻有屬於野獸的欲望和瘋狂。

「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醜的女人!」他冷冷說。

衛小惠臉上的笑僵住了,突然發出尖叫,揚手朝聶行風額前抓去,「你去死吧!」

無從躲避,聶行風情急之下突然想到順手放進口袋裡的道符,急忙拿出來,迎上衛小惠揮來的手掌,大叫:「張玄!」

聶行風不懂符咒,不過對他來說,任何符咒都沒有張玄這個名字來得震撼,也許,張玄這兩個字本身就是最強大的符咒,隻要自己這麼認為。

「啊……」

道符在衛小惠的手掌上騰出一道熾烈金光,她慘叫著縮回手,烈焰燃起,她的右手瞬間隻剩下陰慘白骨,骨節在甩動道符時不斷發出喀喀的怪異聲響。

「快走!」

若葉拚力拉住聶行風,手指在空間連劃,聶行風隻覺眼前似有水紋淌過,漣漪連波,衛小惠和徐佑年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是怎麼回事?」

「我借陰魂的力量暫時將他們隔開了。」

若葉很虛弱,躺在地上,仰頭看聶行風,緊握住他的手,緩緩說:「我失算了,沒想到一個死魂會有那麼大的法力,不過她沒說錯,你身上的罡氣的確很足。」

若葉身上的血還在源源不斷地流出,臉色慘白,預示著生命終結的征兆,%e8%83%b8口破了那麼個大洞,讓聶行風想想辦法幫他止血都有心無力。

看看木然蹲在若葉身旁的羅琪,聶行風苦笑,微一沉思,掏出一張道符,用打火機點燃了,無視圍眾在兩旁的魑魅陰魂,不斷默念張玄的名字,現在唯一的希望,是張玄能聽到自己的召喚。

良久,突然有敲打聲傳來,陰魂之壁搖搖欲墜,伴隨著衛小惠尖叫聲的,是魑魅的興奮嘶吼,似乎在幫她努力衝進來。道符已燃儘,聶行風毫不猶豫地繼續點燃第二枚。

他身上沒帶幾張道符,不過目前這種局勢,他隻能這樣做,至於衛小惠衝進來後該怎麼對付,到時再說吧。

老天沒給聶行風擔憂的時間,隨著道符的不斷燃燒,很快,一陣踢踏腳步聲傳來,周圍氣焰頓時陰冷了幾分,寒風颯颯,打火機的火苗被瞬間撲滅,聶行風不自禁地顫了一下,以為是陰魂作祟,誰知黑暗空間裡很快響起歡快叫聲。

「董事長,真的是你,我沒看花眼吧!」

是張玄,他的靈符起作用了!

聶行風順聲望去,就見張玄從遠處踢踢踏踏跑過來,陰魂結界對他來說形同虛設,飛快跑著,不斷搖晃的手裡閃著綠熒熒的光,後麵還跟著一大群青麵獠牙的鬼魂。▽思▽兔▽在▽線▽閱▽讀▽

聶行風的心猛地提起,呼吸開始困難,開心的念頭還沒完全湧上來,就很快發現了眼前這個殘酷的事實——他家的小天師現在正在被鬼追,還好那些綠光不是鬼,是夜光棒。

準備得真有夠齊全。

「董事長你有道符?太好了,給我。」

看到聶行風手裡的道符,張玄很開心,順手抄來,淩空揮去,龍飛鳳舞的朱砂符籙化成熾耀金光,將那群獠牙厲鬼全困在了當中,再無法向他們逼近,又不肯離去,隻能齜著牙發出憤怒嘶叫,頓時,空間裡一片鬼哭狼嚎。

法術關鍵時刻終於沒當機,張玄鬆了口氣,拍拍手,轉頭問聶行風,「董事長你怎麼也來了?」

「我怕你有危險,來找你。」

「我隻是在跟阿飄們玩玩健步操啦,現在有危險的好像是你……們吧?」瞄到地上那個奄奄一息的人,張玄臨時把人稱單數改成複數。

這時候沒心情跟張玄鬥嘴,聶行風拉他到若葉身旁,問:「你能不能救他?」

「哇塞,鷹爪鐵布衫啊,穿了這麼個大洞,你讓我怎麼救?我是天師,又不是天使。」白了聶行風一眼,張玄說。

真的沒救了嗎?

想到若葉是為了幫他們自願跳入死世的,聶行風很懊悔。他早看出衛小惠的狠毒和殘忍,如果早些提醒若葉的話,他也許就不會出事了。

「先給他止血吧,正常人絕對活不了,不過這家夥是老頭子的徒弟,說不定沒心也能活。」

張玄在若葉%e8%83%b8`前連點,隨著他手指的移動,一條金線連接起來,形成北鬥七星的形狀。

「七星定魂,我剛學的。」他沾沾自喜說。

無視張玄的自誇,聶行風問:「為什麼用元神出竅做這麼危險的事?也不跟我說?」

「我想找出凶手嘛。」感覺到聶行風的怒氣,張玄抬頭看他,藍眸裡泛起疑似委屈的水光,「本來想快去快回的,誰知遇到些意外,才會耽擱這麼久。」

「意外?」聶行風的心又提了起來。

張玄正要說,忽然聽到衛小惠的嗷叫聲,他疑惑問:「那不會是衛小惠吧?董事長,我查到凶手了,原來不是老頭子,是衛小惠,她不是人……」

這些他已經都知道了。

聶行風很無奈,不過見張玄一臉興奮,不忍打斷他,問:「那你究竟在這裡碰到了什麼?」

「很多,而且,還發現了個大秘密。」

張玄神經大條得完全可以將附近齜牙咧嘴的鬼魂當不存在,喜孜孜地向聶行風彙報元神出竅後的見聞。

張玄作法空間移位順利進入木家後,本來想找木清風躺的棺材,直接將他從棺木裡揪出來揍一頓,但很快就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並非木家,而是一個完全不知名的空間。不過他很幸運,在空間裡一番亂闖,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