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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們要找的就是這裡,把東西藏在棺木裡,難怪找不到。」

徐佑年喃喃說著,探頭往棺材裡看,裡麵空間似乎很大,房間又沒點燈,黑壓壓的什麼都看不到,他正疑惑著,忽然後背被大力推動,他沒有防備,悶頭栽了進去,見此情景,若葉大吃一驚。

「羅琪?」

棺木前已經不見了徐佑年的身影,立在那裡的是麵色木然的女子,她冷冷盯著若葉和聶行風,突然身子一晃,也摔進了木棺,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扯了進去。聶行風很吃驚,急忙奔到棺材前,探頭去看,隻見裡麵一片漆黑,冷森陰氣撲麵而來,哪裡還有徐佑年和女子的影子?

這是哪裡?張玄又在哪裡?

瞬間,腦海裡轉過數個念頭,突然,眼前銀光一閃,聶行風隱約看到一個銀色物體從自己手間%e8%84%b1落,掉進棺材裡,是上次小鯿蝠道謝時送給他的鈴鐺。

沒猶豫,聶行風推開上前阻攔他的若葉,縱身躍進去。見他們都不要命的往裡闖,若葉氣得一跺腳,師父在靜修,憑他一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封印住死世入口,咬咬牙,隻能也跟著跳進去,落下同時,反手將數枚道符貼在了棺材兩側,做出結界,以防陰魂侵入陽世。

希望自己八字重,可以順利破解這一劫吧。

棺材裡麵的空間似乎深得永無儘頭,在不斷墜落中陰氣也愈來愈重,當聶行風有腳

沾實地的感覺時,那個小巧的鈴鐺正落在他的眼前,不墜地,隻在半空中顫微微的晃,卻依然不發出半點聲響。聶行風急忙將它攥住,看著它在掌心閃了兩閃,便消失了。

「這是什麼地方?」

黑暗空間裡傳來徐佑年驚慌的問聲,他打亮打火機,但隨即便一聲尖叫,打火機%e8%84%b1手落到了地上。

一個頭顱形狀的怪東西跟他麵對麵相視,模糊猙獰,說不害怕是假的,但重新陷入黑暗的感覺更令人恐懼,徐佑年彎腰慌慌張張摸到打火機,重新打著火。頭顱消失了,不過周圍出現了更多稀奇古怪的家夥,綠森森的臉孔,就像是鬼片中常演的那樣,讓人想違心地否認那不是鬼都難。

「剛才我說了,這是死世,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若葉在他旁邊說。

「怎樣才能找到張玄?」這才是聶行風關心的問題。

「我也說過了,他沒有來過。」

看來若葉是真的不知道,不過聶行風對張玄在這裡很有自信,敖劍曾說他所在的空間陰氣很重,而且剛才鈴鐺也給他指了路,他現在隻希望能儘快找到張玄。

「趁陰魂還沒將我們完全吞噬前,你們馬上隨我離開。」若葉說。

他的功力沒有師父強大,而且即便是師父,也未必有自信可以從這裡全身而退,如果再拖延下去,他們都無法離開。

「這裡,一定是這裡,嘿嘿……」

徐佑年沒理會若葉的勸說,喃喃自語著往前走,聶行風跟在後麵,若葉攔不住他們,又找不到羅琪,隻能相隨。

三人在黑暗中摸索著向前走,空間看似寬大,但其實很狹窄,打火機薄弱的火光照不多遠,陰惻惻的哭喊叫嚎聲此起彼伏,讓人心底發毛,而徐佑年此刻的笑聲更陰森了幾分。

想起他之前說要找東西,聶行風心一動,問:「是誰雇你來的?」

「沒!」

「那你為什麼特意半夜跑到這裡來?」

徐佑年沉默著,但終究敵不過陰沉的空間,半眯起眼,極力無視在麵前亂竄的鬼影,說:「我殺了衛小惠,要趕緊了結這件事。」

「她還活著,那隻是你的臆想。」

那當然不是徐佑年的臆想,聶行風很清楚衛小惠已經不是正常人了,這也是她來拜訪木清風時,被婉拒進門的原因吧,木清風眼盲,卻比他們任何人都看得更清楚。

「不,她死了,因為我殺過她很多次。」徐佑年陰惻惻地說:「一切都不對勁,等事情結束後,我要轉學,離開這該死的地方,還有那個該死的女人!」

「讓你辦事的人一定給了你不少好處吧?」

否則徐佑年沒可能戴金表、穿名牌,聶行風不動聲色地問。

對手緊張或憤怒時是最容易問出情報的時候,果然,徐佑年沒覺察到他的套話,本能地回答:「一開始不多,不過錢這東西越花越上癮,等想住手時,已經停不下來了。我要幫他們弄清他們想要的東西在哪裡,本來還以為很簡單,可是來了幾次都被拒絕進門後,才知道事情不容易辦。」

「所以你找羅琪幫忙,為什麼沒找衛小惠?」

「你不知道衛小惠那女人有多死纏爛打,睡了幾次,就吵著讓你負責到底,我早就想甩了她,正好偶然看到羅琪跟傅雨秘密交往,羅琪很痛苦她的石女身分,所以我就讓她來這裡求助。」

戀愛中的女人是最愚蠢的,當聽說隻要去木家祈禱,就能像正常女子那樣懷孕後,羅琪幾乎把他當恩人看。她來找過木清風幾次,把在這裡看到聽到的都告訴了他,還聽他的話向傅雨隱瞞了算命的事,徐佑年哄她說是為了給傅雨一個驚喜,其實是另有打算,如果事情辦得不成功,能找機會跟羅琪交往也不錯,他相信憑自己的本事能把羅琪從傅雨手中奪過來。

可是他太低估女人的嫉妒心,那晚他去約定地點跟羅琪會麵,沒想到出現的竟是衛小惠,衛小惠把羅琪的棺材吊墜給他看,還洋洋得意地說她殺了那個橫刀奪愛的女人。他聽完後,幾乎要瘋狂了,羅琪曾在電話裡告訴他看到了木家許多怪事,要跟他麵談,可那個該死的女人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殺了她。

他當時很害怕,生怕衛小惠在高爾夫球場殺人的一幕被發現,進而牽扯到自己,但更多的是憤怒,明明任務馬上就要完成,卻被人攪黃了,憤怒之下,他將衛小惠按在地上,用力掐她的脖子,等他回過神來時,一切都結束了,他隻看到滿地的血,從女人身下緩緩流出……

「你可知道,衛小惠當時懷孕了?」聶行風冷冷問。

他很討厭那種感情的事無法勉強的說法,如果不喜歡一個人,最開始就不要去招惹她,否則就有責任給她幸福,可這個男人自私的隻想著自己。

被問到,徐佑年有些不敢應對,但隨即又驚恐地說:「可是,她又活了,第二天很精神地出現在我麵前,你想象得出當時我有多害怕嗎?我明明摸過她的脈搏,確認她死掉的!」

驚恐之下,他跑去藏屍的地方,駭然發現屍體不見了,而且衛小惠似乎也忘了之前發生的一切,跟平時那樣對待他。他害怕得不得了,又不敢對雇主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殺她,誰知隔天後她依舊出現,執著得就像冤魂索命。

「也許她隻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執念有時候會強大到無法控製的程度,雖然聶行風不知道衛小惠為什麼可以像普通人那樣生存在陽間,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衛小惠執著的理由是徐佑年。

「你費了這麼多心思,到底想從木家找到什麼?」

「是一本十世命書。」猶豫了一下,徐佑年還是做了回答:「他們說木清風就是看了那本書,才可以知道世人的命運,可是他們又不敢直接來找他,因為他是馭鬼師。」

「十世命書?」聶行風嗤之以鼻:「知道又怎樣?你能改變命運嗎?」

「可以,他們說,用索千秋就可以改。」

聶行風覺得這男人瘋了,不,是雇他做這件事的人瘋掉了,隻有瘋子才會這麼不計一切地去追求無妄的東西。

正想接著問那位瘋狂雇主是誰,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徐佑年走得很慢,原本跟他並行的人現在被他落下一大段距離,而且,他一直沒聽到若葉的聲音,森寒空間裡隻有詭異跌宕的怪叫聲,像是嘶吼,又像是嘲笑。

「你們怎麼走這麼慢?」他還急著去找張玄,可這兩人的步行速度讓他很無奈。

「淌水走,本來就走不快啊。」徐佑年理所當然地回答他。~思~兔~在~線~閱~讀~

聶行風背後冷汗立刻滲了出來,腳下根本沒水,他很肯定。

轉身取過徐佑年手裡的打火機,往他%e8%85%bf上照,一張陰惻惻的臉孔赫然映入眼簾,衛小惠正緊抱住徐佑年的雙%e8%85%bf,仰起頭,直勾勾地盯著他,血沿著那張半仰起的臉頰上不斷滑下,在看清這一幕時,徐佑年發出一聲尖銳的叫喊,本能地奮力甩%e8%85%bf,想把纏住他的東西甩掉。

看到衛小惠那張慘白臉孔,聶行風也差點把打火機扔出去。他最近膽子練得很強大了,但這種非常情況除外,誰能想到他們一直在找的衛小惠會以這種驚悚狀態出現?

徐佑年還在歇斯底裡地狂叫,不斷踹%e8%85%bf,一燈如豆,根本無法照清徐佑年的腳下,吵嚷讓聶行風心煩,終於忍不住對衛小惠說:「你不是東瀛女鬼,可不可以不要用爬的狀態出現?」

半晌,衛小惠突然問:「我死了,是嗎?」

聶行風默然,他知道剛才他跟徐佑年的那番話,衛小惠都聽到了。

打火機燃得有些發燙,聶行風關掉了,黑暗中又聽衛小惠嘿嘿笑道:「沒關係,我死了,一樣也會留在他身邊。」

「滾,彆再纏著我!快滾開!」

亂踢中衛小惠似乎被踹飛到彆處,徐佑年隨即掏出槍向空間亂射,聶行風急忙關掉剛打亮的打火機,以免徐佑年瘋狂之下,也給自己來幾槍。

「快把打火機打著!」徐佑年大吼。

「先把槍放下。」

回應聶行風的是又幾聲槍響,徐佑年呼呼連喘,大吼著讓他打亮打火機,但很快一個平淡聲音打斷徐佑年的吼聲:「槍在這裡是沒用的,你再胡亂開槍,隻會擾亂空間的穩定。」

一圈熒藍火光亮起,若葉捏著道符立在他們之間,藍光搖曳跳動,比打火機亮多了。火燃得很慢,像道紅燭,一圈圈火光以道符為中心,慢慢散向半空,令周圍的陰魂厲鬼不敢逼近。

徐佑年慌忙看四周,不再有那張令人驚恐的臉,他鬆了口氣:心有餘悸問:「那女人走了嗎?」

就在你身後。

看著緊貼在徐佑年身後的那個鬼影,聶行風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衛小惠受了傷,臉上紅白相襯,更陰森幾分,徐佑年再看一眼的話,說不定真會暈死在這裡。

他隻好問若葉,「剛才你去了哪裡?」

「就在不遠處,隻是被陰氣暫時隔開而已。死世是我師父創造出的借靈空間,會隨時隨陰魂的聚集移動,我剛找到羅琪,就聽到槍聲,於是急忙趕過來。」

看到若葉身旁那個長發飄飄的女子身影,徐佑年忍不住又大叫著向後退,聶行風很擔心他會撞到後麵的女鬼身上,還好女鬼退開了,避免了再一次嗷叫的發生。

「她是羅琪?」可是女生的麵孔根本不是羅琪啊。

「羅琪初來拜訪,師父就看出她天命不長,所以給她金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