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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第六感果然又百分之百靈驗了,不過這種場合,張玄提不起開心的念頭。

聶行風漠視了顧子朝向自己露出的微笑,冷冷道:「世上沒有完美犯罪,我會找到證據的!」

「我期待著,正義的使者。」顧子朝口氣中充滿了揶揄,蹺起二郎%e8%85%bf,淡淡笑道:「不過還是希望聶先生你記住,在這場對弈中,贏家是我,而且,也永遠會是我。有時候就算有錢有地位,甚至有最敏銳的頭腦,都比不過一份運氣。」

「運氣?你在指你自己?變態?」張玄不客氣地嗆他。

顧子朝嘖嘖搖頭,「寶貝,你這老說臟話的習慣不好,小心你的情人很快就厭倦了你,有錢人通常都不會長情。」

生平頭一次,聶行風有了扁人的念頭,可是偏偏又什麼都做不了,因為顧子朝說中了問題要害——就算自己知道了所有真相,卻依然拿這個殺人凶手沒辦法,甚至要在這裡聽他的嘲諷。

把大名鼎鼎的聶氏總裁將了一軍,顧子朝的心情分外愉悅,難得的侃侃而談:「你們都是聰明人,所以我奉勸一句,得收手時且收手,否則隻會自尋難堪,不過,如果你們一定要堅持,我也絕對奉陪到底,反正日子很無聊,對於兩位俊美男士的挑戰,我非常有興趣接受。」

不想再看他這副小人得誌的嘴臉,聶行風拉張玄離開,顧子朝叫住了張玄,指指那枚銀器。

「這東西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送給你吧,寶貝,算是我們交往一場的紀念品。」

不要白不要,張玄痛快收了,揣進背包裡離開。

走到門口時,顧子朝突然說:「聶先生,有件事我一直沒向你澄清,你的推理有一點說錯了,死的那個才是贗品,我是真正的顧子朝。」

聶行風腳步略停,卻沒回應,徑直走了出去,張玄卻停下腳步,笑嘻嘻地看著顧子朝,說:「有句古話說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惡人怕天不怕,我把這句話送給你。」

漂亮的湛藍雙瞳,顧子朝的心晃了晃,一瞬間,有種被蠱惑的錯覺,他微笑問:「這是你的回禮嗎?」

「不,這個才是!」

說完,張玄臉色一冷,顧子朝還沒反應過來,就覺眼眶劇痛,黑暗來襲,狠狠擊在他的左眼上。

「該死的……」他氣得大叫。

無視捂著眼睛呻[yín]的家夥,張玄轉著手腕,微笑道:「不爽就去告我啊,不過這是個凡事講求證據的世界,要告發之前先找好證據!」

說完話,扯過還在沙發上昏睡的羿,開門揚長而去。總算扳回了一道,那份一直被叫「寶貝」的鬱悶感瞬間消失無蹤。

聶行風站在走廊上等他,「我不知道你這麼暴力。」

「我那一拳是替你打的,現在心情是不是好些了?」張玄抓住靠在自己肩頭上的贗品用力甩,「奶奶的,你還真重,馬上給我變回來!」

小蝙蝠嘰哇了幾聲,在張玄的劇烈甩動下變回了原形,然後被粗暴地塞進背包裡。

電梯到了,聶行風沒進去,而是轉身去了儘頭的樓梯。張玄跟上去,見他心情似乎不太好,便沒話找話:「董事長你說,顧子朝說自己不是冒牌貨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他把一切都交代了,好像沒必要再說謊。」

「我不知道。」

顧子朝究竟是不是贗品,其實並不重要,他隻知道,不管他是誰,都無法推卸他所犯下的罪行!

太陽%e7%a9%b4跳了跳,有些痛,讓聶行風放棄了繼續想的念頭。從未有過的沮喪情緒,不是因為剛才的那番譏諷,而是明知道真相,卻無法幫助被害人的挫敗感。那些肮臟的陰暗的心理,還有為了自己而不惜犧牲無辜生命的瘋狂,讓他痛恨,同時也很無奈。

「沒想到那家夥會這麼痛快地和盤托出,早知如此,提前準備好錄音就好了。」張玄不無惋惜地說。

聶行風搖搖頭,根本沒用,照顧子朝的機警,該早想到這一點,而且,心理醫生的辦公室裡一定有某些特殊配置,以防止被錄音的可能,這是最基本的隱私保護。

兩人順著樓梯默默往下走,樓梯很長,微弱燈光隻能照清腳下的路,下麵的就變得很模糊,隻看到階梯一圈一圈的螺旋延伸,似乎永無儘頭。

「前途好像很暗啊,不過這麼一階階的走下去,似乎也沒那麼難走啦。」張玄在旁邊說。

一語雙關的含義,聶行風笑了,他喜歡張玄這份看似糊塗大條後的體貼,比任何安慰之詞更讓人來得安心。

其實這樣慢慢走下去也不錯,因為有人會一直陪著他,在看似漆黑的空間裡。

兩人默默走著,十分鐘後,張玄突然問:「董事長,我們是不是遇到鬼打牆了?為什麼走這麼久還走不到儘頭?」

「呃,不是鬼打牆,隻不過顧子朝的辦公室離底層遠了些……」

「遠了些?那是第幾層?」

「三十八樓。」

「啊……」

寂靜三十秒後,空間裡突然傳來一聲淒慘嘶吼,張玄撲上去掐住聶行風的脖子。

「三十八樓你讓我陪你走樓梯,招財貓我殺了你!」

第十章

和煦溫暖的清晨,寂靜了一晚的道路開始熱鬨起來,車輛穿行往返,預示著新的一天的來臨。

張玄沒殺聶行風,確切地說,是沒舍得殺。金燦燦的將來,不可以毀在自己手上,所以,他原諒了招財貓,並且非常好心地請他去酒吧喝酒,難得聶行風恢複了真身,當然要去慶賀一下。

在酒吧玩到淩晨,又借休憩間休息了幾小時,兩人才啟程回家,騎著張玄那輛快進垃圾場的小綿羊在車道上兜風。

紅燈,車輛在十字路口前紛紛停下,旁邊並行的小綿羊上坐了個幼稚園小女生,轉頭很好奇地看張玄。

「哥哥,為什麼你們要在馬路上騎玩具車?不怕被警察叔叔抄車牌嗎?」

「呃……」

聶行風看看兩人夾心餅乾式貼靠在一起的模樣,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

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在此刻得到了最完美的詮釋。同樣型號的小綿羊,在女孩和她母%e4%ba%b2的乘坐下,看似龐大機車,而在兩個近一米八的大男人騎下,就隻見人不見羊了,真真正正的玩具車。

都怪小神棍昨晚不斷灌他喝酒,弄得他忘了自己已恢複真身,還跟平時一樣乘車,難怪這路他一直沐浴在各種奇異眼光下,原來如此!

在反應過來的當下,聶氏財團的大總裁立刻把臉貼到張玄背後,鴕鳥狀自我隱形。

張玄沒在意,還笑眯眯地跟女孩解釋:「小妹妹,這不是玩具車喔,跟你的一樣,是小綿羊。」

「可是,你們靠得這麼緊,不熱嗎?」

「熱呀,可是不緊靠的話會摔下去嘛,把招財貓摔壞了,哥哥會心疼喔。」

再也忍不住,聶行風在張玄腰間狠狠掐了一把,於是,慘叫聲中,小綿羊又搖搖晃晃騎了出去。

快到家時,張玄順道拐進超市買食品酒類,已經對自己的名譽徹底放棄的聶大先生也隨行幫忙,兩人挑好食品去付帳,張玄奇怪地看周圍。從剛才他就一直被歐巴桑們盯個不停,雖然被眾人注視對他來說也是家常便飯了,可是怎麼都覺得今天的眼神好奇怪?

「好可惜喲,這麼俊俏的小夥子居然精神有問題。」

「是呀是呀,是不是失戀刺激到的,才一直自言自語,這是病發跡象吧?」

結帳出來,張玄聽到身後這番對話。

他哪有自言自語?他一直在跟招財貓聊天好不好!

腳步忽然一停,張玄轉頭驚恐地看身旁也同樣麵容變色的聶行風。

「老天,你不會是又變回去了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事實證明,張玄的直覺沒錯,在回家途中,聶行風就變回了無影狀態,能看到他的隻有張玄,還有那隻剛從醉酒中醒過來的小蝙蝠。

回家後,小蝙蝠就被張玄揪出來扔到牆角麵壁罰站去了。不敢說自己隻是貪杯稍微喝了一點點,而導致稀裡糊塗睡過去的慘痛經曆,羿咬著小爪子委委屈屈貼在牆麵上自閉悔過。

「算了,其實就算羿不喝酒,顧子朝也有辦法對付它。」

聶行風一句話幫羿解除了危機,它開心地飛到聶行風麵前,一個回旋後,彎腰,翅膀擺在%e8%83%b8`前,做了個很紳士的道謝動作。

「其實呢,我最先不是很喜歡你,你身上的罡氣太烈了,不過你是好人,作為屏棄成見的開始,我把我的小鈴鐺送給你。」

那個張玄怎麼也扯不下來的銀鈴自動從羿的翅膀上掉落下來,聶行風忙伸手去接,誰知鈴鐺穿過他的掌心後消失在空中,羿奇怪的四處尋找,卻怎麼都找不到。

「好奇怪耶,像人參果一樣,落地就不見了。」

那東西根本就沒落地,是在跟招財貓接觸後不見的,張玄屈指彈開羿,罵道:「你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不要隨便給招財貓,陰氣太重會傷著他!」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從昏睡中醒來時身上就有它了,是護身符吧。」

張玄又上下打量聶行風。羿是正在修練中的精怪,它戴的東西或多或少都帶了陰力,招財貓體質又極陰,連銀器都會讓他不舒服,更何況是精怪的東西,還好聶行風臉色沒變化。

小銀鈴就這麼消失了,張玄沒在乎,除了招財貓,這世上似乎沒什麼東西能讓他在乎。

「我沒事。」

張玄那副緊張模樣讓聶行風很開心,雖然他知道小神棍的緊張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身份。

折騰了一夜,張玄累了,飯後跑去狂睡了一整天,到傍晚才起來,聶行風已經把晚飯做好了。

「董事長,我怎麼覺得你比二十四孝老公都勤快呢。」張玄揉著眼睛說。

其實聶行風獨住時也不怎麼做飯,可不知為什麼,跟張玄在一起,他就很自然的接管了廚房的工作,似乎早知道小神棍那毒死人沒商量的廚藝,所以根本沒對他報任何期望。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認為,但潛意識裡覺得事情就該是那樣。

張玄勤快地幫忙把飯菜端上了桌,吃著飯,他拿出這次事件的戰利品——那個古董銀器。

「董事長,那張咒語呢,拿來看看。」

「我撕掉了。」聶行風低頭吃飯,隨口道。

「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不商量就擅自做決斷!?」

「有什麼問題!」被質問,聶行風不悅地抬起頭。

如果他留下那張紙,依張玄的好奇心一定會試看看的——有時候他真不想這麼了解張玄,但他就是該死的知道,這家夥接下來會做什麼!

顧子朝把銀器和咒語給他們,壓根就沒安好心。他很清楚對方想看好戲的用心,他看過咒語,那字數跟銀器上的字數不同,說明那不是完整的符咒,為免張玄做試驗,最好的辦法就是毀掉,沒順便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