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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腦門上。

「夠了吧你,下午茶時間你能不能說點兒有營養的話題?你以為大家都跟你一樣沒神經!」

杜薇薇的女高音讓喜悅來立時閉了嘴,拿了幾塊小餅乾,悄悄退席。

張玄不顧大家的強烈反對,把剩下的點心全包了,放進塑膠袋裡據為己有,告辭走人,在走到門口時又被左天叫了回去。

「資料沒什麼問題,不過秦照最近身體不好,你明天順路帶去他家吧,再順便把支票帶回來,早上十點,我幫你預約好,這是地址。」

順路?

張玄接過資料,一張小貼紙上寫著秦照家的地址,跟他家簡直是南轅北轍的位置,他往哪順路去?再說,有這樣直接把資料送去的嗎?要是被許可真看到,還不第一時間穿幫?

「怎麼會?」看出張玄的擔心,左天笑得一臉狡詐,「見過你的人,就算智商是一百的N次方,都不會把你聯想到偵探,這一點我對你很有信心。」

「信你個鬼啊!記得回頭報銷我油費!」張玄很大不敬地衝老板嗆了一聲,拉聶行風離開。

到了樓下,他把點心都給了聶行風,「嘗嘗薇薇姐的手藝,超棒的。」

原來是留給自己的。

回程的路上,聶行風吃著點心,忽然笑了。堂堂聶氏總裁靠在男人背後吃點心,多麼匪夷所思的畫麵,可是跟張玄在一起,卻又覺得那麼自然。

第二天早上張玄照左天給的地址去秦照家,載聶行風上車之前猶豫了一下,問:「董事長,你整天跟著我東跑西奔的是不是覺得很煩,如果你累了,就在家休息。」

「不累。」聶行風也是閒不住的個性,與其悶在家裡看肥皂劇,他更喜歡陪張玄在外麵兜風,再說,他對秦照這個人也滿感興趣的,不過……

看看那輛可憐的小綿羊,聶行風覺得因為自己的出現,它鞠躬儘瘁的日期極有可能提前到來。

「回頭我幫你換輛重型機車吧,跑得快,不怕跟案子趕不及。」確切地說,聶行風覺得大車比較拉風,配得起張玄,小綿羊更適合女孩子騎。

「重機哦……」騎著車,張玄想了想,商量:「要不你再多加一點錢,幫我買輛車吧,我要求不多啦,賓士寶馬水平的就好。」

賓士寶馬,這還不叫要求多?

聶行風攬住張玄腰間的手往裡緊扣了下,微笑:「張天師,告訴我節製二字怎麼寫好嗎?」

秦照家宅的庭院頗大,周圍綠蔭叢密,種植著各種價值不菲的花草樹木,外觀裝飾幽靜古雅,很有古董商的風格。

「奶奶的,原來古董販子這麼吃香,我改行盜墓算了。」張玄悻悻道。

與外觀風格相應的,室內布置得也很雅致。古銅色調的裝潢,給人一種進入古典氛圍的錯覺,傭人請張玄落座,又將香茶點心奉上,說主人馬上就到,請他稍等。

「這裡好像除了我們倆外,都是古董耶。」

主人尚未登場,張玄坐不住,在大廳裡隨便瀏覽,最後在一幅水墨畫前停下腳步。

古董被重新裱過,畫軸還很新,透著淡淡暗影的九瓣梅花紋路,這花紋不常見,聶行風想了半天也沒想起哪裡有這種裱糊手法,見張玄托著下巴一副研究的模樣,便介紹說:「這是文同的竹墨,文同是蘇軾的表哥,最擅長畫竹,%e8%83%b8有成竹這個成語就是源於他。」

聶行風的祖父喜好收藏古物,他從小耳濡目染,也略通一二,張玄聽了這番介紹,藍瞳裡立刻流光溢彩,讚道:「文同的墨寶,好棒!」

「原來張先生也對古畫感興趣。」蒼老聲音從身後傳來,秦照來了。

小神棍不是對古畫感興趣,而是對古畫的價值感興趣,微笑著,聶行風在心裡做了回答。

秦照本人看上去比照片上要老得多,精神狀態似乎很差,走路都要靠手杖,看得出他為了會客努力修飾過儀表,但仍然無法掩飾那份蒼老。

死氣的味道,當跟秦照正麵相對時,張玄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秦照身上帶著強烈的死亡氣息,是即將步入另一個世界的前兆,張玄有時候很討厭自己這份通靈感,因為這種強烈的感應讓他很不舒服。

心煩躁的跳動著,他突然想通了一件事——秦照會請偵探社調查自己的妻子,也許是已知道自己即將不久於世了吧?

主客坐下後,張玄把資料遞過去,秦照抽出來,隨便掃了一眼便又放了回去,很爽快地掏出支票,簽好字後,交給張玄。

錢輕易到手了,張玄卻沒有走的意圖,喝著茶跟主人天南地北聊古董,有聶行風在旁邊提示著,他還算聊得頭頭是道。

秦照似乎沒想到搞偵探工作的小帥哥也懂古董,談興上來了,兩人從先秦青銅器聊到近代窯瓷,正聊得開心,許可真從外麵走進來。

「有客人啊。」她停下腳步,隨口打了聲招呼。

「是來談古董生意的朋友。」秦照麵無表情地回答。

許可真點了下頭便去了二樓,兩人的對話透著明顯的疏離,再加上那些照片,看來這段夫妻關係維持不了多久了。

張玄故意忽視了秦照眼裡一閃而過的不快,繼續討論他的古董話題。

「我有位朋友對古銀器很感興趣,尤其是那種盤龍筮器類的,不知秦先生是否有收藏?」

「卜筮之類的也有,不過不多。」

「那這一種呢?」

張玄拿筆在紙上飛快畫了幾下,遞給秦照,聶行風掃了一眼,好爛的素描,奇怪的是秦照居然能看得懂。

那張憔悴麵龐似乎沒顯露異常,但瞬間收縮的瞳孔暴露了主人強烈壓抑的感情,他在憎惡、恐懼,更甚至,想去逃避。

「我從沒見過這類銀器古董,你是從哪看到的?」秦照問,聲音有些發澀。

張玄眨眨漂亮眼瞳,一副狗狗般無害的表情,「朋友托我的呀,老實說我也不了解,還以為秦先生是行家,會見過。」

「不,我不認識!」秦照斷然否定後,站起來下逐客令:「抱歉,我跟客戶約定的時間快到了。」

「那你有沒有類似的圖片什麼的……」

張玄還要追問,被聶行風拉住了,「算了,他已經夠害怕了,你彆把老頭嚇出毛病來。」

「就算不嚇,他也沒幾天了。」張玄咕噥著,不過還是乖乖離開。

真相不是逼的,是套的,他得趁熱打鐵,從秦照這裡把話慢慢套出來。

走到大廳門口,突然一聲驚叫響起,許可真從二樓房間裡衝出來,站在樓梯口,眼睛失神的望著前方。

「出了什麼事?」秦照問。

張玄已返身奔上樓去,在許可真頹然倒地,即將滾下樓梯前及時扶住了她,讓聶行風不得不承認,小神棍在反應能力上的確很優質。

許可真臉色蒼白,嘴巴神經質地半張半合,嘟囔著意味不明的話語,旁邊地上傳來低微聲響,手機上的燈光閃滅著,像是還在通話中,張玄忙拿過來。

話筒那邊一片雜亂,驚叫聲、嘈雜聲,還有急促腳步聲,交織出一個很混亂的空間。

「喂,有人嗎?出了什麼事?說話!」

張玄衝著手機吼了大半天,才聽到一個顫顫巍巍的回應:「是、是馮監督的朋友嗎?他、他剛剛出了事……」

「出事?」

「他不小心從舞台上摔下去了……」

半小時後,張玄趕到了馮勇負責的走台現場,當看到剛搭好的舞台時,他拍了下額頭。

不必抱希望了,從近一丈高的地方摔下來,如果馮勇沒事,那肯定就是老天爺腦袋出了事。

老天爺的腦袋當然不會出問題,所以,很快張玄就從現場工作人員那裡打聽到馮勇死亡的消息。確切地說,馮勇摔下舞台時當場死亡,台下那灘還未清除乾淨的紅漬證明了這一事實。◥思◥兔◥網◥

幾名警察在做現場調查,不過隻是例行公事,所有工作人員都證明當時馮勇在台上做布置,接到電話後就很突然的向台下跑,卻因踩空失足墜下。

張玄看看舞台旁側的樓梯,又看看離樓梯稍有段距離的那灘血跡,聳了下肩。

「從墜落點來看,馮勇不像是下樓時失足墜落,而是直接從舞台上摔下來的,許可真在電話裡跟他說了什麼,以致於他激動得忘了樓梯的位置。」

許可真當時肯定是聽到了馮勇出事的聲音,才會被刺激得精神失常,到他們離開秦宅前都沒緩過來,看她那狀態,張玄對能從她那裡問到實情不予樂觀。

「這案子辦得超無聊,雇主沒多長壽命了,情敵也死了,老婆還失神,真不知我們在忙活什麼。」回家的路上,張玄歎氣。

半天沒見聶行風回應,他活動一下後背,「董事長,你睡著了?」

「沒有,隻是不太舒服。」

貪欲、血腥、死亡,都是他最討厭見到的畫麵,也許,不管經曆多久,他都無法適應這樣的無限輪回。

靠在張玄背後,男子淡雅的體香舒緩了聶行風的不安。張玄身上有種平和的氣息,令他不由自主的想去靠近,於是,將臂彎擁得更緊些,說:「經過那家糖果屋時停一下。」

回家的路根本不經過糖果屋好不好!他的小綿羊喝的羊奶是要花錢的啊,天知道現在的汽油有多貴!

不過……被招財貓抱住的感覺不錯,看在那張超級帥氣的臉龐份上,張玄原諒了聶行風過分的要求,繞彎路直奔糖果屋。

「想吃什麼,我請客。」停好車,張玄說。

「上次你買的巧克力就不錯。」

兩人走進去,今天糖果屋的客人不多,一個正在付錢的人看到張玄,一愣後笑了起來,走過來跟他打招呼:「真巧啊,我越來越發現我們有緣了。」

冤家路窄!陰魂不散!顧子朝!

看到張玄糾結起的眉頭,聶行風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忘記他也喜歡這家的點心了。」

店員將點心裝好拿給顧子朝,好大的盒子,張玄瞅了一眼,心想,吃這麼多,他也不怕得糖尿病。

「原來你也喜歡吃點心,我來幫你選吧,這幾種不錯,嘗嘗看。」

顧子朝自作主張地幫張玄選了幾種,讓店員包好,又問他:「晚上有空嗎?我們去那家店坐坐好不好?」

「今天不行,我有事,明晚怎麼樣?」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等你。」

因為色狼的出現,點心錢省下了,打發走顧子朝,張玄又取了盒酒心巧克力,讓店員算錢時,問:「剛才那位先生常來?」

「顧先生是我們店的老主顧啦,他今天心情不錯,一下子買了好多。」

「你怎麼知道他心情好?」

「他自己說的啊,心情好時就會吃很多甜食,前段時間他好久沒來,我還以為他搬去彆的地方了呢。」

俊美,永遠是交際中最實用的牌照,店員對張玄的客服簡直到了有問必答,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