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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二字最沒抵抗力了,連忙點頭答應:「順便去賭場碰碰運氣,董事長最喜歡的,是不是?」

霍離和小白同時轉頭看聶行風,後者很淡定地坐在那裡,以沉默作了回應。

晚宴上,大副代替船長,在致詞中解釋說郵輪某些配件在昨晚風暴中出現小故障,為安全起見,暫作返航等等,當聽說全程免費後,旅客們大抵都沒異議。二副和陸平還有一些在海嘯中受傷的乘客已由救援直升機送往醫院;白先凱因驚嚇過度而神智呆滯,杜醫生檢查後說他精神不穩定,無法搭機,所以還是選擇乘船返航。

靈異社的學生們也參加了宴會,不過他們看起來似乎很沒精神,隻有周林林在看到聶行風後,向他熱情招手。

聶行風正要過去打招呼,突然想到什麼,停下了腳步,隻是以微笑作了回複,看著遠處那幫年輕人,輕輕說:「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希望他們能通過這件事成長起來,尤其是楚歌。」

誰會相信為了財富%e4%ba%b2人會對自己下手?楚正南的所為給這些學生們上了一場很深刻的社會教育課——生活不會永遠美好,比起他們研究的那些靈異鬼怪來,人心也許更可怕。

「唔。」感歎很冷場,張玄跑去選自己喜歡的餐點,把聶行風的話拋到了一邊。

「小離……」聶行風轉過眼神,發現霍離帶著小白跑去跟江笙學跳踢踏舞了,真不知是自己感情太豐富,還是這對兄弟神經太大條。

悠揚樂曲響起,舞會開始了,一杯葡萄酒遞到聶行風麵前,是左天,他一身白西服,氣度優雅,跟私家偵探的頭銜完全掛不上鉤。

「怎麼不去跳舞?」

「我舞伴正在忙。」看著在遠處細選美食的張玄,聶行風微笑,反問:「你好像也很悠閒,不急著去找你的雇主嗎?」

左天聳聳肩,「我沒打算找他,反正事情已經解決,報酬他也付給我了。」

他的任務是搜集陳楚白三家的犯罪資料,也搞到了不少情報,不過這三人中已有兩人死亡,一人成了半個植物人,他想即使沒有資料,雇主也應該很滿意。

「白小姐也來參加舞會了,看來那老爺子病情不是很重。」看到一身黑晚禮服出場的蕭雨,左天笑道。

蕭雨似乎精心打扮過,晚禮服將她的身材曲線勾勒得窈窈窕窕,長發盤起,多了些成熟女人的氣韻,她在人群中逡巡了一會兒,發現聶行風,微笑著向他走來。

「小姐,你今晚真漂亮。」左天適時地恭維。

「謝謝。」蕭雨的注意力明顯放在聶行風身上,對左天的搭訕隻是禮貌性的回複,又問聶行風,「你的傷怎麼樣了?」

「隻是小傷,沒關係。」其他傷口在張玄的%e5%90%bb撫下早已消失無蹤,聶行風還是第一次見張玄以%e5%90%bb療傷,老實說,那方法還真是挑逗。

「你爺爺好些了嗎?」

「不是很好,我父%e4%ba%b2在照顧他。」蕭雨說得很平淡,她一直獨住,跟白家人的感情並不深,白先凱的重病沒對她有太大影響。

她看著聶行風,臉上浮起微笑,略帶羞澀地問:「聶先生,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抱歉,小姐,我已經有王子了。」

聶行風把酒杯放到旁邊桌上,彬彬有禮的告辭離開。見蕭雨癡癡看他背影,左天聳聳肩,很明顯她落花有意,人家流水無情,大好機會怎能放過,於是毛遂自薦:「小姐,我也不錯的,不如考慮一下我吧?」

很不幸被無視了,蕭雨緊咬下%e5%94%87,沒再說話,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聶行風來到張玄身旁,把他手裡拿的托盤取過來放到一邊,微笑問:「請問我是否有幸請你跳支舞,王子?」

張玄的眼神從美食上戀戀不舍的轉回來,報之微笑:「沒問題,帥哥。」

音樂轉為緩慢優雅的社交舞曲,聶行風攬過張玄的腰旋入舞場,張玄對社交舞並不在行,隻靠聶行風的引領走步。

兩人慢踏舞步,張玄突然低聲問:「你不覺得兩個男人一起跳舞很奇怪嗎?看看我們身邊這些人的臉色就知道了。」

「我為什麼要看?」聶行風反問:「一向都是彆人看我臉色。」

張玄噗哧笑起來,「董事長,我發現我有點愛上你了。」

「聽你的意思好像以前沒有愛我?」

「以前也愛啊,不過更愛你的錢。」

嗬,這話還真像張玄的口%e5%90%bb,聶行風耐著性子問:「那現在呢?」

張玄還真的認真想了想,然後說:「當然是你!」

這還差不多……

「沒有你,哪來的錢?」

耐性瞬間滾滾長江東逝水,聶行風臉上的笑開始猙獰,「那你到底有多愛我?」

「那得看你的家產有多少,哎喲……」

腳背被狠狠碾過,張玄痛得差點兒跳起來,抬頭看聶行風,他一臉雲淡風輕。

「抱歉,不小心踩錯了舞步。」

是故意的吧?不過他喜歡看招財貓被自己氣得炸毛的樣子。張玄藍眸裡閃過微笑,「沒關係,反正我也經常踩錯。」

抬腳狠狠踩過去,聶行風早有防備,一個回旋輕鬆閃開了,社交舞他跳了十幾年,想跟他玩,張玄還差遠了。

屢踩屢敗,張玄放棄了這種幼稚遊戲,轉到實際話題,「說真的,董事長,如果你考慮把名下所有股份都給我,我考慮把心給你。」

「一言為定!」聶行風覺得這提議不錯,答應得很痛快,「所有東西都給你,反正你是我的!」

「董事長你果然陰險!」

「過獎。」

「拜托,我不是在誇你……」

「小白,你說大哥和聶大哥他們倆是不是甜得發膩?」

霍離不喜歡社交舞,踢踏舞學完,就跑下舞池休息,眼前的桌上擺滿各種點心美酒,都是他自助來的,一邊吃一邊看張玄和聶行風的互動。

「沒有,就是覺得張玄有點兒不對勁。」

「大哥精神很不錯啊。」霍離沒聽明白。

「也許是我多想了吧。」總覺得張玄跟以前不太一樣,可哪裡不一樣又說不出來,小白擺擺耳朵,看著舞池裡很%e4%ba%b2密的兩個人,它把答案歸結為是自己第六感出了問題。

一曲跳完,聶行風和張玄回到座位上,忽然看到那位華發老者坐在不遠處,忙走了過去。

老人正在獨自品茶,看到聶行風,微笑著向他做了個請坐的手勢,聶行風坐下,說:「謝謝你讓左天為我們解圍。」

他其實隻是猜測,並沒太大把握,老人卻華眉一挑,笑道:「你比左天那個正牌偵探眼睛還利,怎麼看出來的?」

「你的手。你應該沒這麼老。」老人的手背雖有褶皺,但相對於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皮膚還是太光滑了。

「因為裝老人不容易被發現。」男人狡黠的眨眨眼,「我們出去說吧。」

兩人離開大廳,張玄和霍離也跟了上去。來到甲板上,男人把花白頭套拿下,又用濕巾在臉上一陣揉擦,露出原本俊朗的麵容,霍離情不自禁說:「嘖嘖,現代易容術耶。」

男人笑道:「隻是發泡%e4%b9%b3膠。」

恢複原貌後,男人溫和的眼神變得淩厲,手杖也扔開了,露出原有的霸氣威嚴,看年紀不過三十出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誰呀?」張玄問聶行風。

「程睿,楚正南的妻弟。」

程家是服裝界的中流砥柱,楚家能在服裝行業屹立這麼久,跟程家有絕大關係。程睿是程家最小的兒子,也最有魄力,聶行風曾跟他接觸過幾次,不過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他。

「給警方假情報的也是你?」

程睿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隻說:「我知道姐姐的死不那麼簡單,所以開始調查楚正南,後來發現了他們的秘密。我怕左天一個人應付不來,要是早知道你們會來,我就不用多此一舉了。」

「你懷疑楚正南殺了你姐姐?聽說他們夫妻關係一直很好。」聶行風問。殺害妻子對楚正南一點兒好處都沒有,畢竟他還需要程家的援助。

「董事長我勸你多看看偵探片,有助於提高IQ。」張玄對聶行風的話嗤之以鼻,「記住:當夫妻有一方非自然死亡時,首要懷疑對象就是妻子或丈夫,財產、情婦都可以成為動機。」

「都不是。」程睿搖頭,「他的殺人動機是因為我姐姐知道了二十年前他用自己%e4%ba%b2生兒子做祭品的事。」

可能是楚正南在跟陳昱等人商量時被妻子無意中聽到了,她震驚之下給程睿打了電話,可惜當時程睿不在,隻聽到了留言,說發現當年孩子並非因病過世,而是另有其因,還說次日去找他細談,可當晚他就接到姐姐失足墜樓的消息。

「楚正南為了身份地位連%e4%ba%b2生兒子都殺,簡直連畜生都不如!」程睿恨恨道。

當年楚正南選擇兒子作祭品,除了嬰兒死亡不會被懷疑外,也是不想失去妻子娘家這個靠山。這些年程家沒少給他照顧,他卻仍不滿足,再次用人命跟魔鬼做交易,程睿覺得死對他來說實在太便宜了。

「請不要侮辱畜生,我們動物也知道虎毒不食子耶!」小狐狸的極力糾正換來大家的怒視,還好程睿激憤之下沒注意到。

腳步聲響起,向文從對麵慌慌張張跑過來,看到他們,忙問:「誰知道那位警察先生現在在哪裡?」

魏正義可能還在裡麵狂歡呢,聶行風問:「出了什麼事?」

「剛才我去送酒,看到蕭小姐被人架走了,我沒追上,所以過來叫人。」

聽出事情的嚴重性,聶行風忙打電話通知魏正義,又對向文說:「快帶我們去。」

大家隨向文趕到遊步甲板,大家都去狂歡了,這一層顯得很寂靜,向文指著右舷說:「蕭小姐就是在那邊被人拖走的。」

魏正義也很快趕了過來,聽完向文的描述,說:「我們馬上分頭找。」

「也許我知道她被綁去了哪裡。」程睿說。

程睿帶大家去的是羅經甲板,也是郵輪的頂甲板,這裡是各種衛星接收器和船舶電源供電的平台,寬闊宏偉,除開放時間段外,平時不會有人來。程睿從左天提供的資料裡得知陳昱他們曾數次提過羅經甲板,所以當聽說蕭雨被綁架後,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那裡。

「活祭需要很大的空間,那裡最適合。」程睿說。

魏正義沒聽懂,「火%e9%b8%a1?」

這個被派來追查逃犯的警察真是有夠笨蛋,程睿懶得多說,隻道:「去了就知道了。」

羅經甲板的安全門鎖著,不過難不倒張玄,幾下就把鎖弄開了,魏正義在旁邊看得直咋%e8%88%8c,「師父,你還真是無所不能啊。」

大家登上甲板,平台很亮,地上畫著一個古怪巨大的圓形,彼此以線相連,交叉處點有防風火燭,蕭雨被反綁著躺在圓形正中,嘴巴被封住,看到他們,立刻發出急切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