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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你們這麼快就趕來了!」白先凱惡狠狠地罵道。

他一改先前的呆滯狀,穩立在圓形當中,見儀式被半路打斷,他麵露猙獰,蹲下`身,手中匕首抵在蕭雨頸上,對立在身後的白皙說:「去攔住他們!」

「父%e4%ba%b2……」

「廢物,快去!」

被斥罵,白皙卻沒有動,反而把眼神轉向女兒。他把蕭雨劫來都是被父%e4%ba%b2逼迫的,現在看到儀式被阻撓,心中反而一陣輕鬆。

轉眼間眾人已圍了上來,白先凱慌忙緊壓匕首,吼道:「都站住,否則我殺了她!」

「老爺子,這種威脅隻能讓你的罪行加重而已。」魏正義掏出槍對準他,嘲諷道:「看來這裡風水不錯,不僅能治好你的癡呆,還能治好你的殘%e8%85%bf。」

「我馬上就要成功了,為什麼你們要來阻攔?你,你,還有你!」白先凱的眼神在每個人身上遊移,最後盯住聶行風,憤怒大吼:「你們聶家這些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不夠風光嗎?為什麼就見不得彆人出頭!?」

「我們家有今天的成就,是靠打拚換來的,不像你,用人命做交易。」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教訓我?你爺爺也做過同樣的事,啊……」

刀刃突然被從後麵竄上來的白皙握住了,魏正義趁機衝過去,把蕭雨帶到一邊,見儀式功虧一簣,白先凱眼中閃爍出狂亂光芒,大聲嘶吼:「放開我!」

「父%e4%ba%b2,放棄吧,一切都結束了……」

「不,不會!海神保證過我們有生之年家財興旺,怎麼可以結束?隻要有祭品……」

血從白皙掌心流下,白先凱卻毫不在意,用力搶奪匕首,他力氣突然變得奇大,一腳蹬開兒子,匕首揚起向蕭雨撲去,魏正義忙舉起手槍,誰知白先凱向前衝了兩步,身子猛然晃了晃,手撫%e8%83%b8口大口喘熄起來,隨即蜷倒在地,幾下抽搐後沒了聲息。

「父%e4%ba%b2!父%e4%ba%b2!」白皙撲過去,匆忙在口袋裡找藥,並大叫:「快叫醫生來,快!」

杜醫生很快就趕來了,一番搶救後向白皙搖搖頭,「極度激動下引起的心力衰竭,很抱歉,白先生,請節哀順變吧。」

「自作孽,不可活!」

平台很快圍滿了保全人員和醫護人員,程睿沒再逗留,扔下一句話後便揚長而去,聶行風也跟著離開。走下羅經甲板時,他轉頭去看,見白皙還趴在地上慟哭,蕭雨在旁邊勸解,地上那個圓符在熾光下發著慘白的亮,像滑稽的小醜麵具。

「董事長,我們去賭場玩吧。」

張玄對郵輪上的賭局念念不忘,聽了他的嘟囔,聶行風轉回眼神。這家夥還真是生死隨心,剛有人在他們麵前過世,他卻好像半點兒都沒被影響到。

「怎麼了?」

對上張玄投來的奇怪目光,聶行風笑了,「沒什麼,走吧,我陪你玩通宵。」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而他們也沒必要為不相關的人煩惱不是嗎?

趁張玄和霍離在賭場裡玩輪盤,聶行風打電話給魏正義。魏正義正在儘忠職守的給白皙錄口供,見是聶行風,長歎一口氣,「董事長,彆告訴我你們又發現了什麼怪異宗教儀式。」

「不是,我是想讓你幫忙查一件事。」

【第十章】

之後的兩天過得很平靜,郵輪靠港的前一晚,聶行風被張玄硬拉著去參加狂歡舞會。酒水免費,張玄當然不會錯過這麼美好的機會,左一杯右一杯,很快就半醉了,聶行風讓霍離照顧他,自己去了甲板。

乘客們都去狂歡了,甲板上很冷清,隻有一個人靠在船舷上看海,長發飄飄,卻是蕭雨。

這兩天聶行風隻在就餐時見過蕭雨,她神情憂鬱,氣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看到聶行風,蕭雨衝他笑笑:「怎麼?不需要陪你的王子嗎?」

「王子現在有彆人,我暫時被三振出局了。」張玄跟左天江笙他們喝得正開心呢,沒空理自己。

聶行風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取出一根,蕭雨善解人意的拿出打火機幫他點煙。

煙點著,聶行風並沒抽,而是將手裡拿著的一張小小卡通貼紙遞給蕭雨,問:「這是你打火機上的吧?」

蕭雨一愣,隨即笑道:「你記錯了,我不喜歡在打火機上亂貼東西。」

「是嗎?」聶行風將煙掐滅了,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靠著船舷看前方無波寂靜的海麵,緩聲說:「我也以為自己記錯了,所以當在鄧妍的衣服上發現這張小貼紙時,我並沒想到是你。」

那次蕭雨幫他點煙的動作很快,當時他又心情煩躁,根本沒注意打火機,一直到後來他開始懷疑蕭雨,才記起她的打火機上似乎有同樣的圖案,一定是她在殺鄧妍時遺失了打火機,匆忙取回時,沒注意到上麵的貼紙落在了鄧妍身上。

「聶先生,你是不是醉了,在這裡說笑話?」聽了聶行風的話,蕭雨很平靜地反問。

「我今晚沒喝酒。蕭小姐,你的電話。」

悠揚樂曲聲在空間中回響,蕭雨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正猶豫著要不要接,電話已經斷線了。

「是我讓朋友打的,想確認這個號碼是不是你的,看來我沒猜錯。」

蕭雨臉上露出些許慌亂,強笑:「你怎麼有我的手機號碼?」

「是張玄失蹤時打到我手機裡的號碼,你不會認為我會無視它吧?」當時手機連不上外線,打給他的隻會是船上的人。

「我不明白你話裡的意思,我用的是我父%e4%ba%b2的手機。」

「我讓人查過了,手機客戶的名字的確是你父%e4%ba%b2,不過使用人是你,打傷張玄的也是你,當你看到他還活著時的驚慌反應泄了你的底。」在駕駛艙,剛醒來的蕭雨曾表現得極度恐懼,那不是因為艙室的血腥,而是她驚恐的發現本該死的人又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打傷張玄?你越說越離奇了,我為什麼要打傷他?」蕭雨冷笑問。

「你不僅打傷張玄,同時也是殺害宋澗和鄧妍、楚正南的凶手,甚至還有在醫院裡昏迷不醒的陸平!」

「我累了,不想再在這裡聽你天方夜譚!」

蕭雨轉身要走,聶行風在她身後說:「你一定早猜到你母%e4%ba%b2的死另有其因,也看出了白先凱讓你相%e4%ba%b2的謊言。不過白先凱提前給了你一大筆錢,你覺得不如將計就計,既得到錢,又可以替母%e4%ba%b2報仇。」

蕭雨停住腳步默默聽著,蒼涼夜風中聶行風又繼續說:「郵輪出海當晚宋澗和鄧妍就發現了底艙裡的秘密,這是你不能容忍的。如果他們把事情捅出去,你就無法趁機報仇,所以你毫不猶豫地殺了宋澗,恰巧張玄出現,於是你索性嫁禍給他,並適時地提醒我注意楚正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之後你又殺了鄧妍,並留下張玄的名片,你知道我為了證明張玄清白,一定會竭儘全力去找凶手,好讓陳昱等人處於驚恐狀態,這除了滿足你的複仇心理外,也為之後你順利實施殺人計劃奠定基礎,而且你還很聰明的在自己房間裡留下恐嚇字眼和彈孔,把自己扮成受害者的模樣,讓大家有了先入為主的心理,從而不會再懷疑到你。

「楚正南是第三個受害者,他對你完全沒有防備,你輕而易舉地殺了他,還故意把殺害宋澗和鄧妍的匕首留下,讓人以為他是凶手,可惜陸平看到了你離開的背影,沒辦法你隻能再動手。你的槍法很差,不過運氣很好,陸平昏迷,張玄失去了那段記憶,沒人懷疑到你,可你還是不滿足,最後又殺了白先凱,他的藥你有幫忙保管,我想他的猝死是你把每次的藥劑量加大的緣故,從而導致他急性心力衰竭。」

「聶先生,你在一個剛失去%e4%ba%b2人的女人麵前誇誇其談,是為了表現你的聰明嗎?」蕭雨轉過身,冷冷道:「我很懷疑你有臆想症,才會在這裡亂說話。」

「沒有根據的話我是不會亂說的。蕭小姐,你很聰明,每步棋都走得相當精湛,不過卻在關鍵地方露出了致命的破綻。」

蕭雨一皺眉,「致命破綻?」

「還記得在駕駛艙你打中陳昱的那一槍嗎?」

「我開槍是為了救你,難道這也有錯?」

「沒錯,不過問題是你哪來的子彈?」

見蕭雨似乎不明白,聶行風又道:「槍裡隻有六顆子彈,張玄打傷楚正南時用了一顆,後來陳昱追殺張玄開過一槍,在跟我搏鬥時開過兩槍,最後兩槍打傷了二副,所以你出現時槍裡應該是空匣,可你卻用它打死了陳昱,隻能說明當時你用的不是掉在地上的那支槍,而是你自己的。」

當時情況太混亂,他根本沒空暇注意蕭雨做手腳,直到後來江笙抱怨說相機不見了,他才想到可能是相機拍到了蕭雨的動作,而被她偷偷藏了起來。

「我沒拿什麼相機,彆把不是我做的事賴到我身上!」被看出了底牌,蕭雨倒顯得很平靜,隻冷冷道。

聶行風沒再糾結相機的問題,又道:「在確定你有槍後,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了,你是郵輪上除了魏正義、左天、張玄外,第四個持槍的人,也就是凶手!」

甲板空靜,遙聽濤聲陣陣,半響蕭雨才說:「說得很精彩,可是證據呢?你所說的都是你的推測,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乾的?」她知道聶行風絕對沒有證據,所以很冷靜,白先凱的藥劑是她一點點添加的,很難驗出曾被動過手腳,就算可以驗出,也不能證明就是她所為。

「誰說我沒證據?」聶行風淡淡反駁,「你的計劃連接得天衣無縫,不可能是一個人乾的,你一定有同夥,而且還是對郵輪內部環境很熟悉的同夥,他已經全部交代了,包括你讓他找人去醫院做掉陸平的事,真是心狠手辣。」

「不可能……」突然有種滿盤皆輸的恐懼,蕭雨慌亂轉過頭,就看到魏正義將向文推了出來,後麵還跟著白皙,他們早就守在暗處,將聶行風和蕭雨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相比於白先凱的猝死,此刻聽到的真相更讓白皙震驚。他看著女兒,顫聲問:「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白皙是魏正義臨時叫來的,預定如果蕭雨拒不承認,就利用白皙進行心理攻勢,果然,在看到父%e4%ba%b2後,蕭雨一直撐起的鎮定垮落了。她突然怒視聶行風,冷笑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你以為隨便找個服務生串供就可以陷害到我!」

「受你指使去醫院殺害陸平的凶手已經擒獲,而且,還有個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我們剛剛接到醫院的電話,陸平已經醒過來了,相信他的供詞會讓你心服口服。」魏正義淡淡道。

聶行風一直沒拆穿蕭雨,就是在等她下一步行動,照她的個性,一定不會放過陸平,所以他拜托魏正義在醫院裡埋伏下警員,輕而易舉就把凶手抓獲了,而且很幸運的,陸平也醒過來了。

聽著魏正義的敘述,蕭雨臉色愈來愈蒼白,看向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