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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就看到陳昱正用槍威脅二副。

生怕陳昱發現聶行風在悄聲向他逼近,江笙連忙伸手指指前麵玻璃,對陳昱道:「你看,那邊好像有東西。」

陳昱微皺眉頭,突然轉身扣響了扳機,他很精明,在江笙一瞬間的慌亂中看到了不妥,好在聶行風反應迅疾,在陳昱抬槍的同時避到了設備櫃後,又一聲槍響,鐵櫃麵被射出一個大凹洞,陳昱大吼:「出來啊,你們聶家的人不是一直自詡很厲害嗎?該死的,出來!」

他抬槍還要再射,二副突然撲上來,抓住他的手腕向外反擰,趁他們糾纏,聶行風急忙衝過去……

砰!

槍響了,二副仰麵重重跌倒,右肩下一片血紅,與此同時,聶行風一拳打在了陳昱臉上,把他擊飛出去。

沒時間跟陳昱爭鬥,聶行風隨即奔到二副身旁,蹲下看他傷勢,二副喘著氣,眼神落在前方駕駛台上,叫:「舵,左滿舵,快!」

聶行風忙衝到舵前,陳昱也奔了過來,抬槍想扣扳機,卻被江笙撲上撞到一邊。

總算做了次英雄,不過還沒等江笙興奮,就見陳昱的槍口轉向自己,他嚇得慌忙雙手高舉,「彆開槍,有話好商量。」

船身突如其來的劇烈顛蕩阻止了陳昱的攻擊,整艘郵輪被猛然卷起的颶風裹住,傾成三十度的斜角,滔天海浪撲向駕駛艙的玻璃,聶行風隻覺前方一陣模糊,巨大衝力之下,他掌握不住舵盤,被甩了出去,江笙更倒黴,一個半旋飛出,頭重重撞在壁上,暈了過去,手中相機也沒能幸免,貼著地板滑到儀器裝置的下方。

陳昱的槍也%e8%84%b1手而出,他勉強爬起來,搖搖晃晃衝到舵盤前向右猛力轉舵,並將車鐘搖到前進三,龐大船體隨之猛然旋轉,二副因慣力滾撞到牆壁旁,看到陳昱瘋狂的臉孔,他叫道:「你瘋了,這樣會害死所有人……」

聶行風衝過去,揮拳擊向陳昱麵門,跟著搶過舵盤,陳昱出手反擊,廝打中舵盤無人駕駛,又一個猛烈風浪旋過,衝力將他們兩個同時卷了出去。

船身繼續傾斜,並不斷加速,像高速公路上刹車失靈的跑車,隨時都有撞擊爆炸的可能。聶行風著急非常,偏偏被陳昱拚死纏住,在劇烈搖晃的船上兩人都使不出全力,隻能靠靈活攻擊相拚。

搏鬥中聶行風突然聽到二副叫:「對,穩住舵,向左轉,車鐘後退一……」

聲音虛弱,卻透著驚喜,他轉過頭,竟發現周林林不知什麼時候上了駕駛台,在二副的指令下穩住舵盤。

「該死!」

看到周林林轉舵,陳昱爆出狂叫,眼神轉到掉落在一旁的手槍,忙掙紮去拿,卻被聶行風趕上,踢開了槍。他%e8%83%b8口卻被陳昱趁機狠狠擊了一拳,彎腰向後踉蹌,兩人在撕打中一齊摔向控製台,陳昱的手正好觸到掛在旁邊的設備檢調儀,忙抄起回手掄了過去,長條儀器重重劈在聶行風肩上,他痛得倒在一邊,陳昱跟著又向周林林頭上砸去……

砰!

又一聲槍聲,陳昱手上的凶器落到了地上,他晃了晃,順著聶行風的目光向自己%e8%83%b8`前看去,那裡一片殷紅,子彈從他後背射入,貫穿了他的心臟。

蕭雨站在駕駛艙門口,手裡拿著落在地上的那支槍,看到陳昱摔倒在地,血從他%e8%83%b8`前大麵積散出,她神情迷茫,呆愣了半天後突然驚叫一聲,把槍又扔到了地上。

「我沒想殺他,我隻是、隻是……」

「不是你的錯!」

蕭雨受驚不輕,聶行風忙安慰她,心裡暗自慶幸她及時趕到,否則自己一個人還真難對付得了那個喪心病狂的家夥。

「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我說過要來找你的。」對聶行風的健忘蕭雨似乎有些不高興,隨即眉露恐懼,道:「不知道為什麼,爺爺跟爸爸都好像變成了植物人,跟船上好多人一樣,我很害怕……」

「幫我照顧他。」打斷蕭雨的話,聶行風把她拉到二副身旁時吩咐。

二副因受傷加撞擊,已經暈過去了,郵輪沒有舵手,無異於自取滅亡,這個時候聶行風沒心情聽蕭雨嘮叨。

蕭雨掏出手帕幫二副按住傷口,周林林則全神貫注調行舵盤,見聶行風也走上駕駛台,他說:「對不起,我一直都想幫你,可是這裡陰氣磁場太強,阻礙了我的能力。」

「沒關係,剛才還好你及時出手。」見周林林掌舵的手法似乎很老練,聶行風挑了下眉。

看出了他心中疑惑,周林林嗬嗬一笑,「我沒跟你說過吧,我老爸是海員,舵令旗語我從小不會了。」

聶行風笑了,「看來我們還是很幸運的。」

「不,你有什麼宗教信仰嗎?」

「沒有,我隻相信自己,為什麼?」

「因為……」

周林林話音未落,數層海浪又暴卷而來,郵輪發出劇烈的轟響,歪斜成一個恐怖的角度,看到駕駛台上警報燈瞬間全部亮起,聶行風急問:「怎麼回事?」

「也許觸礁了,海水很快就會灌入。」周林林目視陰霾海麵,淡淡道:「如果你隻信自己,就向你自己祈禱吧,因為我隻會舵令旗語,舵盤還是頭一次摸。」

搞什麼東東!

聶行風額上三條粗粗黑線閃亮登場,他還以為轉危為安了,沒想到周林林隻是半瓶醋。

「我們需要請求救援,如果信號能安全發送的話。」

「如果可以,二副早發電求救了。」聶行風苦笑。

現在的天洋號就像是被封印在孤海裡的小舟,與外界完全隔絕,在這種驚天風浪下,乘救生筏逃離的念頭都不需要有,這裡不靠近深海,而且這個季節也不該有這麼大的風浪,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死亡海域,進了這裡,要嘛把靈魂出賣給魔鬼,要嘛永遠葬身冰冷的海底。

又一陣劇烈顫動,周林林身體來回搖晃,無法全力控製舵盤,聶行風幫他一起勉強穩住,用力之下,受傷的左肩開始一陣陣突跳,刺激著他的痛感。

「小心!」

身後突然傳來蕭雨的驚叫,冷風傳來,聶行風本能向旁側身,黑亮的檢調儀重重擊在駕駛台上,當看到攻擊他的居然是陳昱時,聶行風大吃一驚。

他剛才沒去查看陳昱的傷勢,不過傷在左%e8%83%b8,即使不死也是重傷,根本不可能再有力量攻擊他們。看到陳昱%e8%83%b8`前還在不斷汩汩湧出的鮮血,聶行風突然明白他是詐屍了,這裡陰氣極重,依陳昱那麼深的執念,會詐屍一點兒都不奇怪。

周林林也吃了一驚,忙道:「快把這家夥乾掉!」

聶行風躲避中摸到一個冰冷物體,來不及看是什麼,順手甩了過去,正中陳昱頭部,卻是個長頸手電筒,不過擊打對陳昱半點兒損傷都沒有,反被他趁機一拳擂到%e8%83%b8`前,摔了出去。

「照圖轉舵航行,否則我殺了你!」陳昱指著先前自己放在駕駛台上的那張海圖發號施令。

「醒醒吧,你已經死了,還去死亡海域做什麼?」周林林沒理會他的威脅,反問。

「我不會死,我跟海神有契約,絕不會死!」

陳昱揪住周林林的衣領把他摔了出去,又衝到聶行風麵前,見聶行風危險,蕭雨忙抄起儀器下的工具扳手,向陳昱砸去,卻被他輕鬆架住,跟著甩手一巴掌把她摑了出去。

聶行風剛站起身,冷不防被陳昱掐住喉嚨,他力氣突然大得驚人,血紅眼珠瞪著,隱隱透來的死氣讓聶行風作嘔,卻又推不開他的遏製,被他掐離地麵,凶殘的摔到後麵牆上,聶行風隻覺體內有種五臟六腑錯位的劇痛,一時間竟無力爬起。

犀刃!犀刃!

聶行風在心中拚命呼喚兵刃,卻半點兒反應都沒有,眼看陳昱又衝上來,衣服再次被揪住,血紅手掌揚起,向他心口狠力插來。

%e8%83%b8`前劇痛在遊走,聶行風眼睜睜看著對方的指尖刺入自己體膚,鮮血瞬時順指尖流下,冰冷在滲透心扉,突然間背後一陳灼痛,有股強大氣焰在背上竄流,他神智恍惚起來,眼前景物在空靜中迅速回閃,依稀看到周林林衝過來救助,卻被陳昱另一隻手穿破%e8%83%b8腔,熱血濺在地板上,詭異得猩紅。

「董事長!」◤思◤兔◤網◤

耳邊傳來熟悉的呼喊,聶行風心頭大震,張玄來了,他不能放任陳昱行凶,他得保護張玄,後背的氣焰愈加灼烈,恍惚中依稀將犀刃握於掌心,他抬起手,揮了出去……

「張玄!」大呼聲中,聶行風神智回歸過來。

風浪似乎已停止了,駕駛艙裡一片死寂,聶行風慢慢坐起,茫然看著滿是血跡的房間,所有人都昏沉躺倒在地,郵輪在自動行進,眼神轉回,熟悉的身影落入視線,是張玄,全身都濕透了,安靜的靠在自己身側。

「張玄!」不顧張玄衣服儘濕,聶行風扯住他,將他抱進了懷裡。

「我還沒死,拜托彆叫這麼大聲。」好半天張玄才回過神,睜開眼,藍眸定定看他,嘟嚷。

「我以為你……我很怕……」摩挲著張玄的濕發,聶行風喃喃說。

分離並不久,但對聶行風來說卻如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緊摟住張玄,感覺他的心跳,唯有這樣他才可以安心地告訴自己,張玄此刻就在他身邊。

「靠你救我,我早輪回幾世紀了……」

張玄話沒說完,就覺%e5%94%87間一熱,被聶行風俯身用力%e5%90%bb住,%e5%90%bb熱烈而急切,擄住後便不肯放,似乎在確認他的存在感。

「董事長,你好熱情。」

張玄低笑,聶行風也笑了,「隻對你。」

「啊!」

煞風景的尖叫打斷了正沉浸熱%e5%90%bb中的兩人,跟著是愉悅的口哨聲,聶行風戀戀不舍的放開張玄,抬起頭,見江笙和蕭雨都醒了,看到他們接%e5%90%bb,蕭雨臉色蒼白,江笙一臉玩味。

「我早看出你們很曖昧了,原來真是一對,咦,很安靜啊,好像一切都結束了。」

「也許真的結束了。」聶行風看看狼籍一片的駕駛艙,說。

陳昱倒在離他們較遠的地方,四肢都分了家,頭顱幾乎被整齊切斷,露著駭人的頸骨;其他人雖然有受傷,但都不是很重,大副等人也醒了,不過神智似乎還處於懵懂狀態,二副尚在昏迷,周林林靠坐在牆邊,聶行風想問他怎麼樣,卻見他站起身,跑出去,說:「我去看看靈異社那幫家夥。」

周林林沒事,聶行風鬆了口氣,猜想自己看到他被殺的那幕幻覺。

蕭雨似乎還沒從血腥現場回過神來,臉色慘白,搗住嘴巴發出尖叫,張玄走到她麵前,拍拍她肩膀,「小姐,彆叫了,先幫忙照顧一下這位先生。」

他指指二副,蕭雨說不出話,隻愣愣點頭。

「這……到底出了什麼事?船長他……」大副終於清醒過來,看到艙裡的慘狀,顫聲發問。

一言難儘,聶行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反問:「你們應該更清楚吧?」

大副等人的確曾被陳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