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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跳出來,就一槍爆頭,這是看僵屍片學到的經驗,現在到了實踐檢驗真理的時候了。

砰砰!

沉悶響聲突然從裡間傳來,劃破寂靜空間,左天嚇得本能踹開門,兩人走進去,發現裡麵是間冷藏室,空地上擺了兩個長木棺,一個呈傾倒狀,響聲是從另一個木棺裡傳出的。

棺蓋被扣住,聶行風正要打開,左天忙提醒注意:「彆開,地球人都知道,這種情況下,一定會有僵屍突然蹦出來咬人!」

「是張玄!」

棺裡傳來低微呻[yín]聲,聶行風哪有心思聽左天談論僵屍心得,打開扣銷,將棺蓋掀開了。

躺在木棺裡的不是張玄,而是凍得全身發抖的楚歌,聽到有人叫他,楚歌下意識的點點頭,卻說不出話來。他被困在冷藏室的時間太久,全身僵硬,連自力坐起的力量都沒有。

兩人合力把楚歌扶出來,攙扶到外麵走廊上,聶行風褪下外衣給他披上,問:「你有沒有看到張玄?」

「有……開始我們被關在一起,後來……」

楚歌牙關不斷打顫,好半天才緩過一口氣,斷斷續續把他們被困在木棺裡的事說了。張玄沒來得及幫他把棺蓋打開,他隻聽到張玄逃出去,門關上了,他好像在跟誰說話,然後不久門又被打開……

「然後呢?張玄怎麼樣?」聶行風急忙問。夢魘中那個黑影隻是一閃而過,他根本沒來得及看清對方是誰,但他肯定不是陳昱或白皙,因為張玄對他沒有防範,應該是個他認為可以信任的人,是誰!?

「我暈過去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再清醒過來,就聽到你們的說話聲……」楚歌很無奈地說,他隱隱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可是記憶卻隨昏迷一起消失無蹤。

「你扶他去杜醫生那裡。」看楚歌這樣子,聶行風也知道問不出什麼,隻好對左天說。

「你呢?」

「我去找張玄。」

「這麼大的郵輪你怎麼找?你在底艙,如果萬一沉船,你連逃的機會都沒有。」左天很訝異地看聶行風,就像在看外星怪物。

「我的字典裡沒有逃這個字!」

聶行風轉身走開,這裡除了冷戾陰氣外,還有屬於張玄的氣息,也許他可以透過這絲微薄氣息尋到對方的蹤跡,這是最後的機會,找不到張玄,他無處可逃。

【第八章】

滔天浪聲在沉靜空間回蕩,震響著耳膜,久違的金眸隨碧濤隱現,發絲飛揚,點綴著屬於大海的深邃釉藍,絢爛得迷惑了他的視線。

「主人,主人……」

絲絲斷斷的喚聲,輕柔得像情人在耳邊的低聲呢喃,張玄心房劇跳,猛地睜開眼睛,轉頭四下茫然張望,發現自己正靠著牆蜷縮在地上,回廊深長幽靜,泛著慘淡的亮。

他怎麼會在這裡?那幾個僵屍怪物呢?

張玄扶牆搖晃著站起身,頭很暈眩,他下意識地抬手摸摸頭,手指很乾淨,半絲血跡都沒有。

記不起剛才發生了什麼,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沒死。

張玄嘿嘿笑起來,他就說嘛,自己天生行運,身邊又有招財貓保駕護航,怎麼可能有事?凶手,對,他得趕緊去告訴招財貓關於凶手的事……

前麵傳來急促腳步聲,張玄抬起頭,冤家路窄,來人竟是陳昱,陳昱也看到了他,一怔之下,立刻飛奔過來,揪住他頭發,惡狠狠地道:「該死的,我一直在找你,原來你藏在這裡!」

「喂,你不覺得現在這種行為很不體麵嗎?」張玄剛醒過來,全身乏力,掙%e8%84%b1不開,索性放棄反抗,懶懶問道。

「老子還有更不體麵的事要做!」

陳昱說著話,又一拳頭擊過來,鐵拳狠狠打在張玄小腹上,他痛得彎腰靠在了牆上。

靠,不死不代表他不會痛,偏偏現在沒力氣還手,為了減免皮肉之痛,他忙叫道:「停停停,有話好好說……」

「老頭子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老頭子?張玄還沒明白過來,頭發已被陳昱扯住,狠狠往牆上摜。

「萬華是我們陳家的,沒人能奪走!你們害死了老頭子,你們也彆想活!」

「誰是老頭子?」被狠撞了幾下,張玄頭暈得更厲害,竭力掙紮著問道。

好吧,他知道跟歇斯底裡的人無理可說,可也得讓自己受的傷害有些價值吧。

「就是那個插藥管的老頭,他是我父%e4%ba%b2!」

私自調轉航線,進入死亡海域的行徑被發現,陳昱隻能將祭祀儀式提前,他剛才跑回來找父%e4%ba%b2,準備施行活祭法術,卻驚恐地發現他已經死亡,而且死得慘不忍睹,張玄也不知去向。陳昱沒空理會被關在木棺裡的楚歌,立刻轉去尋找張玄,他費了那麼多心思,連家人的命都賠上了,現在家業財富就在唾手可得時消失殆儘,讓他如何能不瘋狂。

「我們本來計劃是讓聶睿庭來的,好逼聶翼那老狐狸吐出真相,為什麼你們要來?還千方百計阻止我們求財!」

陳昱怒喝中拳腳不停,張玄無力回擊,隻能任由他暴打,喘熄道:「你用活人做祭,還是自己家人,就不怕遭報應?」

「報應?哈哈,彆跟我說報應這玩意兒!當年老頭子用我大哥祭神,不是也快活過了二十年嗎?跟我來!」

陳昱拖著張玄向前走,張玄被他拉得跌跌撞撞,忍不住問:「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祭海!」

張玄和陳昱現在在郵輪最底層,除他們之外再沒彆人,陳昱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張玄,既然他毀了自己的一切,那就把他作為祭品供奉給海神吧!船已駛進死亡海域,他絕不會放棄,白家和楚家看來是指望不上了,他得靠自己,哪怕是讓郵輪上所有人一起來做陪葬。

陳昱抓住張玄沿緊急通路向上走,郵輪顛簸得很厲害,人在底艙,感覺更明顯。走到一半時,張玄趁陳昱不注意,突然向他猛撞,陳昱穩不住重心,從螺旋梯上摔了下去,張玄趁機向上急奔,隻聽到下麵傳來一陣慘呼,跟著是扣動扳機的聲響。

子彈打在前方的樓梯欄杆上,激起一連串亮花,張玄忙閃身躲避,倉促間被階梯絆倒,陳昱衝了上來,揪住他頭發向扶梯上猛撞,罵道:「想殺老子,你還嫩了些!」

剛才張玄出其不意攻擊,陳昱要不是練過功夫,在跌落時及時抓住了扶梯,隻怕早一頭栽到樓梯底層,一命嗚呼了。即便如此,頭還是撞在樓梯棱角處,額頭劃了道深口,鮮血迸流,染紅了那張扭曲猙獰的麵孔,

「你會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

撞擊中,冰冷語聲從張玄口中吐出,他抬起頭,冷冷盯住陳昱,一瞬間,陳昱恍惚看到對方眼中一閃即逝的金光,詭異而冷酷。

他愣了一下,手竟不由自主鬆開了,但隨即回過神,破口大罵:「好,看我們誰先死!」

瘋狂掩蓋了額頭磕破的疼痛,陳昱隨便用袖子抹去流下的血,舉槍頂住張玄的頭,揪起他向前猛拖。槍口冰冷的觸?感在頭側蔓延,張玄沒再反抗,任由陳昱拉著向上走,一直走到甲板上。

外麵陰翳如夜,海天由暴雨連成一片,灰暗雲霧隨雨翻卷,浪濤擊打著船身,發出低沉咆哮,豪華郵輪在濤海中顯得異常渺小,搖斜著在漩渦中掙紮,試圖躲避海水對它的吞噬。

後背被用力推動,張玄猛一踉蹌,撞到了前方船舷上,他回過頭,閃電劃下,映亮他蒼白麵容。┆┆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跳下去!」陳昱不再靠近,隻用槍對準張玄%e8%83%b8`前,威逼冷喝。

「你逼我跳海,對你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麵對黝黑槍膛,張玄顯得很淡定,冷眼看陳昱。跟自己相比,他似乎更狼狽,持槍的手在不斷發顫,狠戾掩藏不住內心的恐懼,那隻不過是困獸猶鬥時的不甘。

張玄%e5%94%87角泛起玩味的笑,淡金輝芒在眸中閃爍,令湛藍雙瞳透出異常妖異的光彩,淡淡道:「你很快就會發現,計算千遍,到頭來不過是一抹塵沙,半點兒都抓不住。」

「住嘴!」

根本沒把陳昱的恐嚇放在眼裡,張玄依舊悠悠道:「沒有祭品,海神不會跟你簽訂契約,你將失去所有,財富、女人,還有,生命……」

「我說住嘴!」

張玄道出了陳昱心中最恐懼的事,槍口一挺,就要扣動扳機,張玄卻越過船舷,身子一翻,落入翻騰激湧的海中。陳昱衝到船舷前,探頭向外看,但見海麵漆黑如墨,已將他完全吞沒。

「便宜你了!」祭品死了,所以海神才會發狂,卷起這麼大的風浪,現在他已經把肇事人祭海,海神一定會原諒他的過失。

陳昱口中喃喃咕噥著,轉身奔去駕駛艙。

聶行風和左天還在機輪底艙,駕駛艙現在隻有掌舵的二副和在旁邊暫作副手的江笙,突然看到一個滿臉血汙的人衝進來,手裡還拿著家夥,江笙嚇得嗷的大叫一聲,二副聞聲轉頭,頭側已經被一支冰冷利器頂住。

陳昱稍懂駕船,看航行控製器顯示便知船已轉航,他將海圖掏出來,扔到二副麵前,冷聲喝道:「照這張圖標航駛!」

「不行啊,船長,這樣很可能會觸到暗礁……」看了一眼航海路線圖,二副搖頭否決,雖然被槍口頂著很恐怖,但照這路線航行更是死路一條。

「他已經不是船長了,不用聽他的!」江笙剛說完,就看到槍口立刻轉向自己,忙捂住嘴避到一邊。

陳昱轉回槍口,對二副道:「我去過那裡,沒有暗礁,照我的話去做,事後我不會虧待你。」

「不,我不能拿船上幾百條人命來冒險,哎喲……」

陳昱扣動扳機,子彈擦著二副的小%e8%85%bf射出去,看著他痛得抱%e8%85%bf大叫,陳昱冷冷道:「照做!」

不敢再違抗,二副乖乖轉舵換航,現在他是這艘船上唯一能掌舵的人,如果他死了,天洋號最終的結局也是一樣,還不如賭一下看看。

「你為什麼一定要去有暗礁的地方呢?那不是自尋死路嗎?」江笙在旁邊戰戰兢兢發問。

船在朝自己希望的方向航行,陳昱略微定下神,道:「不是死路,你有聽說過浴火重生嗎?我就是在尋求重生。」

看看一臉血汙猙獰的人,江笙很想說如果像他這種惡魔也能浴火重生的話,那老天算是瞎了眼了。不過再看看那支槍,江笙還是聰明的選擇了閉嘴,側過身,把口袋裡的相機偷偷拿出來,準備拍下這段劫持現場,誰知眼神一轉,忽然看到聶行風從門口慢慢挪進來,沒防備,江笙差點兒把相機掉到地上。

聶行風完全是憑直覺在尋找張玄,可惜卻差了一步,在兜了個大圈後又從底艙轉回。有關張玄的氣息消失了,他隻感應到暴雨中卷雜著強大的陰戾之氣,在一點點將整艘郵輪包圍。

就在這時,他聽到駕駛艙傳來槍聲,於是連忙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