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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這些牢騷讓你不開心了?」見聶行風沉默,蕭雨笑著轉了話題,「其實也沒那麼差了,雖然父%e4%ba%b2在家裡作不了主,不過他對我很好,這打火機就是我特意買的,為了在他抽煙時及時給他打火。」

她玩著手裡的卡通打火機,突然湊近聶行風,小聲說:「其實我來找你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我猜張玄是被人陷害的,你要小心楚正南。」

又有人提醒他注意楚正南,聶行風心一動,忙問:「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昨晚我有看到楚正南在凶殺現場附近出現過,他當時很慌張,所以我沒打招呼,後來想想,覺得他很古怪,他沒說自己曾去過甲板,還慫恿船長關押張玄。」

「謝謝你的提醒。」

「那我先回去了,這件事你千萬彆對彆人說啊,如果爺爺知道我多嘴,會殺了我的。」蕭雨調皮的吐吐%e8%88%8c頭,告辭離開。

蕭雨的話給了聶行風一絲啟發,他沉思了一會兒,轉身回房,洗了澡後,在張玄身邊躺下。

枕邊有淡淡清香,是張玄的發香,他呼吸很平穩,讓聶行風略略放心,又向他靠近些,沉入夢鄉。

「主人,主人。」

喚聲悠悠,隨海潮襲來,在耳邊輕聲回蕩,張玄煩躁地搖搖頭,想避開呼喚的糾纏。

「主人……」

聲音更近了些,張玄恍惚看到黑暗海底中飄搖的銀光,兩條銀龍在奔騰纏卷,金麟銀紋,隨海水浮動,泛出的銀光波濤中站著那個黑色霧影,身形頎長,麵龐模糊,隻看到他一雙金瞳。

很熟悉的金瞳……

張玄猛然睜開眼,呼喚仿似仍在耳邊回蕩,海潮翻卷,連綿不絕,帶著詭異的%e4%ba%b2密。

他坐起來,頭有些沉,身旁聶行風正在沉睡,推推他,卻毫無反應。

外麵傳來低沉海浪聲,一點點敲響張玄的心房,被那密切潮聲牽引住直覺,他隨便套了件外衣,奔出房間。

正在客房附近負責監視的保全人員看到張玄出來,立刻圍近,但對上他的雙瞳,都呆立住了,張玄打了個響指,冷眼看著他們一個個摔倒,才轉身離開,來到上甲板。

已近深夜,海風呼卷著浪頭猛烈撲打郵輪,震起他熟悉的回響,他慢慢走到船舷上,手扶船舷探頭向外看。

海麵平漠深邃,像是無知神秘的另一個世界,也許對大多數人來說,海洋是恐怖的,但他知道海水遠比這艘郵輪安全得多,因為海的深處就是他的家……

「張玄!」

佇立了好久,身後傳來喚聲,卻是聶行風追過來了,問:「是你把保全人員都打暈了,出了什麼事?」剛才他一覺醒來,發現張玄不見了,出來一看,保全人員都暈倒在地,還好張玄沒事。

「他們很煩。」看到聶行風眼裡透出的擔心,張玄心情大好,眨眨眼,笑道。

輝瞳裡狡黠金光一閃而過,惑亂了聶行風的心神,直覺感到張玄跟平時不同,卻不知不同在哪裡,於是上前握住他的手,問:「覺得好些了嗎?」

「嗯,睡不著,想來看看海。」張玄反握住聶行風的手。

見他沒事,聶行風放了心,和他一起遙望海麵,不過說實在的,暗夜給海麵覆上一層詭異的顏色,真沒什麼好看的。

「啊……」

靜夜中突然傳來的尖叫驚擾了正在看海的兩個人,喊聲淒厲驚恐,聶行風忙拉張玄回去,半路遇到陳昱,他跟負責夜巡的保全人員在一起,大家趕到發出驚叫聲的房間,正碰上白皙推門出來,叫聲是從他隔壁傳出來的,也就是蕭雨的房間。

門沒鎖,陳昱衝進去,撳亮燈,迎麵就看到對麵牆上寫了個大大的「死」字,字該是剛寫好不久,血紅液體還在沿著筆劃緩慢流下,蕭雨穿著睡衣縮在角落處發抖,見到他們,顫唞的手指指向床頭,床頭牆上的槍孔痕跡赫然醒目。

白皙忙上前將女兒扶起來,急問:「出了什麼事?」

蕭雨怕得厲害,哆嗦個不停,想說話卻力不從心,陳昱忙讓保全人員去叫杜醫生,又和白皙一起安慰她,好半天她才鎮定下來,結結巴巴道:「有、有人進來想殺我……」

一句話把所有人目光都引到了張玄身上,陳昱看看他,又轉看蕭雨,問:「你有沒有看清是誰?」

「沒、沒有,槍打偏了,我很害怕,衝下床的時候頭撞在地上,就暈過去了……」

「看來他並非想殺你,隻是警告。」無視大家的懷疑目光,張玄淡淡說,順便在心裡嘲笑殺手品味太低,這招用血字警告人的手法超俗氣。

魏正義聞訊趕來,當看到床頭那個槍孔時,臉立刻白了,看看張玄,想問又不敢問,隻好先跑過去確認血字。

【第五章】

被張玄用幻術撂倒的那幾個保全人員也趕了過來,聽了他們的訴說,陳昱臉色變了,用眼神示意他們抓住張玄,聶行風忙將張玄護到身後。

見聶行風護短,陳昱冷冷道:「聶先生,請你認清狀況,現在不是包庇護短的時候,已經有一人死亡,難道你還要等更多的人死亡才甘心嗎?」

「這與張玄無關!」

「但他嫌疑最大,剛才他弄暈保全人員跑出來,跟著蕭小姐就受到威脅,誰能證明這些與他無關?」

「陳船長,你彆忘了船上有幾百人!」

「但不是每個人都會倒在死者身邊!正因為我是船長,才不能因為一個嫌疑犯而讓其他乘客生命受到威脅!」

聶行風還要再說,白先凱推著輪椅進來,插話道:「聶先生,船長說得也有道理,為了證明張先生清白,暫時關押也是迫不得已,你再這樣固執下去,會讓他很難辦。」

蕭雨遇到的意外讓白先凱改變初衷,站到了陳昱那邊,張玄拉拉聶行風,想跟他說自己不介意被關押,魏正義突然指著牆上那個死字,叫道:「這是用血寫的!」

蕭雨被他的喊聲嚇得縮進父%e4%ba%b2懷裡,陳昱臉色一變,失聲問:「是人的血?」

魏正義不答,又轉去看彈孔,見口徑跟自己的手槍似乎相%e5%90%bb合,他驚出一身冷汗,忙跑到張玄身旁,小聲問:「師父,那支槍……」

「喂,你用這種眼神看我是什麼意思!」張玄瞪了魏正義一眼,手槍他睡前放在枕下了,根本沒帶在身上。

附近客房的乘客都被驚動了,外麵人愈聚愈多,陳昱忙吩咐保全人員疏散人群,又對聶行風道:「再固執下去對你沒好處!」

「你還是先查清血是從哪裡來的吧。」聶行風冷冷道。

「我知道是誰的!」一個小小聲音在門口響起,霍離從人群裡拚力擠進來,懷裡還抱著小黑貓,「小白嗅覺最靈敏,可以讓它追蹤。」

該死的狐狸,把它跟狗相提並論,小白氣得全身炸毛,不過現在正處非常時期,麵前這麼多人,它不能拿霍離怎麼樣,隻好上前嗅嗅滴落下的血跡,然後順著氣味奔了出去,陳昱等人連忙跟上。

目的地很好找,離蕭雨的房間隻隔一層樓梯,在樓上儘頭的房間。看到小白在一扇房門前停下腳步,張玄和聶行風對望一眼,知道凶手真正的目標了。

鄧妍,那個因受刺激精神失控的女孩子,此刻就仰麵躺在床上,%e8%83%b8口正中一片血紅,身體因疼痛扭曲成古怪的弧度,照顧她的女護士則倒在地上,魏正義上前查看,發現她隻是被打暈,忙扶起她,喚她醒來。

好半天護士終於睜開了眼,魏正義擋住她視線,不讓她看到床上的慘狀,問:「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剛才她出去取藥,回來剛推開門後腦就被人用力敲打,她就暈倒了,對後來發生的事一無所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魏正義讓保全人員扶護士出去,他來到鄧妍身前查看,聶行風也跟了過去,鄧妍睡衣皺褶很多,看來死前曾用力掙紮過,聶行風看到她前襟鈕扣上黏了張小紙片,他揭下來,發現是個指甲大小的卡通彩色貼紙,再看落在地上的手機,手機上也貼了不少類似圖片。

「咦!」

鄧妍緊攥的手心裡似乎有東西,魏正義扳開她的手,將揉成團的東西展開,是張名片,上麵印著兩個很華麗的花體字——張玄。

魏正義眼前一黑,師父,你究竟惹著了誰,倒楣得被人陷害一次又一次?讓徒弟想保你都力不從心。

陳昱也看到了名片上的字,眼光掃過張玄,問:「你還有什麼解釋?」

「我經常送名片給彆人,一張名片就說人是我殺的,太幼稚了吧。」張玄毫不在乎地聳肩。

「不錯。」聶行風接道:「死者手握得並不緊,名片很可能是她死後被人塞進手裡的。」

「推理的事還是交由警方做吧,作為船長,我要對所有乘客的安全負責,在沒找到有力證據之前,我們要關押張玄!」陳昱態度很強硬,不再聽聶行風解釋,揮手讓保全人員拘押張玄。

「我就是證據,剛才我一直跟張玄在一起。」聶行風拉住張玄的手,將他護到身後。他們是被人設計騙上船的,張玄現在的身體狀態又很差,他不放心他被單獨扣押。

「你們並非一直在一起,張玄是先離開房間的,在你們會合之前,他的行動你怎麼保證?」

陳昱直接戳中要害,聶行風一時找不到話去反駁,白先凱冷眼旁觀,終於忍不住開口勸道:「聶先生,你太感情用事了,這不像你祖父的風格,現在已有兩人遇害,凶手還有槍,陳船長隻是為了安定人心,才將張玄暫時扣押,並沒說他一定就是凶手,你再堅持,隻會讓他的嫌疑更大。」

情勢越來越緊張,霍離偷偷問小白,「你能不能嗅出還有誰身上沾了同樣的血腥氣?」

小白搖頭,很想說請彆把它當警犬看待,它能找到這裡已經很儘力了。

「那個……我能證明這位先生是清白的。」就在雙方堅持不下時,有人走進來,輕聲說。

「你?」

發現幫他們說話的居然是左天,聶行風一愣,陳昱也很奇怪,「你能證明?」

「是,我有看到張先生弄暈保全人員,覺得奇怪,就跟著他去了甲板,我可以證明直到呼叫聲響起,他都一直沒離開甲板。」

魏正義氣得跑到左天麵前大吼:「你知道我師……張玄是無辜的,為什麼現在才出來說話?」

「你該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小職員,可不想跟凶殺案扯上關係,而且保全人員圍得這麼嚴實,我也進不來啊。」左天聳聳肩,回答。

很完美的回答,卻總讓人覺得後麵隱藏了什麼,陳昱恨恨問:「你確定你沒看錯?」

「我的視力二點零以上,不會看錯。」

情勢出乎意料的峰回路轉,看著臉色鐵青的陳昱,聶行風淡淡道:「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我們可以走了吧?」

「可以。」

出門時,聶行風又轉頭問陳昱,「陳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