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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還背了個輕便型小背包,匆匆跑過來,船舷附近很暗,他左右看看,問鄧妍,「好暗啊,為什麼要約在這裡?」

「跟我來。」

鄧妍上前很%e4%ba%b2熱地牽住霍離的手,同時給宋澗使眼色,箭在弦上,宋澗咬咬牙,掏出手帕,從後麵搗住霍離的口鼻,看著他掙紮了一會兒安靜下來,估計他是被悶暈了,這才鬆手,抱起他,隨鄧妍奔進艙室。

「喵!」一團黑影突然從霍離的背包裡竄出,兩人同時一驚,見是那隻小黑貓,蹲在地上,幽藍藍的貓兒眼在暗中射出淒冷光芒,宋澗心裡發寒,想去把貓捉住,被鄧妍攔下了。

「貓回頭再說,先把小孩送進去。」

鄧妍選的地點是裝載應急物資的儲備艙,平時不會用到,適合藏人,兩人順著樓梯進了機艙,看到入口處掛著閒人勿進的牌子,鄧妍哼哼一聲冷笑,掏出小發夾,在鎖孔裡彆了幾下,把門打開了,她很小就出來混,這種小把戲難不倒她。

比起宋澗,鄧妍顯得老練多了,前麵帶路,順著樓梯一層層下去,來到儲備室,裡麵放著各種應急物資,隨便一個小地方就能藏住孩子。

「再往裡頭走看看。」艙室很大,鄧妍決定找個最佳場所,這裡似乎不常有人來,她左右看看,隨手推開身旁一扇門。

裡麵一片漆黑,鄧妍撳亮燈,燈光很弱,似乎是個雜物間,再往裡走,麵前又出現一道門,門上扣著鎖。

「靠,這種地方還加鎖,一定有問題。」

鄧妍罵了一句 ,又操起她的開鎖絕技,周圍太暗,宋澗有些怕,不過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問:「你說裡麵會不會藏有貴重物品?」

「要是有就好了,我們可以趁機撈一筆。」

鄧妍開鎖費了些功夫,打開後,她沒好氣地踹開門,鐵門在撞擊中發出沉悶聲響。

兩人走進去,很意外地發現裡麵亮著燈,空間很大,有股淡淡的怪味,兩旁擺了幾個大鐵櫃,上麵放了些零星雜物,正中間地上則有個長長的木棺。

「那裡麵會不會放著財寶?」想象著電影裡的情節,宋澗起了貪心,把霍離扔到一邊,想過去看看。

「我勸你最好不要過去看哦,不要貪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見霍離拍拍%e5%b1%81%e8%82%a1,從地上爬起來,宋澗被嚇到,「你醒了!」

「我根本就沒暈。」小狐狸眼裡滿是嘲笑:「我隻是想看看你們要乾什麼,沒想到你們這麼壞,想綁架我。」他再笨,也是有五百年道行的,更何況身邊還有小白當軍師,惡人氣濁,他一開始就嗅出他們不對勁兒,所以才接受邀請。

見霍離醒了,鄧妍知道不好,衝過去想抓住他,誰知眼前冷風驟起,她眯眼工夫間霍離已經不見了,頭頂熾光燈發出嘶嘶響聲,光線時亮時滅,像短路一樣,鬼片場景打造得完美極致。

幾次晃閃後,燈終於徹底熄滅了,整個房間陷入陰暗中,好在宋澗帶了手電筒,打亮了,去抓霍離,卻發現四周根本沒有他的影子。

「他一定是躲在櫃子後,快找!」鄧妍剛吼完,黑暗中就覺後頸一涼,被個毛茸茸的東西劃過,有個陰惻惻的聲音問:「你在找我嗎?」

「啊!」鄧妍驚恐地叫起來。

她很小就在道上混,膽子比普通女生大得多,可即使如此,現在也是萬分恐懼,因為她背靠著牆,周圍又沒有攀越的東西,霍離根本不可能在她身後說話,除非他嵌在牆裡。

她慌忙掏出手機,打開照明功能,卻恰好看到宋澗身子飛起,淩空一個回旋後重重跌在地上,手電筒%e8%84%b1手而出,像被人牽引似的滾向前方,一隻小蹄子伸出,將他壓住了,黑暗中屬於貓特有的幽藍瞳光牢牢盯著她。

「嘰……!」

淒冷刺耳的響聲,讓鄧妍的心突突猛跳,她很謹慎,來時把門都關上了,一隻小貓不可能打開厚重鐵門,更不會發出這種詭異陰狠的嘶叫。

彆惹黑貓,它是邪惡和黑暗的化身,會帶你去地獄。

似乎有人曾對自己這樣說過,不過鄧妍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把手機發狠的摔過去,罵道:「該死的貓,我宰了你!」

宋澗爬起來,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抬頭見有團黑影在前方,立刻衝過去抓人,霍離閃身就跑,房間夠大,還有許多櫃子,即使不用法術也足以讓他%e8%84%b1身了,在障礙物間左轉右轉,正玩得起勁兒,手臂一緊,卻是太得意忘形,被鄧妍捉住了。

「該死的小鬼,看你還往哪跑!」鄧妍從口袋裡掏出匕首,冷喝。事出意料,隻能殺人滅口,到時往海裡一扔,一了百了,晦氣的是費了大半天的力,一分錢都沒撈到。

「喂,你們來真的……」屬於動物的直覺還算沒完全退化,霍離嗅出了鄧妍的殺氣,眼看匕首刺下,忙念咒%e8%84%b1身。

小鬼突然在眼前消失,鄧妍嚇愣住了,宋澗更慌張,尖叫道:「這孩子不是人……」

「不能讓他走!」

比起恐懼心,鄧妍更害怕事情敗露後的刑罰,咬牙追上去,沒想到她這麼凶猛,霍離倒有些害怕,在櫃架間東躲西藏,那邊小白也被宋澗追著到處跑,黑暗中一人一貓疲於奔命,同時奔到了那個長棺前,霍離剛撲到棺上,就聽後麵有人追過來,但隨即被冷風卷到。

嘶嘶……

燈閃了幾下,又透出微光,但忽閃忽滅的光芒比完全黑暗更驚悚,霍離拍拍亂跳個不停的小心臟,喘了口氣,再看同樣趴在棺上喘氣的小白。

「謝謝幫忙。」

「咦?」小白撓撓貓耳朵,不明所以。

霍離回頭看那兩個跌倒在地的人,問:「他們不是你作法搞定的?」

「不是。」它隻是趁亂起哄,用口笛嚇唬人而已。

「那這光……」霍離再看頭頂忽閃忽閃的燈光,顫著聲音問:「也不是你弄的?」

「我會多少你還不知道?」小白沒好氣地白了霍離一眼,眼神劃過長棺,突然喵了一聲,用爪子用力指棺麵。

霍離順著小白指的方向低頭看去,燈光昏暗,不過還是可以清楚的看見麵前的景象——棺蓋是半透明的,裡麵仰麵躺著一個老人軀體,臉龐臃腫,泛著青幽幽的光,霍離小心翼翼又向下探頭,老人的眼睛突然睜開,看不到眼球,隻看到一圈白濁物體惡狠狠地瞪著他,跟著手向上伸來。

「鬼呀!」

霍離的膽子跟他的人一樣小,嚇得從棺木上跳下,抱頭往外竄。小白很想說狐狸精沒必要怕鬼,話還沒出口,霍離已經跑沒影了。它轉頭再看長棺,那人已推開棺蓋,直直坐了起來,動作跟電視裡演的僵屍有得一拚。

小白急忙跑了去追霍離,鄧妍和宋澗剛爬起來,正好看到有人從棺裡出來,那僵直動作說不出的詭異,再聽到霍離的慘叫,兩人也頭皮發麻,本能的跟著跑出去,鄧妍稍稍晚了一步,手被一隻冰涼手掌握住,強烈的藥水氣味傳來,她戰戰兢兢地回過頭,在看到那對白濁眼珠後,嚇得尖叫連聲,甩開那隻手,朝房門奔去。

燈又滅了,房間重又陷入漆黑,前麵似乎有詭異物體擋住路,鄧妍跑得磕磕絆絆,好不容易憑記憶跑到門的位置,伸手過去,摸到的卻是冷冰冰的鐵架,她慌了,大叫:「宋澗,宋澗你死哪去了?」

沒有回應給她,四周是死亡的空靜,耳邊傳來淒厲風聲,卷雜著海水的鹹味。

滋滋……

刺耳滑動聲響起,鐵架從兩旁緩緩移動著擋住鄧妍的逃路,她被夾在當中,聽到身後腳步蹣跚,慢慢逼近,她用力搖頭,強迫說服自己這是幻覺,但現實打破了她的幻想,她聽到愈來愈清晰的海潮翻滾聲,隨即脖頸被雙冰冷的手狠狠掐住……

說到逃跑,霍離比誰都快,以神速竄到門口,推開門,抱起小白就跑,情急中連法術都忘了用,宋澗也跟著跑出來,但很快發現鄧妍沒跟上,他猶豫了一下,轉過頭,身後冷寂長廊讓他打消了回去救援的想法,轉過身又繼續跑,匆忙間他跑的是跟霍離相反的方向。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宋澗一口氣跑上樓,來到甲板上,靠著船舷大口呼吸,剛才那幕實在太恐怖,讓他現在想起來還不寒而栗,定定神,發現夜已深沉,天空飄著零星雨點,遠處隱約傳來舞曲和歡笑聲,一切都是那麼安寧。

「出了什麼事?」

問話聲把宋澗從恐懼中拉出來,忘了自己籌劃綁架的事,他一把拉住對方的胳膊,叫道:「有鬼,船上有鬼!」

「先生你喝醉了。」

「我根本沒喝酒!是真的有鬼,不,也許是僵屍,就在儲備艙裡,噢……」急切辯解突然變成了一個單音符,宋澗緊抓住對方的手,那手裡握的匕首刺進他心口,狠狠地,一刀致命。

冷眼看著宋澗倒下,殺人者淡淡道:「你不該這麼多事。」

「主人……」

有人在耳邊輕喚,張玄睜開眼,周圍很黑,聶行風不在房裡,他依稀看到眼前停留著一團黑霧,兩道銀光在霧間盤旋遊繞,再仔細看時,霧氣已經消失了。

心口發悶,張玄忙爬起來跑去洗手間一陣嘔吐,心想暈船真是活受罪,蒙古大夫開的蒙古藥也不見效,他用清水漱了口,回到床上正要躺下,忽聽外麵有人叫自己。

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模模糊糊像是聶行風,張玄神智一恍,再睜開眼時,眼底一道金光劃過,恍惚站起身,隨喚聲走出去,一直走到甲板尾舷,附近沒人,冰冷雨點打在臉上,讓他恍然回神。

他怎麼會在這裡?

張玄茫然看四周,忽然看到有人倒在尾舷一側,空氣中流淌著濃烈的血腥氣,沒容他反應過來,身後突然傳來猛烈風響,隨即脖頸一陣劇痛,將神智推入了黑暗之中。

許久,耳邊交集著的嘈雜驚叫聲將張玄震醒,吃力睜開眼,視線模糊,隻隱約看到眼前聚集了許多人,自己手上握著溢滿鮮血的匕首,還有聶行風驚慌的臉龐。

「董事長,不是我……」話音消失在囈語中,他重又墜入黑暗。

再醒來時已躺在客房的大床上,聶行風和霍離小白坐在床邊,見他醒來,一起湊過來。

「你怎麼樣?」

「還好……」頭依舊暈眩,全身乏力,這種感覺對張玄來說是極陌生的,陌生得讓他恐懼,忙坐起來,問:「出了什麼事?」

「宋澗被殺了,他們說是大哥你殺的,還想把你關起來,聶大哥不同意,就送你回來了,現在船長和保全還在外麵呢。」霍離說。

張玄暈倒後,有服務生經過,發現了倒在血泊裡的兩個人,立刻通知了船長陳昱,後來經杜醫師檢查,證實宋澗已死亡,張玄身上濺有宋澗的血跡,手裡拿的匕首尺寸也跟他身上的傷口%e5%90%bb合,保全建議拘禁張玄,被聶行風否決了,所以他們現在都守在外麵,等張玄醒來。

「人不是我殺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