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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就地滾到一旁,身後招魂幡被子彈擊中,華麗麗的折成兩段。

張玄順手用劍將幡杆一端撥向溫楚華,趁她無法視物,抬腳將她的槍踢飛,魏正義跟進,架住她的手將她製住,溫楚華目露凶光,張嘴想咬,一道靈符及時貼到她額上,讓她安靜了下來。

「沒事了吧?」魏正義心有餘悸的鬆開手,去拿地上的配槍,誰知溫楚華突然又尖吼著躍起,張玄沒防備,被她踢到一邊,魏正義還沒摸到槍,就被她撞開,眼睜睜看著她將槍搶到手中,並迅速轉向張玄,撥動扳機。

砰!

尖銳槍聲中飛來一抹鮮紅液體,溫楚華尖叫著拋開槍,摔倒在地,隨即一股黑氣騰空散開,魏正義驚魂未定,看著滿地的鮮血,大叫:「師父你受傷了?」「是黑狗血。」張玄將盛狗血的小瓷瓶扔到一邊,上前扶起溫楚華,她臉上身上都是血,已暈了過去。

剛才情況太緊急,沒注意是什麼東西上了溫楚華的身,不過可以輕易破他的靈符,肯定不是普通陰魂,還好關鍵時刻黑狗血起作用,否則他又要挨子彈了。

溫楚華很快就醒了過來,當看到自己全身是血,嚇得尖聲大叫,張玄忙安撫她,「這隻是黑狗血,剛才有臟東西上了你的身,不過已經沒事了。」「這麼說,一定是有人害死了健,怕我們招到他的魂後捅破真相,所以加害我們?」溫楚華不愧在商界裡混,雖然臉上滿是驚恐,但思維卻很清晰,一語中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所以你最好多找些保鏢護駕。」張玄在彆墅各處貼上辟邪道符,又在溫楚華掌上畫了道天罡咒,以防陰魂害她,魏正義把手槍收好,並用心扣好防護皮帶。剛才他算是真正見識到鬼怪的威力了,比盜匪凶犯不知高了多少個級彆,還好有驚無險。

回去的路上,見魏正義一張臉嚇得煞白,張玄取笑他,「這就怕了?剛才那不過是熱身操,恐怖的還在後麵呢。」他沒想到一語成讖,沈健的招魂的確隻是個開始。

回到家,張玄直接跑到沙發上,四肢一攤做休息狀,招魂法器都被打碎了,他乾脆就地扔掉,一樣都沒帶回來。

「是不是進行的不順利?」聶行風在書房看股市,見張玄回來,便倒了杯熱可可給他送過去,這是小神棍最喜歡的飲料,看他一臉晦氣,聶行風就知道事情沒辦妥。

「順利,順利得我差點兒去跟閻王一起喝下午茶。」被董事長伺候,張玄全身骨頭都酥了好幾塊,鬱悶一掃而光,悠哉悠哉喝著飲料將招魂經過講了一遍。

「你認為招不到魂跟臟東西附上溫楚華的身有關?那它害沈健的又是為了什麼?」「十靈。」「十靈?」聶行風皺皺眉。

「董事長,這種道家術語跟你說了你也不懂,簡而言之,就是沈健四柱十靈,這種命格很稀少,是鬼魂喜歡的體質,所以有些心術不正的道者會把這種生辰的人殺了,養小鬼。看來溫楚華的直覺沒錯,沈健的死不簡單。」「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十靈這個詞……」「咦咦,除了我之外,還有誰這麼大膽在你麵前宣傳迷信?」張玄跳起來追問。

聶行風給他的回應是轉身去廚房做飯。

以前一日三餐是小狐狸負責的,小狐狸離開後,接力棒就交給聶行風了,張玄的廚藝比他的法術更差,聶行風根本不敢吃他做的飯。

「沒順利招到魂,你打算怎麼辦?」做好飯,聶行風把飯菜端上桌,問。

「先去沈健的公司調查,看有沒有什麼線索。」「你不會是打算吃了飯後,馬上就去查吧?」見張玄吃得狼吞虎咽,聶行風猜出了他的想法。

「難道你會放我大假讓我專門去做調查嗎?」想也知道不可能,所以張玄決定連夜行動,反正演藝界是不分晝夜的,說不定晚上氣場更好,再碰上幾個大明星,弄個簽名什麼的,他又可以小賺一筆了。

「工作從來沒見你這麼上心過。」看到張玄亮晶晶的元寶眼神,聶行風很無力。

張玄飛快吃完飯,把骰子扔過來,說:「出門前先試一下運氣,董事長,你先來。」小神棍的反攻之心不死啊。

聶行風品著茶,很淡定地隨手一擲,三點。

「三點,我還不贏你?」招財貓似乎賭運不佳,張玄士氣大漲,笑嘻嘻拿過骰子甩出,骰子在桌上飛快旋轉的同時,聶行風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過手機,見是馮晴晴,接通後立刻說:「小姐,研究古屍請找考古學家。」「不是啦,行風哥哥,爺爺出事了,你快到聖安醫院來!」馮晴晴一副哭腔。

「我馬上去!」一聽爺爺進了醫院,聶行風急忙起身去取車鑰匙,慌張下撞到餐桌,張玄擲出的骰子幾乎在定格六點時被撞得又滾了兩滾,成功的換成了兩點。

「啊,董事長你耍賴,這把不算。」眼睜睜看著賭局勝敗逆轉,張玄欲哭無淚,聶行風沒理他,已跑了出去。

「出了什麼事?等等我。」很少看到招財貓這麼慌亂,張玄覺察到來電的嚴重性,也不去調查沈健了,緊跟著追上。

「晴晴說爺爺進了醫院,我得趕緊過去。」「我開車。」照自己對招財貓的了解,這種情況下他不飆車的可能性比零都低,為避免恐怖事件發生,張玄搶過了聶行風的車鑰匙。

【第四章】

來到聖安醫院,聶行風向護士詢問後就直奔七樓加護病房,一聽是加護,張玄隻覺眼前烏雲一朵朵,情況十分之不樂觀。

來到七樓,剛出電梯,聶行風就看到聶睿庭正站在走廊的吸煙處抽煙,還在跟兩個小護士調情。

聶睿庭衝他們招招手,見他一臉悠閒,聶行風鬆了口氣,跑過去問:「爺爺怎麼樣?」「在病房裡休息,晴晴和小離在陪他,我偷偷跑出來抽根煙。」「你們再靠近一點兒,就這樣,好,茄子!」聶行風一進病房,就看到這幕讓他一臉黑線的畫麵——爺爺坐在床頭,馮晴晴靠在他身旁,兩人衝著鏡頭做很惡俗的勝利手勢,這邊小狐狸正高舉拍立得,拍得起勁兒。

這裡根本沒病人嘛,不,應該說有三個病人,有誰會沒事乾跑到醫院裡拍照!

聶行風惱火地看馮晴晴,冷冷道:「今天好像不是愚人節!」「我以祖師爺的名義發誓,不是。」張玄跑過去,奪下霍離手裡的相機,順便把剛吐出的照片也奪了過來。

這幫人是嫌他捉鬼捉得不夠累嗎?還跑到醫院來拍通靈照,這種陰地鏡子都最好少用,更何況是拍照。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剛才爺爺和晴晴姐是真的暈倒了,不過送到醫院後他們就醒了,醫生說可能是嚇到了。

」見聶行風臉色明顯陰沉,霍離忙解釋給他聽。

原來下午馮晴晴去聶宅玩,正好聶睿庭也在,大家陪聶翼一起去附近公園散步,霍離負責給他們拍照,當時風很大,旁邊路口立著的一塊大廣告招牌被刮下,落在聶翼和馮晴晴頭上……「落在頭上!」整塊廣告招牌砸下來,不死也是重傷,聶行風飛快看了爺爺和馮晴晴一眼,心想那招牌不會是泡沫做的吧「對對對,就差零點零零零一毫米砸下時,招牌又被風卷開了,把我們腳旁邊的草地都砸了個大洞,然後我和爺爺就暈過去了。」想起當時情景,馮晴晴害怕地抖了抖。

「我也差點兒嚇暈了。」霍離點頭附和。

「睿庭呢?」「那家夥運氣好,我讓他去買飲料,他剛走開,招牌就砸下來了。」馮晴晴悻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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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發生後,聶睿庭立刻打電話叫救護車,那時馮晴晴已經醒了,聶翼則因年紀太大,仍在昏迷中,不過剛才做檢查,證明老人隻是暫時被震暈,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總而言之,一場虛驚。

看著在病房裡玩得正開心的三人,聶行風很無奈地歎了口氣。

為什麼不提前跟他說清楚呢?害得他一路上都提心吊膽,而且……環顧一下病房,似乎哪裡有違和感。

「咦,小白怎麼不在?」張玄也發現了違和所在,問霍離。

「不知道吔,可能還在公園長椅上睡覺吧?」他們拍照時小白嫌煩,一隻貓窩在椅上打瞌睡,後來事發突然,霍離隻忙著照顧爺爺,沒注意它的行蹤。

張玄和聶行風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都從對方眼神裡讀出了擔憂。

小白雖然經常嘲弄霍離,但從沒離開過他,出了這麼大的事,照小白的個性,應該主動跟來,而不是不聞不問……「我要回去找小白。」提起小白,霍離坐不住了,聶翼也讓他們都回去,說這裡有聶睿庭在就夠了。

馮晴晴搭聶行風的順風車回家,路上聶行風問張玄要不要去沈健的公司,張玄搖頭,「我覺得招牌落得太古怪,想去看一下。」張玄眼眸裡流動著螢藍輝芒,像是靜伏暗處,伺機獵物的野豹,聶行風知道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露出這樣的目光。

來到公園,聶行風和張玄去原來掛招牌的地方,馮晴晴和霍離分頭找小白,聽著他們的叫喊此起彼伏,張玄歎氣,「在黑暗中找隻黑貓真不是件輕鬆事。」原本掛招牌的地方現在成了空架,不過架杆很新,從裂口來看,招牌是用螺絲分彆固定住的,被強風吹落的可能性很小。

空氣中散著淡淡的妖氣,張玄看看不遠處被招牌砸出的凹地碎磚,手猛地顫了一下,瞬間閃過的通靈讓他心口悸跳,聶行風忙上前握住他的手。

溫暖沉靜的氣息從掌心流入,平止了劇烈心跳,張玄抬頭看聶行風,奇怪地問:「董事長,你什麼時候有鎮靜劑的作用了?」「什麼鎮靜劑!」聶行風沒好氣地說:「我隻是幫你安心,醫學上說在某種場合下握手可以起到精神緩解的作用。」這種緩解他喜歡,張玄連連點頭,「那以後我們要常握手……」「啊!」馮晴晴的一聲尖叫打斷了張玄的廢話,兩人急忙跑過去,見她手指著前方發愣。

草坪上,小白四腳朝天躺在那裡,很平靜。

貓是機警的動物,絕不會露天坦著肚皮睡覺,更不會在大家都到來後半點兒反應都沒有。

張玄上前碰碰小貓,它四肢冰冷,沒有反應。

小白死了,毫無預兆的,死在花園的草坪上。

「小白,小白,哇……」愣了很久,霍離終於明白了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