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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鬆手,求求你,我不想死……」「我不鬆,彆緊張,把另一隻手給我。」聶行風將身子探出去想拽男人上來,誰知背後陰風逼來,他失去平衡,也翻落下石橋,還好墜落的同時來得及抓住橋沿,男人隨聶行風的墜落也跟著落下,嚇得奮力扭動身子,驚恐大叫。

男人的掙紮卸去了聶行風大半的力量,搭握在橋沿上的四根手指顫唞得越來越厲害,隨時都有鬆%e8%84%b1的跡象。

聶行風仰起頭,石橋上鬼婆的冷厲眼神鬼火般閃過,一晃就不見了。

該死,她是故意引自己來送死的……「救命,放過我……」男人突然爆出一聲尖銳慘叫,聶行風回過頭,見一團詭異赤光自暗夜飄來,化成怪異形狀,迅速纏向男人腳踝,他慘叫聲中被硬生生拖進了水裡。

陰戾的力量牽引著聶行風也隨之落下,眼前亮光一閃,將他整個人旋了起來。

啊……大叫聲中,聶行風睜開雙眼,%e8%83%b8`前很溫暖,是張玄緊靠在他懷裡的證明,外麵大雨已停,一切都那麼寧靜。

原來是小神棍趴在他%e8%83%b8口睡覺,害他作噩夢。

聶行風抹去額上冷汗,沒好氣地把張玄推到一邊。

他不該這麼怕,如果真有事,守護靈顏開一定會出現,當然作噩夢屬保護範疇之外。

聶行風之後睡得很香,等一覺醒來,張玄已不見了,他撐身坐起,掌心一痛,攤開手掌,上麵幾處指印怵目驚心。

不是作夢?那隻有一種解釋,自己又離魂了。

聶行風走出臥室,外麵天已放晴,一個小男生正在門口玩耍,看個頭比同齡孩童要小得多,有些孱弱,不過眼睛亮亮的倒很有神,正是昨晚自己遇到的那個孩子,看到聶行風,小孩立刻奔進了房,隻把門簾掀開一道縫偷偷看他。

「小虎認生啦,不過看樣子他的病已經好了。」馮晴晴走過來說。

「病真的好了嗎?」張玄剛洗漱完,看到跑進房間的小虎,他皺皺眉。

這孩子陽氣不足,才會百病纏身,鬼界鬼界,聽名字就不是好兆頭,古屍能在這裡保存這麼久,看來這地界不是一般的陰,還是早走為妙。

魏美鳳已去小賣部開門做生意了,趁馮晴晴去找小虎玩,聶行風把自己昨晚的經曆跟張玄說了,聽到一半,張玄含在嘴裡的茶就噴了出來,「你又離魂了!還捉鬼!」他抬起聶行風下巴左右端詳,還好,印堂明亮,雙目有神,沒有見鬼落下的晦氣,不過招財貓這招離魂似乎越練越純熟了,動不動就來個空間大挪移,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董事長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喜歡多管閒事了?陰陽有序,互不相擾,鬼婆既然敢越界來纏小虎,自然有她的原因,你問也不問就打傷她,她推你下河已是最輕的懲罰了。」「可是你不也是經常降妖捉鬼嗎?」張玄用藍眸狠狠瞪聶行風。

「那怎麼一樣!我是天師,降妖捉鬼是我的本分,而你純屬多管閒事,我跟你最大的區彆就是——我是收錢的!」小神棍收錢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聶行風回瞪張玄,「那拉那個男人下河的又是什麼東西?」「是落水鬼找替身吧,鬼婆一開始捉了小虎的魂,卻被你打散了,所以才故意引你去河邊害你。」「那男人會死嗎?」「回頭打聽一下就知道了,不過要是他沒死,那才真叫見鬼了。」飯後,張玄跟魏美鳳借機車去加油站買了汽油,他們灌好油把車開回來時,看到河流下遊聚集了許多人,魏美鳳也在,張玄把車開到附近停下,跑了過去。

「出了什麼事?」他明知故問。

「有人跳河自殺了。」魏美鳳臉色有些蒼白,指指前方小聲說:「還是在校的大學生,聽說是因為失戀,留書自殺。」聶行風撥開圍觀眾人走進去,溺水的人平躺在沙礫上,由於從上遊衝下來,手臂臉上有不少撞痕,臉腫脹得厲害,在陽光下泛著青紫。

他絕不是自殺,是那怪物把他拉下水的,當時他臉上露出的絕望恐懼不是尋死之人會有的神情。

「董事長,我們走吧。」見聶行風臉色不好,張玄拉他離開,不敢說昨晚可能是鬼魂在找替死鬼,注定有人要死亡的,不是小虎就是那個男人,這是命運,聶行風阻止不了。

中午他們向魏美鳳告辭離開,小虎的病似乎已完全好了,看上去很安靜,躲在母%e4%ba%b2身後,怯怯地看他們。

回程仍是馮晴晴開車,見聶行風心情不太好,張玄逗他,「董事長,你該慶幸自己昨晚及時回魂,你離魂時,我跟守護靈都感應不到你有危險,要是你出了事,讓我上哪兒再找一個一模一樣的招財貓?所以,為了我下半生的幸福,以後你要儘量屏蔽自己的靈力。」聶行風沒笑,卻說:「那男人不是自殺。」「但他有自殺企圖,所以才留遺書,鬼魂不會隨便找替身。」那團火一樣的紅光真是鬼魂嗎?聶行風總覺得赤光的形體有些熟悉,像某種獸類,而且動作異常敏捷,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那是什麼。

古山探險無疾而終,馮晴晴把聶行風和張玄送回公寓後,就直接開車去找周林林報導內幕了,看著小跑車一顛一顛的跑遠,張玄道:「我發誓,這輩子絕不再坐馮晴晴的車。」聶行風點頭,深有同感。

兩人回到張玄的家,張玄剛打開門,一道淩厲白光就迎麵飛來,好在他反應迅速,及時探手抓住,卻是個兒童用棒球。

再看房裡,祖師爺神案跑去蹲牆角了,兩套真皮沙發移到客廳正中充當戰壕,遊戲光碟、書本CD分彆疊成小山狀,龍門陣般左右擺開,紙人式神滿天飛,好一個慘不忍睹。

「我靠,在自己家還要隨時提防暗器,什麼世道!」張玄握著棒球衝進去,突然見大哥出現,變回狐狸原形的霍離有些怕怕,擺擺大紅尾巴,跑到小黑貓身旁。

「你們在搞什麼?!」「我們來找你們玩嘛,可你們不在,小白就提議玩棒球,大哥放心,我做了結界,棒球飛不出窗外的。」又是可惡小貓出的主意,張玄上前揪起小白頸上的毛皮,把它拎到棒球前,讓它們對視,「就你一隻貓還學人家玩棒球,一球就把你壓成貓餅了!」「喵嗚!」小白在抗議聲中被扔到了沙發上,張玄又衝霍離吼:

「你變回原形乾什麼?」「比較涼快嘛,而且都是動物狀態玩遊戲,對小白比較公平。」見霍離搖搖尾巴變回人形,聶行風心一跳。

他想起來了,那道詭異紅光的形狀是狐狸模樣,跟霍離很像,但比它大得多,也凶殘得多,隻一瞬間就將那男人拖進了水裡。

「狐精殺人……」他喃喃說。

張玄吩咐兩隻寵物收拾房間,大哥命令小離不敢不聽,忙把還在空中亂飄的紙人收回來,又恭敬請祖師爺神案歸位。

「大哥,這是什麼?」搬動神案時,有個銅色的東西滾落在地上,霍離撿起問張玄。

是張玄以前在聶氏公司捉鬼時順手牽來的銅符,不過他記得符上刻有敕字,背麵還有玄武朱雀的圖案,可現在符麵半絲紋路都沒有,如假包換的銅塊一枚。

好奇怪,不過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東西,張玄隨手又扔回神案上,讓霍離繼續打掃,他拉聶行風去了樓上的家,問:「你剛才怎麼了?」小神棍眼神還真利。

聶行風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張玄皺起眉,「你確定是狐狸?」聶行風點頭。

霍離的狐狸形體讓他本來模糊的判斷明確起來,他看看張玄,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覺察到事情的嚴重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火狐為數不多,能修練成精的更屈指可數,要是它是小狐狸的族人就麻煩了。

張玄本以為是鬼找替身,現在看來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而且,更糟糕的是被聶行風碰上了。

氣湧上來,忘了上下級關係,張玄按住聶行風肩膀大吼:「招財貓你為什麼不招財,卻總是招麻煩?!我要求加薪加薪!」【第三章】

當晚霍離離開時,張玄給他戴的天罡鐲上多加了一道護持,又交代他最近儘量少出門,少管閒事,霍離頂著一腦門問號答應了。

他們走後,聶行風去浴室泡澡,張玄坐在客廳看電視,隨便琢磨自己今後的性鍢生活。

聶行風泡完澡出來,見張玄一臉壞笑地盯著自己,直覺告訴他,小神棍現在腦子裡一定在胡思亂想什麼。

「你不是說要查師父的藏書嗎?怎麼還在這裡看電視?」「那件事先放一放,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商討。」張玄手一揚,一枚精巧的骰子滾落桌上。

「董事長,我們整晚在床上練摔跤也不是辦法,不如一賭定輸贏吧,賭點大,一次為準 ,怎麼樣?」小神棍助理做得不怎麼樣,原來把心思都用在這上麵了。

聶行風不動聲色,「同意。」「那你先。」聶行風拿過骰子掂了掂,沒有做過什麼手腳,他隨手一揚,骰子在桌上滾了幾圈後定住了。

看到上麵兩個大大的紅點,張玄抱著肚子笑倒在沙發上。

「你這幾天一定沒給祖師爺上香吧?他老人家好像不怎麼保佑你啊。」「該你了。」聶行風微笑。

凡事不到最後,誰知贏家是誰?他並不認為張玄的運氣比自己好多少。

「噗哈哈……」張玄大笑著甩下骰子,「我再差也不可能擲得比你更小,那機率比零都……低……」後麵的話噎住了,張玄看著骰子慢慢定格,很詭異、很詭異的定在一點上。

他不會這麼衰吧?

抬頭對上聶行風戲謔的目光,張玄垂死掙紮,「不如我們再……」「這個結果告訴我們,比零都低的機率有時也會發生。」骰子被收回,聶行風道:「看來祖師爺也沒有保佑你啊。」「等等,等等。」此刻聶行風的微笑在張玄看來實在太恐怖了,他轉身想跑,卻被聶行風扯住胳膊摔到沙發上。

「願賭服輸!」「服輸服輸,不過,可不可以先記賬?」聶行風其實並不真想拿張玄怎樣,隻不過喜歡看他乖乖求饒的模樣,於是笑道:「賬記得太多,你不怕到時還不清嗎?」「隻要你不怕精儘人亡,我一定舍命陪君子!」躲一次是一次,擲骰子自己不可能回回都輸,到時正負一抵消,說不定自己在上麵的可能性更大……看到張玄藍瞳裡溢滿詭笑,聶行風已猜到了他心裡的小九九,不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