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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這家夥還真是裝備齊全。

「跟我來。」找到了入口,馮晴晴很興奮,也燃亮了一支火把,打頭衝鋒,洞裡隻有一條通道,走不多遠就到了儘頭,她指著前方土台上平放的棺柩說:「你們看,就是這具古屍。

」跳動燭火在透明棺柩上反射出奇異絢爛的光芒,一個身著古裝的修長人體靜躺在裡麵,長發披散在石枕上。

「哇噻,睡美人吔,不知道一個%e5%90%bb能不能把她喚醒?

」張玄瞪大眼,湊到棺柩前彈指輕敲。

「這美人是周林林的,他說當他第一眼看到她時就愛上了她!」馮晴晴幫朋友出頭。

「我不挑剔,把石枕和棺材給我就好了,乖乖,沒想到幾千年前就有玻璃棺材了。」石枕和棺柩不出奇,不過如果是千年古物的話,那意義就完全不同了,張玄現在眼前金燦燦的鈔票……不,金條滿天飛,隻要把它們轉手一賣,那他今後也跟招財貓一樣腰纏萬貫了,上下位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是水晶!」是水晶棺柩,白玉睡枕,顯示此人生前顯赫的身分地位,可為什麼他會被葬在這種荒遠地帶,並且曆久不腐?

聶行風走近棺柩,見古屍身著織錦緞便服,上繡祥雲牡丹,大襟寬袖,下長過膝,這服飾他很熟悉,是明朝貴族的打扮。

男人五官清亮,皮膚柔韌,雖雙目閉合,卻可看出其俊秀模樣,靜躺在棺柩裡,仿佛隻是在沉睡,很難讓人認為這是一具古屍。

聶行風心臟猛跳起來,眼前迅速閃過一些畫麵,很淩亂,讓他無從掌握。

「董事長?」發現聶行風的不妥,張玄緊張問道。

呼喚打斷了聶行風的晃神,他搖搖頭,「沒什麼,我隻是覺得他給我的感覺很熟悉……」「不是吧?你又拷貝誰的記憶了?連千年古屍你都認識?」「沒有千年,隻是幾百年,他是明朝人,貴族。」「行風哥哥,她是周林林的,你不可以橫刀奪愛!」馮晴晴在旁邊強烈聲明周林林的所有權。

聶行風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放心,我對男屍沒興趣!」「男屍?這麼漂亮,是女生吧?」「董事長說得沒錯。」古屍長相雖然柔美,但從骨架和服飾來看,男人的可能性極大,可能馮晴晴和周林林剛看到時太過震驚,才會想當然的認為是女生。

「那、那怎麼辦?行風哥哥,周林林還讓我拜托你想辦法把古屍運出去呢。」周林林今天被導師叫去訓話了,否則他一定也會來,他們學生想要搬運屍體而不被覺察很困難,但聶行風就不同了,這才是馮晴晴今天帶他們來的主要目的。

「放棄這個想法,不要為了一己私欲擾亂這裡的寧靜!」聶行風心情很亂,不想在這裡多待,轉身匆匆離開,張玄連忙跟上,走到洞口時,聶行風小聲對他說:「你再加一重封印。」洞外有結界,說明安置棺柩的人不希望這裡被打擾,這是屬於他的世界,而他們,隻不過是不小心踏入的過客。

張玄對聶行風的話一向唯命是從,趁馮晴晴不注意,另加了封印,走出很遠,聶行風再回頭看,但見雨霧蒙蒙,樹蔭葳葳,已看不到洞口所在。

這人真在這裡沉睡了幾百年嗎?數百年不腐,是為了等待什麼?

才下午兩點,天空卻陰沉如夜,雨勢漸急,馮晴晴開車往回走,聶行風坐在後座閉目養神,忽然胳膊被推了推,張玄湊近小聲說:「董事長你說,古代人是用什麼防腐技術把屍體保存得這麼完好?」聶行風沒睜眼,隻淡淡道:「既然古埃及人能製造出木乃伊,那出現這種完整古屍也不奇怪。」「可是,根本就是兩個檔次嘛,你見過這麼漂亮的木乃伊嗎?如果可以拿出來拍賣……」不過照招財貓的個性,想也知道不可能,張玄放棄了不實際的想法,琢磨道:「設界的是道門中人,難道他是想借這裡的陰氣施法重生?我得回去好好查查師父的藏書。」山路泥濘,天色又陰,馮晴晴車開得很慢,花了半個多鐘頭才到山下,聶行風閉著眼,隻覺得周圍越來越冷,心不由自主地發慌,正想跟馮晴晴說車換自己來開,誰知剛睜眼就看到雨霧中一個佝僂人影橫衝過來,他忙大叫:

「停車!」劇烈晃動下,車刹住了,馮晴晴吃驚地回頭看他,「怎麼了?」「沒事,我眼花了。」是見鬼吧?

張玄用眼神詢問,聶行風點點頭。

剛才他的確看到有個花白頭發的老婆婆撞到車前,不過一閃就不見了,很明顯,自己又見鬼了。

張玄拍拍聶行風的手,以示安慰。

最近招財貓的磁場夠詭異的,見鬼跟見人一樣方便,通靈第六感太靈驗可不是什麼好事,自己得想辦法幫他把這靈力封住才行。

「晴晴,開車。」馮晴晴的車還定格在原地,讓張玄懷疑她也見鬼了。

「車開不動了。」油門在踩動下發出沉悶嘶響,卻不見車動,張玄咒罵了一句,掏出靈符,他好歹也是個天師,就算這裡是鬼界,極陰之地,惡鬼也太猖狂了吧。

「不、不會是見鬼吧?」一個響雷很應景地落下,把沒防備的馮晴晴嚇得哇哇大叫。

「隻是沒汽油了而已。」掃了一眼油量顯示,聶行風歎氣。

「呀,真是沒油了!」發現車停是因為油量不足,馮晴晴拍拍%e8%83%b8口,鬆了口氣,雖然她是靈異社成員,但並不代表就很希望見到那種東東。

「大小姐,跑長途你怎麼連油量都不提前確認?」張玄手裡的靈符沒派上用場,他左右看看,這車停得真有水準,就在山腳下的岔路口,這種瓢潑大雨的天氣,有車經過的可能性幾乎是零,看來他們今晚有得拚搏。

「彆擔心,前麵就是魏家村,跟我來,我有辦法。」馮晴晴跳下車,穿好雨衣,示意聶行風和張玄跟她走。

「我發現跟這位大小姐在一起,倒楣的可能性很大。

」張玄看聶行風,聶行風點頭表示讚同,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有其他選擇嗎?」答案是沒有,所以兩個倒楣蛋隻得跟隨馮大小姐進了魏家村。

馮晴晴所謂的辦法其實是投宿,一個叫魏美鳳的女人的家。魏美鳳的丈夫很早就過世了,家裡隻有一個八歲的兒子,靠經營小賣部為生,上次馮晴晴跟周林林來時就在她家借宿的,也算是熟門熟路了。

魏美鳳三十出頭,說話乾脆俐落,是個很爽快的女人,不過她家有些陰潮,讓聶行風很不舒服,張玄也有同感,偷偷向聶行風聳聳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聽了馮晴晴的解釋,魏美鳳說:「這雨下得太突然,前邊河水一定暴漲,就是有車也不能開,太危險了,你們就留下來過夜,等明天放晴了再走。」她去廚房泡茶,裡屋傳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聶行風見靠牆的桌角上放了不少藥,還有幾張皺巴巴的處方箋,不過紙角泛黃,看來過期很久了。

「小虎身體不太好,魏姐姐為了給他治病,跑過很多家醫院。」馮晴晴在旁邊小聲說。

聽到兒子咳嗽,魏美鳳把茶端過來後就急忙進了臥室,好半天才出來,見她眉間憂鬱,聶行風說:「不如帶孩子去聖安醫院看看,那裡醫療環境不錯,我朋友是高層主管,可以減免你的醫藥費。」魏美鳳笑了:「謝謝,聽說那裡診費好貴,我從沒去過,而且醫生們都說小虎的病是虛症,治不好,隻能靠養。」「一個人帶孩子很辛苦吧?有沒有打算找個人成家?

」張玄哪壺不開提哪壺,聶行風用手肘狠狠拐了他一下。

果然,聽了這話,魏美鳳臉色微變,笑著把話岔開了。

晚飯時魏美鳳把小虎的那份拿去臥室,等他吃了飯後,又哄他吃藥,一陣小孩哇啦哇啦的哭聲中,藥終於喂下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張玄看看聶行風,一臉詭笑,「原來有人怕吃藥是小時落下的病根。」當晚馮晴晴一間房,聶行風和張玄同睡一間,聶行風睡得很不安穩,半夜醒來,隻聽外麵風雨更急,枝葉婆娑聲中還夾雜著孩子的低聲哭叫,吵得他無法入眠。

「喂,你聽小虎哭得好厲害,他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推推身旁的張玄,卻換來一聲迷糊囈語,「哪有哭聲,你聽錯了啦。」這麼大的聲音,小神棍怎麼會聽不到?

聶行風再推,張玄不耐煩,背過身繼續睡。

「也許是貓叫春,你要是忍不住,就DIY幾次好了……」「白癡!」明知張玄聽不到,聶行風還是忍不住罵他。

哭聲時響時斷,風雨中聽來帶著莫名的淒厲,聶行風即使裹緊棉被,還是感到一陣陣顫栗,他終於忍不住,下床,拿起門旁的雨傘,推門出去。

哭叫聲從院外傳來,四下一片漆黑,聶行風尋聲慢慢走過去,推開院門,就看到前方樹下立了一個小孩子,一個身軀傴僂的老婆婆正雙手按住他肩膀,低聲喃喃不停,一團螢藍氣息從孩子頭部慢慢遊出,繼而彌漫到老人麵前,孩子發出淒慘哭聲,卻絲毫不能動彈。

「住手!」聶行風常見張玄捉鬼,知道那螢藍氣息是人的魂魄,老人正在吸孩子的精魂,他立刻衝上前大喝。

孩子哭聲倏止,老人轉過頭,冷冷瞪著聶行風。

兩眼黑洞,仿似沒有瞳仁,卻在閃電驟亮下反射出逼人的光,看出她是日間出現的那個鬼婆,聶行風吃了一驚,情急之下,順手扯下旁邊柳樹上一條柳枝甩了過去。

「放開他!」柳條在空中劃過一道金光,狠狠抽在鬼婆臂上,她尖叫著鬆開了孩子,身形瞬間消失在雨霧中。

傳說柳條驅鬼,沒想到效力這麼大,聶行風忙奔到孩子麵前想帶他回去,誰知探過去的手撲了個空,孩子身影也隨之消散在空中。

「想救他,就跟我來。」老嫗嘶啞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隱約看到有團白霧奔遠,聶行風忙追了上去。

聶行風在雨中奔了很久,忽然聽到前方傳來湍湍流水聲,魏美鳳說的沒錯,河水在暴雨下泛漲了,閃電劃落,將渡河的石橋照亮,風雨中有個人影攀附在橋欄上,正不斷向外沿移動。

「小心!」聶行風忙飛奔過去,人影已經滑落橋沿,緊急關頭,他隻來得及探身抓住對方的一雙隻手。

是個很年輕的男人,仰著頭,一臉的驚恐,他努力攥緊聶行風的手,指甲深深嵌進聶行風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