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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造上神 落日薔薇 4315 字 6個月前

夢裡那個“林風致”。

“我想看你為我穿嫁衣。”祁懷舟又道,重重咬著“為我”二字。

林風致輕笑出聲,戳穿他道:“祁懷舟,你嫉妒啊?那隻是顧清崖的夢罷了,又不是真的。”

祁懷舟沉默了片刻,方坦言:“我承認我嫉妒。我喜歡你穿嫁衣的模樣,很美,但我不想看你為彆人穿嫁衣。你隻能為我穿。我們結修,好嗎?”

他又問了一次,溫和的語氣帶著些微不講理的霸道,落在林風致耳中,卻成了撒嬌。

“不好。”她雖然笑著,卻拒絕了他。

“為何?”他問她。

“你不如問問你自己,我為何要答應你?”林風致勾了他一縷發,撓他脖頸,“你連自己喜歡不喜歡我,都找不到答案,憑什麼要求我與你結修?沒有情愛的基礎,露水姻緣罷了,風吹吹就散,何況這漫長仙途幾多艱險。”

“何為喜歡?何為愛?我不懂,你懂嗎?”祁懷舟握住她不安分的手。

活的年月已經很久,但做人的時間並不算長,從前不需要去思考的東西,化身為人之後,都逐一冒出。他學會為仙的皮,卻還未能領會為人的心,有些東西注定要他真證體驗過後,方能明白個中滋味。

就比如,人心所愛。

既不曾愛過人,他又如何知道何為情愛歡喜?

林風致的問題,他不是不肯回答,隻是真的不知。

這歡喜,是一時,還是一世,是如煙火隻得瞬間燦爛,還是可比星海永恒璀璨,他不知道。

“我也不懂。”林風致搖了搖頭,想起自己少年的歡喜。

那個總是走在自己前的男人,她在時光中跟著跟著就跟丟了,她和封默踏上岔路,不再同途。她對他的喜歡,並沒能支撐她陪他走到最後,相反,她放手後的絕情,讓他們再也回不到曾經,就連做朋友似乎都有些困難。

這樣的感情,算不算愛,她也不知道。

不過……

“但你有沒有遇到過這樣一個人,見不著的時候便會念著,見上麵的時候就想和他說說話?你喜歡看他笑,真心實意的笑,喜歡和他鬨,高興的難過的都想和他分享,但你不想看到他難過,不希望他受傷,即便他比你更加強大,你也不願意他為了保護你而受傷?他痛苦的時候,你想要替他分擔,哪怕他的痛苦對你那小身軀而言也是滅頂之災,但你還是心甘情願分走那一半痛苦。你想和他做很多事,會填滿你們未來的所有日子,共同進退,生死與共……”

她每說一句話,眼前便出現一個畫麵。

說著說著,她便笑了。

“祁懷舟,你遇到這樣的人了嗎?”

祁懷舟輕撫過她的臉頰,目光亦變得遙遠,一邊回憶,一邊回答:“我也遇到了一個人,見不著的時候會掛念,見到的時候想要靠近,我喜歡聽她說話,喜歡看她笑,喜歡她那些天馬行空的念頭,喜歡她胡鬨的模樣,但我不喜歡看她流淚,誰讓她哭,我就想殺了誰。我不想要她分擔我的痛苦,一點點都不願意;我不希望她受傷,不希望她痛苦,我想看她意氣風發的樣子,想看她穿上嫁衣站在我身邊,我還想和她一起實現她那些天馬行空的願望,日日月月年年歲歲。”

林風致唇邊的笑,便隨著他的話,越揚越高,她眸中生輝,像沉澱了無數星辰,兩頰緋紅,比天際雲霞更動人。

“我想,你的問題我有答案了。”他道。

“那你告訴我,你遇到的人是誰?”林風致緩緩抬手,勾上他的脖頸。

“是你,林風致。”祁懷舟傾身覆唇,聲音呢喃在她唇瓣,“我心悅你,林風致。”

情愛這東西,無形無象,一千個人便有一千種答案,屬於他們的答案,便藏在這五年間一千多個日子的相處中,如涓涓細流,滴水石穿。

林風致聽到想聽的答案,麵上緋紅愈盛,閉上雙眸,回應他這一刻情動。

……

血色的月亮依舊高懸天際,像是誰人哭紅的瞳眸。

淩少歌斜坐窗框上,一口接一口喝著葫蘆裡的酒。繃緊的心弦鬆開,他隻想醉生夢死一番,可這酒獨自喝著卻寂寞非常,答應陪他喝酒的那個人,也不知躲到哪裡和彆的男人濃情蜜意去了。

他不甘心,這酒便沒了滋味,乾巴巴的一點也不香。

坐在不遠處運功的顧清崖似乎感受到他的情緒,睜開眼眸。

“一個人喝悶酒?不像你的作風。”顧清崖淡道。

“怎麼?你要陪我?”淩少歌說話間就將手裡的葫蘆扔了過去。

顧清崖信手接下,仰頭灌了一大口。

淩少歌眼眸微眯:“大難剛過,你這麼有酒興?”

“死裡逃生,不該慶祝?”顧清崖微微一笑。

“行,我幫你慶祝。”淩少歌點點頭,從窗上翻下,走到他身邊,“多喝點,把不該想的人,忘了。”

顧清崖飲酒的動作一停,問他:“此話何解?”

“你少明知故問。”淩少歌冷笑道,“是不是又忘了答應過我什麼?”

“你說林風致?”顧清崖麵色如常,不再避諱,“彆說得好像我放棄了,她就會屬於你一樣。淩少歌,你的情敵不是我,是她身邊的祁懷舟。”

淩少歌被他戳中痛處,眼中有瞬間落寞,很快便又掃儘,隻戲謔道:“說得也是。那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憑你我的地位身份,外頭想和我們好的女人不知凡幾,她倒好,連虛與委蛇的敷衍都懶。”

想來,真有些可恨。

偏又招人喜歡。

又愛又恨,說得便是他現在的心情罷。

“你現在倒是不藏不掖了?”抱怨了一句,淩少歌又嘲諷道。

大抵是因為無邊夢被人窺探的關係,顧清崖心中的秘密再藏不住,他也不像從前那樣避諱了。

“有何可藏?”顧清崖回他一笑“我正想和你說清楚,我反悔了。”

淩少歌唇邊的笑漸漸凝固:“此話何解?”

“我收回先前的承諾,你我各憑本事,當然,也可以先合作。”

顧清崖說話之間,將手中葫蘆扔了回去。

淩少歌接下,與他冷冷對視。

作者有話說:

周五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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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鎮邪塔

◎何為鎮邪塔。◎@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經過一夜的小憩纏綿, 林風致的精力基本恢複。

血月落下,灰蒙蒙的天亮起,噩境之城更加清晰的展現在眼前。

半凡人半修士的城池, 有著仙界沒有煙火氣,炊煙嫋嫋生起,冷清的街巷上開始有了行人,有了攤販。這些凡人原本都是噩境外散落的普通百姓, 飽受此地惡劣的生存環境之苦, 直到噩境之城建起, 方有了真正的容身之所。

還有那條綿長的,看不到儘頭的防風牆,將可怕的風沙死死擋在了牆裡頭, 也許未來會有一天, 噩境的隱患被徹底清除,風沙消彌, 這裡變成適合居住適合修行的風水寶地。

千載萬年, 滄海桑田, 總會改變。

從這一點來看, 曇光世尊和她心中原本所描繪的很像。心有大愛之人, 方願為這塵寰俗世儘力, 盼這蒼生安好。

當年她還是小散修時,曾經盼望著可以拜見世尊,再仰他的光芒, 如今她做到了,卻已換了滋味。

那個本該是她心中明燈般的存在, 麵目全非, 像根尖刺, 深深紮在她心裡。

“在想什麼?”祁懷舟從她身後走來,輕輕攬住她的腰。

“沒什麼。”林風致回神,從遠處收回目光,“月明傳音予我,他們那邊非常順利。”

為了救顧清崖,從斷江出發到現在已過近十日,如今顧清崖已然無礙,懸在林風致心頭的大石徹底落下,秋月明也發來傳音,有他們冒死得來的消息在先,又有小獸王輔助,昆虛對付萬古王的行動非常順利。

他們已經成功進入荒龍大澤,與幽瀾魔修合作,擊敗萬古王,平定荒龍大澤裡的獸軍,兩岸也已築起防洪高牆,以防惡龍垂死掙紮之際攪亂斷江引發滔天洪災。

如今惡龍已除,那些被當成祭品的孩子和少女也都被安全送回村落,兩岸百姓得知此事,無不欣喜異常,對昆虛感激涕零,紛紛主動協助眾修善後。

除此之外他們還在萬古王的巢%e7%a9%b4中發現了大量寶藏。龍嘛,喜歡囤積珍寶,這萬載老龍洞裡藏的寶貝,可敵得上昆虛現在整個財庫的量,全都成了戰利品。

想來此番不止成功取得斷江的水下建陣權,還收獲大量戰利品,以及沿江兩岸百姓的聲望,於昆虛來說,可是巨大的成就。

這條水路一旦打開,日後兩境的往來會更加便捷,整個九寰修仙界都將為之改變,昆虛的地位也將會迎來天翻地覆的改變。

五年前她和祁懷舟於天羲湖上那番異想天開的對話,不再隻是癡人說夢。

“看來好人好報這句老話,說得並沒錯。”林風致笑了笑,感慨道。

若非他們為了救人冒險潛入荒龍大澤,哪能如此輕易攻占荒龍大澤,讓惡龍伏誅,就算最終能成功,估計也得費上許多人力物力,傷亡必不可免。

“我讓他們清點戰利品,待到善後結束,就地興建水下傳送陣。我已傳音龔兄,讓他儘快趕往斷江與月明會和,勘察地形,著手修築。另外……”林風致想了想,道,“我想讓兩岸凡人百姓加入工事,讓他們也可多點謀生途徑,再造一個斷江城,如此一來,我們可予凡人庇佑,他們亦可助我們守斷江。”

這是噩境之城給她的靈感。

“不過一切都是後話,又是我天馬行空的想象。”林風致轉身麵向祁懷舟,戲謔道,“祁山主可有指教?”

祁懷舟垂眸,目光如水。

“宗主之意,祁某自當遵從。”語畢,他又道,“不過我關心的是,你現在想做什麼?”

他就像是她肚子裡的蟲,她在打算什麼,不必說,他便已猜到。

斷江之事那是後話,當前最關鍵的是,他們順利進了噩境之城,而暗算顧清崖的凶手還沒找到,並且目的不明。林風致絕對不是什麼乖孩子,會在救完人後放下這一切疑問,乖乖離開噩境之城。

“淩少歌同我提過,他們查到蒼隱穀和噩境之城之間暗中有往來,玉虛宮的賬麵上有一大批靈石和物資下落不明,可能是被送到噩境之城。按此來推算,如果說真是那人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