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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婿 蘇幕幕 4301 字 6個月前

道:“薛大人,又怎麼了?”

秦闕問:“是為什?麼案子?”

“說了去了你就知道了!”小?太監不耐煩地回答,話音未落,前邊便出來另一個?老太監,朝秦闕道:“薛大人,你衣服上似乎被濺上了水,要不然隨老奴去房裡換身?乾淨衣服吧。”

秦闕回答:“沒有,不必。”

老太監道:“還?是換了的好,回頭被太子爺知道,該責罰老奴慢待薛大人了。”

說完,一隊侍衛從?前麵房間內衝出來,裡三層外?三層將秦闕圍住。

老太監道:“薛大人,換件衣服吧。”

這便是動真格了,連假客氣都不再?用。

到最後這一步,隻能儘全力離開?太子府了。

秦闕看一眼麵前侍衛手上的刀,已在心?裡計算逃出太子府的路線。

或許,挾持太子會更有希望出去一點?但太子此時在何處,是躲在裡麵某個?房間裡,還?是躲在這院子外?麵?

不,秦治不會在這院子裡,他還?沒有這樣的膽魄,他隻會躲在院外?,但又離得不遠,等待這邊傳過去消息。

所以自己要先從?這院子裡殺出去,找到太子,然後再?挾持他逃出太子府。

但如此一來,也?許直接殺出去更有把握一些?

就在他準備去抽侍衛手上的刀時,外?麵傳來一陣馬蹄聲,然後是一聲嬌喝:“秦治,你憑什?麼抓你姑父,你這個?卑鄙小?人,快把他給我交出來!”

秦闕臉上突然泛起一絲輕笑來。

他竟還?是賭對了,她果?然來了,還?來得這麼快。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從?屋內衝出來,朝侍衛下令道:“抓住他,扒了他衣服!”

中年男子正是陳躍文,事已至此,隻能下狠招了。

——事已至此,羨容就在太子府外?,秦闕再?暴露便不值得了,於是他立刻抽了身?旁侍衛手上的刀,衝到那老太監麵前,將刀抵在他脖子前,朝侍衛道:“你們彆動!”

老太監嚇得麵色慘白,連忙道:“你們彆動……先彆動……”

那老太監是從?秦治小?時候就伺候他的太監,在太子府地位也?高?,陳躍文急了,不知該如何是好。他隻是太子身?邊一個?小?小?的幕僚,可沒有那麼大的權力隨便弄死一個?五品的太監,還?是太子的心?腹。

於是他立刻朝一名侍衛小?聲道:“快去稟報太子,請太子決斷!”

那侍衛匆匆跑出去了,陳躍文沒開?口,其餘侍衛自然不敢動,隻是拿刀與秦闕對峙。

秦闕此舉隻是磨時間,所以他也?就這樣等著,並沒有下一步的舉動。

而外?麵,已經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也?不知是摔了什?麼打了什?麼,隻能想象是一片亂象。

對峙了一會兒,那侍衛匆匆跑回來,到陳躍文麵前低聲道:“太子有令,快拿住薛柯,扒下他衣服,不必管其他!”

陳躍文便下令道:“拿住薛柯,扒下他衣服!”

侍衛既得此令,便不再?管老太監,立刻持刀上前,甚至已經有侍衛抓住了秦闕的衣服。

就在這時,院門口一道聲音道:“下流,誰敢扒他衣服試試!”

說話的正是羨容,她是騎馬闖進來的,此時話音才落,已經一鞭揮出,抽在了麵前那一排侍衛身?上。

緊接著就是第二鞭,第三鞭,將那群侍衛抽得歪七倒八,一邊抽一邊縱馬上前道:“都給本?郡主滾,你們太子都要叫他一聲姑父,誰敢動他試試!”

侍衛本?就不敢朝她還?手,畢竟她是郡主,傷到了最後算誰的?如今聽了這話,也?不敢動秦闕了。

他們的確是太子府的人,可他們隻是個?小?侍衛,太子又不在眼前下命令,誰敢貿然行動朝皇親揮刀?

於是這些侍衛挨了鞭子也?不動,見羨容衝過來也?不攔,甚至還?有挨了鞭子的人趁勢扔了刀躺倒在地上,顯示自己已經失去戰鬥能力。

陳躍文卻是知道事情重要性的,立刻道:“攔住她,拿下薛柯!”一邊說著,一邊已經不管不顧衝上來,準備自己去扒秦闕衣服看個?究竟。

秦闕轉過身?,將麵前的老太監推向他,讓兩人撞了個?結實?,滾倒在地。

他做的這一切看上去都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也?能做成?功的事,隻是力道與方向都把握得剛剛好。

陳躍文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要再?衝過去,羨容的馬卻已經到了秦闕麵前,朝他伸手道:“快上馬!”

秦闕二話不說,踩住馬蹬坐上了她的馬背。

連羨容也?驚異於他的熟練,再?一想,他之前坐過一次。

那就對了。時間緊急,她不再?想這些,揚鞭調轉馬頭往外?而去。

第33章

棗紅色的駿馬載著兩人一路衝出院子, 才到?中庭,便?聽見秦治的聲音:“攔住他們!”

沒見他的人,但又一隊東宮侍衛手持長槍擋在了前麵, 銀白?色的槍頭在陽光下泛著寒光。

秦闕此時發現羨容是一個人騎馬闖進來的,這樣冒險,但的確是最好的辦法——她賭的便是太子府的人不敢動她, 若是王家的護衛也闖了進來, 此時兩相廝殺, 隻?怕已成一片血海。

但這樣的弊端便是若太子府的侍衛動真格, 以羨容自己一個人絕無反抗能力,就比如現在。

眼前是對準自己的尖槍,座下的馬已經因?為驚恐而想要退縮, 羨容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打算, 而是拔出頭上的一隻?簪子,反手狠狠插在了馬屁股上,厲聲道:“駕——”

馬兒吃痛, 長嘶一聲,瘋了一般朝前麵的槍頭衝去。

那是一種, 不要命的氣勢。

但她不要命, 東宮的侍衛卻要命,不聽命於太子的後果難以想象, 但傷了堂堂郡主呢?

說不定就是滿門抄斬, 更何?況太子隻?說“攔住他們”,沒說“格殺勿論”,也沒有任何?承諾來為他們兜底。

於是就在羨容的人和?馬將?要撞到?槍頭上時, 為首的侍衛讓開了,馬便?從那讓出的通道裡衝了出去。

出了大門, 外麵是羨容手下十多名護衛,此時正與東宮侍衛對峙,在裡麵侍衛就不敢傷羨容,到?了外麵大庭廣眾之下更加不敢,羨容就這麼帶著秦闕,暢通無阻離了太子府,朝東陽侯府奔馳而去。

原本秦闕在心底並不太看得上大齊的軍隊,畢竟與北狄多年?征戰都是敗仗,而王家全族從軍,掌握著大半的兵權,更顯得無能。

但這一刻從羨容身上,他看到?了王家人骨子裡的膽色——她知道她的身份、她的命是護身符,所?以便?用?這護身符來帶出他,卻沒想過萬一。

萬一就有那樣的二愣子侍衛,不管不顧衝上來傷她;萬一秦治是個瘋子,不惜連他們兩人一起殺——

這一次,當?真是他欠了她。

羨容馬不停蹄趕到?侯府,正逢王炯帶著大隊人馬從侯府出去要趕往太子府,見了她才鬆一口氣,令隊伍停下,問她道:“你回來了,沒事吧?”

羨容搖頭,走到?大門口從馬上下來,秦闕也從馬上下來,她看著馬屁股上汨汨流血的傷口,朝圓圓道:“快將?馬牽進去,讓人來看看。”

王炯問她:“到?底怎麼回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羨容被問得愣住了,轉頭看向秦闕:“到?底怎麼回事?太子為什麼要抓你?”

秦闕搖搖頭:“我不知道。”

外麵說話不方便?,王炯讓護衛都退下,幾人進了屋。

秦闕隻?說太子府的人以協助查案為由將?自己帶走,但進太子府後卻有層層侍衛相逼,也不見太子,自己唯一聽到?的命令就是他們一定要脫自己衣服。

羨容回道:“我聽到?了,他們說,拿住薛柯,扒了他衣服。”說著便?朝王炯氣憤道:“這是什麼意思,憑什麼扒我夫君衣服,士可殺,不可辱!”

“扒衣服?”王炯也不明白?了,看看秦闕,又看看羨容:“你與長公主交好,沒聽說太子養男寵吧?”

“沒聽說啊。”羨容並不知道扒衣服和?養男寵有什麼關係,但當?時那個態勢很?明顯太子就沒安好心,再想到?之前的諸多恩怨,她惱怒道:“反正他就不是個好東西,下流!”

王炯也琢磨不明白?,最後道:“今日?就大門緊閉,嚴加看護,你們都彆出去了,過一會兒大伯他們就回來,稟告他們再說。”

下午王弼等人回家時,已然聽說了今日?的動靜,畢竟羨容那麼大一批人馬從家裡衝到?東宮,再從東宮衝回來,那陣勢太大,熱鬨了半條街,許多人都知道。

但王弼也不知太子此舉是為什麼,便?問秦闕:“先前查麵具人之事,你沒往外張揚?”

秦闕回道:“沒有,我隻?說還在查,京兆府也知道其中內幕,並未催促,反倒讓我細查,不必著急,我便?按住沒動。”

王粥想了想,又疑惑地看向秦闕:“除了這事,你在京兆府沒遇到?彆的事?與太子是否有其他恩怨?”

秦闕自然搖頭:“沒有,我與他隻?見過一次,便?是秋山圍場那一次。”

那一次王弼自然是聽羨容說過,當?時王爍也在場,王弼並不覺得他們家人做得有什麼不妥,反而是太子欺人太甚,將?沒能娶到?羨容的怒火發到?了薛柯身上。

不管麵具人之事是否與太子有關,今日?之事又是什麼原由,單單從太子後續的處事上,王弼便?百般看不上。

莫說是羨容自己不喜歡太子,就算她喜歡,求著要嫁太子,他都不敢貿然與太子聯姻、支持太子上位——此人心%e8%83%b8狹窄,為人狠辣無情卻又謀略不足,能不能順利登基還真不好說。

不明白?內中環節,王弼隻?好道:“你們先回去吧,明日?我進宮,當?著太後的麵,讓太後召來皇後與太子,當?麵對質一番,看太子如何?作答。”

如今隻?能這樣,但答案多半是表麵講和?:太子一定說是誤會,他就是想要薛柯協助查案,強製換衣服也是因?為老仆擔心薛柯濕了衣服而已;王家這邊呢,也隻?能說是下人亂傳,羨容衝動不懂事,這才騎馬闖了太子府。

回到?房中,羨容看秦闕道:“看不出來,你膽子還挺大的,敢挾持人。”

秦闕回道:“和?上次那麵具人學的。”

羨容想了起來,上次在甘泉寺,麵具人的確在他麵前挾持過她,沒想到?就那麼一次,就被他學了去。

她坐在榻邊撐頭看著他,越看越欣賞,然後問他:“你要不要學武?我感覺你好像還挺聰明的,如果學起武來,一定能學得很?快。”

秦闕搖頭:“不要。”

“為什麼?”

他淡聲回道:“學武更累人,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