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
羨容“嗤”了一下:“明明是讀書?更累人。”
說罷她問:“當?時你怕嗎?”
秦闕點?頭:“怕。”
羨容笑?了笑?:“你彆怕,這不沒事了,後麵你再在家休息兩天吧,再出門身邊也多帶幾個護衛,不過我覺得太子後麵應該不敢再動你了,大伯定會在太後麵前好好告太子一狀,最好讓皇上把他這太子廢了算了,什麼玩意兒!”
秦闕沒搭這廢慶子的話題,隻?是過了一會兒問她:“那你怕麼?”
羨容反而一臉奇怪,問他:“怕什麼?”
“在太子府,侍衛的刀和?長槍對著你。”他看著她問。
羨容一笑?:“那有什麼好怕的。”說著神氣道:“我量他們也不敢動我,再說了,我不是富貴命麼,算命的都說我能長命百歲,無一例外,我才不怕。“
秦闕這才明白?,她不是不怕死,她是無知者無畏……
日?落時分,用?過晚飯,秦闕到?書?房,梁武向他報告東宮那邊暗線遞出來的消息。
“昨日?太子與陳躍文談了許久,似在談論薛柯,而且召見了周廣福。”
“周廣福……”聽見這個名字,秦闕便?知道自己猜得沒錯,太子懷疑了自己。
梁武繼續道:“下午殿下與郡主離開後太子在宮中大發脾氣,重懲了數十名侍衛,隨後好像是進宮去了。”
想也是去見小?翟後了,鬨出這樣大的動靜,他要給小?翟後一個交待。
秦闕這幾個月才回京城,但早在七年?前他就陸續派人潛伏到?京城來,不時往北狄送去消息。在這些消息裡,他知道秦治惡毒但愚蠢,也知道小?翟後比秦治更謹慎,並不會讚同?秦治的做法。
明日?王弼也要進宮,秦治絕不會說出真相,最後當?然是講和?。這樣鬨一場,短時間內,秦治也不敢再動他。
“知道了,讓那邊繼續盯著。”秦闕道。
“是。”梁武想了想,又道:“對了,還有件事,最近太子好像新做了個玉雕,十分喜歡,日?日?把玩,那玉雕的樣子……”他小?聲道:“是羨容郡主接近祼身的模樣。”
“什麼?”秦闕臉色冷下來,緊緊盯向他。
梁武道:“就是一個女子的模樣,形容打扮都和?郡主一樣,但身上隻?穿了件薄紗似的衣服,赤著腳,就……”
在秦闕越來越凜然的臉色下,他繼續道:“很?不堪的模樣,據說再隱秘的地方都雕得極儘細致,栩栩如生。”
“找死——”秦闕咬著牙道,緩緩握緊拳頭,隨後輕飄飄開口:“秦治,不必再留了。”
梁武對此並不意外,他們本來就有刺殺太子的計劃。
“你知道紅煙這個人麼?”秦闕突然問。
梁武立刻回:“聽說過,好像是王弼的妾室,先前是舞伎,去年?進侯府,但進來沒多久和?一個護衛偷情被發現,挨了頓罰。”
這件事是王家一樁秘聞,同?時也是下人間最愛談論的豔聞,梁武才進侯府沒多久就知道了,那些小?廝們最後還要感歎一句,那女人是真漂亮,而且和?彆的漂亮還不一樣,就是那種一看就特彆想那個的漂亮,在他們看來,實在不怪那護衛,是個男人怕是都遭不住。
據說因?為出了偷情的事,紅煙被看管起來,不怎麼出來了,所?以梁武隻?聽過,沒見過,他一度都很?好奇。
秦闕接著道:“你想辦法替我給她遞出消息,就說明晚三更,老地方見。”
“啊?是!”梁武沉聲回答,用?嚴肅而中氣十足的聲音來掩飾自己的意外和?走神。
可是……他沒聽錯吧?
明晚三更……老地方……
那可是王弼的妾室,一個……才進門就與人偷情的女人?
最關鍵的三個字是“老地方”。
也就說是殿下和?那女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們三更見麵後是做他想的那種事嗎?
但是……不至於吧,殿下可是從不近女色的人,他對再漂亮的女人都沒感覺,莫非是為了大業?
因?為在羨容郡主這裡發現美男計好使,所?以就對那個紅煙使美男計了?
雖然不敢相信,但這又是唯一說得通的答案。
梁武暗歎:殿下為了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真的犧牲了太多……
不過不管是羨容郡主,還是紅煙,都長得挺漂亮的,一個是他親眼見過,一個是聽著就漂亮。
想起羨容郡主,梁武不禁有些替她傷心,雖說她很?凶,將?殿下擄來壞了他們很?多計劃,但今日?也是單槍匹馬闖太子府將?殿下帶了出來,有勇又有謀,讓殿下得以繼續隱藏身份,而殿下轉頭就約彆的女人……
梁武發現自己想不了這麼糾纏複雜的問題,便?不再想了,按殿下的吩咐行事就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第34章
太子府, 秦治才嚴懲了一乾侍衛,仍是怒氣難消。
“一個個,連個女人都攔不住, 全是飯桶!”看到陳躍文,他也氣道:“還有你,為何不下令先殺了她的馬, 再將她扣住?”
陳躍文垂頭不說話, 心裡卻委屈, 他也隻是個沒有品級的小小幕僚, 今日殺了?郡主的馬,拿了?郡主的人,明日王家人找到他, 他怎麼辦?
其實當時的情況, 哪怕太子就站出來,明明白白對著侍衛下令拿下郡主,違者?立斬, 當然能將羨容郡主攔住,可太子連站出來都不敢, 因為怕承擔後果?。
連他這個太子都不想承擔後果?, 侍衛如何敢?
“沒用的東西?!”太子罵累了?,終於?停下了?, 隻在屋中走來走去。
陳躍文這才有機會說話:“其實, 就算大皇子回來,似乎對殿下也沒有威脅,反正大皇子無緣皇位, 殿下好歹與大皇子還是親兄弟。”
既是親兄弟,大皇子為何不能支持太子呢?
陳躍文並不知道秦治與秦闕的關係, 試著勸說道。
秦治隻是冷哼一聲。
他當然不會說十多年前他殺父皇愛犬的事,彆?人不知道,但他那?位哥哥一定知道,而且他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殺了?陳顯禮。
這怎能讓秦治不緊張?
見秦治臉色凝重,陳躍文又?問:“若殿下擔心大皇子對殿下不利,要不然暗中放出消息,讓京城知道大皇子從北狄私自回來了?,假扮成?薛柯?”
秦治看向他,拿不準該怎麼辦,最後他搖搖頭:“如此一來,若要殺他,豈不是難上加難?”
陳躍文不說話了?,他猜測太子與大皇子一定有私仇,要不然怎麼是不死不休?隻是不方?便對他說而已。
“但眼下殿下還是不動薛柯的好,此時薛柯有事,殿下一定會有嫌疑,寧王那?邊更會落井下石對付殿下。”
“我?當然知道,用得?著你提醒!”太子怒道,所以他才煩。
陳躍文隻好勸說:“雖說敵在暗,我?在明,但大皇子就算從北狄回來又?如何,論實力他顯然比不上如今的殿下,待風頭過去,殿下再要殺他直接動手便是,眼下不必為了?一個大皇子而給寧王落下把柄。”
秦治想了?想,覺得?此話說得?在理。
再怎麼樣,秦闕隻能在暗中殺殺小太監,但寧王卻不同,這才是自己首要的敵人。
母後下午說,想讓翟家的六姑娘進宮做太子妃,那?六姑娘雖說容貌上比羨容差了?許多,但這樣也不錯,能讓翟家更用心幫他,至於?女人……-思-兔-在-線-閱-讀-
秦治捏了?捏手上的玉雕——登上皇位,要什?麼女人沒有呢?
第二日王弼進了?一次宮,此事果?真以“誤會”收場,太子府與王家雙方?言和。
事了?之後,王弼又?在宮中待了?半天。
太後是王家大姐,進宮後幼子夭折,最終抱養了?宮女的孩子,多年後,這孩子順利坐上了?皇位,也就是如今的皇帝。
皇帝年輕時還有幾分鬥誌,後麵就越發糊塗懶散了?,沉迷丹藥,寵幸男寵,然後是在皇儲的問題上猶豫徘徊。
因為翟家支持二皇子,便立了?二皇子為太子,張貴妃支持三皇子,便早早給三皇子封王,給了?許多特權,最後還尤其寵愛五皇子,便親自養在身邊,聲稱滿十歲就封王,還曾親口和身邊人提過想要改立五皇子為太子。
以致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有可能,太子心中十分不安。
太後與皇帝不是親母子,多少有些疏離,朝中各種局勢又?複雜,所以太後與王家最初的態度是不蹚這趟渾水,反正無論誰做上皇帝,最後都要認她這個太後,王家不參與奪嫡,便依然能在戰場上立戰功。
結果?卻有了?太子這事,樁樁件件累積,王家與太子顯然是有了?罅隙。
可這個時候難道王家要加入彆?的勢力嗎?王弼卻並不看好寧王,除非去支持八歲的五皇子,這不與董修這種弄臣混在一起?了?麼?
最後王弼與太後都覺得?隻能再等等看,待局勢明朗一些再說,王家仍然是不參與為妙。
正好,王煥的婚事定了?,與太子寧王或是五皇子都沒關係。
夜裡,當三更更鼓響起?,秦闕起?身下床,到了?之前見紅煙的小院中。
紅煙已然等在那?裡,今夜月色更亮,在月色照耀下,紅煙仍是規矩地坐在床邊,手裡拿著副手帕,交錯放在腿上,見了?他,輕聲道:“將軍。”
秦闕聞到了?一股脂粉味。
這個女人,大半夜的竟還塗脂抹粉!
但他沒必要去對人家的打扮指指點點,也懶得?去管,隻說道:“我?需要你替我?辦一件事。”
“什?麼事,將軍說。”紅煙道。
秦闕回答:“拿到寧王手下之人一樣能證明身份的東西?,比如寧王府上的刀,匕首,或是特殊的信物,能辦到嗎?”
紅煙想了?想:“刀,匕首之類的,我?很?少碰到,但我?知道魏緒手上會戴個扳指,是寧王送他的,還有個一模一樣的,寧王送給了?他老師家的兒子,叫楊什?麼,如今在做個什?麼官。”
“楊嘉勇,上騎都尉?”
“對,是他,將軍果?真厲害,這也知道。”紅煙看著他讚歎道。
秦闕仍是麵無表情,問她:“這扳指你能弄到?”
紅煙為難道:“那?當然需要機會……至少要能出去和魏緒見到麵。”
“我?助你出去和他見麵。”秦闕道。
紅煙看著他,滿臉嬌柔與委屈:“那?個人,每次見了?都要在床上熬大半天,將軍既需要,我?去便是,隻盼將軍能憐惜我?今日這番犧牲。”
秦闕竟有些語拙起?來,不知說什?麼,在他這裡,能答應就答應,不能答應就不答應,這本?就是交易,她口中的“憐惜”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