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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刀 李暮夕 4311 字 3個月前

,正對他微笑。

薛寧敢保證,這張照片絕對是無稽之談,完全是利用角度的不同來偽造的。但是,在不知情的人眼裡,這照片顯得特彆曖昧。

關於查克將軍的小兒子和帕瓦將軍的小女兒恩愛的消息傳地很廣,還有人猜他們早就同床共枕,現在是要到國外度兩人的小蜜月去了。在這個地方,訂了婚的年輕人一起出行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大家也見怪不怪。

至於外麵人怎麼想,薛寧就更不會理會了。

溫強來找過她,問了她很多。薛寧表現地很平靜,說得最多的就是讓他放心。做舅舅的最了解這個外甥女,她越是說沒事,就越是有事情。但是,他幫不了她,他沒有告訴她,其實他去找過查克。除了被羞辱之外,就沒有彆的了。他明白不能再去惹那個頑固不化、愛子如命的男人了,可是,看到薛寧這樣,他是真的難受。

薛寧看他愁眉苦臉,心裡也不開心,捏住他的臉頰揉一揉,“彆這樣嘛,舅舅,你笑一笑,笑一笑嘛。你笑了,我就開心了。”

“我和謝琛相處地挺好的,真的,他很聽我的話,特彆聽話。”

溫強摸了摸她的頭,把她按在懷裡。

下午的兩點左右,謝琛又來找她。他給她帶來了一個粉藍色的小帽子,攤開在她的掌心裡,隻有一個手掌大小,可愛極了。薛寧把帽子翻來覆去地看,愛不釋手。

謝琛拉了她,帶她去了小納街儘頭的孤兒院。

“這樣大小的帽子,他們戴最好了。”他哈哈笑了兩聲,伸手一戳她的臉蛋。薛寧很討厭這樣,瞥了他一眼,眼裡含著警告。謝琛樂此不疲,反而更喜歡戳了。於是,薛寧不再理會他。

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們和小朋友們玩了捉迷藏和老鷹捉小%e9%b8%a1,走的時候,還分了一大把糖果。他們還得到了小朋友們做的千紙鶴,滿滿地裝了一大罐。

車子在回去的路上,薛寧還一隻一隻數著。從離開孤兒院,一直數到家門口。薛寧跳下車的時候,還差點摔了一跤。謝琛扶了她一把,“小心一點。”

“沒事。”薛寧搖了搖罐子,終於把所有的千紙鶴都數完了。

“一共幾隻?”謝琛好奇地問。

“一百四十二隻。”薛寧揚一揚,難得笑了笑。

“阿寧笑起來真好看。”謝琛笑眯眯地說,忽然踮起腳尖,在她的臉頰上狠狠印了一下, 發出“啵”的一聲。

薛寧措不及防,退了一步,她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看到遠處合歡樹底下的少年。了善穿著和那天一樣的白襯衫,牛仔褲。他的頭發長了,細細碎碎的,看上去就是一個清秀的大男孩。

他好像瘦了,白色的襯衫邊角被風微微揚起。

夜晚,薛寧趟在床上輾轉反側。她睡不著,一點也睡不著,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浮現出了善的樣子。

不久之前,他來找她了,不過,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走了,因為他看到她和彆的男孩子在一起了。薛寧心裡瑟瑟的,說不出什麼感覺。

月亮掛在頭頂,隻有一半的圓缺。

窸窸窣窣的聲音和窗外的暴雨聲混在了一起,有些聽不清晰。她皺了皺眉,下床剛要點亮油燈,有個黑影從窗外一翻而進。薛寧差點驚呼出來,迎麵被擁入一個滾燙的懷抱裡。這個懷抱熟悉而溫暖,但是濕漉漉的。

薛寧睜大眼睛。

眼前的人是了善,他穿著和傍晚時一樣的衣服,不過,衣服全部被雨水打濕了,緊緊地貼在他清瘦的身上。他的頭發也濕噠噠的,微微蜷曲而垂著。黑暗裡,他的目光像某種野外動物,熾熱而耀眼,仿佛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

“薛寧,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他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句話說完。

☆、第27章 穆斯林(1)

穆斯林(1)

“為什麼偏偏是他?”了善直直地看著她。薛寧說不出話,隻感到他握住自己肩膀的力氣越來越大,她仿佛可以聽見自己的骨骼哢哢作響的聲音。

“了善……”

“薛寧,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嗎?”他又問了一遍。薛寧渾身滾燙,仿佛已經被他的目光灼傷了。他像是發泄一般%e5%90%bb住她,攫取她的呼吸,恨不得把她溺斃。情潮迅速燃燒,他們抱在一起,滾到了竹製的床榻上。

他撕扯著她的衣服,把一塊塊破布扔到床下去。薛寧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了善,仿佛他已經瘋了。

最近天氣熱,她隻圍著紫色的紗籠,三兩下就扯掉了。他們%e8%a3%b8裎相見,他一個挺身就插了進去。甬道裡還是乾澀的,皮肉摩攃,火辣辣地疼,薛寧疼地眼淚都出來了。她發現徹骨的痛原來就是這樣,他一定恨透她了。

滑動了十幾下,才略微感到了一點潤滑。薛寧像隻在海浪中翻滾的小船, 被他搖地快散架了。空氣裡有種血腥味,混著粘稠的肉和欲的氣息。內|壁的每一處褶皺都被拉開,疼地她已經麻木。

他伏在她身上馳騁,汗液一滴一滴濺到她身上,順著她兩瓣雙鋒之間的凹陷處緩緩滑下。薛寧仿佛要燃燒起來了,身體不斷地收縮、絞住他,她皺緊眉,“好痛,了善,我好痛……”

她抱住他,指甲刮過他的後背,帶出一道道血痕,把她的痛楚傳遞給他。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點“劈裡啪啦”打在木板上,雪亮的閃電照亮了夜空。男孩和女孩的喘熄聲混雜的雨聲和雷聲裡,像奇妙的樂點,薛寧仰起頭,披散的發絲在竹木上鋪散而開。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她終於虛弱地倒下去。

最後一道驚雷,他緊緊抱住她的[tún]瓣,把灼熱的液體都灑在她體內。

黑暗讓一切都變得沉默。

安靜,隻有窗外變小的沙沙細雨聲。

剛剛經曆過一場激烈的性---事,空氣裡彌漫著糜爛的氣息。薛寧坐在床邊,了善也坐在床邊,他們肩並肩坐著,誰也不先開口說話。

這天晚上,薛寧一度以為,這個清麗的少年不會開口了,他還是說了出來,“你真的要和謝琛在一起嗎?”

“你已經問過了。”她的聲音聽上去冷冰冰的,她想,她的表情在黑暗裡肯定不是冰冷的,而是呆愣麻木的。她說,“我不止要和他在一起,我還要和他走了。離開這個地方,我們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過屬於我們的生活。”

了善又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薛寧被窗外的雨聲弄得有些煩亂,急切地想結束這一切,“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要休息了。如果,你來隻是想和我做----愛,重溫一下那天在醫院的感覺,那麼,來吧,我滿足你。不過,從今以後,我們就分道揚鑣。大家好聚好散,這樣真的挺沒意思的。”

“……你真的要和謝琛走了?”

他好像不會問彆的問題,隻是不停地重複這一句。薛寧心慌意亂,恨不得讓他馬上滾。她已經下定決心了,他卻還要來撩撥動搖她。也許這就是一個劫數,躲不過去。

“你想清楚了嗎?阿寧。”

“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薛寧麵無表情地說。@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又是很長一陣沉默。

“其實你很清楚我這麼做的原因。這樣說吧,謝琛能給我的,你現在並不能給我。我隻想過得更好,讓我的家人過得更好。在比較中,次等的自然就被丟棄了,這就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薛寧歎了口氣,本來頗有種無奈而惆悵的感覺,不知為何,卻故意給了他一種諷刺的意蘊,“而且,謝琛長地不比你差,和他相處的這幾個月,我覺得他挺好的,樂觀開朗。和他在一起,我覺得很放鬆。而且,他很關心我,也很聽話,他管我叫寧姐姐呢。”

時間像流水一樣緩緩流淌,屋子裡安靜地隻有細微傳進的雨聲。

劈裡啪啦。

了善離開的時候,腳步都是悄無聲息的。薛寧屏住鼻息,她聽到了,聽地非常清晰。窗外的雨聲卻忽然聽不到了,她的耳膜轟轟作響,頭疼欲裂。猛地一揚手,把桌上所有的瓶瓶罐罐都掃到地上。

這一刻,薛寧恨不得把這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破壞掉。

這場大雨足足下了三天三夜。

等天放晴,已經是深秋了,鳳凰木的花開得如火如荼。這是種回憶的花,代表著離彆前的惜彆。薛寧在樹底下看著漫天傘狀的花卉嵌在綠蔭裡,就會特彆沉默。行李早就準備好了,這天早上,謝琛一直在催促她。他蹦蹦跳跳躍上台階,穿了身白T-shirt,戴了個黑色的鴨%e8%88%8c帽,故意反著,衝她做鬼臉。

薛寧翻個白眼,徑直越過他。

以前,薛寧沒有離開過這個小島,自然也沒有坐過飛機。這樣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站在寬廣的機場上,她有種茫然空闊的感覺,不知道何去何從。

“謝琛,我們要去哪兒?”這個問題,她一路上問了很多遍了。

謝琛還是不厭其煩地說,“巴黎,我們要去花都巴黎。”這個充滿了浪漫氣息的城市,不止是花都,更是世界五大時裝之都、香水之都、高級女裝定製的第一王國。薛寧曾經很想去很想去,在他麵前提過一次。

“我想學調香。”謝琛調皮一笑,牽了她的手,向機場內奔去。管家和幾個傭人在後麵大喊,急急忙忙地追過去。看一大幫人在後麵追得滿頭大汗,又惶恐又擔心的樣子,謝琛樂此不疲。

手心被他捏地緊緊的,薛寧隻能被動地跟著他。謝琛比她還小一歲,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大男孩。他天生嗅覺靈敏,能記住聞過的絕大多數味道。薛寧知道的時候,為此詫異過很長一段時間。她曾經聽過,在巴黎聚集著少數一些從事辨認氣味和調製的香料的人,他們的嗅覺異於常人,能記住的味道是普通人的十倍乃至幾十倍。

在薛寧心底,這一直是個很神秘的職業。

“我爸爸就是個調香師。”他們混地有些熟之後,在一個夏夜的晚上,謝琛趴在她耳邊小聲地說。

他神秘兮兮的樣子看著挺可愛的,薛寧捏一捏他的臉,“那你媽媽呢?”

謝琛怔了怔,憋了很久,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他。

他爸爸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是查克的故友,而查克又無所出,這些年一直把他當%e4%ba%b2生兒子。謝琛其實是很幸福的,雖然他失去了%e4%ba%b2生父母,但是,至少他還有一個吧她視如己出的養父。她除了一個舅舅外,就是一個似乎愛她其實一遇到事情就馬上把她推出去的母%e4%ba%b2。她愛舅舅,不喜歡溫瑜女士。

這是很久很久以前就確認的。在溫瑜選擇她姐姐薛子善的時候,薛寧就打心底裡憎恨她——薛寧時常這麼告訴自己。可是她比誰都清楚,她放不下。

就像對於那個住在清水寺裡的少年妙僧一樣,她隻想逃避。她想,她見不到他們就好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可以統統忘記。她可以在巴黎和謝琛一起學調香,她很喜歡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