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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刀 李暮夕 4325 字 3個月前

去了。又一個一年過去了,她很快就要十六歲了。十六歲的生日,她應該回去一趟的,就算不回去看溫瑜女士,至少也要看看她%e4%ba%b2愛的舅舅的。

她%e4%ba%b2愛的舅舅應該已經從馬來西亞回來了,他會給她帶她最喜歡吃的水果乾,最喜歡珍藏的種子,還有各種香水和香料。

對了,她特彆喜歡香水。

“我下次來的時候,給你帶一瓶吧。雖然我覺得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但是我想聞聞其他的味道。”在她眼裡,他已經是她的人了,她時刻夢想著裝扮他。

了善不可能不答應的,他一定會答應的,薛寧得意地想。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他居然拒絕了,“我不喜歡那個味道。”然後,像是要說明什麼,他皺著眉,又加了一句,“我討厭那個味道。”

薛寧不明白他為什麼討厭,香水不好嗎?

“我很喜歡的。”她定定地看著他。她以為他很快就會換了說辭,這段日子他一直都是這麼遷就她的。薛寧道,“你為什麼不喜歡呀?”

了善沒有說話,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薛寧知道他這是在抗議了,她撇撇嘴,決定不和他計較。

“好了好了,我回去一趟就馬上回來。”

“馬上回來?”

“嗯,馬上回來。”薛寧信誓旦旦地保證,就差沒有指天發誓了。她的眼睛看上去非常真誠,“了善,你要相信我,要是可以的話,我真想時時刻刻都和你在一起。”

薛寧走的時候,還站在台階上%e4%ba%b2了%e4%ba%b2他的臉頰,摸了摸他的嘴%e5%94%87。下山時,她碰上了一個古板的中年男人和一個少年,就是以後的林管家和葉平之。不過當時,隻是擦肩而過,甚至連招呼也沒有好好打一聲。

和了善在一起有多麼快樂,回到家裡就有多麼壓抑。

晚上,她和溫瑜在客廳裡談了會兒話,她的態度很堅決。她是這麼對溫瑜說的,“聽著女士,我不會嫁給那個該死的謝琛的,那個臭小子一無是處,還那麼幼稚,和他多說一會兒話都是拉低我的檔次。你覺得我會做這種拉低檔次的事情嗎?”

“那那個叫了善的小和尚,就有情有趣了?”溫瑜很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薛寧像是啞了聲,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著她。

“你調查我?女士,我原本以為你雖然無恥薄情,但好歹是有點檔次的,現在你居然乾這麼掉身價的事?”

“我也是為了大家好,再這麼下去,我們都沒有好日子過。接下來的話,大多是圍繞著薛寧和謝琛的婚事。薛寧覺得很可笑,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時興這一套?她一直在咒罵,把謝琛和查克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最後,聲音卻越來越低。

九十年代,在這個軍權至上的國家,帕瓦還沒有能力公然反抗他的上司查克。況且,他憑什麼幫她呢?這麼多年,倒是她欠了他,連著溫瑜和溫強的那一份。雖然她真的挺不想理溫瑜的,但是……

薛寧十六歲的這個生日,過得真的是索然無味。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催肉了啦,好煩好煩啊,都不想更了,老是這樣控製不了進度沒準就分分鐘爛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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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寒蟬切(1)

寒蟬切(1)

生日這天,天氣還不好,晚上看著星空還是陰霾一片。

謝琛送了她九十九朵玫瑰,薛寧笑著收下來,心裡卻萬分鄙夷。這麼粗俗又無聊的東西,也就這個呆瓜才想得到。她才不稀罕這些,不過是看在查克的麵子上,也給他一點麵子罷了。

可笑的是,這小子還順杆往上爬,一直粘著她。

“阿寧,你喜歡嗎?”他小心翼翼的樣子讓人看著發笑。

薛寧莞爾,挑了下眼皮,懶洋洋地打量了他一眼,“喜歡啊,怎麼不喜歡嗎?”

他還真的信了,抱了束玫瑰在長廊上奔逃歡慶,幸福地快暈過去了。薛寧想起那個可笑的婚約,走到他的身邊,下意識地撫了一下垂在肩上的長發,“小謝,你真的喜歡我嗎?”

“嗯,我喜歡你!”他回答地斬釘截鐵。

薛寧笑道,一指水裡,“我聽說在生日這天收到藍睡蓮的花--心,心願就能實現,我一直都想得到呢。你願意幫我嗎?”

謝琛點頭如搗蒜,一頭就紮進了水裡。他的水性挺不錯,但不知道為什麼,不管他怎麼找,都找不到那所謂的藍睡蓮。薛寧搖了搖緋紅的羽扇,一撩裙擺就款款離開了。

那段時期,她打心眼裡討厭謝琛。他破壞她和了善的感情,讓她不好過,那麼,她也不會讓他好過。可是,不管她怎麼作弄他,他好像都不知道,還一個勁兒供她使喚。薛寧終於覺得無聊了,在一個星期天的午後,當著他的麵踩爛了他送的玫瑰花,“我不喜歡紅玫瑰!”

謝琛怔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沒關係,明天我給你送白玫瑰吧。我也覺得你已經這麼豔光四射了,該配點清雅點的花。”

“你是說我妖豔無格?”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你不喜歡白玫瑰,那我給你送藍玫瑰和紫玫瑰吧……”

“我說過我不喜歡玫瑰花!”她惡狠狠地加了幾腳,把地上的玫瑰踩得更爛,那眉眼和語氣說不出的尖酸刻薄,“你是聾子還是智障,聽不懂人話嗎?我討厭玫瑰,更討厭你,以後彆老是在我麵前瞎晃悠!”

薛寧清楚地看到,謝琛的臉色白了,兩個小拳頭在身側握地緊緊的。

薛寧知道,她又傷了一個男孩子的心了。她是一個妖女,妖女是不會在乎彆人的想法的,曾經她以戲弄那些小男生為樂趣,不過現在,她卻有點不是很自然的感覺。也許是謝琛太過真摯的目光刺傷了他,他的眼睛是黑亮黑亮的,倒映出她躲閃的眼神。薛寧無比煩躁,狠狠一掃石桌上的盤子。

“哐當哐當”一陣巨響,瓜果全都掃在了地上。

她知道自己不該遷怒謝琛,但是,如果沒有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他的存在就是把她推到更為難的境地。她討厭溫瑜,討厭謝琛,又沒有辦法逃避。

要是可以一走了之就好了。

那一刻,她那麼天真地想。

關於帕瓦將軍的小女兒和查克將軍的兒子即將定%e4%ba%b2的消息傳出來,整個暹羅半島都震動了。帕瓦本來就是查克手下的得力助手,現在強強聯合,勢必又是軍界的一場變動。自從食田製度廢除以後,貴族的地位日趨沒落,空有爵位而無實權。而每年政府卻勢必支出一大筆金錢以維持貴族的臉麵,矛盾積怨已深。

查克作為政府的擁護者,一向站在主張廢除君主立憲製度的民主黨對立麵。這樣的喜事,到了民間下層地方就成了各種陰謀孕育的搖籃,夾雜著很多難聽的傳聞。

不過,這些對薛寧來說都沒什麼影響。

十六歲已經過去了,她卻一點感覺也沒有。這個生日一點也沒有曾經想象中的快樂,這個象征著成年的生日,真的一點意思也沒有。

薛寧答應過了善,很快就會去找他的,但她沒有去。在這段日子裡,她非常迷茫,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在想,了善有沒有聽說那些關於婚約的傳聞,他有沒有生氣?他生氣了,會不會不理她?會不會不再願意給她煮麵了?

她常常一個人在庭院裡發呆,望著天空出神。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並沒有什麼新意。時間久了,她甚至都生出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

直到有一天,溫強拍著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對她說,“想做什麼就去做,不用顧慮太多。你媽媽該學會自己處理事情了,你不用老是為她著想,她自己種的因,自己去結這個果。”

“……舅舅?”

“其實她不是那樣的人,隻是總是逃避,你該幫她認清現實。”溫強笑著摸摸他的頭。那時候,他沒有告訴她,政府每年為貴族階層毫無意義的高額已經造成了巨大的財政赤字,底層民眾日益不滿,查克一直為虎作倀,很可能被推到風口浪尖上。和他接觸太深,帕瓦恐怕不得善終。

溫瑜總是依靠帕瓦,把自己和他綁在同一條船上,更是一種冒險的行為。

她那時太小,並不懂這些政治上的利益關係。所以,溫強並沒有明確地告訴她,以至於後來一係列的變故都那麼始料未及。

“去找他吧,找自己喜歡的人,做自己喜歡的事,你媽媽那裡,我去和她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當時,薛寧差點感動地哭出來。

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去找了善了。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薛寧穿上了她最漂亮的的白色泡泡袖洋裝,還戴了個火紅色的太陽帽。從山腳下爬到山頂,足足花了她兩個小時。她回憶著當時的做法,一下一下叩著後院的門。但是,裡麵好像一個人都沒有,沒有任何人應聲。

薛寧終於有些不耐煩了,扯開嗓門喊道,“了善,是我,你快開門啊!”

“我是薛寧,你快開門啊!”

“我來找你玩兒,了善!”

……

她從中午一直等到了傍晚,了善還是沒有出來。夜晚的山裡很冷,薛寧抱著肩膀坐在台階上,現在才後悔沒有穿件外套。她哪裡知道了善會不開門?這個混蛋,他是要鬨哪樣?就算她失約了,他也不能這樣對她啊。

她冷地瑟瑟發抖,心裡委屈極了。

兩個小時的山路,走得她的腳都起水泡了。她鬱悶地蹭了蹭腳,抽了抽鼻子,猛地打了個噴嚏。

終於,木板門“吱呀”一聲開了。

薛寧驚喜地回過頭,了善靜靜地站在台階上看她,目光冷淡地讓她怔住。依稀記得剛認識時,他也是用這樣的目光看她的,好像她是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薛寧忽然感到一陣恐慌。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出去玩了一天,累死了,腳都殘掉了,現在是上上眼皮貼著下眼皮,先去睡一覺,這章估計錯字什麼的亂七八糟,晚點我睡醒了再改,先將就著吧,o(╯□╰)o

還有,這裡沒什麼真實背景,就是架空,二十世紀末期,君主立憲製度,貴族日趨走向沒落,軍權至上的背景,一個半島,民族雜居~~~我就是胡亂拚湊幾個國家的,不要認真,不然三觀會毀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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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寒蟬切(2)

寒蟬切(2)

“了善……”在他冷淡的目光裡,薛寧艱難地站起來。很多抱怨撒嬌的話哽咽在喉嚨裡,居然再也難以開口。

他的眼神讓她覺得恐懼,向來說謊話不打草稿的薛寧居然撒不了謊了。她就那麼訥訥地站在那裡,像個木頭人一樣。了善站在台階上俯視她,冷淡中還帶著一種她看不出的神色,仿佛壓抑著什麼。半晌,她聽到他用輕輕緩緩的調子說,“為什麼騙我?”

薛寧愣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