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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連身上的裙子掉了都未意識到,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神情連連變幻。

“你為什麼不想想,整個淮南王府的人都死絕了,憑什麼我就能活著?”

“我知道你一向聰明……”

“你為什麼不想想,為何有人見到了我,偏偏要告訴你?”

“他去我那裡買胭脂,也並沒有告訴我,是我問的他……”

“你為什麼不想想,一個男人買胭脂做什麼?”

“他給他夫人買……”

“錯!”俞心的聲音因為失控而顯得尖銳,身體更是不可遏製地顫唞,“這不是巧合,這是預謀,有人挖好了陷阱,就等著你我往裡麵跳!”

“你彆想太多了,你看我們現在不都好好的?”

“好好的?”俞心低頭看著身上青紫的痕跡,突然哈哈大笑,笑畢,她抖著手指著自己,“你是好好的,可我呢?我的清白沒了,清白!你明白清白對一個女子意味著什麼?你不明白……”

仇鵬漸漸皺了眉。

“啪啪啪……”一陣掌聲突然從佛像前傳出,並不響,卻聲聲入耳,震人心魂。

元烈皇後 第五十六章 如此驚天動地

嚴子桓青白著一張臉在位子上坐了很久,隻覺得渾身無力,而那個始作俑者在說完他有病之後就上了樓,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意思。

“公子,”寶兒滿臉不忍,“我扶你上樓吧。”

“好。”他倚著還不及他肩膀高的寶兒,在滿堂同情的目光中上了樓梯,走了兩步又頓住,“寶兒,公子我真的得了潔癖這種病了麼?”

寶兒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公子,您病了不止一天兩天好麼?

嘴裡卻安慰著:“沒有沒有,公子是上等人物,哪能跟那些凡夫俗子相提並論,愛乾淨是正常的。”

“哦。”嚴子桓點點頭,又不自信地問,“那美人為何說……”

“哎呀,公子,那是她不懂欣賞。”寶兒扶著他繼續走,“等你以後把她娶回家,多調教調教就好了。”

“調教?”嚴子桓聽到這詞微微一愣,隨即笑得眉眼飛飛,誇道,“孺子可教,等公子我娶回美人,一定重重賞你。”

“嗬嗬嗬……”寶兒乾笑,不語。

大堂內,有人看著漸漸隱沒在樓道口的兩人,目光一閃。

“快快,準備浴湯,公子我要沐浴更衣。”上了樓,嚴子桓先看了眼楚清歡緊閉的房門,便急急地回了房,不堪忍受地聞了聞衣服。

一身的臭味。

胃裡又是一陣翻滾,早已空無一物吐無可吐的胃又起了反應。

他連忙跑到點著蘇合香的香爐旁,不行,這裡香味更濃鬱,反而更想嘔吐。

又跑到窗子邊,將所有的窗子都打開,夜間的涼風吹進來,吹散了房內的香氣與他身上的“味道”,這才感覺舒服了些。

一轉頭,看到隔壁房間的窗戶也開著,一幅素白衣袖在風中翩翩翻飛,在夜色裡如同一隻振翅的蝴蝶。

“姑娘,姑娘……”他探出頭,向側倚在窗邊的楚清歡招手。

楚清歡看他一眼。

“我現在過去找你可好?”他說著就退了回來,走到門口卻見寶兒帶著兩名小二抬了個浴桶上來,才想起來身上還臭著,又跑回去衝著隔壁道,“我先洗個澡,洗完了就過去找姑娘。”

說完了,才覺得哪裡不對,定睛一看,隔壁窗口哪裡還有楚清歡的影子。

足足一個時辰之後,四肢不勤又有嚴重潔癖的嚴公子總算在寶兒的努力下沐浴完成,頂著一身香噴噴的香氣來到楚清歡門前。

一抬頭,才發現裡麵已熄了燈。

“睡了?”他喃喃了一句,隨即又不知想到了什麼,因沐浴而顯得眉目更加如畫的臉生動地一笑,“睡了更好。”

伸手探入衣袖中,之前用過一回的小刀再次有了用武之地。

他完全不覺得自己目前的所作所為有何不妥,也完全沒有正人君子該有的覺悟,無比自然無比坦蕩地將刀鋒插入門扇之前的縫隙,頂著裡麵的門栓一點點撥動。

故伎重演。

“嗒。”一聲輕響,門栓應聲而落。

他鳳眼一眯,笑得象隻偷腥的貓。

偷腥的貓正要把手裡的作案工具收回,手掌卻陡然一震,一麻,他下意識一鬆手,那小刀叮地落地。

他因沐浴而泛起微微粉色的臉白了白,卻彎著身子,沒有動。

不是不想動,而是動不了。

就在離他眉心不足兩寸之處,一個亮鋥鋥的刀尖正插在他原先作案的位置,在燈光下散發著森森的冷光,如果擲刀的那人再用點力的話,這刀尖此刻正插在他的……

兩%e8%85%bf就有些發軟,一發軟就發現抬不動%e8%85%bf。

裡麵傳來女子沒有溫度的警告:“下次若再敢來撬門,釘的就不是房門,而是你的腦門。”

他緩緩直起身子來,整了整衣衫,清咳了一聲:“那個,姑娘……”

“公子,你趕緊給我回來吧。”出門來找他的寶兒看到露出門外的刀尖嚇白了臉,死命將他拉回去。

“可我還沒……”

“沒什麼沒!命都快沒了。”

“真是奇怪了,凡是見過本公子的女人,上至八十,下至八歲,哪個不對本公子動心的,偏偏這個……寶兒你說,是不是沒天理了?”

“是是,沒天理沒天理。您哪,趕緊睡覺吧,睡著了就不想了。”

兩人嘀嘀咕咕的聲音最終隱沒在一聲關門聲後,楚清歡收回匕首,揀起掉在地上的那把小刀,看了一眼,隨手收起。

明明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公子,偏乾這偷%e9%b8%a1摸摸狗的勾當,還做得如此光明正大理直氣壯,也不知追了多少女人落下的毛病。

時值半夜,就是整間客棧都陷入安靜的沉睡中時,楚清歡突然醒了。

她本來睡眠就淺,做殺手的那些年更是從來沒有真正睡沉過,有點動靜就能將她驚醒,此刻她醒來,眸光瞬間清明,在黑暗中閃過犀利的精芒。

是那潔癖公子又在折騰?

她悄然潛行到窗邊,將窗扇推開一條線。

今晚無月,夜色並不明亮,就在這昏沉的黑夜中,一條鉤索嗖地竄了上來,穩穩地鉤住隔壁那間屋子的窗欞,隻發出輕微的一聲篤響,隨後,有人抓著那繩索,腳踩牆麵,無聲攀爬而上。

來者身著黑衣,不止一個,從其舉動來看,身手穩當,經驗豐富,顯然經常乾這種事。

顯而易見,他們的目標,正是那不務正業的嚴大公子。

這些人是誰?深夜爬牆所為何來?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是財是物還是人?

一瞬間,數個問題閃過腦海。

管,還是不管?

如果是因為嚴子桓太過招搖以致引來盜賊,她完全可以不作理會,財物被偷也是他咎由自取,活該有個教訓。⑧思⑧兔⑧網⑧

如果是嚴子桓的仇家,此次前來是為了尋仇,她冒然涉身其中更為不理智,那嚴子桓本就是個不清不楚的人物,若他身後涉及到她無法想像的勢力,恐怕連自身都難顧。

她與他萍水相逢,也許明日就更奔東西,根本無需為了他而卷入是非。

隻是,那些侍衛早被他趕到了後院,而這嚴子桓一看就是個肩不能挑擔手不能提籃的,再加上房間裡還有個孩子……

想到此,她隨手抓起窗邊的茶壺擲了出去,幾乎同時,她的身形已如淩空大鵬,俯蕩而出。

也就在此時,後院突然嘩聲大作,打鬥聲激烈響起。

茶壺疾如流星,朝著已經攀上窗沿的黑衣人筆直砸去,楚清歡如影隨形,精準地抓住垂直於牆麵的繩索,一腳蹬翻了已爬至半途的另一人。

後院突然傳來的打鬥讓她立即意識到來者並非隻有一路,分明是前後兩撥同時動手,而明顯的,後院那撥是衝著那輛馬車而去,也就是說,目標是車內的財物。

她立即放了心。

如此,可以確定這些人非偷即盜,並非衝著嚴子桓而來,這就好辦得多。

頭頂上方一聲悶響,茶壺正中那人頭部,他痛呼一聲,倒也厲害,隻因上半身已掛在窗子上,因此隻是猛烈地晃了一晃,竟咬牙跌入了房間。

對於偷盜者來說,要麼不出手,出手必然不能空手而回。

底下幾人想不到會有人憑空出現阻礙他們的行動,互相對視一眼,皆露出狠色。

寒光一閃,兩人手中已多了把小巧的袖駑,弩箭短而尖銳,對準了半空中的楚清歡。

楚清歡眸光一冷,就在弩箭呼嘯而至時,她突然鬆了手,身形直直墜下,在著地的一瞬間,對方還沒反應過來,她袖中的刀已出鞘。

刀出,血濺。

兩聲慘叫響徹夜空,兩把袖駑幾乎同時掉地,持駑的兩人皆捂著右手慘叫不已,鮮血不斷滴落,空氣中有了淡淡的血腥味。

“老大,殺了這女人……她,她挑斷了我們的手筋!”

餘下兩人皆變了色。

不過刹那,兩人手筋同時被挑,這樣的身手與狠厲……

“挑了手筋是便宜了你們,做你們這種勾當的,本該砍了雙手才對。”楚清歡冷目一掃,“想殺我,你們儘管過來。隻不過,接下去就不是挑手筋這麼簡單了。”

語音未落,她橫刀一揮,身形驀然朝那兩人衝去。

兩人一驚,未及細想下意識便跑,未想楚清歡本就隻是虛招,刀一晃,她便立即反身,抓住繩索迅速攀爬而上。

那兩人見被耍,氣得想要吐血,發了狠,不要命地追了上來。

楚清歡冷冷一勾%e5%94%87,待那兩人露出得意的笑容時,反手一揮,繩索被攔腰割斷,那兩隻象被繩子串住的蚱蜢一般重重摔了下去。

她毫不停留,攀住窗台一躍而入,還未看清屋內情景,對麵一人厲聲喝道:“不準過來,否則我殺了他!”

她微微皺了眉,這聲音真難聽。

桌上點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