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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小燈,光線並不成問題,她抬頭望去,剛才被茶壺砸中的倒黴蛋滿頭滿臉的血,麵目凶狠,目露凶光,一手握著刀,一隻胳膊緊勒著裹著絲被的嚴大公子,那寶兒也似受了威脅,站在一邊動都不敢動。

嚴子桓一看到她,顯出很大的驚喜,苦著的臉立馬不苦了,眉目生花地對著她笑:“姑娘深夜來我房裡,是想我了麼?”

“老實點!”倒黴蛋狠狠緊了緊胳膊。

“咳咳咳……”嚴子桓玉麵一紅,險些被他勒斷氣。

寶兒往後挪了挪步子,悄悄朝她對口型:“救救我家公子。”

楚清歡不動,挑眉看著他,意思是,我憑什麼要救你家公子。

寶兒訕訕一笑,雙手抱拳求饒,他當然知道先前在樓下時對她態度不好,現在可算是自食其果了。

“把刀扔了!”倒黴蛋衝著楚清歡抬了抬下巴,“否則我殺了他!”

“能換句台詞麼?”楚清歡將匕首往旁邊一扔,“扔了,然後?”

然後?他一愣,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麼問,心裡有些慌。

明明他才是占了上風的那一個,卻不知為何,在對麵那道沉著冷靜的目光下,他卻覺得渾身不自在。

“然後……然後你拿跟繩子,把自己捆了。”

“沒有繩子。”

“沒有繩子……”倒黴蛋眼珠亂轉,四處尋找可用的繩子,最後轉到她身上,一喜,“把你身上的腰帶解下來。”

楚清歡淡淡問:“你確定?”

“確定,一百個確定。”倒黴蛋為自己想到的點子激動得滿臉通紅。

楚清歡的手緩緩伸向了腰間。

“不能解!”嚴子桓也激動了,玉麵泛著淡淡的粉色,“姑娘解去腰帶的模樣想必極美,但絕不能便宜這小賊,要解也隻能我一個人在的時候解。”

“閉嘴!”倒黴蛋用袖子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因為他的這句話而起了興奮,直勾勾地盯著楚清歡的%e8%83%b8部。

長得如此漂亮的姑娘,看身段也是絕佳的,若是%e8%84%b1了衣服……

“啊——”一聲慘叫,震得寶兒捂住了耳朵。

倒黴蛋一把推開嚴子桓,雙手捂著眼睛痛苦地嚎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這就是你心術不正的下場!”楚清歡冷哼一聲。

嚴子桓裹著被子激靈靈打了寒噤,偷偷地覷著她,看一眼%e8%83%b8就要被戳瞎眼睛,那他剛才也看了,會不會……

房門砰地被撞開,鐘平率著那些個鐵塔衝了進來:“公子,你沒事吧?”

還沒看到嚴子桓,先被倒在地上嚎叫的倒黴蛋給吸引了注意力,齊齊一驚。

“你家公子沒事,就他有事。”楚清歡拔出他眼裡的小刀,一腳將他踹了出去,將小刀在嚴子桓眼前晃了晃,“來,還給你。”

嚴子桓臉一白:“嘔——”

楚清歡%e5%94%87角一揚,隨手扔了,準備離開。

“不要走!”毫無預兆地,嚴子桓驀然張開雙臂抱住了她,顫唞著身子道,“我怕……”

“噝——”人人倒抽一口冷氣,瞪大了眼。

“公公公……公子,”寶兒大著%e8%88%8c頭,結結巴巴地盯著他光%e8%a3%b8的身子,“你你你……你沒沒……”

外麵腳步聲紛至而來,掌櫃的還未到門口已經氣喘籲籲地問:“公子,您這裡沒什麼事吧?”

“呼——”鐵塔們反應極快,刷地一下退到門邊結成一道人牆,毫無縫隙地擋住了外麵的目光,表情卻一個個的都跟得了牙疼似的,扭曲得說不出話。

公子,您抱姑娘可以,但能不這麼驚天動地嗎?

天涼了,好歹穿件衣服或者褲子什麼的,免得著涼不是?

楚清歡也著實愣了一下。

首先,她想不到嚴子桓會突然抱住她。其次,她想不到他被子底下竟然不著寸縷。第三,她想不到他會不著寸縷地抱住她。

他的身體比起夏侯淵來稍顯偏瘦,但條感極為勻稱,體溫偏涼,淺淺的溫度透過她單薄的衣衫,有著夜一般的涼意。

但皮膚卻著實細膩,猶如釉質極佳的上等官瓷,不同於夏侯淵的健康膚色,白得幾乎透明,可見到皮膚下淡淡的青筋。黑亮的頭發如軟緞一般披散於身後,有幾縷垂落下來,與她的交疊在一起,幾乎很難分清彼此。

此時她能明顯感覺到他的顫唞,但她寧可相信他是給凍的。

深吸一口氣,她問:“你還要在我身上掛到什麼時候?”

他的臉埋在她頸窩,說話間香氣直往她鼻子裡鑽:“掛一晚上好不好?”

寶兒一臉呆滯。

“你想光著身子在我身上掛一晚上?”向來冷靜的楚清歡也不由得心頭竄起一線火苗。

“我不介意給你看。”他聞著她的發香,發出一聲輕笑。

她一把捏住他的肩骨,推開了他:“我也不介意你給彆人看。”

推開的力道有點大,弱不經風的嚴大公子立即倒跌出去,跌出時撞到了寶兒,寶兒猛然驚醒過來,連忙揀起地上的絲被給他裹上,裹得一絲縫也看不見。

“好疼。”嚴子桓皺著雙眉倒在地上,看著楚清歡的丹鳳眼似怨似嗔。

“有勇氣做,就要有勇氣承擔後果。”楚清歡蹲在他麵前,挑著%e5%94%87角看他,手指在他小腹處慢慢畫著圈,時輕,時重。

一圈,兩圈,三圈……

薄薄的絲被下,某一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撐高,撐高……

鐵塔們瞠目結%e8%88%8c,齊齊拿手擋住襠部,隻覺得牙更疼了。

寶兒的嘴巴張得老大,吃驚地望著那裡,差點要去掀開被子看個究竟。這裡就數他年紀最小,他不明白公子的小腹下怎麼就突然多出座小山來。

嚴子桓的呼吸開始不穩,鳳眼裡有絲迷離的水光,淡緋色雙?%e5%94%87微張,臉龐更是粉豔得如同綻放的桃花。

“難受?”她問。

“難受。”他伸手來抓。

她讓開,換隻手繼續畫圈:“為什麼不穿衣服?是不是早就計劃好這麼做?”

他吸了口氣,抖著聲回答:“……沒有。”

她停了手:“那是為什麼?”

“因為,”嚴子桓趁機將她的手合攏在掌心裡,緩緩翹起%e5%94%87角,望著她笑,“我睡覺時習慣不穿衣服。”

楚清歡沉默。

他笑得兩眼眯眯,湊過來:“你看,我沒騙你吧……”

她低了頭,看著麵前還沒平下去的小山,很認真地問:“你不覺得,光著身子在被窩裡,更容易產生衝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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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楚清歡起床。

外麵天色還沒亮,隔壁那個愛果睡的公子想必還在睡覺,此時走正好。

昨晚的事情確定了是一夥盜賊所為,前往後院的那夥人被鐵塔們殺了幾個,沒殺的也被押送官府,爬牆的那幾個也都被連夜抓獲,並未引起多大的風波。

嚴大公子被她畫了幾個圈圈之後再不敢纏著她,乖乖地目送她離開,她因此睡了兩個時辰的安穩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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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房門剛一打開,一團黑咕隆咚的東西就滾了進來,緊接著那東西發出了痛苦的呻[yín]。

楚清歡看了一眼,抬%e8%85%bf就走。

“姑娘等等。”一隻腳被一雙手抱住,嚴子桓裹在身上的被子散開,隻著一身單衣趴在地上,仰著頭朝她綻開迷人優雅的笑容,“我們一起走。”

楚清歡俯視著他:“你在我房門外守了一晚上,就是要與我一起走。”

“是啊。”他回答得自然,“我怕姑娘偷偷地跑了,追不上。”

“我同意了麼?”

“姑娘不同意麼?”

“我不同意。”

“那我也要與姑娘一起走。”他拍了拍身上的土,這會兒也不覺得臟了,朝著她身後道,“車子可備好了?”

“備好都快兩個時辰了。”寶兒打著哈欠走過來,“公子,待會兒我要去車裡補眠。”

“那不行。”嚴子桓想也不想地拒絕。

“啊?”寶兒覺得自己一定是一晚上沒睡出現幻聽了,“以前不都如此嗎?”

“以前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嚴子桓笑,“公子我要與姑娘一同坐車,你以後就跟鐘平一道趕車吧。”

寶兒:“……”

楚清歡越過他們,下樓。

對於這種自說自話的決定,她直接選擇無視。

“姑娘等我。”嚴子桓緊追其後。

楚清歡轉身,一手撐住他控製不住力道而撲過來的身子,“你打算去哪裡?你的目的地是什麼?”

他想了想:“隨便,哪裡都可以。”

“好。”她點點頭,“其一,你坐車,我騎馬,快慢不一致。第二,我北上辦事,你隨處亂逛,目的不一致,所以我不能與你同行。”

“這不是問題。”他習慣性的翹起%e5%94%87角,“其一,你的馬我已經讓手下給賣了,以後你隻能與我坐車,速度上肯定能一致。其二,我剛才都說了,去哪裡都可以,你要北上辦事,我也跟著一起去,目的不也相同了麼?”

楚清歡眯了眯眼:“你說,你賣了我的馬?”

“是啊。”他很愉快地回答,“那馬雖然還不錯,但與姑娘並不是很般配,我就把它給賣了,回頭再送匹好的給你……啊……”

他捂著鼻子一%e5%b1%81%e8%82%a1坐在樓梯上。

“公子!”寶兒大驚,拿開他的手一看,“你流鼻血了!”

“這是給他的自作主張一點小小教訓。”楚清歡淡淡收回手。

“那你也不能打人啊!”寶兒憤怒又心疼。

楚清歡已悠悠下樓,走到門口,那輛招人眼球的馬車早已在那裡等候,她淡淡一掠,眸光在那些肌肉虯結的侍衛身上掃了一圈。

人人伸手捂襠。

她眸光一收,在他們的注目禮中上了馬車,挑了個最為舒適的位置躺下,嗯,正好補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