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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沉了眼眸。

今晚的王府與往日無異,一切似乎都很平常,但她總覺得空氣中有絲隱隱的緊繃,這是她多年行走生死邊緣造就的敏銳直覺。

這種感覺,在她與夏侯淵在明光湖喝酒時就有。

不,應該說更早,早在夏侯淵對萬順山說,要讓府內本地下人回家團聚的時候。

推開房門,小一聽到動靜立即走了出來:“二小姐您回來了。”

“人呢?”她回身,“還在前庭吃酒?”

“回二小姐的話,大小姐帶著其他人去城外的天水湖遊湖賞月,怕打擾您跟王爺,就沒有告訴您,留我在院裡回話……”

“遊湖?為何不跟我說?”她聲音一沉,眼中有了怒意,“留你回話,你就當真等在這裡,等我回來才告訴我?”

小一驚得立即跪地,他從未見過楚清歡發怒的模樣,也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發怒。

天上月亮血紅如霧,懾人心魂,已看不到原有的皎皎清輝。

楚清歡一拂衣袖,轉身而出。

自從杏兒入了東跨院之後,她一直在暗中觀察留意,並非真的放手不管。

季婉瑤心思單純,入世不深,杏兒雖然看不出有何異常,但有些事情還需要時間證明,她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放心。但未想到,今日她稍不留意,季婉瑤就不與她打聲招呼私自帶人出城遊湖。

她不怕一萬,隻怕萬一。疾步出了院子,正迎麵碰上快步而來的許毅。

許毅見到他,臉上線條一鬆:“二小姐,屬下有事要跟您說。”

“可是因為大小姐?”楚清歡沉聲問,腳步不曾放緩半分。

許毅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什麼都不必說了。”她折身,轉向馬廄方向,“隨我去趟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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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歡與許毅一路出城,沿途都是神色慌亂衣衫半濕的人群,等她趕到天水湖時,湖麵上一片狼藉,大多數的船已靠了岸,未靠岸的也都仗著水性遊往岸邊,此時隻剩下少數人還未離去。

“怎麼回事?”許毅一躍下馬,抓住一名渾身滴水剛從岸上爬起來的男人詢問。

“血,血月……”那人渾身顫唞,牙齒硌得咯咯作響,連聲音也走了樣,“災禍……不祥啊……”

“什麼災禍,什麼不祥!”眸光快速掠過湖麵,楚清歡聲音冰冷,“怪力亂神,不得胡說!”

“什麼胡說?”那人無端被斥,頓時來了氣,抖著手指著湖麵道,“你,你們看……好端端的船,說裂就裂了,船上的人……除了我和幾個男的,都,都淹死了……不是災禍是什麼?”

“你說船裂了?”許毅一把揪起他的領子,眼神嚇人,“船上還坐了些什麼人?”

那人被他嚇得%e8%85%bf一軟,險些癱倒:“你……”

“快說。”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住了他的下巴,楚清歡冷聲道,“不許結巴。”

那人本就受了莫大驚嚇,此時一把尖刀擱在眼前,心裡繃著的那根細絲再也繃不住,眼睛往上一翻,就要暈過去。

“不許暈倒。”楚清歡將匕首往他脖子上遞了遞,聲音裡透出不耐。

“……”翻上去的眼皮硬生生地翻了回來,那人哭喪著臉,自認出門前燒過香,為何菩薩不保佑?

“有,有個女的……不對,有男的也有女的……”他眼淚鼻涕橫流,努力想表達清楚,“多數都是樊陽的百姓,有幾個我不認識,沒見過……”

楚清歡問:“長什麼模樣?可有帶隨從?”

“長得挺漂亮的……”那人絞著腦汁回答,“好象帶了幾個丫頭……對,還有個後生,白白淨淨的……”

許毅一驚:“該不會是大小姐?”

“對對,好象是叫什麼大小姐。”那人急忙點頭,印象倒還算深刻,“挺有氣魄的一個姑娘,好象還說姓楚……”

“砰!”許毅手一鬆,那人%e5%b1%81%e8%82%a1結結實實著地,疼得半天叫不出聲。

“你說,她們落了水,而且淹死了?”楚清歡眯了眸子,俯下`身子。

那人一抬頭,發現她眼神不對,嚇得話也不敢說。

“為何沒人救?”她又逼近了幾分。

“咚!”在強大的殺氣麵前,那人終於成功暈了過去。

“許毅,你去四周查看,看看是否有他們的蹤跡。”楚清歡一收匕首,躍上就近一艘船,拿起船槳。

船裂的地方自然就是落水的地方,如果周圍都能找到,那說隻能說明他們還在水裡。

而過了這麼長時間,這生還的可能……

她不作多想,隻留意著湖麵,最後將船停在船板碎片最多的地方。

湖麵很靜,靜到隻有水波與船身相撞的聲音,她深吸一口氣,潛了下去。

湖很深,水很涼,淮南之地本就多山,氣溫偏低,而從山上流下的水更是能冷到人的骨子裡去。

楚清歡借著水下微弱的光線向下潛遊,大概潛至五六丈水深時,手裡突然觸到一物——那是衣服布料。

再往前一摸,那是個人,而且是個女人。

身量小,頭發長,皮膚滑。

手中一緊,她毫不耽擱,抓住那人的胳膊就往上遊。

眼前的黑暗漸漸淡去,隨著她越接近水麵,透下來的光線就越亮,已能清楚地看到船的底部,離水麵也就隻有丈許之距。

她卻突然,不動了。

殺氣。

一陣強烈的殺氣正向她慢慢包圍過來,來者無聲無息,水性極好,掩飾得也極好,可這種感覺,她再熟悉不過。

元烈皇後 第四十五章 謀算

“很快,你就會知道我要乾什麼。”仇鵬%e8%84%b1去身上的外衣,雙手伸向了褲帶。

見此動作,俞心頓時明白他的意圖,竟有些不敢相信,“你?”

“俞心,我喜歡了你那麼多年,從兆京到樊陽,一直喜歡你,哪怕你做了淮南王的女人。”褲子掉落,仇鵬又開始%e8%84%b1中衣,動作很慢,象是要借著這個過程把心裡想了很多年要說的話都說出來,“我說過,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包括死。但是……你不該說這句話。”

他甩出手裡的衣服,蹲了下來,捏起她的下巴,“你一直無視我,無視我對你的情意,無視我為你所做的一切。既然你說我的死與你何乾,那麼,我隻有讓你成為我的女人,看你還如何與我無乾。”

“仇鵬,不要讓我恨你。”俞心用力拍開他的手,雙肘撐地不斷後退,聲音有些顫唞,“你是喜歡我,但不是你喜歡我,我就要喜歡你,感情的事需要兩廂情願,就算你得到我的人又如何?你永遠得不到我的心。”

“就算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不枉我這些年來的付出。”仇鵬緩緩站起身來,解開了褻褲。

男人的身體毫無遮掩地展現在眼前,俞心猛地扭過頭去。

“怎麼,不喜歡看到我的身子?”仇鵬將她的表現理解為厭惡,俯視著她的眼神裡愛恨交織,一步步朝她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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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心後背撞到了牆壁,已經無處可退,她想逃,雙腳卻被一雙有力的手捉住。

她被拖倒仰躺在地,男人的身軀壓了下來,她緊咬著下%e5%94%87,身體不可抵製地顫唞著,眼淚糊住了視線。

“俞心,你在我麵前總是驕傲得象個公主,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哭。”仇鵬將她雙手抵到頭頂,低頭%e8%88%94去她眼角流下來的淚水,一手毫不費力地撕去她的衣衫。

女子潔白的身體露了出來,在陰暗的角落裡散發著瑩瑩的柔光,更加刺激著男人的感觀。

他呼吸頓時急促,有些迫不及待地撩起她的裙擺,扯裂她裡麵的底褲。

“仇鵬,你敢碰,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語聲消失,後麵的話被一團破布堵住,再斷了她求死的可能。

“不要說這種話威脅我。”仇鵬的手在她身下輕輕重重地揉捏著,“你對誰都狠,就是不會對自己狠。你是個惜命的人,怎麼會舍得死?淮南王已死,隻有我能保護你,跟著我,有什麼不好?”

他突然身體一沉,毫不猶豫,心意堅決。

一陣撕裂的疼痛貫穿了身體,俞心雙眼猛然大睜,渾身僵硬,喉嚨深處漏出一絲象是鬼泣的嗚咽。

仇鵬一呆,不可置信地伸出手往下一摸,手指殷紅。

“俞心,俞心……”他狂喜,不斷地%e4%ba%b2%e5%90%bb著她,動作亦極儘輕柔,久久才漸至瘋狂。

俞心兩眼空洞,望著從發黑肮臟的廟頂漏下來的那一線天光,隻有流不儘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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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從無法忍受的疼痛到沒有感覺的麻木,再從麻木中生出一絲令人羞恥的愉悅,俞心隻是木然地接受著這種身體的本能反應。

“俞心,我會對你好的。”仇鵬替她拿出嘴裡的布團,將她抱在懷裡,“萬總管死了,淮南王也死了,再也沒人知道你我的身份,這些年我存了不少財物,過幾天我就將鋪子變賣了,我們離開這裡,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

“誰說淮南王死了?”俞心麵無表情。

“誰都知道他已經死了……”

“你看見了?”她扯了下僵硬的嘴角,眼裡有不加掩飾的嘲諷。

“我雖沒有看見,但那麼大的火,來的又是皇上最為信任的黃甲軍……”

“那我怎麼還活著?”

仇鵬聲音頓住,這個問題如此重要,他本來打算在一開始就要問的,卻被他給忘了。

俞心推開了他,拿起裙子勉強蓋住自己:“我問你,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不是說好了,隻有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才會在這裡見麵?”

“現在不就是萬不得已的時候?”仇鵬拿起自己的褻褲為她穿上,“有人說,在這裡見過你……”

“是誰說的?”俞心本木然著臉,聞言卻神色大變。

仇鵬道:“一個陌生男子,說認得你,見你躲在破廟……”

蹭地一下,俞心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