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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勺遞到嚴子桓%e5%94%87邊,“公子,藥不燙了,趁熱喝吧。”

那藥極苦,寶兒嘗完一口卻象是沒味覺一般,連眉毛都不皺一下,而且還毫不避諱地將自己嘗過藥的勺子給嚴子桓用,似乎那是極自然極正常的事。

嚴子桓有些歉疚地望了楚清歡一眼,楚清歡倒不覺得什麼,樂得輕鬆地坐到一邊。

自打嚴子桓醒來,寶兒事事%e4%ba%b2為,從不肯讓楚清歡沾手,不了解的人也許會以為他是占有欲太強,不肯讓她與嚴子桓接近,她卻看得出來,他這是習慣了。

習慣於將嚴子桓當作他的全部。

到了現在,他對嚴子桓的感情已不再是知恩圖報那樣簡單,而是將他當作了他最%e4%ba%b2近的人,看重的程度甚至超過了對他自己。

這樣的一個孩子啊……

藥剛喂了一口,寶兒的眉頭卻在這時皺了起來,將碗一擱,就去拉嚴子桓的胳膊,“公子,不是我說你,這天這麼冷,火盆又不能放得太近,你這胳膊怎麼能放在外頭?”

“我不冷……”

“誰說不冷!”寶兒眼一瞪,摸了把他的手,“看看,都冷成這樣了,還說不冷……快放被子裡去。”

嚴子桓無奈,由著他將被子蓋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下巴尖尖,依舊以往多年來的經驗,在這種問題上不依從他,受折磨的往往是自己的耳朵。

果然,等寶兒重新拿起藥碗,紅潤潤的嘴%e5%94%87一張一合間便吐出一連串的話,“公子,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曉得愛惜自己的身子,幸虧你還有我,要不然誰能知你冷熱……”

“彆指望誰嫁給你能象我這樣貼心貼肺的,有些女人一點都不懂得疼惜人,連自個兒的身體都顧不好,還能照顧好彆人?還不得讓我經常提點著……”

前一句還在數落著嚴子桓,後一句則分明是意有所指了。

就差沒被點名的楚清歡亦開始無奈,小小年紀怎麼就象個小老頭似的,嘮叨起來沒完沒了,還不忘抓著機會說她幾句。

嚴子桓卻看著她笑了。

“老遠就聽到寶兒的抱怨,是不是子桓又做了不讓你滿意的事了?”隨著一道清亮悅耳之聲傳來,一名身著白袍錦帶的男子走了進來,玉麵星眸,容貌氣質皆為上佳,言語舉止之間更是熟稔。

“傅公子。”寶兒見著來人先是眉眼兒一彎,隨後又噘嘴道,“我哪敢抱怨,又不是我做主子。”

“得了便宜還賣乖。”嚴子桓伸出手來敲了下他的額頭,看了男子一眼,卻不與他招呼,對楚清歡道,“楚楚,這就是傅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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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蘭香殿。

紅浪止,粗喘嬌%e5%90%9f亦漸漸平息,葉蘭雅扯過錦被覆於身上,美目斜瞟著喘熄未定的蕭天成,紅%e5%94%87一撇,“陛下今夜倒是主動,不用我在長福宮前苦苦等候了。”

“說的什麼話,朕最近不事務繁雜麼。”蕭天成靠坐起來,抓過一個軟墊墊在腰後,方重重出了口氣,閉著眼睛疲累至極的模樣。

葉蘭雅%e5%94%87邊露出一絲諷刺意味,“看陛下的樣子,最近確實累得緊,瞧這鬢發,都有些白了。倒不知哪些事務讓陛下如此費心,不如說出來與我聽聽,說不定我還能為陛下為憂。”

蕭天成恍若未聽到她的話,兀自閉目休息,她也不急,隻是冷眼看著他。

“讓朕最為費心的事,其實你也清楚,又何必故意繞圈子。”良久,蕭天成緩緩睜開眼睛,瞥著她的眼神深沉得看不清。

“哦?”葉蘭雅似笑非笑地挑眉,“我還當真不知。”

蕭天成看她一眼,轉而看向帳頂,道:“你也彆揣著明白裝糊塗,這些日子,你每晚都到長福宮來找朕,為了是什麼,還要朕明說?”

葉蘭雅按著%e8%83%b8`前的被子坐起,半倚在他身上,“既然陛下知道,為何又總是避著我不見呢?”

蕭天成沉默不語。

“陛下,你知道,我要的不多,隻要楚清歡的一顆項上人頭。”葉蘭雅歎了口氣,依偎著他更緊了些,“我明白,太子受了傷,陛下心疼,這是人之常情,但是陛下答應我的事,總歸是要給我個結果的,是麼?”

蕭天成沉沉地看著她,她此時安靜地枕著他的肩膊,象一隻聽話的貓,他卻知道這並不是真正的她。

她能讓一國之君為之沉淪誤國,也敢隻身入他文晉,獻上自己的身體與可抵半個國庫的財寶,隻為換取一個人的性命,這樣的心性,不可謂不狠。

對他人狠,對自己同樣狠。

這些日子之所為避她不見,一方麵是擔心嚴子桓的病情,沒有心思與她應對,另一方麵也是知道她想要什麼,而他竟然開始有了動搖,所以隻能避而不見。

“她的命,對你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麼?”蕭天成開口,“你就這麼容不得她活著?”

“陛下這話,我不明白。”葉蘭雅眼神一冷,慢慢直起身來,“陛下不也是容不得她活著麼?”

蕭天成將她神色看在眼裡,沉聲道:“朕原先是這麼想,隻是……現在想想,她活著也不是那麼不可容忍之事。”

“怎麼,陛下是改變主意了?”葉蘭雅一聲冷笑。

蕭天成默了片刻,道:“太子是朕唯一的兒子,朕還要讓他來繼承千秋大業。”

“原來陛下是怕她死了,太子也會活不下去。”葉蘭雅哈哈一笑,“陛下就不覺得,這樣嬌弱的太子能不能將這千秋大業繼承下去還是個問題麼?”

“放肆!”蕭天成頓時一怒。

這話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說嚴子桓能不能長命還是個問題?這話自然是觸動了他的大忌。

葉蘭雅冷冷地看著他,並不為剛才的話辯解或認錯。

話說到這個份上,彼此之間隻剩下撕不撕破臉皮這一層,她忍受付出了這麼多,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答複,怎能不恨。

蕭天成眼中怒意暗湧,到底還是壓了下去,道:“不管怎樣,朕都不會虧待你,這個貴妃之位,朕會讓你一直做下去。現在宮中無後,你就是後宮權力最高之人,隻要你不專權逾製,朕不會管束你。”

葉蘭雅默不作聲。

蕭天成為人雖狠,卻也知此事是自己失了信,多少覺得虧欠了她,又不想她鬨出什麼事來,也就難得地多了幾分耐心,執起她的手安撫道:“朕知道你原先跟了朕並非真心,朕心裡裝著的也始終是陳屏兒,不過你放心,今後朕會好好待你,不叫你受委屈。”

葉蘭雅任他揉捏著自己的手,臉色蕭索萬分,淚盈於睫,她本就長得美豔,如此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更是讓見慣了她或嬌媚或蠻橫的蕭天成多出一分憐惜來。⊙思⊙兔⊙網⊙

半晌,她慢慢依入他懷中,眼中泛起淚光,柔聲道:“陛下的心意蘭雅心領了。陛下是知道的,天下雖大,卻沒有我一方庇身之所,陛下願意如此待我,我自是感激的。”

“我是心有不甘,一想到她奪走了原本該屬於我的一切,我就心痛難平,徹夜難眠,恨不能生食她的肉,飲她的血,方可解我心頭之恨。”說到此處,她眼裡流露出濃濃恨意。

蕭天成原本見她如此柔順,心中還有警惕,如今見了她這般模樣,反倒放了心,摟住她安慰道:“朕知道朕知道。”

“隻是……”葉蘭雅雙手摟住他的腰,哽咽了一聲,“就算殺了她又能如何,我這般身敗名裂的女人,夏侯淵也不可能再要我了,離開了陛下,我又能到哪裡去?罷了罷了,能得到陛下一分真心相待,也不枉我這些日子伺候陛下一場,隻要後半生能享儘富貴榮華,有陛下陪伴在身邊,這一生也夠了,再計較那些又有什麼意思。”

“你能想通就好。”蕭天成勾起她的下頜,似欣慰,實則仔細察看著她的神色,看她這些話是否出自真心,但在見到她梨花帶雨,含恨又無奈的神情之後,徹底地放下心來。

有恨才好,如果無恨他反倒要懷疑了。

“陛下……”葉蘭雅似是動情,閉起眼睛將嘴%e5%94%87貼了上去,環住他腰間的手也緩緩下移。

格外細膩又有著討好意味的舉動讓蕭天成渾身一震,稍稍停頓之後,便反身將她撲在床上……

曖昧之聲再度響起,雕花大床隨著床上的動作而來回搖晃,發出輕微的吱嘎之聲,女子的嬌%e5%90%9f更讓人不可止歇,殿內的喘熄聲越發地急促,許久之後,蕭天成喉間發出一聲低吼。

低吼聲未儘,他猛地睜開緊閉的眼睛,不可置信地低頭,臉部因劇痛而至扭曲。

有些鬆懈的肌膚上還流著劇烈運動之後的汗珠,而毫不設防的%e8%83%b8口處,卻插著一把銀光閃爍的匕首,握刀的那雙手丹蔻鮮紅,細白如蔥,此時因過度用力而發白至毫無血色。

第一百五十六章 決斷

劇痛之下,蕭天成一掌拍向葉蘭雅,張口就要喊人,葉蘭雅拚著臉上被他重攉一記,手中的金簪死死紮進他的心口,半仰的上身猛力將他反撲在床上,抓過錦被就蒙上他的頭臉,手肘死命壓在被子上,不讓他叫喊出聲。

金簪尖利,這一記紮得極準,葉蘭雅又使了全力,蕭天成在驟然劇痛之下險些昏厥,這時又被她捂了口鼻,哪裡還能喊叫得出,更使不出力將她推開,隻能胡亂地揮動手腳,拚力踢打在她身上。

葉蘭雅不動。

她咬牙忍受著蕭天成揮打在身上的拳腳,將全身力氣都集中在手中發簪上,臉上都是噴濺出來的血珠,更顯得她此時臉色猙獰。

天下男人都一樣,在床上的時候防備最為薄弱,而在最暢快的那一刻,亦是最沒有防禦性的時刻,她挑在這個時刻下手,果然成功了。

蕭天成還是不夠了解她,她葉蘭雅可以忍辱偷生,可以不畏生死,但絕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目標,更不會放棄自己的仇恨,如果僅憑這短短幾句話就可以改變主意,那她就不是葉蘭雅。

身下的人動作越來越慢,在幾番沒有多大效果的踢打之後,終於漸漸沒了反應。

心口被紮足可致命,更不似其他部位受傷的人還能支撐些時辰,而蕭天成本身沒有習過武,這些日子又憂慮過盛,身體狀況不佳,在葉蘭雅刻意而為的兩度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