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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是女配 西淵 4245 字 3個月前

荊和垂著眼,忽的冷聲道:“我要說什麼?我該說什麼?或是,你想讓我說什麼?”

蔚然怔住:“你不是生氣了吧?”

荊和疏離的笑道:“哪敢啊,太子妃娘娘。”

蔚然嗅了嗅鼻子:“嘖嘖,我怎麼聞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你吃醋啦?”荊和斜眼看著她。

“你果然是在暗戀我!”蔚然指著他斬釘截鐵的說。

荊和將一堆洗淨的紗布裝盆冷淡道:“是,我暗戀你,我暗戀你全家行了吧。”

他端起木盆起身離開,蔚然追在後麵喊道:“你這是怎麼了?”

荊和閉目吐了口濁氣,轉身對蔚然嚴肅道:“蔚然,愚蠢並沒什麼,但是也請有個度,彆用你的無知去傷害在乎你的人,這樣會顯得你很可惡。”

蔚然愣了一瞬,堆著笑歉意道:“看來我這個玩笑開得有點過頭了,不好意思啊。”

荊和聽她這麼一說,麵上鬆懈下來,回過神兒來猙獰著臉咬牙切齒罵道:“蔚然,你去死吧!”

“我死了你一定會難過,我怎麼舍得讓我們家的小荊和難過呢?”蔚然樂顛顛的湊上去,荊和端著盆子嫌棄的抬腳踹她,“滾蛋,彆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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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翟村附近常年有沙匪作亂,據村民說,這土匪窩子大概有上百人之多,昨天盛桂清便和眾將士商議如何端掉這個叫做天龍寨的土匪窩。昨夜找人探了地形,在幾經周密的部署,今晚盛桂清便帶領了二十名名為天狼隊的精兵夜襲天龍寨。

懶散粗魯的土匪敵不過訓練有素的杞國精兵,天狼隊氣勢如虹,盛桂清一口氣將寨主給拿下。本以為是唱凱歌之時,未料到盛桂清卻被天龍寨的二當家背後一襲,長槍從背後刺入,鮮血直湧,盛桂清向後踉蹌了兩步,倏地噴出一口血來,寨主見狀反手粗魯的壓製住盛桂清。

“都給大爺住手!”眨眼間局勢扭轉,盛桂清等人立刻處於下風,天狼隊的戰友不敢輕舉妄動,很快他們均被卸了刀槍劍羽。

此時盛桂清空有一身絕世武功,卻奈何身負重傷被人束縛,無法施展出來。盛桂清心裡恨得很,恨自己在這個時候竟然還心不在焉,恨自己一世英名竟被這等人給毀了,恨自己連累了自己的血肉兄弟。

下弦月被團團的烏雲遮住,夜漆黑,而天龍寨被無數的火把照耀著,亮如白晝。

寨主揉著被盛桂清擰痛的手臂罵罵咧咧的,對上盛桂清清澈卻不屈的眼神,火氣一大抬起腳把盛桂清踹翻了。遭伏的天狼隊二十人一同驚呼:“將軍!”

“爾等流寇亂匪休得放肆,你們可知我們是何人?”

“閉嘴!”盛桂清吼道,若是直接報出門路,活著便算了,死了被人拿著當笑話說,他不是給大杞國丟臉了麼。他看著那些與他一同征戰沙場的血肉兄弟,一個比一個重情義,不能因為他的一時疏忽而害了大家,他一定要讓大家活著。

“他奶奶的,大爺管他是誰,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在我的地盤上大爺最大!什麼東西,敢動大爺我,他媽的不想活了!”寨主狠狠地啐了盛桂清一口,“把大爺的鞭子拿來,大爺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我天龍寨是他想欺負就能欺負的!”

說完,有兩個人走來開始扒盛桂清的衣服,他一驚:“你們要做什麼?”此間他已經看見有人拿著黑色的鐵鞭走到寨主跟前,寨主呲著黃牙麵目猙獰道,“叫你嘗嘗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等一下!”盛桂清大聲喊道,寨主握住鞭子一頓,銅鈴般的眼睛瞪著他。

盛桂清道:“偷襲天龍寨是我的主意,我是老大,冤有頭找有主,我隻求寨主大人能放了他們,他們都是無辜的。”

盛桂清話語一出惹得天狼隊大聲呼道:“將軍,不可!”

“多嘴!”盛桂清淩厲的雙眼朝他們掃去,所有人都麵色焦急,卻隻能噤聲。

寨主火氣未瀉,見他們在麵前呼來喝去,心裡甚是不爽:“大爺愛怎麼著就怎麼著,用得著你廢話麼!”話音一落,他便揚起鞭子毫不留情的朝著盛桂清甩下去。

鞭子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他咬牙不讓自己叫出來,忍痛扯出一絲笑道:“我們臨走前吩咐過,若是天亮前我們還未歸,就讓人帶三千人馬前來營救,你們打算以一敵百還是束手就擒,又或者是連夜拔寨逃離?輕重與否,你們自己掂量掂量吧。”

寨主聽說三千人馬,瞬間被他滿是威脅的話語給駭住了,拿鞭子的手有些發顫。

在他身後的二當家見狀,連忙俯在他耳邊道:“此人完全是虛張聲勢,大當家的彆中了這人的奸計。”寨主一聽這才恍然大悟,擼著袖子惡狠狠地又抽了盛桂清一鞭子:“敢嚇唬大爺我,活膩歪了是吧!來人,把他衣服給大爺%e8%84%b1光了!大爺要剝了他的皮,看他還敢不敢胡言亂語!”

“什麼?”盛桂清一瞬便慌了,奈何身負重傷,被動的他怎能敵得過他們,他越是掙紮後背的傷越痛,溫熱的血似乎染濕了後背。

從小到大他何時受過這等羞辱,就算是受再大的苦他也有尊嚴支撐著自己,盛桂清跪在地上滿是絕望。腦海閃過很多畫麵,隻是每個畫麵都不能抹去一個人的存在,一個他恨而不能的一個人。

就在他覺得一切都要完了的時候,左耳右耳同時呼嘯一陣急速肅殺的冷風,接著便是兩聲金屬刺進沙袋的悶響,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在他身邊撕扯他衣服的兩人均被孔雀翎一箭穿心。

趁所有人都在愕然之際,天狼隊眾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始絕地反擊,以手為刃奪取被搶過去的武器,轉瞬間便陷入混戰的局麵,前來挾持盛桂清來保命的寨主和二當家結果也都落得了一箭穿心的下場。

盛桂清的傷口一直在流血,眼前火光跳躍,刀光劍影,恍然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

天龍寨最高的建築屋頂上站著一個與夜色融為一體的人影,他果斷地從後背箭盒中抽出三根翎箭,用力拉弓,再對準天龍寨土匪,猛地一鬆,三根箭羽即刻劃破夜空,直接穿透了敵人的心臟。

三箭齊發,百發百中。

土匪們先是缺了主心骨,再是被這恐怖的精準箭法嚇傻了,一個個開始丟盔棄甲四處逃竄,完全亂作一團。天狼隊趁機將土匪們一一緝拿,僅僅是半柱香的時間,百十號人被天狼隊製服。

此次夜襲天龍寨大獲成功,隻是被他們護在死角的盛桂清卻不見了蹤跡,而助他們一臂之力的神秘人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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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裡不準住女人,蔚然在荊和的幫助下在附近的石翟村的熱孜大叔家借宿了一晚。

睡得較早,醒的也很早,然後論她怎麼碾轉反側都是不能寐了。

天空有烏雲滾過,夜裡的世界時亮時暗。蔚然出了村子,趟過小河,來到軍營外圍,站崗大哥換了人,瞅見她還以為是附近的村民,揮著手不耐煩道:“走走走,彆在這兒滯留,小心把你當反賊當匈奴抓起來。”

蔚然又退到小河邊,從懷裡摸出一條手帕蹲在河邊清洗來打發時間。

不經意的發覺手帕的顏色和夜融為一體,蔚然盯著手帕怔了半晌,她忽然想起來這個好像是趙苻岩的東西,她一直揣著沒還給人家,時間久了就以為是自己的了。看著像是把彆人的東西納為己有,其實她隻是忘了而已。

找個時間把屬於他的東西還給他吧,她這麼對自己說。

抬頭望天,烏雲滾滾,現在大抵是後半夜,天約莫快亮了,蔚然先回去向熱孜大叔家告彆,然後牽著馬離開了這裡。

剛走出十裡地,昏暗的天空忽的轟隆一聲,劈裡啪啦後便是傾盆大雨。本想在路邊的草棚子裡躲雨,可惜剛要驅馬過去,一道強力的閃電劈了下來,瞬間把茅草棚給劈塌了,火苗在雨中迅速蔓延,完全沒有要滅的趨勢。

蔚然後怕咽了口吐沫,護著直顫心肝,也不敢在做停留,冒雨行駛。

在走出五裡地的樣子,半路突然衝出來一個黑影強行把她拖下馬,在泥裡打了幾個滾後,她的馬已經被劫走了,在泥濘的路上隻留下一支做工精細紮著孔雀毛的箭。

瓢潑大雨代替了黎明前的黑暗,她撿起地上的翎箭還未來得及端詳,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衝破雨夜,她迅速把箭折成兩截藏近袖子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蔚然。”一個寡淡的聲音響起,透過雨幕,她看見全身濕透的趙苻岩朝她伸出手,“手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至少還有八千五,保佑我能完成榜單。

☆、49你會後悔的

四十七、你會後悔的

天大亮的時候雨才停下來,蔚然洗了澡擦著濕漉漉的頭發驚天動地的打了個噴嚏,林喬端著一碗熱薑湯的手震了三震。蔚然揉了一下鼻子,接過碗一口氣灌了下去,順手撈起被子嘟囔道:“嗯,困了,容我睡會兒。”

被子把她蓋的嚴實,林喬瞧著榻上鼓起的一團,無奈的歎了口氣出了屋子。

東邊的天空透過雲層乍現幾縷光線,繼而轉瞬不見,林喬瞅著這天氣暗自猜測還要降雨。擱下碗從廚房出來,拍了拍身上藥塵,望著陰沉的天心沒由得低落起來,本想去隔壁看看趙苻岩,可剛出門便看見麵目冷凝的男子。

林喬愣了半晌才道:“唐公子?”

唐妙衝省去一切字麵上的問候,單刀直入:“林姑娘,蔚姑娘可在?”

林喬愣了愣:“她身子有些不舒服,剛睡下。”

唐妙衝這才看著她皺眉問:“她怎麼了?”

林喬淡笑道:“無礙,隻是有些乏了。”

唐妙衝褐色的眼眸無聲的看著她,她搖頭又道:“我隻知道昨夜她和她哥哥出去後天亮之後才歸來,至於他們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我一個外人還是不要多問的好。”她沒有說趙苻岩是她舅舅。

唐妙衝頓了頓,沒感情的說道:“還麻煩林姑娘你去把蔚姑娘叫醒,在下有重要的事情找她。”

林喬淡淡的應了一聲,轉過身,嘴角浮現一抹嘲諷且淒冷的笑意。

蔚然正處在深沉的夢境中不能自拔,是林喬將她從光怪陸離的夢境中拉出來,林喬形色懨懨對她說:“唐公子找你,說是有重要的事情,現在在外麵等你。”

蔚然昨夜沒睡好,現在又被怪夢折磨的有些精神萎靡,她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木然的穿好衣服。到了門口,林喬叫住她,很貼心的給她塞了一把傘:“瞧這天氣八成還有雨,帶著以防萬一,彆再淋著你的傷口了。”

心裡暖暖的,蔚然人也清醒了很多,她久違的靦腆一笑道:“喬喬,謝謝你。”林喬又指著她披散的頭發,“等一下,我給你簡單的挽一個發,瞧你都睡糊塗了。”蔚然立馬搬了個凳子背對著林喬乖乖坐下。

墨色的發穿行在林喬素白的手中,不消多時,一個簡單的花骨朵的發髻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