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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是女配 西淵 4346 字 3個月前

行書和翰墨等人都忙碌起來了,蔚央坐在一把楠木椅子上,摸出一包瓜子開始孤寂的嗑了起來。

安置好一切之後已是夜幕時分的,宮女們開始在樹形琉璃架上點燈。昭純宮漸漸的亮如白晝,蔚央咽了一口中的瓜子,她不僅嗑瓜子嗑地口乾%e8%88%8c燥,還覺得前途無亮。

行書一刻也沒停下來,眼看著戌時到了,又拉著她去焚香沐浴。

昭純宮有一個很大的浴池,蔚央紅著臉彆扭的%e8%84%b1了衣服走進去,接著三四雙手就開始給她搓背,打皂胰,捏肩……出浴之後還給她推香精……

蔚央埋著臉一直在竊笑,因為她怕癢。

折騰結束後,行書輕車熟路的給她換了一身絲綢麵料的素白衣裳,料子滑溜溜的,蔚央捧著廣袖湊上鼻子聞了聞問:“好香啊,熏得是什麼香料?”

行書替她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答道:“稟娘娘。是靈香草。”

蔚央又深深地吸了幾口:“啊,這個我知道,就是那個零陵香的薰草。原來是這種味道,真好聞。”

頭發乾的差不多了,便有一個大眼圓臉的宮女前來替蔚央挽發。滿頭青絲全數順貼的攏在腦後,用一支足足有二十公分的長的銀釵把頭發簪妥帖。

戌時末,蔚央開始上塌就寢,行書將燃了沉香的香爐擱在蔚央就寢的內殿,隨後帶著宮女們開始一盞一盞的將昭純宮內的燈滅掉,隻留一盞於榻前。

蔚央對新床很是喜歡,軟香軟香的,光%e8%a3%b8的%e8%85%bf在錦被內摩攃的不亦樂乎,埋進錦被內馨香的味道非常愜意,她想五星級待遇也不過如此吧。

屋內的飄繞這淡淡的熏香,吸入鼻腔讓她漸漸受不住睡意的召喚,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夢裡,她看見了那個世界的自己,插滿管子臉上毫無血色的躺在蒼白的醫院內,病床邊卻是一個人也沒有。

縱使是夢,她的心也會痛,孤單心酸的眼淚湧了出來。

這時病房的門被開啟,她抬手擦淚,抬眼瞧她的主治醫生是誰,結果僅僅是睜眼睛的時間就被一股力猛地拉回。

“彆……”此時她在昭純宮的皇後鳳塌上驚醒過來,夢中那種孤獨感深入她的心臟,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流出,她捏著被子邊沿遮住半邊的臉嚶嚶的嗚咽。

倏地,有隻手橫在她麵前,拉開遮住她的被子。

愣怔間她對上一雙如子夜的眼眸,那一刻她的眼淚像是關掉的水龍頭一般戛然而止。

冰涼的手撫上她的眼,粗糲的指腹摩挲過她的眼角的淚淡淡的問道:“做噩夢了?”

天呐,大半夜的景炎帝來她寢宮做什麼?這年輕氣盛、孤男寡女、*的,她的矜持度一向不怎麼好,要是把持不住發生了什麼就慘了!

冷靜,她需要冷靜!

蔚央要翻起身,肩膀卻被一景炎帝按住,他伸出食指點在她的額頭輕聲道:“不需要行禮。”他又低頭湊近她,輕輕地嗅了一下,“陵香?這個味道朕喜歡。”

他的聲音好似一種情人間絮絮的呢喃,有種令人迷惑的溫柔。

蔚央瞅著近在咫尺的景炎帝,懵了。

此間景炎帝又專注的看著蔚央左臉的某處,然後抬手伸向蔚央的左臉,她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皇後很喜歡枕著金銀飾物入睡?”隻見景炎帝手中拿著蔚央睡前忘拿掉的二十公分銀釵,“它不僅是一件飾品,某些時候,它還是一件很好的凶器。”

原來是這個,她還以為……蔚央為自己那猥瑣的思想表示反省。

終於是恢複了點理智,她開口說:“你……你沒有翻我的牌子,要是某日我懷孕了,可是彤史上又沒有記載,到時候我該怎麼解釋?”

景炎帝將銀釵擱置蔚央的枕下,撐在床頭問她:“你想懷龍嗣?”

蔚央額頭刷的一排冷汗:“我這個……不是……”

景炎帝繼續疑惑道:“還有,自打朕出生以來就從未聽說過皇後侍寢還需翻牌子。”

“啊,不……不是啊!”蔚央急出一身汗,她乾脆掀開被子坐起來,“我的意思是,今晚你不能與我同……同房……”

景炎帝竟然小有興趣問道:“哦,理由呢?”

蔚央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比劃著:“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然後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卻做著隻有相愛之人做的事,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景炎帝撐著額頭深沉道:“確實……”

蔚央當下心頭鬆了口氣。

景炎帝捏著眉心繼續道:“確實,不覺得奇怪。”

蔚央心咯噔一跳,臉色變得非常不好:“這個,我給你說啊,這種事呢要雙方同意才好,不然強來的話就成了強……暴了,很傷感情的。”

景炎帝眉心一跳,子夜的雙眸靜靜地看著她輕歎道:“幸,還是不幸?”

蔚央紅著臉扯著嗓子說:“這問題你該去問侍過寢的妃嬪,我又沒和你睡過,怎麼會知道你行不行?”

景炎帝:“……”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叨叨米粒的地雷,第一次收到讀者的地雷,好激動\(≧▽≦)/

還有,還有,謝謝可愛的小未未,乃一直是阿西碼字的動力。\(≧▽≦)/

那啥,恢複後位會不會有點快?我費了好幾千字,還是讓阿央恢複後位了。\(≧▽≦)/

☆、8陽純

六、陽純

按著杞國皇族的宗規,新冊封的皇後需得去太廟祭天祭祖,蔚央先前被糊裡糊塗的封了皇後也沒有走相關的形式,所以這次複職就要把規矩都要來一遍。

卯時蔚央就被行書叫起來,端坐在銅鏡前開始接受盛裝的打扮。

交領右衽的玄衣紅裳,上繪五彩蹙金繡雲霞翟紋;領、袖、裾均繡著紅色雲龍紋的鑲緣,內著月白綢衣中單;腰束白色蔽膝,上掛著玉綬環;腳穿白襪踏青舄。

遮住額頭的發全數束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鳳儀女官在蔚央的頭上挽了一個十字髻,這種發髻不適合插金步搖,倒是在十字中心彆了一隻做工精細滿是繁紋的金色梳篦,在簪了一朵海棠的珠玉鈿,耳垂一對碧翠的翡翠耳墜。

鳳儀女官是昨夜周公公帶來的,喚作夙籬。能成為輔佐皇後的女官必定是不容小覷的,蔚央對夙籬比較客氣,夙籬也很有主仆之儀。隻要有空,夙籬就會在蔚央身邊灌輸祭祀禮儀,蔚央也知道這事兒不能馬虎,聽得也比較認真。

最終是翰墨虔誠的供出一頂金燦燦的九尾鳳冠,行書與夙籬一同端起鳳冠將其端端正正的端放在蔚央頭上。

辰時,景炎帝的步輦儀仗隊停在昭純宮前,蔚央迎上去盈盈福身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皇後平身吧。”蔚央直起身子,景炎帝那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又道:“時間不多了,皇後與朕一同乘輦前去太廟罷。”

“是。”蔚央吸了口氣,抬腳踩在一個早已弓腰在輦前的太監後背上,她的%e8%85%bf有點發顫。

入內與景炎帝同坐於輦車內,輦車平穩的駛向太廟。

景炎帝今日的著裝與蔚央是同款,隻是衣上是用銀絲繡線,繡線繪出來的是一副蛟龍戲珠圖案的冕服。頭上的冠冕前後都有十二珠的五彩琉珠,珠子輕輕相擊發出細小的聲響。

蔚央屬於趕鴨子上架,但是木已成舟那就要儘量做好,多看少說,如一尊大佛端坐龍輦內絕對是最好的選擇。≡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景炎帝在蔚央的右手邊,他閒適的以手支頤看著手中的一本書,耳邊隻有景炎帝偶爾翻書聲和車輪軋過宮道發出‘滋滋’的聲響。

景炎帝看完一篇文章,用手捏了晴明%e7%a9%b4,眼風裡看到一抹赤色的下裳,在往上便是青色的蔽膝,白色的玉綬環。拿開手,看著端端正正的蔚央,他怔住了。

半晌他撐著額頭輕笑言:“果然。”轉而他問道,“皇後,昨夜睡得可好?”

想起昨晚的事,蔚央有點不好意思:“稟皇上的話,托皇上洪福,臣妾昨夜睡得很好。”

景炎帝聽著蔚央有點靦腆的聲音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隨後撐著腮又不知道看著何處。蔚央揣不明白景炎帝每次出口話裡的意思,他給她的總是莫名其妙。

不多久輦車停了下來,他收起手中的書,左手覆在蔚央中規中矩擱在雙%e8%85%bf上的手,被景炎帝微涼的手一碰,她險些驚叫出來。

景炎帝牽著她的手,眉宇間有絲道不明的情緒,他淡淡道:“下輦,步行。”

前去太廟需要經過重陽門,至此要下輦步行至太廟,蔚央舒了口氣,任由景炎帝牽著她的手下龍輦,下輦後他的手很自然的鬆開了。

蔚央看著景炎帝已經鬆開的手開始發怔,腦海中似乎有什麼熟悉的畫麵閃過。斂眼去捕捉,卻隻能看見白茫茫的一片,心口突地一陣抽搐。

蔚央不解的瞪大眼睛,捂住%e8%83%b8口急促的順了幾口氣,景炎帝發現她的異樣,走遠幾步又折回來,看著蔚央麵露痛苦之色,他走近她問:“怎麼了?”

景炎帝離她很近,幾乎能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淡淡的龍涎香,她又順了口氣艱難道:“皇上知不知道,臣妾記不得以前的事了?”

她並非將曾經全部忘記,隻是畫麵太過零碎,她捏不準哪些是夢魘哪些是真實發生過的。

景炎帝沉默著沒有回答她,蔚央想他大概早就發覺了吧,以前的蔚央性子冷清,即使是二等宮女也有著她那份獨特的孤傲的氣質。行書翰墨作為奴仆因為她的改變自是說不了什麼的,可是景炎帝卻讓她繼續坐上這個受眾人嫉恨的位置,到底是為什麼?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有點傻,情商又不高,就算是景炎帝利用她來做什麼,那麼,她的價值在哪裡?她不是很會算計的人,也絕對不是那種左右逢源的穿越女,這裡也就隻有她一個人而已。

%e8%83%b8口不再那麼難受了,她扯出一絲牽強的笑說:“臣妾不明白,但是,但是臣妾又能說什麼呢?”

說到最後,蔚央的聲音漸漸地淡了,淡淡的好似會隨風消逝一般。

前些日子的一場雪讓空氣急劇冷了下來,寒風從廣袖和頸項灌入,她覺得自己的身子很冷很冷,冷的發顫。

景炎帝抬手想要擁著她,可突然又想起什麼,又收了手。

蔚央抬起頭看著麵色平靜如遠山男子,子夜的雙眸仍是充滿奧妙。漸漸地他離她隻有一寸的距離,她正在怔忪,發覺勁項被雙手用力一緊,領口小了許多,寒風也少了許多。

蔚央記得她恍惚的道了句謝謝,轉眼儀仗隊開始向太廟行去。

帝後的儀仗隊一到,百官烏壓壓的跪了一片,呼聲更是震耳欲聾。

這時,景炎帝轉頭看著離他隻有半步的蔚央,伸出手。

蔚央會意,將有點發顫的冰涼的手搭在景炎帝的手中,就這樣景炎帝執著蔚央的手走向杞國皇族的宗廟。

以我之名冠君之姓,蔚央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