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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是女配 西淵 4286 字 3個月前

閱奏折的景象,無奈的搖搖頭,轉身踏出華清宮的門檻,順便輕輕地的合上華清宮的殿門。

荊和隨身跟著一個藥奴,二人從華清宮右側離開,正好撞見一身雲緞白靈花香色紋相間宮裝的佳人。

佳人廣袖飄飄,頭綰簡雅的倭墮髻,斜插金步搖,青色的流蘇如碧波般遊蕩。玉帶繞臂,暗香浮動,麵似瑞雪出晴,清眸流盼。

荊和拱手淡淡道:“微臣見過惠妃娘娘,娘娘萬福。”

惠妃沈清是宜州太守之女,出身雖不是很高,但為人謙和,飽讀詩書,識得大體,深得景炎帝欣賞。

沈清溫和的問道:“少辛,你怎麼在華清宮?皇上,他病了嗎?”

荊和的表字是少辛,一味味辛無毒的,可用來治療風寒、頭痛、痰飲、%e8%83%b8中帶氣、驚等得中草藥。

荊和答道:“不礙事,皇上隻是偶感風寒,微臣已開了藥方子,周公公已經去太醫署抓藥了。”

沈清幽幽的歎了口氣,抬起清眸道:“少辛,我爹怕是不行了,就連你開的藥方都無濟於事。”

荊和不知道沈清是來找皇上的,還是隻是想和他說這些:“人各有命,娘娘也不要太過傷心。”

沈清秀眉蹙起,轉而看著巍峨的華清宮,又是歎了口氣:“既然皇上抱恙,便不適打攪,我下次再來吧。”她微微一揚手,臂上的玉帶飄曳著,“對了,少辛,有空的話……算了,記得代我……本宮向皇上問好。”

荊和謙和的應道,沈清背影遠去,他如沐春風的笑顏漸漸地收住了。

荊和回到太醫署,藥奴去忙了,他在長卿閣的醫書架子上找到一本《毒典》,這本書藏得很隱秘,書的書頁已是被翻得翻起無數的褶子。

大概是到了未時末,原本寧靜的太醫署變得吵鬨不已。

荊和又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將毒書藏起來,撣了一下`身上的藥塵,出了長卿閣。

太醫署除了圍著白色圍裙煎藥的藥奴,還有藍衣或是綠衣的醫官醫女和各個宮苑的宮女,濃重的草藥味已然是太醫署的重要標誌。

一身絳紅的荊和一出現,便有個穿著綠衣的宮女撲過來跪在他腳下:“院使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子,救救我家主子!”

綠衣宮女泣不成聲,這下被叫來的禁衛迅速阻止了宮女去拉扯荊和的袍角的手,綠衣宮女哭的悲愴淒惶。

荊和皺著眉,半晌他手一揚,禁衛會意鬆開了綠衣宮女。

黑色的官靴上繡著的是雀翎暗紋,他緩步走到綠衣宮女身前,蹲下`身去,認真的看著眼淚縱橫的宮女問:“這位姑娘的主子是哪位娘娘?”

綠衣宮女眼淚又刷刷的流下來,她泣不成聲道:“永安宮,常雲閣,林婉容。”

她話一落音,其他宮苑的宮女都是一驚。

林婉容林漪織在這景宮曾經可算是一個傳奇人物,是首批入宮的秀女,殿選之後便封了個正七品的貴人。

林漪織不如孟姝瑤高貴雍容,出身好,不如陳錦曦處事圓滑,不如沈清氣質清雅善解人意,可是這些條件均不敵與剛剛逝去的懿純皇後有著驚人相似麵孔的林漪織。

景炎帝與懿純皇後伉儷情深是普天之下眾人皆知的美談,林漪織占了懿純皇後的便宜,後宮之路可謂也是步步高升。

先是連升三級成了從五品的林芳儀,然後殿前以一支鳳舞九天的舞蹈讓景炎帝等人大為驚豔,直接飛升至十二卿之一的正二品昭容,賜住昭陽殿。

昭純宮,昭陽殿,皇上的意思大家再明白不過了。

一時之間,林漪織可謂是令六宮粉黛凋零,同時也成了眾矢之的。

這林漪織是仗著與懿純皇後有一張相似的麵孔得到景炎帝的聖寵,可是榮寵背後定是無數的算計和黑暗,林漪織在無數的想至於她死地的人能存活那麼久,也算是頗有手段的。隻是千算萬算都算不過她最相信的好姐妹,在她身懷六甲之時將她推入清池。

景炎帝痛失龍嗣,大怒之下將那個害死龍嗣的妃子施於絞刑,屍體被扔到景宮後山的虎林中。而林漪織沒有得到景炎帝的悉心照顧,倒是以一個護龍嗣不周之罪,將她貶至毗鄰懺思宮的常雲閣,品階也由正二品的昭容一下降到正五品的婉容。

說來這也是前年的事,荊和那時正在藥王穀公孫喬門下拜師學藝。

荊和被叫做禾子的宮女帶去常雲閣。他以前見過懿純皇後,和他想象中端莊典雅的一國之母是有點差彆的。

懿純皇後是很喜歡笑的,那時她就如一個天真的少女般逗一旁始終沒有表情的景炎帝,她樂此不彼,笑聲如銀鈴般悅耳動聽。最終景炎帝持著禦筆在她的額頭畫了一個‘王’字,看著懿純皇後委屈的樣子補充道:“鬨夠了嗎?鬨夠了,就乖乖的。”

景炎帝和懿純皇後相處方式給他的感覺很舒服,他們很像一對還處在新婚的夫妻一般。相敬如賓固然好,可是兩人相處時一輩子的事,若是缺乏發現生活的情趣,那種索然無味如同陌生人的未來還不如不要。

現在,躺在榻上的林婉容臉頰凹陷,眼眶深黑,一點也看不到當年懿純皇後的影子。

作者有話要說:  ~~o(&gt_&lt)o ~~過麥納塞,家裡過年好忙的~

我要撒狗血,撒狗血,撒狗血

☆、7恢複後位

五、恢複後位

蔚央捂著被子睡了個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行書熬了一碗黑乎乎的中藥,她捏著鼻子一口氣灌了下去,那苦味將她熏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還好行書貼心的熬了一碗薑糖水,喝下去後蔚央感慨自己還活著。

庭院內的海棠樹與紫藤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凋零了,整座庭院那是蕭瑟又淒涼。

蔚央捂著嘴咳得厲害,雙頰浮現兩抹緋紅:“咳咳,行書啊,我問你,昨天那個為我瞧病的醫者是何人,以前怎麼沒見過,咳咳……”

行書老實的說:“太醫署的荊院使,官居從二品,今年才及弱冠。”

蔚央瞪著圓眼說:“這個荊院使這般的年輕有為,還真是英雄出少年呢。”

行書讚同道:“可不是嗎,荊大人十八歲之前一直在藥王穀的公孫先生坐下做關門弟子。”

“這個公孫先生是不是很厲害?”蔚央問。

“那是必然,江湖人稱妙手回春鬼醫喬,聽說荊大人可是公孫先生的第一位關門弟子,也將是最後一位。”

蔚央讚道:“荊院使還真是天賦異稟,簡直是完美的男配角嘛,不過,瞬間就有種武俠片的感覺。”

然後蔚央考試佯裝吃驚的口氣對行書說:“不得了哇姑娘,在下見你天靈蓋有道靈光一閃,在看你骨骼奇特,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如果有一天你的任督二脈被打開,還不飛龍上天?呐,我這裡有本《如來神掌》乃是打通經脈的唯一途徑,這本書隻要九九八,真的隻要九九八!好吧,見你我投緣,現在隻有九兩八!姑娘,還在等什麼,真的隻要九兩八,趕快搶購吧!”

行書:“……主……主子,您沒事兒吧?”

蔚央:“……”

誠然,蔚央的日子過的實在是太無聊了。

蔚央這一病就是七八天,好的差不多之時景宮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

天氣驟冷,內務府四處張羅著往各個妃嬪之處送取暖的工具與炭火,懺思宮本就是遺忘之地,本以為會攜帶著凍瘡過整個冬天,結果大雪的第三日發生了一件對於蔚央來說,不知是好是壞的事情。

她恢複後位了,毫無預兆的恢複了後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天的太陽特彆的暖,蔚央窩在被子裡抖著身子在嗑瓜子,結果聽見一聲不陰不陽的尖叫,她受到驚嚇了,瓜子皮冷不丁的就卡進她的喉嚨裡了。

慘不忍睹的將手指伸進喉嚨裡摳,摳的淚流滿麵之時翰墨和行書急急忙忙的衝進來,不容她多說便架著她往屋外拖。

漱玉軒的庭院內站著一位藍綢袍衣百鳥彩線繡紋的老太監,手裡拿著一卷明黃的絲綢卷軸,他身後候著一個幾個小太監。

“恭迎皇上聖旨!”夾在中間的蔚央快被行書和翰墨的聲音給震聾了。

周瑛自是知道蔚央沒開口,卻也沒多說什麼,他攤開手中的聖旨高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蔚氏央者,本貴為皇後,柔嘉淑順,端莊淑睿,不吝其言,逆耳忠言於朕,卻被朕視為大逆不道之舉,將其禁足於懺思宮不聞不問。兩月之久,朕深覺其言乃屬聖者之見,百思之後,朕立以下決議:即日起恢複蔚氏皇後之職,繼居昭純宮。欽此。”

周瑛的聲音像是被做了後期回音一般,不停地在蔚央的腦子內回蕩,她忘記該用什麼表情來回應著突如其來的聖旨。

周瑛道:“皇後娘娘,接旨吧。”

行書不著痕跡的拉著蔚央叩謝,她回過神兒,額頭抵地朗聲道:“奴婢叩謝皇上隆恩。”

直起身後接過明黃的聖旨,行書和翰墨攙扶她起身,她握著質地極好的聖旨心中說不出個滋味來。

周瑛謙恭道:“既然娘娘已經恢複後位,那這漱玉軒便是不能在住的,奴才已經吩咐奴才們前來助娘娘搬所需之物至昭純宮,娘娘要帶走什麼東西隻需和奴才說便是了。”

她隻能端莊得體對周瑛說:“勞煩公公了。”

行書和翰墨沒有想象中的欣喜,難道也和她一樣覺得隱沒在這人跡罕至的冷宮也是一種福氣?

蔚央歪坐在床沿,眼睛瞧著在屋內忙裡忙外的行書。良久,她終於開口問:“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行書茫然的看著蔚央:“娘娘指的是什麼?”

已經改口叫娘娘了,行書也算是個玲瓏的丫頭。蔚央吐了口氣幽幽道:“我一沒建功立勳,二沒奮不顧身替皇上擋劍,三沒懷有龍嗣,皇上何故恢複我的後位?”

抱著一堆衣物的行書頓了頓:“聖旨上不是說了嗎,娘娘您直言相諫,現今皇上才覺得娘娘那是逆耳忠言,所以才立馬恢複您的後位。”

蔚央抱著胳膊,頭疼的朝床柱子上撞了幾下。

申時,蔚央乘著步輦前往昭純宮。

昭純宮可謂是金碧輝煌,漆黑的琉璃瓦,鬥角飛簷處點綴零散紅漆紋,昭純宮於正中處起方台,四方均有玉白之階可拾級而上,玉白欄杆雕刻著白虎紋藻。

被行書扶下步輦,昭純宮殿前已然齊齊跪倒了十二個倩碧色宮裝的宮女。

“恭迎皇後娘娘回宮。”脆麗齊整的聲音更是悅耳生動,她有點調轉不過來身份,好一會兒才捏著嗓子說:“都,平身吧。”

昭純宮內陳設豪華的幾乎讓蔚央閃花了眼,墨色的大理石地板透亮,隔幾步便是樹形狀的金色琉璃架,盞上置著白色的蠟燭,紫色的帷幔布滿了整個大殿。

最重要的是,這裡溫暖如春,一進宮蔚央就圍著一個爐子不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