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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半爐香 秦十二 4332 字 3個月前

“你打白墜做什麼?”

我道:“你聽錯了。”

流淵在一旁幫腔:“我也聽見了。”

我說:“二師兄,方才你大表妹來找我。”

蘇君塵握著扇子的手僵了一僵,不動聲色朝流淵處瞥了瞥。

我順著他眼神看了看流淵,輕笑的看著蘇君塵,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尋常沉淵這麼對我笑的時候,我一般就慘了。

我思量著是否要說下去,流淵道:“她來找你做什麼?”

我避開蘇君塵的眼神,道:“她說,東海水君要將二師兄綁了帶回東海與她拜堂成%e4%ba%b2。”

蘇君塵側頭看著流淵,細細察言觀色,暗暗朝我使眼色。

我道:“但拾樂還算是個懂世俗明事理的姑娘,並沒有同意她父%e4%ba%b2將蘇君塵綁回去拜天地。”

流淵十分欣賞的點了點頭,蘇君塵的臉色青白不定瞪了我一眼,接過話頭:“你就沒有勸她幾句?”

我說:“我當然有,我聽聞你曾誇她繡花的手藝極好,便讓她回去把這個唯一能讓你欣賞的手藝發揮到極致,繡一個不夠繡兩個,兩個不夠十個,統統給你送去。”

蘇君塵的嘴角抽了抽,握在手裡的扇子猛然甩到我臉上來,我伸手接住,委屈道:“隻不過是煩了些,你知道一件事做的長久了,越容易放棄,我替你著想你卻打我。”

流淵在一旁涼涼道:“聽聞榣山二弟子蘇君塵,相貌俊美,修為極高,為人風趣,才學.......怎麼來著?”

我忙接過話道:“才學過人六界無人能企及。”

蘇君塵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抬著扇子遮住臉,流淵道:“是嗎?”

蘇君塵在一旁道:“當然不是,大師兄是我心目中除師尊外最能配得上這些詞的人。”

流淵揮開蘇君塵遞茶過來的手,朝我道:“柘因神君成%e4%ba%b2,師尊與他是至交好友自然要去,你與茶君雖說是好友,但你的身子還未恢複,怕是不能遠行。”

我道:“能%e4%ba%b2眼見著離垢成%e4%ba%b2是我除了受天劫外最重要的事情了,怎可不去。”

流淵道:“好在還有些時日,我和師尊輪流為你渡些神力,想來問題不大。”

我道:“謝謝大師兄。”

流淵起身笑著摸了摸我的頭,靠在我耳邊低聲道:“告密這個習慣我很欣賞。”

說完轉頭朝蘇君塵道:“讓她休息吧。”

蘇君塵看著流淵走在前麵的背影,小聲問我:“他跟你說了什麼?”

我斟酌著,有些難以啟齒:“他說,你完了。”

蘇君塵奪過我手中的扇子,苦著一張臉跟在後頭:“師兄我要解釋一下......”

小劇場最後一章\\(^o^)/~

蘇君塵從滄海境中將流淵帶回來,守在床前整整三日未曾合眼,眼裡布滿猩紅的血絲,九黎端著藥送來時,見蘇君塵靠在床邊睡著,便化了個昏睡訣讓他多睡些時辰。

流淵魂魄早已醒了,隻還未能從傷重中恢複過來,九黎催訣默念道:“大師兄,該吃藥了。”

流淵答了聲恩,便再未接話。

九黎將藥一勺勺喂進去,蘇君塵猛然醒來,看見流淵還躺在床上,猛然鬆了口氣,疲累的伸手扶著額頭,怕驚醒了流淵一般輕輕歎了口氣。

九黎將藥碗端出去,蘇君塵輕聲道了句:“還好,還在。”

流淵在榣山上幾萬年,也嚴謹了幾萬年,向來一絲不苟的生活裡,不允許有半分偏差和意外,卻不想這位東海接來的二師弟卻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偏差。

對於男女感情向來看透的流淵,卻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他想了許久,一直沒有想通。

但世事哪有這麼容易想通的呢,很多事情一輩子都不能想通,但不是你想不通這件事就不需要麵對,能想通的事情總比想不通的要少得多。

滄海境裡頭那頭凶獸原本隻是封印有些鬆了,他去是將封印加固,算不得什麼大事,但卻不知為何他趕到時那頭凶獸的封印已頻臨消失,他隻有將這頭凶獸斬了,隨行隻有天族兩位少年將軍,與他同去隻見見世事,瞧瞧凶獸的風姿罷了,惦上手的修為卻沒有幾分,流淵也不能有把握將凶獸斬了,隻全力以赴試一試罷。

合三人之力終將凶獸斬了,流淵的修為斬凶獸卻護不住兩位天族的少年將軍,在正常戰役中,兩位少年將軍,身死滄海境,化作荒沫消失在這六界之中。

流淵閉眼之前隱隱看見,蘇君塵從遠方邁步前來,將他從大石下救出來,細細碎碎念叨:“你撐著,好好撐著。

流淵睜開眼,輕聲道:“還好,還在。”

---小劇場完---

作者有話要說:  \(^o^)/~

大師兄和二師兄的小劇場,就到這裡完結啦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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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垢大婚,今天我停藥

轉眼便到了天曆八月十三,千挑萬選的好日子,柘因就在這一天將離垢從茶君府接到他的神君府,左右不過兩重天的距離,卻是長久的承諾,紅線拴著的承諾。

我於這六界沒什麼甚交好的朋友,有機會送禮的更少,所以這萬年來收到的東西裡頭有幾樣著實算極品的還都堆在清江院後頭的房裡,我跟白墜在裡頭翻了好些時辰才將一對流彩絲玉的茶杯翻出來,因我忘了在這屋裡施上結界,翻出來時杯中早已落了慢慢一層灰。

我握著一對茶杯左右看了看,白墜從剛才翻過一遍的地方又翻過一遍,找出一對漆黑的木盒子,上頭刻了精細的瓊花紋路。

我道:“白墜,你去後山的碧潭瓊池裡擔一擔水來將它洗乾淨,晾好了再裝進去,彆顯得我對這禮物不上心。”

白墜道:“明日便是大婚之期,你今日才將東西翻出來,想來能用心到哪去。”

我走在前頭裝作沒聽見,想了想轉身道:“白墜你知道這房裡為何落下許多灰塵麼?”

白墜道:“定是你懶得施上結界。”

我嚴肅的看著她,鄭重道:“這房裡有許多蟑螂。”

白墜從房裡跑出來的速度快的讓我有些瞠目結%e8%88%8c,靠在我身後,不安道:“你怎麼不早說。”

我拍拍她的頭,溫和笑著:“我忘了。”

幾萬年來白墜的性子早已被養的比我更加沒大沒小,沉淵沒有看出來是因為她從來不在沉淵麵前沒大沒小,我出了名的沒大沒小是專門在沉淵麵前沒大沒小,我想了想,沉淵這些年似乎沒有打壓我的沒大沒小,我覺得有些高興。$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沉淵的賀禮並未在婚宴上遞過去,按照天族的規矩來說,婚嫁當天不能見著任何神兵利器,所以在前一日便由風曲送去了神君府,我拎著一對茶杯站在沉淵身旁,暗暗思忖我這個禮是否有些輕了,想了想人界有句話叫做禮輕情意重,我覺得離垢定然能理解我。

柘因立在門口迎客,熨燙整齊的婚服上,紋路清晰的繡著大朵合歡花,頭上朱紅的冠仔細將頭發束在裡頭,一絲不苟。

我把盒子遞給他身後的侍從,柘因瞥了一眼朝我道:“你送的什麼東西包的這麼嚴實。”

我道:“柘因神君大婚,我本千挑萬選了這麼個禮物,若是你不喜歡我可以給你挑個義妹送來你覺得怎麼樣?”

柘因朝我拱手道:“兩位貴客請進。”

柘因這個人和我很像,怕麻煩,最怕麻煩,我若是給他送個義妹來,他定然會追著將我打死送回榣山,這種事情我自然隻說說罷了,聽聞人說當局者迷,這麼看來果然沒錯。

天君雖不極不情願讓柘因就如此娶了離垢,但他的%e4%ba%b2妹子息練早已回了下界華岩山的清風道場,即便想讓柘因娶了息練也再無機會,眼看妖族蒼梧不知何意,還要靠著柘因來替天族上戰場,所以這場婚禮辦得十分闊氣,完全凸顯了天君的大度,列位的仙君莫不誇讚:“天君著實重視柘因神君啊,這等婚宴隻還在四千八百年前天族大公主嫁出去的時候,才有這等場麵啊。”

天君這個人無論做什麼都不帶讓自己吃虧的,但好歹他雖無大建樹卻也未讓天族丟了什麼大麵子,總的來說無功無過自在悠然。

我坐在一旁不動聲色靠近沉淵,小聲道:“你說,天君打的什麼主意。”

沉淵轉頭看了看我,猛然將我拉到懷裡,雲淡風輕的說了句:“小心。”

我僵在他懷裡愣了許久,他這句小心說的太過平靜完全沒有十萬火急千鈞一發的緊張感,若是他想借著這種千鈞一發的情況摟我一把我覺得還不如真的發生什麼千鈞一發的事情來的可信。

身後一個極細的聲音,輕柔的嗓音似要將人揉化了般:“上神恕罪,奴婢該死。“

我坐直轉身看著她覺得有些眼熟,仔細想了想並未想起是誰,看了看桌上還在冒著嫋嫋茶煙的半壺茶儘數潑在我坐的團褥上:“無妨,收拾了去吧。”

我朝沉淵懷裡靠了靠:“謝謝。”

沉淵道:“你還未恢複,安分些待著。”

我伸手從桌上捏起一片糕,四下瞧了瞧正有一桌神女瞧這處看著,我又往沉淵懷裡靠了靠,做出些依偎的假樣子來:“師父吃一口。”

他看著我,伸手接下放到嘴裡,我笑著朝旁邊挪了挪,一副嬌羞又驚惶的模樣四下看了看,那桌神女看向我的眼神比三萬年前我抱著琴站在沉淵身後的時候要熱切千萬倍,這些神女著實好沒意思,當年的檀溪雖沒有得到沉淵的青睞,好歹對沉淵吐露過心跡,即便沒有被接受好歹正視過自己內心,也算的上無怨無悔,這些神女怕被拒絕失了麵子,卻又暗地裡憤恨能得到沉淵青睞的人,好比我。

但他們不知道我根本沒有得到,但這怨不得旁人,怨他們自己。

他們會誤會大約是方才沉淵接我那片糕的緣故,不止那些神女,就連我有些時候都會誤會,沉淵待我是不同的,與其他人不同。

但誤會這種東西,我不大相信,我比較相信%e4%ba%b2口說出來的東西,從那張涼薄的%e5%94%87裡吐出來的我喜歡你,我想同你在一起。

我從前修神位是為了有個長久的壽命,我相信日久生情這種東西,若是有一日沉淵猛然發覺自己其實是有些喜歡我的,但我卻因壽數不夠不能與他在一起豈不冤枉,但後來我覺得即使我有再長的壽命都是在等個倘若罷了。

因為本屬神仙,所以成%e4%ba%b2並無人間的上拜天地下拜父母,隻對著三清大荒行三禮變算禮成,做了夫妻。

我本作為新嫁娘離垢的陪嫁隊伍過來柘因府裡,但我身上帶傷不宜出現在新嫁娘身邊,便跟著沉淵直接來了柘因府上,我覺得有些遺憾。

天族擯除了許多人間的優良傳統,例如鬨洞房,讓我覺得有些無趣,我撐著腮看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