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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半爐香 秦十二 4331 字 3個月前

開一點,一個角也行,沉淵看著我,朝我笑了笑:“蓋好。”

我靠在椅背上將毛毯蓋在頭頂:“好了你講吧。”

他道:“蝸牛的家門口有一棵葡萄樹,在葡萄樹剛發芽的時候,他就往樹梢上爬,黃鸝鳥站在樹梢上問它,現在葡萄樹剛發芽,你上來乾什麼?蝸牛說:你不要笑,等我爬上去,葡萄就要成熟了。”

他端過白墜放在石桌上的茶,端起來潤潤喉,才道:“今天的故事,有什麼感想?”

我將毯子掀下來:“教育我們不要妄想吃自己吃不到的東西?教育我們要有堅持不懈的信念就一定能吃到最想吃的東西?”

他沒有接話,隻笑看著我,我認真想了想:“是教育我們要和鄰居打好關係,蝸牛就是沒有和黃鸝鳥打好關係所以要自己爬上去。”

根據前兩回講的故事,我總結他根本不是來教育我什麼深刻意義的,我覺得我這回的答案肯定靠譜,他說:“我也不知道。”

白墜在一旁忍著笑,憋得小臉通紅,我將毯子蓋回頭上,沉淵在一旁涼涼道:“我聽白墜說,你覺得最近的藥不苦了?”

我忙將毯子拉下來,掖好在脖子旁蓋的嚴嚴實實:“師父製藥的本事大有長進,徒兒真心欽佩。”

他握著茶杯笑看著我:“你過來。”

我往後退了退:“我又不傻。”

上回回榣山時見過的一個長著淚痣的姑娘,站在門口踟躕半天,白墜道:“拾樂公主,找九黎嗎?”

我半睜著眼看了看她,一如那日的打扮,卻不如那日初見時的自信颯爽,我道:“白墜,去倒些茶來。”

坐起身靠在竹椅上伸手朝她:“請坐。”

她坐在我麵前有一些拘束,我支著頭看著她,她咬了咬%e5%94%87似乎想說的話有些難以啟齒,半天才道:“你知道蘇君塵有什麼喜歡的人嗎?”

想來是二師兄的愛慕者,我道:“這我倒是不大知曉,但據我所知在榣山上他並沒有喜歡的姑娘。”

她聽了眼睛似乎透出些星星點點的光芒,蘇君塵在榣山上沒有喜歡的姑娘是事實,他隻有喜歡的男人,我隻是沒有將話說完整,應該算不上騙她吧.......

她道:“我是東海水君的大女兒,雖沒有明確定%e4%ba%b2,但我父王卻是將他當作我的夫君,東海的儲君來養的,我也從不作他想隻想著有朝一日他能接水君位將我娶進門,但是上回他回東海的時候我聽聞他要留在榣山,不接水君位,我想不接位本也是沒什麼的,但他卻回絕了我父王要將我許給他的事情,從前他雖沒有明確答應,但也沒有拒絕過,我想是不是他有了什麼喜歡的人,才.........”

拾樂一口氣說完這一長串,我大概理清事情脈絡經過,大意就是蘇君塵和水君說要留在榣山,不娶他閨女了。

我道:“你問過蘇君塵了麼?”

她神色暗了暗:“我不敢問,若是真的.........”

這個公主好歹還是有一些腦子的,懂得先來問旁人,我道:“你父王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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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君塵這個人向來是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對於流淵這種軟硬不吃的人,蘇君塵覺得前所未有的挑戰讓他興趣大增,便拉著九黎商討下一步計劃,本來這種計劃應該拉著同性才好深刻體會,但長澤這種人,隻會給三個字:“神經病。”蘇君塵即使萬般不願也隻得找九黎商討。

九黎道:“一般來說,每個人都有一個英雄救美的夢,不然你找幾個人圍攻大師兄,然後你去英雄救美。”

想了想覺得不合適:“不行,大師兄比你能打,不然你找幾個人圍攻你,我去找大師兄來救你。”

想了想又覺得不合適:“不行不行,你要是被打了在大師兄心裡的形象肯定一落千丈。”

蘇君塵伸手朝九黎頭上敲了下:“你個姑娘整日要打要殺的,想一些美好的。”

九黎生命裡覺得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沉淵從她身後提著劍解決蘿芙月的那個時候,她所能理解的美好便是需要什麼就來什麼,好比凡界說的,他鄉遇故知,久旱逢甘霖,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

九黎一拍桌子猛然站起來道:“我知道了。”

轉身趴在蘇君塵麵前道:“凡界說,最美好的時候便是洞房花燭夜,不然你直接將大師兄敲暈了拖回洞裡去。”

長澤站在門口生生將兩人嚇了一跳,九黎拍著%e8%83%b8口心有餘悸:“你下次出來的時候吱個聲,你不知道我們商量事情的時候萬一被人聽到了多可怕。”

長澤道:“那為什麼不關門。”

流淵在後頭冷不丁道:“關了門怎麼看見有沒有人來。”

蘇君塵坐在桌邊,不動聲色道:“師兄,師弟,進來喝茶,前日姑父送來的上好的茶。”

九黎朝後讓了讓流淵坐在蘇君塵旁邊,拉著長澤坐在對麵小聲道:“大師兄什麼時候來的?”

長澤抬頭看了看,小聲靠在她耳邊:“在我之前。”

九黎握著茶杯的手猛然一歪,茶水撒了大半在長澤身上。

九黎放下茶杯,拉著長澤出門:“兩位師兄,我先跟三師兄去換件衣服,你們慢慢喝。”

出了門,長澤甩了甩袖子:“他沒聽到。”

流淵握著茶杯問:“你彆亂教九黎,師尊回來若是知曉…….”

蘇君塵握著茶杯舉手:“我能教她什麼,都是她教我。”

流淵放下茶杯:“過幾日,我要去滄海境辦一些事,山上的事情就交給你和或昀。”

蘇君塵道:“去幾日?可有什麼棘手的事情?”

流淵頓了頓:“不是什麼棘手的事情,兩三日便回來了。”

蘇君塵道:“你且放心去。”

蘇君塵在山上等了三日,流淵遲遲沒有回來,便在房裡留了字條,握著扇子直奔滄海境。

到了滄海境時,早已滿目瘡痍,碎裂的石柱,塵煙漫天飛散,蘇君塵壓著心裡的驚懼,向前的腳步隱隱發著抖。

圍著滄海境找了三日,總算在宮殿最頂的一處石柱下找到隻剩一絲氣息吊著的流淵,蘇君塵手中的扇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顫唞著念訣將石柱移開,抱著流淵腳下化雲直奔榣山,口中斷斷續續念叨:“你支撐著,好好撐著。”

☆、得到人還是愛情

拾樂低低歎了口氣,雪白的小臉幾乎要低到脖子裡:“父王說,若是他不願意,即使是綁也要將他綁回去,但是我想讓他心甘情願娶我,做東海的水君。”

我點點頭示意她說下去,她又接著道:“但是我知道,隻有父王的法子才能讓他娶我。”

我向後靠了靠,這個拾樂長得也是極美的一張臉,並不如一般尋常女子嬌柔,若是沒有大師兄,想來她與蘇君塵也是極相配的,但感情這種事情並不能用沒有誰,誰就能合適來判定。

我道:“那你覺得,是得到蘇君塵重要,還是讓他心甘情願重要?”

她神色又暗了暗,原本就雪白的小臉更布了一層淒苦:“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我道:“我作為一個外人不能給你任何建議來左右你的想法,於你於蘇君塵都不公平,這個本是你們兩個人的私事,我不應該過問,但既然你來找我,我便要勸你幾句,雖說不得良言,你隨意聽聽就是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拾樂點點頭,我說:“蘇君塵這個人,表麵看起來十分隨和,但骨子裡是極其執著的一個人,水君若是用綁的法子讓他娶你,行不通。”

拾樂接過話,嘴角泛著幾不可見的一抹苦笑:“我與他從小一起長大,我怎會不知曉他的性子如何。”

我看著她良久,沒有辦法說一句話來勸她或者給她想個能得到蘇君塵的辦法,感情這種事情連我自己都不能看透,給彆人建議隻是平白給彆人添麻煩罷了。

但她好像不介意一般,死活讓我給她想辦法,七尺外的椅子早已挪到我麵前坐著,端著茶杯遞到我麵前:“我聽聞你和蘇君塵的關係十分好,我也知曉他喜歡的人不是你,所以你完全可以做我的軍師。”

我接過茶杯端著,方才沉淵來講故事時我喝了一肚子藥,哪裡還喝的下茶,拾樂指了指茶杯示意我多喝點,我將茶杯放到石桌上,坐直了正對她:“你想讓他娶你?但是又不想逼迫他?”

拾樂點點頭,表示對我的機智十分欣賞,我接著話繼續說:“這兩件事本不衝突,你不想逼迫他那便再等些時日談婚嫁,你覺得自己有什麼尤其吸引人的能讓蘇君塵發現就喜歡你的優點,去他麵前表現給他看。”

拾樂猛地一拍手:“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他從前說我繡花特彆好看,就像真的一般。”

我腦門猛然一冷,這個姑娘定沒戲了,蘇君塵的性子,隨口誇一句繡花好看是極有可能的,但若是想以這個法子來打動他,連半分可能也沒有。

左右蘇君塵也不會喜歡上她,給她個信念努力,等她覺得行不通,自然也能放棄了,做得越多放棄的越快,我點點頭:“你就繡給他看,一個不好繡兩個,兩個不好繡十個,煩也煩死他。”

拾樂猛然起身像我拱手行禮:“多謝。”

我擺擺手道:“不謝。”

白墜從外麵回來,握著張朱漆燙金的請柬,站在門口朝我揮手:“你猜這是什麼?”

我猛然坐起來,驚訝道:“難道千碧二婚了?”

白墜站在門口猛然歪了一歪,伸手扶住牆瞪了我一眼:“是茶君和柘因上神要成%e4%ba%b2。”

我把毯子拉到頭頂蓋上,翻身打了個嗬欠:“他們兩個成%e4%ba%b2還不是早晚的事情,我還以為是你跟或昀要成%e4%ba%b2了。”

白墜請柬在我頭上輕敲一下道:“你該多吃些藥。”

就如離垢說的一般,我把白墜養的沒大沒小,我最近發覺何止沒大沒小,她簡直像我的主子,我覺得必須找一個時間來將我的主子威嚴塑造回來。

我把毯子拉下來,朝白墜道:“白墜,你說我要是揍你一頓,你還不還手?”

她愣了愣,向後退了一步:“當然不會。”

我覺得關於主子威嚴這件事我還是有的,從白墜的反應來看,我覺得我該有作為主子的優越感還是可以向上提升一下。

我道:“那你過來讓我揍你一...”

話還未說完,便聽門口一聲極輕的笑聲,白墜彎腰行禮:“兩位師兄好。”

會一起兩位出現的大約隻有蘇君塵和流淵,長澤向來不屑跟蘇君塵一起同流合汙,我覺得長澤的觀簡直太正了。

透過毯子,隱約看見流淵端坐在我對麵,蘇君塵倚在靠椅旁輕搖了搖竹骨紙扇,猛然想起什麼似得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