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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半爐香 秦十二 4232 字 3個月前

了一聲:“九黎,我這有一壇好酒.......”

我打開門,看著他:“找我做什麼?”

錄華君將手裡拎著的一壇酒放在桌上,吩咐白墜拿兩隻酒杯來,雙臂交叉靠在桌麵上,我道:“來找我喝酒?”

錄華君朝椅後靠了靠:“怎麼,連酒友都做不得了?”

找我喝酒自然歡迎,我重傷扶搖山回來時他不知曉無可厚非,但我要與蒼梧和離的這件事早已鬨上天,他卻還來找我喝酒,天族最棒的說客手段竟也差到這個地步,我道:“我受了傷,喝不得酒。”

他尷尬的咳了咳,轉頭朝外:“白墜怎麼找個杯子走的這樣慢。”大約覺得答非所問這件事非的不夠好,似乎將自己還帶回去。

他將酒壇往一旁推了推,道:“聽聞你受傷了,來看看你,酒是個禮物罷了,等你好了再喝,你可得儘快好了才不妨我的這番心意。

我笑了笑道:“多謝錄華君。”

白墜沒有拿來酒杯卻從外麵端著壺茶放在桌上,替我和錄華君倒了一杯,站在我身後,我道:“白墜你出去吧。”

白墜看了看錄華君,依言退出去,順手砰地一聲帶上門,離垢說我縱容白墜,現在看來我的確很縱容她。

錄華君向前挪了挪凳子,道:“九黎你覺得大義為何物?”

我握著茶杯:“書中說:正道,大道也,不找旁人的不是。”

錄華君道:“那你認為大義是什麼?”

我道:“大義,若從我個人來說,就如書中說不找旁人的麻煩,但大義若想維持也希望旁人不要來找我的麻煩,我這個人是沒有什麼大義的深刻意識的。”

錄華君的臉色變了變,我又道:“但若說民族大義,便要有犧牲小我能為種族犧牲的大我意識。”錄華君的臉色緩了緩,我浮了浮茶沫,接過話:“你來,便是想讓我犧牲小我,成全天君所謂的大我的吧。”

錄華君的臉色猛然一僵,大約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直接的把這件事說出來,好像我應該要一臉真誠的問他此次拜訪所為何事。

六界八荒都知曉我這個人最不善於給彆人留麵子,尤其是我看不順眼的人,好比符鄰、千碧、還有天君的說客,但他好歹和沉淵還有些交情,我如何都得給他留幾分麵子,不能讓旁人說沉淵的徒弟不懂事,再者這件事即便天君沒有退路還是要給他留上幾分顏麵,畢竟和離這個事情我並沒有拿到蒼梧的文書,還是要靠天君出麵。

錄華君握著茶杯,道:“三千年前,你和沉淵赴法會時,我曾與你有過一麵之緣,雖未有幸與你說上一兩句話,但我看的出那時候你並不是如今這副.......恩.....模樣。”

我當年一心喜歡沉淵,隻有一個想法,一切為了得到沉淵,那時候的我哪會說出這樣前後將人步步緊逼的話,那時我還是個能為天下蒼生奉獻的人,天君派人來遊說我,我未免再有戰事,也為了沉淵,披上嫁衣去了扶搖山,如今經曆這許多人事變遷,天君還再來故技重施,卻還以為我還是個願意為了他的蒼生犧牲的人,我知天君主和怕事,不想卻怕到了這種地步。

我道:“我當年什麼樣?”

錄華君握著杯子的手一直僵著,大約不知道怎麼回答我,隻尷尬道:“卻不是我們天族怕事,隻是你當年嫁入扶搖山並未有人逼迫於你,如今你私自回榣山,天族並沒有理由要護你周全。”

我冷笑道:“我本來並不想提這個事情,既然你開口了,那便必須將它認真清楚的說一說,蘿芙月和妖族將軍穀廉要殺我,我殺了蘿芙月算一算我新仇舊恨還是虧本,但天君說,一人一命,不管何種理由,我殺了蘿芙月就必定得賠一條命給妖族,若是兩族開戰必定生靈塗炭,我上過戰場見過鮮血染紅若水的模樣,所以我答應嫁去妖族,我從不覺得天族對不住我也未有任何屈願,但如今天君以一副高高在上,似乎覺得我需要天族護佑,若我不回扶搖山便會死,更對不住他們整個天族麼?”

錄華君低頭喝了口茶,猛然嗆了一嗆,抬袖擦了擦嘴並未接我的話說下去,我道:“無人逼迫於我?兩族戰爭由來已久,我隻身嫁去妖族的時候你們誰為我擔心過?我作為賠償妖族長公主一條命的身份嫁去妖族,天君說我是自願嫁去扶搖山的?是你你願意麼?”

錄華君將茶杯放下,歎了口氣道:“我並不知道這些.......”

我道:“長澤將我帶回來的時候,連我自己都以為我要羽化了,我並不覺得這是天族對不住我,如今事實這樣怪不得旁人,天君卻一副我對不起你們整個天族是個什麼意思?”

錄華君起身看著九重天宮,歎了口氣道:“起身我並不覺得妖族來犯是什麼大事,天族的威嚴也是時候需要靠打仗來扞衛一下,但將士們的生命卻不是用來扞衛威嚴的工具。”

我道:“若是兩族交戰需要我來犧牲小我,我自當上戰場未天族奉獻我一份力,但若是需要我一人來換兩族和平,請你告訴天君,我並無此大義。”

錄華君道:“你.......好自為之吧。”

我道:“神君慢走。”

這些話我原本不想說,由我自己說出口像是為自己鳴不平一般,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便是為自己鳴不平,不平的事由彆人說出來和自己說出來的效果是兩回事,但既然事情既已發展道如此地步,勢必得讓天君知曉,事實並不是他說就是的。

沉淵雖是上神位,但並不屬天族框限,我是榣山門下,自然也不在天族的種族框限裡,以沉淵的神力,我並不需要天君護佑,退一萬步說,倘若沉淵護不了我,左右不過一死,又有何懼。

白墜推門進來,收拾桌上的茶杯,一邊轉頭朝我道:“我蹲在門口聽到錄華君要你回扶搖山去。”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靠在門框上看晚風將花架上的花絮卷起一道,又逆著風擺回來,掛在花架上來回飄曳,長長的花絮並著結纏在一起,淡青的幕簾像一道瀑布掛在清江院。

白墜從身後給我披了條披肩,坐在我腳邊道:“你方才那些話,為什麼不對君上說?”

我靠著門框並未轉頭,隻定定看著開的旺盛的淩霄花,道:“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現在這樣,很好。”

從前在扶搖山的時候,桑絡也像白墜這樣貼心,現在想來桑絡大約是用來監視我的,並不如白墜這般真正將我放在心裡關心,我抬手攏了攏披肩,右手握著白墜的手道:“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命還在,也沒有掉什麼特彆重要的東西,就足夠了。”

白墜伸出另一隻手蓋在我手上,眼淚一滴滴落到我手上,溫熱細潤。

我抬手擦擦她眼淚,道:“哭什麼?”

白墜抬手抹了抹眼淚,抽噎許久未將一句話說完整,深吸一口氣平複半晌情緒才又道:“上回你回來時我便不應該讓你回去,若是知道你會這樣,我死也不會讓你回去。”

我道:“你彆哭了,叫或昀看見了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呢。”

在我走的這段時間裡,或昀早已和白墜修成正果,動作著實快的讓人有些措手不及,我沒有見到或昀動手的著實有些遺憾。

戀愛中的少女都是靦腆又害羞的,用來轉移話題屢試不爽,白墜紅著臉小聲道:“那你要保證,再不回妖族去。”

若是她讓我保證什麼旁的事情我還需要考慮一下是否敷衍她,但這個事情連考慮都不需要,我拍拍她的手,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淚:“我保證。”

作者有話要說:  上回的小劇場明天再來一章思密達~\(≧▽≦)/~請大家繼續關注麼麼噠

☆、一語成讖

作者有話要說:  ~\(≧▽≦)/~美麗的小劇場又來啦,這回大師兄受傷虐的其實是二師兄嚶嚶嚶【走開,明明不虐,明明是邁向暖萌的康莊大道】

還有\(^o^)/~┇思┇兔┇在┇線┇閱┇讀┇

這個小劇場本來是打算寫三千字就結束的,現在發覺有點兒收不住了嚶嚶嚶

我一直都是個能打的狀態,即便從前不太能打的時候也從不顯得自己不能打,如今走三步歇一步的柔弱樣著實不大習慣,白墜幾乎寸步不離將我護著顯得忒沒用,我不動聲色抽回手,她立刻便要攙上來,未免出門丟人,我整日坐在花架下乘涼,避免出去和任何人有接觸的機會。

從天族回來後,沉淵每三日便給我來講一會故事。第一回講了一個烏龜和兔子賽跑的故事,雖然沒有說誰贏了,但我覺得完全不能理解這個故事的真實性,烏龜是水裡的,兔子雖然我沒有見過但好歹我知道水裡是沒有這種東西的。

我撐著下顎看著認真講故事的沉淵,忍不住道:“他們生活在不同的地方根本不能比啊。”

沉淵抬頭看了看我:“我說能就能。”

我說:“.........”

誠然他閱曆比我深,或許真有能在地上長的烏龜和水裡的兔子,難得他一本正經的給我講故事,我覺得這個故事一定是有深刻意義的,定不是表麵那樣簡單的故事,相比較深刻意義來說我不能深究種族問題。

第二日講的故事叫狐狸和葡萄的故事,講的是一隻狐狸想吃葡萄,站在葡萄架下幾日始終摘不到,安慰自己葡萄是酸的,被正要摘葡萄的孔雀聽見了,孔雀十分機智的沒有摘葡萄,又善良的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梅花鹿,梅花鹿告訴了種葡萄的猴子,猴子爬在樹上摘了一串葡萄:“胡說,是甜的。”

上一個故事裡有關於種族的問題不能細思深究,這個故事講完的時候我認真思考了一下,且不說狐狸吃不吃葡萄,我一直沒有想通這個故事是要告訴我什麼樣的意義,但即使我沒有想通我也相信這個故事一定是有某種深刻意義的,我說:“這個故事,是不是要告訴我什麼事情都要勇於嘗試,如果沒有試過就不會嘗到果實其實是甜的?”

沉淵端著茶潤喉的手頓了頓:“這個故事說的是狐狸是個騙子。”

我說:“就這麼簡單?”

他說:“就這麼簡單。”

腳步聲輕緩帶著衣角摩攃的聲音,從腳步聲我就能認出這個人是沉淵,我道:“白墜,泡茶。”

我半坐起來靠著竹藤椅,將毯子往旁邊拉了拉,沉淵坐下前伸手將我蓋在%e8%85%bf上的毯子拉倒%e8%83%b8`前,一一掖好。

我說:“我熱.......”

他看著我的手,輕緩的威脅:“你試試。”

我將手塞到毯子下,在裡頭使勁扇風,雖已近秋,但好歹日頭還是立在中天,厚實的羽毯將我捂得嚴嚴實實,我默念道:“心靜自然涼,心靜.....心靜。”

沉淵撩了衣角坐在我麵前,道:“今天的故事,叫蝸牛和黃鸝鳥。”

我顯得很有興趣一般猛然坐起來,其實我是想將毯子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