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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醫 蕭七七 4247 字 3個月前

好,掛在院子裡晾曬著。

徐奶奶插了一句嘴:“這天可真好,一直大日頭,也沒下雨下雪。”

“可不是嘛,”趙三嫂抬眼望望天空,“晴了好些日子了。”

“大晴天也暖和一些。”阿醜正說著,就聽見大老遠傳來佟寧信的聲音。

“阿醜阿醜,在嗎?”佟寧信小跑過來,在阿醜家院門口停下,扒在門邊張望著。

趙三嫂正好透過房門看見他,撐著腦袋快言快語:“佟家老五呀,整日裡就看見你跟個猴子似的,上躥下跳,冒冒失失,阿醜在呢,有啥子事?”

佟寧信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嗬嗬一笑:“趙三嫂也在呀!”

阿醜洗了手,這才走過來,語氣戲謔:“趙三嫂,我早就見怪不怪了!佟五哥,找我什麼事?”

“丁大哥正在村口寫春聯呢,俺們去瞧瞧唄!”佟寧信一臉期盼的樣子。

阿醜撲哧一聲笑了:“明明是你自己想看,非要拉上我。”

佟寧信見她沒有表示,苦了臉,小聲嘟囔:“阿醜你,每次都不給俺麵子!”

“得了得了,我和你一同去,”阿醜每每能把佟寧信逗得哭笑不得,她轉身看著徐奶奶和趙三嫂,“奶奶,您也和我去吧,在家多悶哪!趙三嫂也一起,看看熱鬨去?”

趙三嫂點頭,利索地答應了:“好,都去湊湊熱鬨,回俺家也順路。”

徐奶奶擺擺手,笑容慈祥和藹:“你們年輕人湊湊熱鬨就成,我一大把年紀了,還是在家裡悠閒自在,到時候,你這丫頭記得拿副春聯回來貼著我看看就成。”

阿醜細想一番:奶奶年事已高,的確不適合湊熱鬨,便也不再強求。

“那我去了,奶奶您在家歇著,活等我回來乾,我去看看也拿副春聯!”阿醜柔聲說完,便拾掇拾掇出門去。

一路走來,雖然冬日的鄉野田間都是一片枯黃,沒什麼看頭。不過年關將至,有人的地方總是熱鬨非凡,正如此時此刻的村口。

“對了阿醜,你去了淮南那麼多天,俺還以為貴人不打算讓你回來了!”佟寧信邊走邊說。

阿醜擺擺手:“貴人是讓我去治病,病好了,我自然就回來了呀。人呢,在需要你承擔的時候站出來;等到成功了,問題解決了,你的專長和能力不再發揮作用了,你也要學會隱退。正所謂用舍行藏,講的就是這個道理。”

而這,也是最安全的處世法則。自己學會用舍行藏,總比狡兔死走狗烹要來得好。其實道理誰都明白,但是真正麵對,又有幾人能如此豁達,能舍棄已經到手的富貴榮華?

想罷,阿醜無聲歎息。

走到村口,大家見了阿醜,紛紛打招呼問好。由於阿醜給每家每戶都捎帶了桂花糖、白切黑切,大家夥對阿醜的態度可謂熱絡不少,一時談笑正歡。

周嬸子在旁邊撇撇嘴,說出來的話酸溜溜的:“哼,剛回來就鬨騰上了,儘拿些登不得台麵的東西收買人心,還不知道是背地裡乾了啥子勾當得來的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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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反擊

周嬸子此話一出,談笑聲漸漸平息下來。

阿醜循聲而去,看著一臉倨傲鄙夷的周嬸子,聲音溫和無害:“周嬸子,近來可好?”

“哼,俺好得很。”周嬸子三角眼吊起,神色不善地看著阿醜。

“哦,對了,前日我拿給你的那包桂花糖,似乎是壞的,”阿醜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語氣十分自責,“都是我不好,太粗心大意了!”

“你居然拿了一包壞的給俺,你這沒良心的賤蹄子!俺家閨女吃了那麼多,俺也吃了好些,出了啥子事,你要賠俺錢!”周嬸子一聽桂花糖是壞的,登時激動起來。

阿醜一個撐不住,笑出聲來:“周嬸子,你不是說,那些東西登不得台麵,收買人心?那你吃了登不得台麵的東西,心怎麼沒被我收買呀?還有,你說,我是拿黑錢買的,你怎麼就敢吃了呢?嗯?”尾音輕聲上翹,帶了幾分俏皮的意味。

“你,”周嬸子指著阿醜,因為羞憤漲紅了臉,“你給了俺家壞東西,還占理了!你要賠錢!”

阿醜雙手一攤,很是無辜:“我剛才說的是似乎,我現在想起來了,那包桂花糖是好的。你看,你們家人這不沒事嗎?要是壞的,早吃出病來了。”

周嬸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誆了——這死丫頭說這麼多,就是想讓她承認自己吃了桂花糖,好打她的臉。她咬牙一甩手,憤憤離去。

此時,圍觀的明眼人自然看出來,那周嬸子是故意找茬,阿醜則不甘示弱。這兩家的梁子,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結上了。

不過他們也沒必要站一個隊,去反對另一方,兩邊都不得罪是最好。雖然心理上,他們還是比較偏向阿醜,畢竟阿醜背後興許還有貴人撐腰,而周嬸子平日裡,得罪人不討喜不說,還愛占小便宜。

站在石台前寫春聯的丁舉文,從阿醜來了,便放下筆,看了一場絕妙的沒有硝煙的反擊。他看著聰明狡黠的阿醜,眼中不自覺流露笑意,輕輕搖頭:這丫頭,嘴還是這麼厲害。上次扶搖一事爭論謝禮,他可是差點就要敗在她手上了。幸好最後還是扳回一局,他康複後按照約定上限送的謝禮,她也沒多說什麼便收下了。

等到周嬸子離去,他才再度拿起筆,就聽見佟寧信的聲音。

“丁大哥,給俺也寫一副唄!”佟寧信滿懷希冀地看著石台上的筆墨紙硯。

“佟家的春聯早就寫好了,估計佟裡正已經拿去貼了。”丁舉文手握毛筆,沾了些墨汁,繼續書寫。

佟寧信擺擺手:“俺家是俺家,俺自己要一副!”

阿醜撲哧一聲笑了:“佟五哥,你自己要一副,你放在什麼地方?”

“俺,”佟寧信揉揉腦袋,“俺就貼自己房門口。”

趙三嫂插話:“貼自己房門口算什麼?俺聽說城裡的大戶人家,才把每間房都整上對聯。你這小子,誌氣倒是不小。”她半開著玩笑。

“俺就是覺著好看唄……”佟寧信訕訕低頭,有些不好意思。

丁舉文一直不曾抬頭,此時才開口:“等下給你寫一副,你喜歡掛在哪裡就掛在哪裡。”

“還是丁大哥好!”佟寧信高興得快要跳起來。

阿醜扯了扯他的衣袖:“高興什麼,你看得懂寫了啥不,還是聞著墨香就睡得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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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寧信被阿醜這句話噎住了,正要去看春聯的內容,一個有些稚嫩的女聲帶著不懷好意的怒氣,攪散了這一片熱鬨祥和。

“阿醜,阿醜你這個害人精,你出來!”周靈巧穿著緋色的碎花襖子,怒氣衝衝地叉著腰,三角眼直瞪石台邊的阿醜。

阿醜聞聲歎息:剛走了一個大的,又來一個小的。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呀!

“周姐姐,有事情嗎?”阿醜儘力擺出一副和善的樣子,暗暗告誡自己:息事寧人,息事寧人,和小孩子計較什麼呀。

周靈巧年紀雖小,骨子裡卻有一股潑辣勁。紙包裡的桂花糖已經所剩不多,她拿著紙包大步上前砸在阿醜身上。本來是要砸在臉上的,可惜力道和距離沒把握好,不當心給砸偏了。

佟寧信伸手攔了一下,終究是沒攔住。紙包打在阿醜手臂上,痛感立刻襲來。

周靈巧三角眼怒火凶凶,破口大罵:“阿醜,你給俺們家送的啥子破糖,俺不稀罕!前日不知道是你送的黑心糖,知道了是你送的,俺如今恨不得全吐出來!俺娘現在吃了你的東西,都生病了,你方才還出言頂撞。害人精,掃帚星——”

“夠了!”丁舉文扔下筆,語氣嚴肅,“砸人,罵人,誣陷,周家就是這樣做人的嗎?”

“舉文哥哥,”周靈巧聽了他的話,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是她欺負俺娘欺負俺,你怎麼反倒說俺!”說著,便抽抽搭搭哭起來。

阿醜扶著手臂,眨眨麵紗下清澈的雙眼:剛才還是母老虎呢,怎麼一下變成受傷小羊羔了?難不成,周家的人都是川劇名角,練得一手變臉好絕活?

再看看周靈巧紅紅的眼角透露出的傾慕之意,想想周靈巧那一口一個甜到發膩的“舉文哥哥”,阿醜頓悟,原來還是個鄉村愛情劇。

趙三嫂聽了這話不服氣:“周丫頭,你可聽好了,方才大夥兒都看著呢,是你娘先挑的事。而且這桂花糖,你娘方才說了,你吃的最多,怎麼你沒事你娘有事?再說,這都幾天了,之前沒事,阿醜開個玩笑,說桂花糖可能有事,你娘回去就病了?哪有這麼趕巧?”

周靈巧泣不成聲,三角眼的銳利淡去,柔和的五官看上去愈發淒楚可憐:“舉文哥哥,你說句公道話呀,自從阿醜來了俺們村,事情一樁接一樁的。如今又欺負到俺家頭上來了……”

丁舉文蹙起好看的眉角:“凡事講證據,是你娘挑事在先。還有,這裡不歡迎隨便動手的人,請離開。”

此話一出,周靈巧如遭電擊,大退一步:這話,明顯就是嫌棄她的意思!

“你沒受傷吧?”丁舉文轉頭看向一旁的阿醜,關心道。

阿醜搖搖頭,語氣淡淡的:“我沒事。”這麼一砸,最多就是青了腫了,按照她的自愈能力,過不了半天就會痊愈。隻是還真有些疼。

周靈巧看見丁舉文對阿醜的關心,妒火中燒,繡花鞋一跺腳:“阿醜你這個賤人狐狸精,害人掃帚星,你聽著,俺以後和你沒完!”說著,便哭著跑回了家。

阿醜麵紗下不禁蹙了眉:怎麼一下子又變回母老虎了?哦,剛才丁舉文似乎關心了一下自己的傷勢,莫非,周靈巧就誤會了,把自己當了假想情敵?

可是,自己和丁舉文,真心什麼也沒有呀!再說,把她一個醜得比鬼還可怕的人當情敵,這算什麼,也太草木皆兵了吧?雖然,周靈巧也並不知道她是不是醜,有多醜。

阿醜一撇嘴,不滿地想:都是你個丁舉文,你到底知不知道周靈巧對你有好感呀?叫的這麼%e4%ba%b2熱,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