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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醫 蕭七七 4323 字 3個月前

藏都藏不住,你該不會毫無察覺吧?

想著又抬眼看了看丁舉文,隻見他仍舊低頭寫春聯,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要是你心裡明白周靈巧的好感,把我拿出來當擋箭牌,讓我惹禍上身,又是什麼意思?太不厚道了吧?

不行,她絕對不能做鄉村愛情劇裡麵的炮灰。情敵?擋箭牌?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統統滾一邊去,她可不喜歡這樣被彆人利用。

春聯一副接一副,圍在村口的人也漸漸少了。大家都拿到了春聯回去張貼,隻有佟寧信和阿醜始終留在這裡,直到最後一副。

丁舉文把春聯交給佟寧信:“想好拿回去放哪了?”他端正明朗的臉上掛著淺淺笑容。

“俺就貼俺門口。”佟寧信嘿嘿一笑。

阿醜拿著自家的對聯,敲了敲佟寧信的腦袋:“佟五哥,是你拉著我來看熱鬨的,現在春聯有了,你是不是該和我回去幫我貼上?”她的語氣輕快俏皮。

佟寧信點點頭:“成,貼春聯,沒問題。”

丁舉文收拾好東西,看了一眼佟寧信:“你自己還有春聯要貼,就去幫彆人?阿醜那邊,交給我。”

佟寧信傻傻地“哦”了一聲,又囑咐了幾句,方作彆離去。

阿醜拿著春聯,思緒轉了轉:丁舉文主動請纓?也好,那就趁這個機會,點撥點撥他,讓他正確麵對周靈巧的,彆拿她當炮灰!

阿醜微微抬頭,看了看午間的陽光,輕吸一口田間清新微冷的空氣,淡然隨和地開口:“你對周靈巧有什麼看法?”直白,卻不直接。

丁舉文有些不解地轉頭看了她一眼:“什麼看法?”

“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難道看不出她對你的態度?”阿醜問得十分自然。

“所以,你這算是,試探,還是吃醋?”丁舉文看著身邊平和淡然的女子,他的笑意中有著自己也不曾察覺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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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年飯

吃醋!?

阿醜忍住要噴人的衝動,狠狠瞪了一眼丁舉文,雖然丁舉文看不到。突然間,一個捉弄的想法冒出來,她語氣似笑非笑:“是呀,我挺喜歡周靈巧這丫頭的,可惜被你搶走了。長得真心不錯,就是性子火辣了些。自然火辣也有火辣的好處,我就喜歡爽快人,總比背後陰人或者隻會講歪理要好。”最後一句似有所指。

阿醜在心中冷哼:歪樓帝!整天就知道歪樓,總把話題不著邊際地扯,而且怎麼敏[gǎn]怎麼扯!

丁舉文一直看著前方,沒有吭聲。

阿醜看不到他的表情,索性不看,繼續胡謅:“其實呀,火辣也要看和誰,有些人,在某些人的麵前,就變成溫軟三月水了,隻可惜呀,不是在我麵前。”哼,叫你歪樓,我也會,不就是歪樓嘛!

“你該不會說,你喜歡女子吧?”丁舉文似乎被什麼東西噎了一下,有點後知後覺地驚愕起來。

阿醜暗自得意地偷笑:把你嚇到了吧?不過,歪樓歸歪樓,還是要扯回正題。

“其實,你心裡很清楚她在想什麼。你怎麼看她,怎麼想,我不關心,這和我沒關係。但是,彆拿我當盾牌。你明知周家母女和我交惡,卻把火苗往我身上引,”阿醜的語氣變得嚴肅認真,不滿的情緒雖在隱忍,可她還是火大,“我真是感謝你呀,給了我一個衝鋒陷陣的好機會!”她咬牙含著十足的譏諷。

丁舉文有些怔愣,急忙想要辯解什麼,卻不及阿醜嘴快。

“還有,我知道一般雄性動物在這種情況下都是什麼想法。因為你不在乎,所以你不在意,做事不經思考,也不會考慮對周圍的人有什麼危害。另外,下次不要這麼自戀。春聯我不用你幫忙,天色不早了,回家吧。”阿醜平淡地說完,轉身快步離去。

丁舉文呆在那,好半天才理清思路:也就是說,阿醜覺得他把她當盾牌,所以生氣了?可是,他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也許,就是不在乎,所以沒在意,之後也沒有仔細考慮。

然而,當初吃醋那兩個字,他是怎麼說出來的?他自己似乎也不知怎麼,就說了出來,如今想起來,真是後悔不迭。如此一來,日後要多尷尬呀!

還有,雄性動物,自戀,這是什麼稀奇話?最重要的是,難道她真的喜歡女子?

不,應該不是,她是在誆他。但他沒有想明白的是,幫她說話、關心她,明明是善意,怎麼就變成得罪她了?

丁舉文低頭歎息一聲,拍了拍額頭——今天真是寫春聯寫暈了,說話做事都欠缺思量。先回家休息吧,隻得慢慢再想如何補救。

特彆是,他說過的,吃醋二字。

滁州城郊,無月之夜。

一群黑衣人舉著火把,在漆黑的山林間一遍又一遍地搜尋。

“還是沒找到嗎?”黑色夜行衣男子靜靜站著,語氣擔憂。

“主上,”一把清靈的女聲響起,聲音柔婉好聽,卻隱隱帶著銳利,“憐香不過一介弱女子,卻讓她屢屢逃%e8%84%b1,是屬下無能。”

黑色夜行衣男子搖了搖頭:“瀾兒,不怪你,此事行差踏錯,造成如今的局麵,大家都儘力了。你在滁州本就有你的任務,還為此事牽絆無法按時回京……”說著,他的語氣帶了幾分歉疚。

容清瀾語氣溫婉地勸慰:“滁州到京城,快馬不過半日,若是明早出發,足夠了。主上也彆過於憂心,憐香就算逃%e8%84%b1,也鬨不出什麼風浪的。何況眼下大家都在搜尋,她不可能逃%e8%84%b1。”

男子輕聲一歎:“找到了總歸安心。”

不遠處,火光晃動,突然喧鬨起來。

幾人抬著一個擔架過來,隻見擔架上赫然躺著一具女屍。

“主上,屬下在那邊懸崖下找到的,看樣子死了有些時日了。”一個黑衣人彙報。

徐泰走過來辨認一番:“應是憐香無疑。”

男子接過下屬手中的火把,仔細地看了看,語氣終於輕鬆起來:“如此便可安心過年了。所有人撤退,阿泰,瀾兒,和我回建業。”

“是。”

另一個山頭,另一群黑衣人也在搜尋。

“你說,對家那邊已經找到了?”黑衣蒙麵的人隻露出一雙光華流轉的桃花眼。

“是的,他們已經全部撤退。”下屬稟報。

夏翌辰倚在一塊大石頭旁,姿態隨性,一手支著下巴,若有所思:“終究是可惜呀,還是晚了一步。”像是一句若有若無的歎息。

“那麼,世子是否要回京?”下屬詢問。

“聽說,昱王已經回去了?”夏翌辰不鹹不淡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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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昱王已經回京。”下屬點頭應答。

夏翌辰將雙手枕在腦後:“他既然回去了,我就不回去了。咱們今年找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我看譙郡就不錯,我也沒去過,走吧!”說得愜意悠然。

看著閒步離去的昱王世子夏翌辰,那個下屬實在沒搞清楚狀況:世子到底是為了追查憐香一案,還是要躲他父%e4%ba%b2?

不過世子行事向來古怪,誰也弄不明白,他們隻需服從命令就是。

大年三十,阿醜用過早飯,在院子裡澆完花,去山溪邊取了水,便開始準備年夜飯了。

說是說除夕年夜飯,不過在鄉間村裡,加上冬日天黑得早;古代一日兩餐,晚餐也吃得早。因此,這頓一年一度的豐盛大餐,差不多下午就上桌了。

阿醜邊和麵,邊對一旁剁豬肉餡的徐奶奶說:“昨天,江三哥是不是到江三嫂娘家接孩子去了?”

“咚咚”的砧板和刀碰撞聲響下,徐奶奶搖頭歎息:“是有這回事,可我想著呀,結果怕是夠嗆。”

“是呀,人還在的時候又打又罵,這會子人沒了,才來後悔。”阿醜輕聲歎息。

徐奶奶眼光老道:“要是憐香的事情不捅出來,江家老三哪知道後悔?人呀,就該拎得清,自己是什麼情形,彆肖想不應得的。”

阿醜擀餃子皮的手頓了一下,便不再言語。

餃子是豬肉薺菜餡;還剩一部分豬肉泥,摻進香菇丁和蔥花,放鹽和醬油拌勻,拿來做釀豆腐。

豆腐切成合適大小的塊狀,筷子輕輕挑開豆腐塊的中心,五指按著豆腐的形狀給予支撐,再將肉餡小心地用筷子塞進去。上炒鍋熱油,將豆腐表麵煎至金黃色;出鍋換成煮鍋,放入煎好的豆腐塊後,加入昨日熬好的香蕈%e9%b8%a1湯,燉上一刻鐘,就能上桌了。

“你這丫頭,每次連豆腐都能吃出新意。”徐奶奶臉上的皺紋笑開了,一邊捏餃子,一邊連聲稱讚。

阿醜將羊肉塊連同薑片一起焯水:“本來吃的東西就不多,要是再不來些新意,那不膩死了?”語氣帶了點撒嬌的意味。

焯好水的羊肉和蘿卜塊一起入鍋,加入油鹽醬油,再放點前些日子自家曬的菜乾提味。小火慢燉,香味四散開來,令人食指大動。

“明日初一拜年,你都準備妥當了?”徐奶奶問著,開了一壇阿醜從淮南帶回來的梅子酒。

阿醜切著大白菜點頭:“咱們又沒什麼%e4%ba%b2戚,不過鄰裡走動走動。隻要自家拿得出糖果,奶奶出門拿得出壓歲錢就行。”

“這妮子,到最後全推我這來了,”徐奶奶笑語,“隻要你拿得出好飯菜就行。”

“不正做著嘛,大白菜小炒臘肉。最後餃子煮好,就大功告成,奶奶等著開飯!”阿醜繼續忙活手上的美食。

一桌美食亮相,阿醜滿意地端詳了一番,又暗自可惜不能拍照。不能拍照,那就不能浪費,於是和徐奶奶碰了碰盛著琥珀色梅子酒的碗。

“新的一年裡,願我們平安喜樂,四季如意,財源滾滾!”阿醜說出自己的願望。

也希望在新的一年,這些願望都能實現。

年飯結束,清洗碗筷,把貼了大紅門神年畫的大門關上。祖孫倆按照習俗,在屋子裡挑燈守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