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鷲眼眸很是深邃,在那深邃的深處又似有一小竄火苗在燃燒著,燒得他的腦子總是還想昨夜的事情,聽到白琉璃一喚,聲音險些一抖,卻還是保持了正常問道,“怎麼了?”

“你……”白琉璃想了想,還是決定如實說,這夫妻間應該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隻是這個你字才出口,卻還是改口道,“我褻衣壞了,你這兒可有備著的?”

她終於還是決定不說是他扯壞的,這呆子,情商低就算了,麵皮還薄。

不過,就算白琉璃已經把“你”改成了“我”,百裡雲鷲那薄麵皮還是紅了,有些啞聲道:“我到衣櫃瞧瞧半月有沒有給我……給你……給我備著。”

百裡雲鷲這訥訥的兩次改口讓白琉璃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百裡雲鷲的臉更紅了。

打開衣櫃,翻了翻,心舒了口氣,還是半月想得周到。

隻是,當百裡雲鷲身手去拿那大紅色的褻衣時,又考驗了一番他的勇氣,而後飛快地將那滑溜溜的褻衣交到白琉璃手中。

白琉璃看著手中那大紅的褻衣時眼角有些跳,隨後再看那褻衣上的刺繡圖案,鴛鴦交頸,斑斕的色彩和青綠的荷葉粉嫩的荷花讓她很是無力,這什麼眼光什麼品位,俗!

可是俗歸俗,總比沒有穿的強,白琉璃輕歎了口氣後,開始坐起身,穿衣。

待她穿好襖裙,掀開被子下床時,看到了墊褥上那一朵紅褐色的奇葩,耳根竟也是驀地一紅,連忙將被褥放下,撩開了床簾。

甫一下床,隻覺晨光有些刺目,原是百裡雲鷲已經拉開了三麵的曳地帳幔,晨光越過不規則格子般的窗欞漏進屋中,給室內的家什鍍上了一層淺淺淡淡的光。

百裡雲鷲便逆著晨光站在窗前,正看著她微笑,頎長挺拔的身子,嘴角輕揚的弧度在晨光的暈染中溫柔又迷人,即便是一身暗沉的黑衣,卻讓人覺得乾淨得不染一絲人士的塵埃,令白琉璃不由自主地輕喚了他一聲,“百裡雲鷲……”

“嗯?”百裡雲鷲看著穿好襖裙的白琉璃,嘴角的弧度揚得更高了些,站在窗邊向她伸出手,“琉璃來。”

百裡雲鷲的身邊是他特意命人用烏木雕刻的妝台,精雕細琢,可謂精致。

白琉璃套上繡鞋,向他走去,百裡雲鷲彎腰拉出妝台下的圓凳,輕按著白琉璃的肩,讓她麵對著妝台上的銅鏡坐了下來。

“我來給琉璃梳頭。”百裡雲鷲柔笑著說,伸手拿過妝台上的桃木梳。

白琉璃很是驚訝,“你會梳頭?”

“瞧琉璃這話說的,難不成我的手隻適合舞刀弄槍外加殺人?”百裡雲鷲此刻倒是不呆了,“若是不會梳,我的頭發又是何人給我梳的?”

“我以為是暗月與望月姑娘。”桃木梳齒入發,一下又一下自頭頂滑到發尾,白琉璃眨了一下眼睛。

“琉璃說笑了,暗月與望月都是司命,並非我的下人。”百裡雲鷲輕柔地為白琉璃理著頭發,遇到梳不順的地方,他便一手抓住那縷頭發,慢慢地梳順,“琉璃應該不知道道,我很好養的,幾乎不用下人伺候,當然除了膳食之外。”

“這個的確不知道。”白琉璃將手肘抵在妝台上,用手托著下巴,透過銅鏡看正垂眸專心致誌地幫她梳頭發的百裡雲鷲,心裡的溫暖與感動難以言喻。

“我會梳頭發很奇怪麼?”百裡雲鷲淡淡笑著,“若我說我還會綰發髻,琉璃會不會覺得更驚訝?”

白琉璃默了默,定定看著銅鏡中的百裡雲鷲,感受著他溫柔的動作,隨後彎起眉眼笑了,“若是之前就會,現在,嗯,不會。”

“是麼?”百裡雲鷲將白琉璃的頭發梳順,放下了桃木梳,開始為她綰發髻,“不過我隻會綰最簡單的,還望琉璃不要嫌棄才是。”

“不管你綰成什麼樣,我都會喜歡。”這天底下,能找出幾個男人為自己的妻子綰發,不管他綰得是好是壞,身為人妻,都會是開心喜歡的,她也不例外。

“那就好。”百裡雲鷲笑得溫柔,“隻是琉璃的頭發有些短,需要多費些時間。”

“哦?這麼說的話,你還幫其他長頭發的女人綰過頭發?”白琉璃挑挑眉。

誰知百裡雲鷲卻是沉默了,便是連嘴角的笑都在慢慢消失,良久,直到白琉璃覺得頭上的發髻快要完成時,才聽他緩緩淡淡道:“嗯,綰過,給我娘綰過。”

白琉璃臉上的笑意也沒有了,他的娘%e4%ba%b2,她這是第一次聽他清醒時提到。

她竟然如此不小心,觸到了他心底的傷疤。

“新婚第二日清晨,丈夫要為自己的娘子綰發,這是幽都的婚俗,寓意著男人要一輩子疼愛著自己的女人。”百裡雲鷲嘴角又輕揚起弧度,然這次他的淺笑中帶著縷縷婉轉的哀傷,隻見他將白琉璃的最後一縷頭發彆到那鼓起的發髻後,從懷中取出一支木簪,斜插到了白琉璃的發髻間,繼續道,“在那一個清晨,丈夫還要為娘子插上%e4%ba%b2手雕刻的木簪。”

銅鏡之中,發髻簡單卻大方,素淨的發型上沒有任何裝飾,隻有一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卻打磨得光滑的木簪,斜斜地插在發髻間。

白琉璃心尖晃顫,抬手輕撫上那簡單的木簪,他昨夜急忙收起的東西,就是這個!?

“手藝拙劣,琉璃若是不喜歡,隻管取下或者丟棄便可,這樣的一支木簪戴著,也隻會寒磣人而已。”百裡雲鷲垂了垂眼瞼。

“誰說我不喜歡?”白琉璃連眉眼都揚滿了笑,“我喜歡,喜歡得緊。”

白琉璃依舊在撫摸著頭上的木簪,指腹的觸?感告訴她簪子上似乎刻著些什麼,不由問道:“上麵刻著什麼?”

白琉璃這麼一問,百裡雲鷲的雙頰不禁浮上兩抹淡淡的紅暈,“我和琉璃的名字,寓意白頭偕老。”

白琉璃笑得愈發開心了,“百裡雲鷲,謝謝你,我很喜歡,這是我有生以來收到的最喜歡的禮物。”

百裡雲鷲又有些訥訥地看著笑意盈盈的白琉璃。

忽然,屋外傳來敲門聲。

“爺,蕭大夫人來訪。”

終、大結局(上)

白琉璃難免驚訝,蕭大夫人?

誰知百裡雲鷲卻是動也沒有移動一步,甚至連眸也未抬,隻淡淡道:“去回了蕭大夫人,道是我這鬼王府青天白日不迎客,請入了夜再來。”

“是,爺。”屋外的人恭恭敬敬應了一聲,退下了。

白琉璃輕笑出聲,轉身抬頭看著麵無表情的百裡雲鷲,“青天白日不迎客?你還真當自己是白日出現就會化成一灘血水的鬼王爺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化成一灘血水?”與白琉璃說話時的百裡雲鷲麵上稍稍多了一些屬於人的神情,“我隻聽說過鬼魂若是見到陽光會灰飛煙滅,倒是不知道還會化成一灘血水的,若是化成了一灘血水,豈不是要被人發現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百裡雲鷲一本正經的樣子讓白琉璃有些惱,伸手在他手背輕輕掐了一下,“腦子裡想些什麼?”

“沒想什麼,不過是順著琉璃的話往下說而已。”手背上傳來的小小刺痛使得百裡雲鷲輕輕笑了笑,白琉璃卻是微微蹙起了眉,“蕭大夫人為何會來?”

“琉璃,我可不是蕭大夫人,我如何能知道她為何要來府裡。”百裡雲鷲反手將白琉璃小小的手握在手裡,將她從凳子上拉起來,“來琉璃,過來洗漱然後與我上樓用早膳。”

“我不信你不知道。”白琉璃沒有從圓凳上離開,隻是抬著頭靜靜看著百裡雲鷲。

百裡雲鷲握著她的手似乎緊了緊,而後回過頭,沒有笑,眼神卻很是溫柔,伸出手輕撫上她的臉頰,語氣很輕道:“琉璃,你若是想知道的話,晚間與我一同接待蕭大夫人如何?”

“你如此確定她還會再來?”那可是在澤國的地位已然躍在前頭的蕭家,他不僅不給已經來到門前的蕭大夫人一點臉麵,還能確定蕭大夫人會再來?

“她會的。”百裡雲鷲篤定道,看著白琉璃垂下眼瞼似乎在沉思的模樣,不由俯下`身在她還未墜掛上耳璫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含笑道,“琉璃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

隻是這輕輕的一咬卻讓百裡雲鷲咬上了癮,竟是含住了她的耳垂輕輕吮xī著,吮著吮著便將白琉璃摟進了懷裡,將%e5%94%87覆到了她的%e5%94%87上,柔柔%e8%88%94咬。

他本隻是想讓她回過神而已,卻不知竟是自己把自己身體裡的火苗給點燃了,腦子裡不禁浮現出昨夜的種種美妙感受,令他難以自抑,唯想要更多,再更多。

“唔……”這呆子,八成也是個精蟲上腦的家夥,隻是,她卻不想推開這個%e5%90%bb,因為他的味道與他的觸碰都能讓她驚喜。

被百裡雲鷲%e5%90%bb著的白琉璃不由笑了,雙手環上他的腰伸出%e8%88%8c尖回應了他熱情的%e5%90%bb,隻是她的回應卻讓百裡雲鷲身子一僵,隨即鬆開了懷中的佳人,一把將她橫抱在懷裡,麵紅耳赤地往屋門的方向走去,有些磕巴道:“琉璃,定是餓極了,我帶琉璃去,用膳。”

白日宣%e6%b7%ab是禽獸的行為,不可,萬萬不可!

白琉璃這被百裡雲鷲突然抱起扯到了昨夜撕裂的痛處,抓住百裡雲鷲胳膊的手不由用了些力,眉心也微微蹙起。

嘶——這種疼痛可真是難忍,比身上挨了幾刀還讓人難受,稍後她應該給自己上些藥才是。

儘管白琉璃抓住百裡雲鷲肩膀的手很快鬆了力道,眉心也很快平展,百裡雲鷲還是察覺到了她的異樣,立刻停下腳步,低下頭看著懷中的人兒,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可是我弄疼琉璃了?”

白琉璃搖了搖頭,百裡雲鷲卻不相信,將%e5%94%87貼上白琉璃的額頭,有些固執道:“我弄疼了琉璃哪兒,讓我看看?”

“不用!”這下,讓白琉璃的雙頰也紅了,還不待百裡雲鷲的話說完便立刻回絕了他的好意,那種地方,不需要!

百裡雲鷲默了默之後,忽然連脖子根都紅了,明顯地,他是意識到了他問了怎樣的一個蠢問題,不由抿了抿%e5%94%87,抬腳繼續往外走,上到二樓時,他終還是沒忍住,雖然麵紅耳赤卻還是有些心疼道:“琉璃可是很疼?是否需要我讓半月去那些止……止疼的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