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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揪起暗夜的衣袖拚命擦著自己的嘴,衝聽風罵道:“該死的聽風!誰準許你拿你的臭手來捂本姑娘的嘴了!本姑娘的嘴隻有夜夜能捂!”

“……”暗夜立刻扯回自己的衣袖,退得離女子遠遠的,好像那個有著銀鈴般清脆聲音的女子是什麼瘟神一般。

“暗月你就不能有點姑娘該有的矜持?”聽風臉上不無嫌棄,難怪暗夜死都不喜歡暗月,他也覺得是個男人都不會喜歡暗月這樣的女人。

女子不因聽風的鄙視而羞愧,反是依舊笑%e5%90%9f%e5%90%9f的,似乎真不知道什麼叫矜持和廉恥一般。

那是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子,年紀約莫十*歲,丹%e5%94%87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桃腮杏麵,兩條長長的辮子一直垂到腰際,端得是個美麗清秀又不失靈氣的姑娘,完全不像個不知禮數的姑娘,隻見她看著退得離她遠遠的暗夜笑得嫣然,“那證明我和一般姑娘不一樣。”

“……”聽風與暗夜皆沉默,暗夜越退越遠,最後果斷乾脆地轉身跑走了,活像暗月是什麼會吃人的鬼怪一般,說不定在暗夜心裡,她比會吃人的鬼怪還要可怕一百倍。

暗月也不急著追,隻是一臉好意地對聽風道:“聽風,其實你也不用再擰巴究竟要不要這個事情告訴爺了,半月,哦不,望月姐已經去告訴爺了。”

“望月這幾日不是在照爺的吩咐在府中準備著,怎麼會知道!?”聽風不冷靜了。

“方才半……望月姐和我一起來的,你和夜夜說的話她當然也聽到了,隻是你們隻發現了我沒發現望月姐而已。”暗月的話還未說完,隻見聽風一個轉身,飛一般地往刑部的方向飛掠去了,暗月往他離開的方向跑了幾步,喚他道,“哎哎,聽風,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以你的速度是追不上望月姐的!”

女子不由輕皺起了眉心,無奈地微微一撅嘴,腳尖點地,如風一般循著聽風的方向追了去。

刑部左大獄裡,百裡雲鷲麵對著牢門,負手而立在牢閣裡,牢閣之外恭敬地站著望月、暗月、聽風,暗夜手中拿著一根五寸長一分粗細的細鐵棍正搗鼓著牢門上的沉重鐵鎖,不過少頃,隻聽“哢”的一聲,那本是牢牢扣住的鐵鎖竟是被暗夜打開了,望月即刻上前取下繞在門上的粗鐵鏈,推開了牢門,百裡雲鷲緩步走出了牢門。

隻見他長發整齊,衣衫平整,絲毫沒有沾染牢裡的灰塵,完全不像在牢裡呆了將近四日的模樣。

“望月方才所說可是真?”百裡雲鷲麵上依舊是戴著那張無臉麵具,隻見他微微轉頭看向聽風,“聽風?”

“爺你是沒有看到聽風剛才那擰巴著要不要告訴您的模樣,單就衝著他那模樣,這事絕對不會有假。”然回答百裡雲鷲的不是聽風恭恭敬敬的聲音,而是暗月清脆得好似不知畏懼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牢房中顯得異常響亮,她隻顧著說自己的,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身旁的暗夜正在不斷朝她使眼色,依舊大咧咧道,“爺,您有情敵出現!”

暗月這句不知所畏的總結讓聽風心中一陣哀嚎,也讓暗夜想也沒想立刻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隻見暗月不像對待聽風那樣對待暗夜,反是呆愣愣地任由暗夜捂著她的嘴,眨巴著她漂亮的大眼睛。

沒人知道麵具後的百裡雲鷲究竟有沒有生氣,隻聽他淡淡道:“在這兒住了三個夜晚,甚是想念府中的床,也是時候回府了,望月,府裡的事準備得如何了?”

“回爺,一切已準備妥當,隻等爺回府了。”望月冷冰冰地回道,那副萬事不驚的模樣與暗夜捂著暗月嘴的模樣形成強烈的對比。

“夏侯琛今夜在做什麼?”百裡雲鷲看向暗月,暗夜立刻鬆開暗月。

暗月用手搓了搓自己的鼻底,而後才恭敬回答道:“回爺,夏侯琛今夜在府中與幾位大臣商量如何處置爺,他們得到的一致結果是將爺當即處斬以平民心,想來明日就會給爺定罪了。”

“是嗎,果然是要在王上回到溯城之前將我的腦袋給擰了,王上可真是養了個好兒子好太子。”百裡雲鷲似乎在笑,很輕,卻是讓聽風幾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你們覺得是這樣嗎?”

因為他們知道,每當百裡雲鷲這麼笑的時候,就是他要出手的時候,他不會%e4%ba%b2自出手,然後果卻比他%e4%ba%b2自出手還要令人心驚,不知這次生不如死的人會是誰。

沒有人回答百裡雲鷲的問題,整座牢房似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正當此時,隻聽有大鳥撲扇著翅膀的聲音響起,那塊投照在地麵上的方形銀白月光被黑影擋住,是百裡雲鷲的海東青在窗外撲扇著翅膀。

隻聽百裡雲鷲淡笑道:“王上身邊的老奴似乎又來光臨這肮臟的牢獄裡,我若不去見見他,是不是顯得太過不懂禮數?”

百裡雲鷲說完,便轉身往獄門的方向走去,窗外的黑羽也隨即離開了窗邊。

“你們可幫我做好了去見曹公公的準備?”百裡雲鷲背對著四人問。

“回爺,門外皆是您的暗衛,刑部的人不會發現任何蛛絲馬跡的,爺放心。”這次是暗夜的聲音。

“嗯。”百裡雲鷲輕應了一聲後,繼續往獄門的方向走。

當百裡雲鷲踏出獄門時,扮作獄卒模樣的暗衛齊刷刷跪下,隻聽黑羽一聲嘯,往百裡雲鷲飛來,百裡雲鷲伸出右臂,黑羽便穩穩當當地停到了他的手臂上。

與此同時,右大獄裡。

胡渣滿下巴,眼眶有些烏青的禹世然一驚,抬頭看了一眼高高石牆上的小窗戶後,看向牢門外的黑衣男人,有些不安道:“大人,小臣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好像是……好像是雲王爺所飼養的那隻黑鷹的叫聲。”

是的,就像是那隻純黑的海東青發出的叫聲,那日在秋苑,那個聲音他聽得真切,也記得清楚,他方才所聽到的似乎就是那個聲音,可是百裡雲鷲此刻就關在牢裡,他的鷹怎麼會飛到這兒來叫,就算他覓主而來,也應當去左大獄,這右大獄離左大獄並不近,不可能聽得到那隻畜生的叫聲才是。

可,他的確似乎是聽到了。

“是嗎?我還從不知道駙馬爺的耳力這麼好,我倒是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黑衣人似乎並不將禹世然的話上心,隻是眼神淩厲地盯著正在撬開牢門上的鐵鎖的小個子黑衣人,聲音帶著命令的口%e5%90%bb,“速度些!”

“是,大人!”小個子黑衣人立刻點頭,絲毫不敢放慢手上的動作。

“或許是小臣聽錯了。”既然黑衣人說沒有聽到,禹世然也就隻能當自己是自己聽錯了,誰叫他現在的命要由他來救。

他就知道,主上不會棄他於不顧,他是堂堂的武狀元,多少人想要得到他這樣的本事,主上也一樣。

隻是禹世然一直以來都將自己擺在太高的位置,沒有察覺到黑衣男人眼裡的嘲諷與陰毒。

“哢……”一聲輕響,鎖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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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世然連忙急急忙忙地解開繞在牢門上的鐵鏈,卻在此時,有腳步聲傳來,禹世然大驚,黑衣男人想逃走已然來不及,因為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正是獄門的方向,想躲,此地卻無處可躲,背上不由滲出一層冷汗。

是誰!?外邊他已經打點好了一切關係,不可能有人在此時進來的,究竟是什麼人!?

“曹公公不在王上的身邊伺候著,怎麼有空暇來到這肮臟的牢獄閒逛?”正當黑衣男人正準備著將來人一劍斃命時,一道輕輕淡淡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牢獄中回蕩開,在石壁上撞擊出回音,令黑衣人已然握劍的手頓時僵住,也令還在牢閣中的禹世然震驚得瞪大了雙眼。

百裡……雲鷲!?怎麼可能!?

還有他說曹公公……難道——

禹世然將震驚的眼神移到黑衣男人身上,眼睛瞪大得險些就要掉出眼眶,完全沒有了平日裡風度翩翩的佳公子模樣。

隻見百裡雲鷲在聽風四人的隨行下慢慢走近,黑衣男人慢慢將臉上的蒙麵黑巾扯下,細眼圓臉,花白鬢發,下巴光潔,正是帝王夏侯義身邊的太監總管,曹公公。

禹世然的身子有些搖晃,似乎不能接受眼前的黑衣男人是曹公公的事實,原來一直給他發號施令的人,竟然是曹公公,竟然是一條閹狗!想他堂堂武狀元,居然一直在聽一條閹狗的話!

禹世然的震驚可謂是一而再再而三,因為此刻曹公公居然恭恭敬敬地向一個連他都看不起的窩囊王爺百裡雲鷲行禮,而且那低下的態度完全不像有假,“奴才曹號,見過雲王爺,雲王爺萬安。”

禹世然還觀察到曹公公的手有些顫唞,他在害怕!?害怕百裡雲鷲!?為什麼!?

曹公公沒有回答百裡雲鷲方才的問題,百裡雲鷲沒有叫他平身,而是將目光移到了牢中的禹世然身上和他手中的鐵鏈上,淡淡道:“曹公公似乎是要將駙馬爺救走,這可不行。”

百裡雲鷲不過淡淡一句,曹公公便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慌忙解釋道:“並非王爺想的那樣,奴才不過是,不過是……”

曹公公背後早已冷汗涔涔,他如何也想不到會在這牢獄裡遇到雲王爺,更沒想到雲王爺會帶著四司一起出現!那麼事情就難辦了。

“奴才不過是照王上的吩咐,將駙馬爺帶去問話而已!”如今的辦法,隻能是搬出王上了,沒想到王上這次選上的人居然是一個蠢貨,如今便是想將其悄聲無息地抹除竟還遇到百裡雲鷲來橫插一足,要知道在麵對有關刑責處辦一切犯事官員的事情時,雲王爺的命令比王上的命令更為奏效,雲王爺想要處死一個犯罪的官員,王上就算想要他活都不行。

查處裁辦澤國所有企圖逃過澤國律法追究查辦的大小官員,不論以任何手段將其處死都不會觸動王權,擁有著澤國連帝王都禮讓五分敬畏五分的暗之力量,遊走與世人所看不到的黑暗之處,以暗製暗,這就是雲王爺的力量,不,準確來說,是暝王的力量。

百年之前,澤國在與其他各國背叛了王者幽都從而和其餘各國一分曜月之後,開國帝王夏侯遠到了晚年時遭受了與幽都同樣的背叛,被近臣與四個兒子背叛,隻為分割他拚儘一生奪得的江山各自為王,平亂之後他便寫下密旨,立暝王,掌控澤國一切暗之力量,製衡皇權的膨脹導致民不聊生,同時皇權也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