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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著暝王權利的擴張,相互製衡,卻又互重互扶,隻為澤國的昌盛。

如此,夏侯一族便是澤國的明之帝王,百裡一脈,則是澤國的暗之帝王。

夏侯遠是一個一切為民著想的帝王,卻不代表他的子子孫孫都像他一樣,夏侯遠之子夏侯翎就不滿製衡自己力量的暝王存在,企圖抹除暝王的存在,結果竟是自己身染重疾死去,至此無一帝王再敢企圖推翻夏侯遠當初定立的暝王一位,隻是暝王一位隻有極為少數的重臣知道其存在,隻因暝王一直以異姓王爺雲王爺百裡一脈繼承存在於澤國。

到了百裡雲鷲之父百裡蒼這一代的暝王,與帝王夏侯義成了結拜弟兄,不僅幫夏侯義整肅了朝綱,還助夏侯義奪得了曜月霸主一位,再一次開創了澤國的盛世,如此一來,夏侯義更敬暝王,儘管如今的暝王已不再是他的結拜弟兄而是他的子嗣。

連王上都敬讓五分的人,他終不過一介奴才,怎敢對雲王爺不敬,更何況還是關乎處辦犯人的事,且這個年紀輕輕的雲王,並不像傳聞中的那樣窩囊,他甚至比老雲王百裡蒼還要聰明,還要令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將駙馬帶去問話?王上此刻正在南巡,曹公公這是要把駙馬帶到哪兒去給王上問話?”百裡雲鷲口%e5%90%bb淡淡,卻不難讓人聽得出他在懷疑曹公公的話。

“奴才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雲王爺!”曹公公將頭垂得低低的,幾乎都要磕到了地上,與他在禹世然麵前高高在上的態度簡直是雲泥之彆,令禹世然覺得深深的恥辱。

曹公公說的的確是實話,他的確是受了王上的命令來帶禹世然離開,隻不過不是帶他去問話,而是送他去見閻王而已,一個不僅沒用而且知曉了上頭主子真實身份的人,絕不能再留在這個世上。

隻不過禹世然自視太高,想不到或者不願相信夏侯義會將他抹除罷了,此刻為止他仍舊以為曹公公真真是為救他而來。

曹公公說完,連忙從懷中摸出一物,雙上呈上給百裡雲鷲,“奴才有王上的玉牌為證!”

百裡雲鷲接過玉牌,端詳片刻後將玉牌重新遞給了曹公公,道:“的確是王上的玉牌,不過還請曹公公代本王去回了王上,駙馬爺殺妻一案,交由本王全權來辦就好,王上隻管放心便行。”

百裡雲鷲說得客氣,曹公公卻聽得明白,意思等於說就算是王上,也不可插手管暝王處辦犯人之事。

“雲王爺,這……”曹公公還想要再堅持。

“曹公公可還有話要說?”百裡雲鷲將目光移到了曹公公身上,隔著麵具曹公公雖然看不到百裡雲鷲的眼睛,卻仍舊覺得芒刺在背,咬咬牙,隻能道,“不,奴才定將王爺的話帶到給王上。”

“那便有勞曹公公了。”百裡雲鷲的態度一直是淡淡的,卻又是十分的客氣,似乎並沒有將麵前的曹公公當做奴才來看,“既是如此,曹公公還是儘快把話帶到給王上為好,以免王上怪罪。”

“是,王爺,奴才這就退下,快馬加鞭地趕回王上身邊。”曹公公連連點頭,然他已經退下了,卻又被百裡雲鷲叫住,如一隻受了驚的老鼠,雙肩抖了抖,才又重新轉回身麵對著百裡雲鷲,問道,“不知王爺還有何吩咐?”

“不知王上歸期何時?曹公公可知道?”

“奴才……不知。”

“嗯,那曹公公去吧。”

“是,奴才告退。”

離開左大獄的曹公公抹了一把額頭,掌心立刻沾滿一手的冷汗,那跟在曹公公身旁的小個子黑衣人十分不能理解曹公公為何要害怕雲王爺,雖然他自己連頭也沒敢抬起看雲王爺一眼,要知道,平素在宮裡,曹公公對於他們這些小太監而言,比王上還要可怕,從來曹公公對他們都是趾高氣昂的態度,除了麵對王上時,他們何時見過曹公公在麵對彆人時像方才那麼的低聲下氣。

而且,聽說雲王爺被關進了左大獄,那就不該出現在左大獄才是,更何況曹公公到右大獄一事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雲王爺又如何知道的?難道雲王爺的眼睛,除了會殺人,還有千裡眼!?

黑衣小太監一路跟著曹公公無聲無息地離開刑部,心裡愈發地想不明白問題,不由張了張口,“曹……”

然,小太監的一個“曹公公”還沒來得說出口,一柄利劍已穿透了他的心口,致使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提劍的曹公公,還未等他想得明白曹公公為何要殺他時,曹公公已經將劍抽出了他的身體,霎時小太監的身體砰然倒地。

曹公公隻是冷冷地看一眼死不瞑目的小太監一眼,繼續劃動手中的劍,登時小太監的臉變得血淋淋麵目全非,曹公公躬身用小太監的衣裳將劍身上的血擦拭乾淨,站起身遠遠地看了在夜色中暗沉沉的刑部一眼,收劍回鞘,老眼裡的光變幻莫測,轉身沒入了黑暗之中。

右大獄裡,對曹公公的鄙夷和對百裡雲鷲的震驚,兩種感覺在心中碰撞,加上曹公公的倉惶離開,讓禹世然一時震愕得說不出話來,隻定定看著百裡雲鷲。

在他眼裡,百裡雲鷲就是個頂著雲王爺封號的窩囊廢,是他易如反掌就能殺死的飯桶,而他之所以沒想過要對付百裡雲鷲,完全是因為百裡雲鷲一個窩囊廢根本不在他的思考範圍內,以及曹公公叮囑過他不要對百裡雲鷲動手,當時他對曹公公的態度嗤之以鼻,現下想來,事實或許並非如他所想一般。

這個本該如他一般在牢獄裡呆著的窩囊王爺,非但出現在右大獄,還讓曹公公一副畢恭畢敬不敢得罪的模樣,百裡雲鷲,究竟是什麼人!?

他原不能理解太子殿下為何要想要除掉一個無用的王爺,現下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駙馬爺此刻定是在想本王究竟是什麼人,可對?”百裡雲鷲往禹世然的方向走近幾步,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鐵索,而後將牢門上禹世然已經拉下一半的小兒手臂粗的鐵鏈重新鎖上,仍是輕淡得不能再輕淡的口%e5%90%bb,“其實駙馬爺不需要知道本王究竟是誰,因為知道得越多,駙馬爺就越危險。”

“不過倒令本王沒有想到的是,曹公公居然會來救駙馬爺。”禹世然殺的是夏侯珞,是王上夏侯義的女兒,夏侯義還能讓曹公公來救一個殺害自己女兒的凶手,嗬……這其中藏著的秘密,又是什麼呢?

隻不過,這所謂的“救”,真的是救嗎?

“雲王爺,您此刻不是應該呆在左大獄裡嗎?”禹世然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冷靜,他是人中龍,缺的不過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身份而已,如若沒有白琉璃的存在,他此刻必定離他想要的地位不遠了,而不是像現在這麼狼狽!

好在那個人還是想救他的,這個他沒有料錯,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懼怕眼前這個男人,他不信百裡雲鷲的本事還能比那個人的大了去,膽敢和那個人搶人?曹公公之所以會乖乖退下,定隻是權宜之計,稍後必會再回來救他。

“駙馬爺死到臨頭還在關心本王,真是讓本王有些受寵若驚,不過駙馬爺不用為本王擔心,還是擔心你自個比較好。”百裡雲鷲聲音平淡,靜靜看著禹世然,沒有漏過他眼裡的不屑與鎮定,又道,“若本王沒有猜錯,駙馬爺此刻定是想著稍後曹公公又會折返回來救你,可對?”

禹世然一怔,擰眉看著百裡雲鷲,隻聽百裡雲鷲毫不介意他的態度,隻繼續道:“本王想,駙馬爺可以不用等了,你呆在這兒是死路一條,被救出去了也是死路一條,難道駙馬爺還天真地認為主人能原諒下屬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錯?”

“嘩啦——”禹世然因著百裡雲鷲的話雙手猛地抓上了牢門的粗木,碰到繞在門上的粗鐵鏈發出嘩啦的聲響,兀自鎮定的神情變得有些扭曲。

“駙馬爺不用想著再在公堂上抖出些什麼事實出來,不會有人相信的,隻會有人當你是想權利想瘋了的瘋子而已。”百裡雲鷲掃了一眼禹世然臟汙的手,輕淡的聲音就像在宣布禹世然的死刑一樣,“明日駙馬爺便可知曉自己的命會如何了。”

禹世然沒有應答百裡雲鷲的一句話,百裡雲鷲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末了便轉身離開,卻在轉身時頓了頓步子,看向禹世然,道:“前幾日在狀元府,瞧著駙馬爺的模樣似乎很在意公主口中所說的玉珠,若本王沒有猜錯,那顆玉珠應該叫做赤玉,而那顆赤玉,早已研磨成粉下了本王的肚。”

“還有你害死你府中那四個下人的事,還是彆想著仍舊要嫁禍到本王頭上了。”百裡雲鷲的聲音越來越遠,最後隨著沉重的闔門聲消失在了禹世然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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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世然的麵色愈來愈蒼白,有些癱軟地坐在了石床上,全然沒有了方才的鎮定模樣。

百裡雲鷲……居然什麼都知道!?這麼說來,太子殿下做的事情他也知道!?如此的話,太子殿下還能救得了他嗎?

怎麼……會這樣……

翌日。

白日裡,溯城依舊和往日一樣,街市熱鬨,百姓沸沸騰騰地談論著駙馬殺妻案和鬼王爺殺人案,忽然有官兵打馬而過,馬蹄聲驟,馬背上官兵大聲呼出的話一遍又一遍響在百姓耳畔——

“今夜刑部開堂再審雲王爺殺人案——”

“嘩——”整個溯城的百姓隨著未落儘的馬蹄聲又炸開了鍋。

“果然是鬼王爺啊,連開堂審案都開在夜裡……”

“鬼王爺的案不是審過了隻待定罪了嗎,為何會再審?”

“難道鬼王爺不是真凶?真凶另有其人!?”

“若是這樣的話……”有人狠狠咽了一口唾沫,“那凶手也太可怕了,竟然一夜殺了十人,而且還有宮裡人……”

“先不管這個,倒是這開堂審案,咱就算想去看,也不敢去看啊,鬼王爺的眼睛可是會殺人的,誰敢拿自己的命去開玩笑。”

“哎哎,沒聽說嗎,今夜開堂審案時,鬼王爺是坐在隔間裡的,不會讓他看到咱們也不會讓咱們看到他的。”

“這樣的嗎,那老子一定要去湊這個熱鬨!看看誰才是那個該遭天打雷劈的殺人凶手!”

……

是夜,刑部裡外人頭攢動,真真將刑部圍了個水泄不通。

刑部左大堂裡,官位上端坐著一臉正氣的刑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