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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儘量讓劇情快些,可能和叔至今為止仍在談著人生的第一場戀愛,時間太久,都不知道熱戀是個神馬感覺了。

不過,男主的感情已經萌動了,離能%e4%ba%b2上嘴就不遠了!接下來的,你們懂的!

093、蕭安心,男二再出現

繞過青磚影壁,未幾步,便是兩道蜿蜒迂回的遊廊,繁複的廊雕下,墜掛著鏤刻的燈盞,兩道遊廊之間的空間,是嶙峋的假山,與此時季節已多半是枯黃的花草,迂回的遊廊似乎走不到頭,引路的家丁在一道月門前停下,轉身對白琉璃做了個這邊請的動作,便入了月門,白琉璃跟上。

進了月門,眼前景象忽然開闊,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腳下一汪碧波粼粼的池子,滿池枯荷,枯黃的荷葉緊貼著水麵,渲染著深秋的味道,偶爾可見紅色的錦鯉在枯荷下遊弋,攪動平靜的池麵,漾開一縷縷輕細的水波。

腳下的路是架建在池麵上的廊橋,在池子上彎彎折折,於廊橋中段,有一座雕頂細致的六角亭子,在滿池枯荷的簇擁下,顯得彆有詩意。

再往裡走,一道高高的籬笆牆將路隔斷,籬笆牆裡,是一小片一小片青綠的植物地,儘管未能靠近著看,但以白琉璃一雙毒醫世家單傳的眼睛仍能一眼就看得出,籬笆牆裡種著的,全是藥草。

而籬笆牆外,則是每隔三兩丈便有一名神情冷硬的守衛挺立著,為保護著一片籬笆牆裡的藥草而存在。

引路的家丁不敢再往前靠近,隻是與守在籬笆牆外的守衛說了句什麼,便恭敬退下了,守衛不冷不熱地看了白琉璃三人一眼,推開籬笆牆上的小門,走了進去。

白琉璃默不作聲,沙木低垂著眼不隨意觀察彆人府邸的情景,聽風則是緊緊盯著眼前的籬笆牆,以及籬笆牆裡的小藥田,若有所思。

不多時,隻見一名身穿暗藍色布衣的婦人從小藥田裡走出來,正是蕭大夫人,綰了一個極為普通的婦人髻,發髻上斜插一根荊釵,身上再無一樣配飾,加上她臉上隨和的笑意,樸素得就像一個平凡的婦人,而不像是百姓口中所說的女強人。

蕭大夫人在看到白琉璃時顯然很是高興,笑得眼角的皺紋更深了些,“原是白家主來了,老婦這一身打扮可失禮了,請白家主隨童媽到偏廳坐上一坐,先嘗嘗蕭府的茶,老婦換了身衣裳後隨後就到。”

蕭大夫人說完,轉頭吩咐了身邊的老婦人一句,那名一直跟在蕭大夫人身旁完全沒有存在感的婦人立刻上前向白琉璃做了一個“這邊請”的動作,一直低著頭令白琉璃仍舊沒法看清她的容貌,隻聽她恭恭敬敬道:“白家主,請隨小的這邊來。”

聽風在看到近年來已經極少出現在外的蕭大夫人時,眉頭一皺,隨後垂下了眼瞼,沒打算讓蕭大夫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可蕭大夫人似乎偏偏眼尖地注意到了他,笑問道:“若是老婦沒有記錯,這位公子應是雲王爺身邊的聽風公子,不知老婦說得可對?”

聽風心中一怔,隨後向蕭大夫人抱拳躬身垂首,禮貌道:“蕭大夫人還記得聽風,聽風受寵若驚,大夫人沒有記錯,正是聽風。”

“看來老婦的眼睛還沒有花。”蕭大夫人慈和地笑笑,“老婦也聽說了雲王爺和白家主的事,想來雲王爺心中是極為在意白家主的,不然也不會讓聽風公子隨行白家主左右了。”

白琉璃微微垂眸,讓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聽風則是心裡多了一分警惕,因為防人之心不可無,隻聽蕭大夫人兀自輕歎了一口氣,“隻是沒想到如今竟發生了此等令百姓惶惶不安的事情,還希望太子殿下快些查清事情的真相還雲王爺一個清白才是。”

蕭大夫人口中所說的事情,自然是百裡雲鷲殺人一事,白琉璃抬眸有些熱切地看著蕭大夫人,“蕭大夫人也覺得王爺是被人栽贓嫁禍的麼?”

蕭大夫人隻是慈和地笑著,沒有回答白琉璃的問題,童媽再道一聲“白家主這邊請”,白琉璃便不再在此地多做停留,隨童媽走了。

偏廳裡,蕭大夫人屏退了所有的下人,隻留童媽一人伺候,白琉璃自然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便不再需要客套的假惺惺,本也欲將聽風和沙木屏退,奈何沙木乖乖地退下了,倒是聽風一副打死也不退下的勢態,理由是“爺吩咐過,他在牢裡的這些天,聽風要時刻跟在白家主左右。”

白琉璃很是無奈,百裡雲鷲那個冷麵男何時這麼關心她的安危了?不過既然趕是趕不走,白琉璃隻能向蕭大夫人無奈解釋,蕭大夫人隻是不甚在意地和笑,“無事無事,難道有男人知道這麼體貼白家主,老婦當然不能抹殺了雲王爺對白家主的關愛。”

“多謝蕭大夫人的理解。”白琉璃心下不悅,待她要好好問問百裡雲鷲,丟個聽風在她身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究竟什麼意思,若不是在蕭府,她定先將聽風這個死小子抓來問問。

白琉璃說完不再有話,而是捧起手邊小幾上的茶盞慢慢品起了茶,蕭大夫人盯著她看了片刻,短短時間,她眼中早已有千萬般思緒閃過,隨後隻見她從袖間取出一封信,看著白琉璃問道:“不知白家主前幾日送到蕭府來的書信,信上所說,可是真?”

白琉璃注意到蕭大夫人捏著信的手有極其輕微的顫唞,心下滿意,看來和蕭安心掛得上鉤的事情,都能讓她極為在意。

“蕭家與白家幾乎沒有往來已有十年之久,琉璃現在想與蕭府重修舊好都來不及,又怎敢欺騙蕭大夫人,蕭大夫人,您說對麼?”白琉璃將杯蓋一下一下輕扣著茶麵,嘴角含笑,“且蕭大夫人昨日在刑部已算是對琉璃有恩,琉璃豈有欺騙恩人的道理。”

是啊……蕭家和白家不往來已經有十年了,暖妹死了也有十年了,暖妹從不曾欺她,她的女兒,可又會欺她?

“那白家主想要從蕭家取得的東西又是什麼?”許是想到了從前的事情,蕭大夫人的眼神有些迷蒙飄忽,然雖如此,她卻清楚地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饅頭,眼前的人,不可能不求回報地幫她醫治安兒。

但是,安兒是她的命,就算要用她的全世界來換安兒的命,她也願意。

“琉璃想要的東西對於蕭家來說應該不算件難事,蕭大夫人還是先滿意了琉璃的本事再說,否則豈不算是琉璃欺瞞了夫人?”的確,她想要的東西對於商號遍布整個澤國的蕭家來說,絕對不會是一件難事。

“也好。”蕭大夫人微微點頭,由福媽扶著站起了身,“那便請白家主隨老婦來吧。”

白琉璃茶盞裡的茶汁還未喝到一半,由此可以看得出蕭大夫人為她的愛子緊張關心的程度,隻是白琉璃並不介意,她倒也想見見蕭家那個六年前因為身體羸弱至極不得不被九山道人帶到九山醫治的病少爺究竟長什麼模樣,卻不知他何時回到了溯城來,倒是沒在街頭巷尾聽到任何關於他已經回到帝都的消息。

至於她是如何知道他已經回蕭府的消息,是百裡雲鷲告訴她的,那夜,她本是去向百裡雲鷲打聽何處可以找得到打煉脆鋼的師傅,正巧碰到了不自量力的白珍珠而已。

百裡雲鷲沒有與她多說什麼,隻說蕭家必能讓她得到她想要的任何一樣東西,隻要她能醫好蕭家少公子身上的絕症的話。

她當然聽出了百裡雲鷲的言下之意,便是蕭家少公子蕭安心已經回到了帝都蕭府,若他還是在九山之上,有九山道人在,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來替他醫治,若蕭安心沒有回到蕭府,那就是九山道人出了什麼意外,不然蕭府不會秘密地全天下網羅神醫。

所以,才會有了她命沙木送到蕭府的那封信。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至於蕭安心得的是何種絕症,竟然使得蕭府秘密地網羅整個曜月大陸的神醫,從前還從沒有她治不好的絕症,這便令她對未曾謀麵的蕭安心有了興趣。

白琉璃跟著蕭大夫人又開始在蕭府的遊廊裡彎繞,蕭大夫人似乎沒有什麼話,甚至沒有與白琉璃說蕭安心是何病情何病症,隻是當她走到一個梅樹掩映的月門前便停下了腳步,這才轉身看向白琉璃。

“小兒喜靜,不喜吵鬨,也不喜任何大夫靠近,尋常日子裡幾乎不接受大夫診脈,這也是老婦最為頭疼的地方。”蕭大夫人在說到蕭安心時,全然沒有所謂女強人之態,隻有一個母%e4%ba%b2對於孩兒的關心與慈愛,以及心疼與無奈,“不管白家主能否醫治得好小兒的病,若是白家主能不讓小兒反感,能號上小兒的脈,將小兒的身體狀況告訴老婦,老婦便可答應白家主的條件。”

這麼簡單?白琉璃心中挑挑眉,心中想笑,看來還是個不讓爹娘省心的兒子。

隻聽蕭大夫人又有些無奈道:“老婦便隻將白家主領到這兒,若是再往裡,小兒便當知道老婦又將大夫請了來,至於聽風公子——”

白琉璃心中剛想說蕭大夫人給聽風下止步令好,誰知蕭大夫人竟道:“小兒已多年不在溯城呆,想來不會識聽風公子麵孔,既然聽風公子要寸步不離地護著白家主,便一齊進去也無妨,或許多一名公子在身旁,白家主待會可以好說話些。”

“夫人放心,琉璃定不會讓夫人失望。”

“如此,老婦便在偏廳等著白家主的好消息了。”蕭大夫人再一次凝視了白琉璃一眼,看著白琉璃進了梅園,才輕歎一口氣轉身離開。

“夫人莫太憂心了,我瞧著這白家主頗有她母%e4%ba%b2當年的風骨,公子當不會討厭她才是。”童媽在旁寬慰道。

“但願如此。”蕭大夫人對童媽的看法沒有任何異議,隻是眸中眼神更顯不安,“希望她的醫術能承襲了暖妹。”

梅園很大,沒有人在前引路,白琉璃隻能順著小道往裡走,發現這整個梅園除了梅樹之外,再無其他植物,可見這園子主人對梅樹的偏愛,因著澤國處於北方之故,深秋的氣候已經很是寒冷,使得有些梅樹上已經結上了小小的花苞,隱隱約約帶著輕淡的梅花香。

白琉璃沒有說話,聽風也沒打算說話,然而兩人都在做著同一件事,那便是認真地觀察這整個梅園。

忽有箏音錚錚而起,刹那間又變作悠揚,婉轉低沉,好似近在耳畔,又遠在天角,帶著幾分殘冬的幽冷,惆悵之感令人由心而生。

白琉璃不由循聲而去,愈近箏音,愈覺自己是這個世間的一個惆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