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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琉璃沒有講話說得明白,在場之人卻已聽得明白,這句怎麼聽怎麼不給麵子的話是在說,白珍珠之前既然連勸都不動白越不去雲王府,現下去雲王府也會無功而返,何必白跑一趟,以免真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意外。

白珍珠握著白琉璃手腕的手微微一僵,白琉璃冷笑著抽回手,尚算白皙的手腕上即刻浮現出五指印,白珍珠的力道,果然不是尋常女子當有的。

“也是,爺爺不聽姐姐的勸呢。”白珍珠頓時有些受傷,“那姐姐陪妹妹一道去,妹妹自己,姐姐總是放心不下。”

“也好。”白琉璃注意著白珍珠的眼睛,果然在她的美眸中發現了細微的變化,那不是一種擔憂之色,而是一種雀躍之色,就像是……能見到心愛之人般的雀躍。

她人生挺好看戲,不知白珍珠會不會讓她看到好戲,真是期待。

------題外話------

此章往後男主不再打醬油,菇涼們可以放心開啃了

046、搶坐馬車

沙木掀開車簾讓白琉璃上了馬車,白珍珠跟在白琉璃身後扶著婢子的手腕正踩上踏腳的矮凳時,一道暗紫色的身影不知從哪兒忽然飛來,先白珍珠一步上了馬車,動作之快險些將白珍珠撞倒,好在有婢子在旁扶著,才讓她穩住了雙腳。

緊接著便聽到一道笑%e5%90%9f%e5%90%9f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白家主,這是要到哪兒去啊?穆某的馬車在路上壞了,白家主發個善心,送穆某一程如何?”

絳紫衣袍,銀玉腰帶,紫玉發冠,墨發鳳眼,烏骨竹扇,笑意%e5%90%9f%e5%90%9f,豐姿雋爽,倜儻天成,不是穆沼還能有誰,隻見他斜倚著身子,將白琉璃對麵那本該由白珍珠坐的位置完全霸占了,一副上了自家馬車的模樣,完全不顧旁人詫異的眼神,隻笑眯眯地問白琉璃。

“白某生性豁達,自然不在意與穆大少爺孤男寡女共處一輛馬車引來閒言碎語,自然也就不介意做一回好人,不過家姐可與白某不一樣,就算家姐不介意,隻怕穆大少爺以後出門都得繞著滿城男人走。”白琉璃看了一眼馬車外因穆沼方才那一搶撞而麵色有變的白珍珠,態度淡淡,絲毫不為穆沼的無禮生氣,一時間讓白珍珠更為尷尬了。

穆沼忽然露出驚訝的神色,與此同時看向馬車外,見著一臉溫柔的白珍珠時慚愧地用竹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道:“原來是珍珠姑娘,方才穆某冒犯了,慚愧,慚愧。”

穆沼嘴上說著慚愧,卻未有任何慚愧的舉動,依舊一副悠閒姿態地斜倚在馬車椅凳上,完全沒有讓位的意思,反倒向白珍珠問道:“穆某不巧崴了腳又壞了馬車,珍珠姑娘一向良善,必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穆某瘸回府的,對吧?”

這沒臉沒皮的態度讓白珍珠縱是想說一個不字都不行,不能像白琉璃一樣毫不介意地與一個陌生的大男人共處一輛馬車,卻又不能把穆沼攆下馬車,一時間讓她眼神變得有些冷,麵上溫和地笑著,“這是自然,那——”

方才動作還能那麼迅速,怎麼可能崴了腳,這個樂得幫白琉璃牽紅線看似和氣的男人,心思比不簡單,隻是尚不知他這麼積極地靠到白琉璃身旁是什麼目的,若他必要牽成這根紅線,那她就必要儘快地想法子對付,白琉璃就算沒有死,她也要讓她變成一個完全孤立無援的人,怎能讓她得到彆人的幫助,任何人,都不行!

“那珍珠姑娘就好人做到底,穆某腳疼得沒法再移動身子,這位置就讓給穆某坐吧,反正這兒是白家大門,珍珠姑娘再命人備一輛馬車吧。”還不等白珍珠的話說完,穆沼便打斷了她的話,還一邊說一邊伸手揉自己的小%e8%85%bf,裝出一副疼得不行的模樣,好像白珍珠若是將他攆下馬車就是天理不容的事情一樣,讓白珍珠眸中一道陰桀閃過,很快又消失,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穆大少爺就好生坐著,以免再傷了腳。”

白珍珠說完,溫溫和和地看向白琉璃,“妹妹性子雖然一向開朗,可仍舊還是未出閣,這麼與穆大少爺乘同一輛馬車隻怕不好,還是與姐姐換一輛馬車吧,也好讓穆大少爺坐得舒服些。”

然白琉璃並未領白珍珠的好意,反是懶懶地往後一靠,無所謂道:“名聲於我來說可有可無,可對姐姐來說就不一樣了,坐哪兒都一樣。”

白珍珠今兒真是被人一再地駁臉麵,嘴角的笑容有些尷尬,本還想再說什麼,一時又覺不能做那喋喋不休之人,正思量間,穆沼往前傾身用手中折扇猛地拍了一下馬%e5%b1%81%e8%82%a1,馬兒立刻揚蹄跑開了,驚得白珍珠連忙往後退了一步,今日第二次險些被穆沼驚得站不穩。

隻見她望著滾輪而去的馬車,雙手驀地攏緊,穆沼穆沼——

“珍珠小姐,您沒事吧?”在旁攙扶的婢子關心道。

“還不快備馬車!?”對於婢子的關心,白珍珠隻是冷喝一聲,婢子何嘗見過一向溫和的珍珠小姐語氣如此生冷,難免一怔,而後在看到白珍珠冰冷的眼神時連忙應聲跑開了,心裡仍不敢相信那樣冰冷的眼神會出現她們一向溫柔良善的珍珠小姐臉上。

已由車夫掌控了馬匹速度的馬車裡,穆沼還在揉著自己的小%e8%85%bf,白琉璃看著他,道:“穆大少爺的腳長得可真特彆,居然能崴得到小%e8%85%bf。”

整個溯城裡還沒人不被白珍珠的姿容所吸引,這個聒噪的男人竟絲毫不為其美貌所動而讓其一再尷尬,寧願與她這麼一個醜八怪坐一馬車也不願與一個大美人坐一起,倒是有趣。

“小爺好得很,誰說小爺我崴了小%e8%85%bf了?要不是那醜男人說什麼你這惡女不喜歡你那姐姐讓我看著辦些,小爺我才——”穆沼昂著下巴搖著折扇一副傲然地說,說到一半才發覺語氣用得不對,隨後又合上折扇,裝出一副溫雅公子的模樣,笑道,“穆某不過是與珍珠姑娘開了個小玩笑而已,白家主不必當真,穆某不過是不喜歡這會子說媒有旁人在旁打擾而已,以免左右了白家主的思考。”

“白家主在詹雲寺所說的話,穆某可是聽得一清二楚,那冷麵醜男人,哦不,雲王爺年紀二十四,至今的確沒有娶妻也未婚配,甚至一嬪一妾都沒有,他能給白家主想要的生活,絕不讓白家主與其他女人共事一夫。”穆沼原本是笑著,說至最後語氣慢慢地沉了下來,眸光也慢慢暗沉,好似憶起了什麼不好的往事一般。

此生隻嫁一人,絕不與人共事一夫……多熟悉的話,沒想到天底下還有與記憶裡的那個女子有同樣固執的想法,可是,記憶裡的那抹身影,又在哪兒了……?

“穆大少爺,你隻是個媒人,你怎能替雲王爺做出決定?穆大少爺誇下如此海口,不怕雲王爺心裡根本就不是這麼想麼?”這個男尊女卑的古代世界,有幾個男子能做到此生隻娶一人,隻待一人好?更何況是堂堂王爺?

而這個百裡雲鷲,不過隻見了她一麵而已,姑且不論他為何非要娶她,竟看得出她不喜白珍珠?還是說,他在暗中觀察著白府觀察著她?

若是這樣的話——

穆沼竟是一反常態的沒有回答白琉璃的問題,而是看向了車窗外,目光悠遠,仿佛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之中。

白琉璃也沒有再說話,垂眸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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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馬車安靜得隻聞車轍滾動的聲音。

良久良久,馬車停下時車夫恭敬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大小姐,雲王府到了。”

047、拒之門外

“啊呀呀,原來白家主嘴上說著不嫁,其實心底如此恨嫁,居然自個兒過來了,穆某還以為白家主這是送穆某回府呢。”穆沼一聽到車夫裡叔的話,立刻%e8%85%bf不酸了也不疼了,徑自掀開車簾就跳下了馬車,而後嘖嘖道。

“白某的祖父在雲王府裡,白某擔心他玩過了時辰不知回府,特來接,再讓裡叔送穆大少爺回府就是。”白琉璃微微躬身下了馬車,不為穆沼的話所動,看了一眼雲王府大門上的匾額,道,“裡叔,送穆大少爺回府。”

沙木看著神氣十足的穆沼難免驚訝,哪裡看得出他所說的腳崴了的狀況,言行舉行與他的身份著裝完全不符,讓人很難想得到這樣一個沒一句正經話的公子哥會是世族穆家的繼承人。

“免了免了,穆某暫時又不想回府了,先進這王府歇個腳再說。”穆沼將合起的折扇舉過頭頂,一邊搖一邊大搖大擺地走近雲王府大門,門裡側的人像是知道有人到了一般,在穆沼踏上最上一級石階時緊閉的大門從裡打開了,穆沼笑%e5%90%9f%e5%90%9f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希望這死氣沉沉的王府彆突然跳出個鬼把小爺給吃了。”

“沼少爺認為這種事情可能發生嗎?”開門的是聽風,聽到穆沼的話後十分無奈,穆沼接了一句“天知道呢”便消失在了偌大的影壁後,聽風跨出門檻,像是早就料到白琉璃會到來一般,對於她的到來不覺絲毫驚訝,反是往前微微躬身,態度和氣道,“白老太爺正在府裡玩得開心,白家主可要進府品一品王爺新得到的茶?”

“打擾了。”沒有覺察到陰謀的味道,白琉璃毫不吝嗇自己的客氣。

“那白家主裡邊請。”聽風立刻恭恭敬敬地做了一個裡邊請的動作,沙木欲跟上,卻被聽風攔住,隻聽得白琉璃平靜得令她放心的聲音響起,“不必跟著伺候,在此等我就好。”

“是,大小姐。”還不待聽風說話,沙木便已恭敬地退到了一旁,難免令聽風有些吃驚,他不是沒有聽過外邊的傳聞,惡女白琉璃欺壓百姓作惡多端,就是在白府也無人敢伺候她,生怕隨時會掉了小命,他雖沒有爺那樣似乎能洞穿一切的雙眼,卻也看得出眼前這個小丫鬟是發自內心地尊敬白琉璃,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真像爺所說的,從棺材裡出來的人是白琉璃,卻又不是白琉璃?

白琉璃從方才看到穆沼自由地進入雲王府時心底便浮起了思量,從未聽說過穆家和雲王府有何深厚的關係與頻繁的往來,而看穆沼的態度,又像極與百裡雲鷲的關係非同一般,若非如此,他不可能幫百裡雲鷲說媒,這麼怡然自得地進入雲王府而無人阻攔更無人詢問。

自從老雲王百裡蒼死後雲王府的聲望日日下跌,當今的雲王百裡雲鷲僅是空掛著一個雲王的頭銜,不僅沒有為澤國樹過任何功勞,還成了人人懼怕的鬼王爺,雲王府在澤國的地位與白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