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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是恃強淩弱,欺負她無依無靠又求助無門。

其實強迫程知瑜與自己發生關係的時候,鐘厲銘還算不上愛她。他對程知瑜的感覺很複雜。在未了解緣由之前,他也想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一樣疼愛,他在她身上確實花了不少心思,後來撞破母%e4%ba%b2和宋啟鬆的苟且關係,他憤怒不已。程知瑜同樣很清楚自己的身世,儘管她不知曉曾莉寧和她父%e4%ba%b2的奸-情,但他依然有種被欺騙被玩弄的感覺。

鐘厲銘多看程知瑜一眼也覺得怒火攻心,他想把她趕出去,但母%e4%ba%b2死活都要護著她,差點就以死相逼了。滿腔的怨氣無從釋放,他隻能將此加諸於程知瑜身上。

曾莉寧看不過他的所作所為,與他協商無果後便想帶程知瑜到新西蘭生活。鐘厲銘並不希望母%e4%ba%b2離開,她做的事情就算再過分,她仍舊是自己的母%e4%ba%b2,他不放心她獨自在異國他鄉生活。那時他們的關係僵得不行,根本無法好好溝通。曾莉寧決意要走,他便強行將程知瑜留下,既然他已經難受了,那就讓大家也一起不痛快。

圈子裡的人都知道鐘厲銘不愛玩,不料他要麼不玩,要玩就玩刺激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跟程知瑜的關係不簡單,但他們在外麵總是規規矩矩的,旁人難以發現很確切的證據。程知瑜比他還小心,在外人麵前,他們隻對視一眼,她便慌張得臉色都變了。有時他帶她一起去吃飯,那群豬朋狗友總喜歡逗她,跟他關係特彆好的在私底下笑話他重口味,居然玩起了少女養成的遊戲。

細細想來,鐘厲銘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讓自己陷進去的。他把程知瑜害得遍體鱗傷,最後竟然愛她愛得無法自拔,這又算不算是他的報應?她肯定是恨自己的。隻是,她對自己的畏懼遠遠大於恨意,因而那點恨意表露得並不明顯。他不怕她鐵石心腸,隻怕她軟弱地封閉自我,再沒有愛上自己的勇氣。

鐘厲銘越想越是覺得心裡堵得慌,他點了根煙,有一口沒一口地吸著。鐘卓銘被他嗆得咳了幾聲,於是坐到了另一組沙發上繼續看球。

抽煙也緩解不了鐘厲銘%e8%83%b8口那股悶氣,他將未燃儘的香煙摁熄在煙灰缸上,開口叫了鐘卓銘一聲。

球賽正好進入白熱化階段,鐘卓銘隨口應了聲,但視線仍舊緊緊地盯著球場上那些奔跑的球員。三兩秒後,一個抱枕精準無比地砸中自己的腦門,他煩躁地回頭,對上鐘厲銘那難辨喜怒的眼神,他的氣焰瞬間就下降至零,狗%e8%85%bf地笑著說:“哥,有什麼指示?”

鐘厲銘玩著火機,他問:“知瑜跟筱筱很熟嗎?”

程知瑜喝醉的那晚,他曾經問她,她是怎麼跟許宥謙認識的。當時她隻含含糊糊地說,鐘筱。

鐘筱是他的堂妹,而程知瑜很少跟鐘家的%e4%ba%b2戚往來,他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給程知瑜和許宥謙搭橋引線。而許宥謙之所以會發現程知瑜的身世,也肯定是有悉知內情的人向他告密的,否則他不會突然把矛頭指向程知瑜。

許宥謙說是她主動送上門的,鐘厲銘半個字都不相信,她在自己眼皮底下過了這麼多年,他很清楚她的為人。在最艱難的時候,程知瑜也沒有啥什麼花樣,現在這場風波早已平息,她更不可能再搞這些小動作,傻乎乎地走進宋家這個龍潭虎%e7%a9%b4。

關於程知瑜的日常生活,鐘卓銘肯定比鐘厲銘要清楚得多,他稍稍回想了下,說:“應該不熟。”

鐘厲銘微微皺起了眉頭。

除了程知瑜以外,鐘厲銘很少會為彆人而這般愁眉不展,鐘卓銘再一次被調起了好奇心,“筱筱有什麼事情嗎?”

“她們有聯係過嗎?”鐘厲銘沒有回答,隻是繼續問。

鐘卓銘想也不想就說:“二姐工作那麼拚命,筱筱跟著她肯定累得半死,我想她沒什麼閒情逸致和知瑜聯絡感情的,除非她……”

話說到一半,鐘卓銘似乎想起了什麼重要事情,他突然頓住,眉頭也皺了起來。

鐘美芝的前助手因結婚生子而離職,剛畢業的鐘筱便進了公司工作,那時她恰好接替了鐘美芝助手一職,並留任至今。有某個念頭一閃而過,鐘厲銘想捉住,卻又捉不住。他看了眼鐘卓銘,不耐煩地說:“說下去。”

“除非她們也有工作上的聯係。”臉上露出了鮮見的認真神情,鐘卓銘猶豫了下,還是繼續說,“哥,有次我翻過知瑜的手機,好像真有見過筱筱給她發的短信。”

“短信寫什麼的?”鐘厲銘已經有了頭緒,急忙追問。

那天程知瑜作勢要拍下自己睡眼惺忪的模樣,鐘卓銘便搶了她的手機。打開她那短信界麵以後,他其實也沒真想窺探她的*,隻是想逗逗她而已。手指很自然地滑動了兩下,不料卻看見了一組很熟悉的手機號碼。

雖然程知瑜沒有存鐘筱的手機號碼,但鐘卓銘卻能認出來,因為那組號碼跟他的手機號碼十分相近,隻有最後兩個數字是不一樣的。他謹慎地再三回憶,而後才回答:“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短信,知瑜已經把手機搶走了。就那一眼,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地址。”頓了頓,他又自顧自地說,“不可能呀,應該是我看錯了。”

“在哪裡?”鐘厲銘說。

鐘卓銘說出了一家會所的名稱,說完以後又馬上否定自己,“應該是我看錯了,筱筱怎麼會約知瑜到那種地方。”

鐘厲銘不想聽他的碎碎念,於是打斷了他的話,問:“大概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在她試鏡前後的那段時間。”這問題鐘卓銘倒十分有把握,他沉%e5%90%9f了下,又補充,“我想起來了,就是她在我那兒無緣無故地哭了,你說我欺負她的那天。”

作者有話要說:我已經熱出了一灘水,T^T

謝謝桃之天天的地雷,來個火熱的抱抱~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鐘厲銘找上門的時候,鐘美芝才剛從公司回家,一身套裙還沒換下。她從門眼裡看到大哥臉無表情按住門鈴,不祥的預感莫名地從心底湧起。

房門被打開以後,鐘厲銘沒有馬上進屋,反而是站在原地仔細地看著她。他貌似也有很多年沒有認認真真地打量過自己的妹妹,以致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也遲遲未能察覺。

這套複式公寓是她跟許宥謙結婚以後才開始入住的,他肯定知道自己已經瞞著家人結婚,不然不會找到這裡來的。

或者是因為做了虧心事,不一會兒鐘美芝被他盯得心慌意亂,她勉強地朝鐘厲銘笑了笑,說:“大哥,進來吧。”

鐘厲銘收回視線,隨後便率先走進屋裡。

將房門關上,鐘美芝招呼他到客廳裡坐。鐘厲銘喜歡喝綠茶,而許宥謙則喜歡喝紅茶。家裡隻有許宥謙私藏的茶葉,她隻能給他泡了一壺上好的普洱。

接過鐘美芝捧著的茶盞,鐘厲銘抬頭看了她一眼。

就這麼一眼,鐘美芝緊張得目光閃爍。她很敏[gǎn]地察覺,鐘厲銘內心並沒有表麵上那麼平靜,他的情緒似乎被刻意地壓製著,現在越是無瀾,爆發時就越是可怕。她已經有很多年沒見過自家大哥真正動怒的樣子,每每回想,她也心有餘悸。

眼見鐘美芝局促地站在一邊,鐘厲銘才開口:“嫁人以後是不是連大哥都不認識了?”

他的臉色還算緩和,鐘美芝也沒有那麼忐忑。她坐到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主動交代,“我跟許宥謙結婚了。”-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鐘厲銘微微點了點頭。

電水壺裡的水剛好沸騰,蒸汽不斷往上翻湧,頂撞得壺蓋發出陣陣悶響。鐘美芝又把開水灌進茶壺裡,說:“大概是半年以前的事了。”

待到茶也涼掉,鐘厲銘也沒有喝。將它倒掉以後,他先給鐘美芝添了點茶,接著重新給自己斟了一杯。“他當初是怎麼利用你、傷害你的,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鐘美芝抿著%e5%94%87,片刻以後才說:“我沒忘記,我也忘記不了。無論是他,還是跟他有關的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哥,我能怎麼辦?”

“那我跟你說過的話呢,你忘了嗎?你答應過我的話,你也忘了嗎?”鐘厲銘問她。

拿著茶盞的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鐘美芝深深地吸氣,說:“我沒忘,但我做不到。我離不開他,我不能沒有他。”

鐘厲銘的臉色越來越緩和,但他身上卻籠罩著一層讓人發怵的寒意。他彎著腰,再次往鐘美芝的茶盞裡添茶,“既然忘不了他,離不開他,不能沒有他,那你為什麼還要將彆人推到他懷裡去?”

這話讓鐘美芝愣了一下,待她反應過來,她的心跳似乎有半瞬一秒是暫停了。她一臉惶恐地看著他,就算的精致美豔的妝容,也遮掩不了她那難看到極點的臉色。

客廳陷入可怕的沉默。

鐘厲銘一點一點地呷著茶水,他的眼睛時不時投向鐘美芝那方。

茶盞的溫度傳到手上,鐘美芝仍舊覺得渾身發冷。她剛才還天真地以為,大哥這一趟是來關心自己的婚事的,而事實上,他是來興師問罪的。那些與許宥謙有關的事情,她說得越是動容,他就越是憤怒。

“沒聽見我在問你話嗎?”鐘美芝一直默不作聲,鐘厲銘便開口。他說話時的口%e5%90%bb仍是十分緩和,但手背奮起的青筋卻泄露了他的情緒。

“哥……”鐘美芝無言以對,隻能無奈地喚了他一聲。

沙發轉角處放著一張小玻璃桌,上麵放著一個精巧典雅的相框,裡頭的照片是鐘美芝和許宥謙的合照。這張照片應該是在愛琴海拍的,鐘美芝穿著一身純白的吊帶長裙,手腕上戴著幾串色彩斑斕的手鏈,而許宥謙則是白色短袖襯衣配深色褲子,鼻梁上頂著一副誇張的墨鏡。她小鳥依人般依偎在他身上,兩人看起來般配又甜蜜。

鐘厲銘伸長手臂將相框拿過來,繼續用緩和的口%e5%90%bb跟她說:“你彆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不知情的,你才是那個無辜的受害者。”

那晚鐘卓銘說完鐘筱給程知瑜的事情,鐘厲銘差點就大發雷霆,他埋怨自己的弟弟沒有及時地將這些不妥說出來。但轉念一想,這根本就不能責怪任何人,要怪就隻能怪自己沒有好好地關心過她。

程知瑜沒有去試鏡那時,他就應該有所警覺,畢竟她並不是那種任意妄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