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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莉寧眼中那麼貪玩又不定性,其實他早已是個心智成熟的男人。她想他肯定有自己的企圖和野心,但他從來都不跟鐘厲銘爭些什麼,就連屬於自己那部分的股權,他也放心地交給鐘厲銘掌管。在她看來,這份信任和兄弟情誼比任何的金錢和利益都要來得珍貴。

鐘厲銘肩負的責任十分重大,他就算再厲害再強悍,也不過是血肉之軀,程知瑜突然有點心疼他。他也曾為她付出過許多,但從來都不會主動地告訴她,更不會向她抱怨個中的艱難。

她太過感慨,居然出了神地盯著鐘厲銘。鐘厲銘察覺到她的視線,他一邊跟鐘卓銘說話,一邊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著她。

與鐘厲銘對視好幾秒以後,程知瑜才猛地恢複過來,她局促地挪開眼睛,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指。

鐘卓銘知道他們正眉來眼去,他笑嘻嘻地看著程知瑜,害得她更加尷尬。

最後還是鐘厲銘替她解圍,他說:“知瑜,幫忙拿幾灌啤酒出來。我們還要聊一會兒,你累了就回去房間休息吧。”

從冰箱裡抱了四罐啤酒到客廳,程知瑜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就往樓上走。鐘厲銘拉著易拉環將啤酒打開,抬頭卻發現鐘卓銘仍舊滿臉笑意地看著自己。他豪爽地喝下小半罐啤酒,接著才氣定神閒地問他,“笑什麼?”

“笑你們。”鐘卓銘也將啤酒打開,輕輕地與他碰了下易拉罐的瓶身。

鐘厲銘沒有說話,但他的%e5%94%87角卻翹得很高。

“我挺希望看到你跟知瑜能走到一起的。”鐘卓銘對他們的情感狀況了解不多,單從程知瑜對鐘厲銘的態度,他就知道他們之間仍舊困難重重。他想了想,又說,“其實知瑜有很多心事的,我們家雖然待她不薄,但還是補足不了她失去父母的傷痛。”

他們都知道程知瑜心底的傷患,鐘厲銘默默地將易拉罐裡餘下的啤酒喝完,接著在茶幾上拿了一罐。

“哥,你知道知瑜要的什麼嗎?”鐘卓銘問他,他突然想起了多年以前的一段感情。

鐘卓銘曾經很喜歡一個女孩子,那女孩子的家境一般,與鐘家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彆。他費儘心思地經營和維持這段感情,但最終也躲不過分手的下場。提出分手的人並不是他,而是那女孩子,那女孩指控他強迫她接受自己所給予的一切,明明是他應該做的事情,但他卻認為那些都是自己給她的額外饋贈。

那時候的他心高氣傲,就算心裡不舍仍舊不肯挽留。後來細想,鐘卓銘才明白,他們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無論他將自己的身份放得多麼的低,她依舊會覺得自己高高在上。這正如無論她怎麼努力,她還是達不到與自己一樣的高度。他跟鐘厲銘說了自己這段往事,隨後還提醒:“知瑜也是一個很敏[gǎn]的人,先不說你對她怎麼樣,單是這種無法避免的差異肯定會讓她心存芥蒂。你還是做好長期應戰的準備吧,她不會那麼容易被攻陷的。”

鐘厲銘當然知道程知瑜將自己那顆心看得有多緊,她對他不僅是心存芥蒂那麼簡單,橫在他們之間的東西太多,有些問題是他不想再觸碰的。他漸漸地發現自己不再似從前那麼果斷,原來愛情會讓人變得瞻前顧後和患得患失。

鐘厲銘很晚才回到房間,他還想著事情,一進門就順手把燈給開了。

程知瑜還沒睡熟,在她翻身的空檔,房間便迅速恢複黑暗。輕微的腳步聲在安靜的空間裡回響,接著傳來浴室門被關上的聲音,她將薄被拉高了點,閉著眼睛休息。

將近入睡時,程知瑜迷迷糊糊地覺得床鋪陷了下去,動了動身體,隨即就有人將她抱住。鐘厲銘的手還沒有完全乾透,那股涼意透過一層布料傳到她的腰側。她往被子裡縮了下,接著便聽見他說:“把你吵醒了?”

耳朵被他的氣息吹得發癢,程知瑜又縮了一下,沒有應聲。他將她身體擁在懷裡,下巴擱在她肩頭,問她:“怎麼不說話?”

程知瑜含糊地說:“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抬手看了眼腕表,鐘厲銘很精準地報時,“淩晨一點二十三分四十七秒。”

“那你知道現在已經很晚了嗎?”她連眼睛都沒有張開,在被窩裡摸索到他的手,然後將他拉下去。

鐘厲銘握住她的手腕,貼在她耳邊輕聲喚她的名字。她敷衍地應聲,他沒說什麼,隻是一遍又一遍地叫她。

他像念咒語一樣,程知瑜那點睡意被他弄沒了,她忍不住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我隻是想叫叫你而已。”鐘厲銘說。

沉默了三兩秒,程知瑜才說:“既然沒事,那就趕緊睡吧。”

鐘厲銘沒有讓她睡覺的意思,他撓著她的手背,問她,“今晚你為什麼那樣看著我?”

程知瑜不說話,鐘厲銘又問了一遍,她不得不回答他,“你在說話,我看著你隻是表示尊重而已。”

他的聲音滿滿都是笑意,“看得這麼入迷,你一定對我很尊重。”

手背被他撓得很癢,那酥酥|麻麻的感覺不斷蔓延,程知瑜想將手抽回又敵不過他的力氣。她在他懷裡扭了下,說:“很癢。”

鐘厲銘輕笑了聲,“哪裡癢了?給我看看。”

程知瑜不理他,他便自顧自地將手伸進她的領口,精確地覆上她的左%e8%83%b8。她輕輕地顫唞,咬著牙說:“放手!”

他緩緩使力,捏著那團嬌軟不肯鬆手,“知瑜,你再這樣真的會把我逼瘋。”

她很固執地按住他的手,小聲地說:“你可以找彆人。”

鐘厲銘的呼吸粗重起來,他貼著她的後頸,喃喃地說:“沒有彆人,隻有你。”

程知瑜怕他會失控,於是捉起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

結結實實地被她咬了一口,鐘厲銘吃疼,神誌漸漸清醒過來。最後他還是退開了身體,他用手指順著她的發尾,語氣繾綣地說:“我一定會討回來的。”

— 本章完 —

第六十一章

Chapters Seven 勇

第六十一章

近來天氣越來越炎熱,程知瑜每天都懶洋洋地窩在房間裡,大部分時間都在為考研做準備。曾莉寧好幾次提醒她要多做運動,不要經常悶在房間裡,她每次都應好,但最後卻沒了下文。

鐘卓銘也不比她好多少,他最近老是宅在家裡,閒來無事便陪曾莉寧坐到客廳看懷舊電影,跟往常那不沾家的形象大相徑庭。曾莉寧覺得他失常,他對那些電影一點興趣都沒有,電影沒放到一半就垂著腦袋在沙發上睡著了,但還是堅持與她一起守在電視機前。

這種情況維持三兩天後,曾莉寧終於采取了非常手段,將這事告訴了鐘厲銘。她知道這兩個孩子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在鐘厲銘麵前總是聽話又乖巧。

被自家大哥很溫和地勸說了一次,鐘卓銘第二天就約了一群豬朋狗友去打籃球。不過程知瑜卻不為所動,曾莉寧笑她,“現在沒有人能夠管住你了。”

程知瑜摟住她的肩,笑嘻嘻地說,“我還是很聽阿姨的話呀。”

那晚鐘厲銘很早就回家,剛過晚飯時間,客廳裡隻剩下曾莉寧。

關阿姨給他留了燉湯,他剛坐到沙發上,關阿姨已經把燉湯端了出去,並且告訴他這是曾莉寧特地燉給他喝的。他掀開蓋子看了一眼,接著就把它放到桌麵上,我等涼一點再喝。”

用勺子攪拌了兩下,曾莉寧說:“最近天氣太乾燥了,一定要多喝清補敗火的湯,不然很容易生病。”⊕思⊕兔⊕在⊕線⊕閱⊕讀⊕

鐘厲銘點頭,他坐了一會兒便問,“他們還沒有回來?”

放下勺子,曾莉寧背靠在沙發,%e5%94%87邊帶了抹笑,“你那弟弟很早就出門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知瑜在家,她吃過飯就回房間看書了。”

“還是老樣子?”鐘厲銘問。

曾莉寧很照顧他的麵子,“也不是,她今天有陪我到院子裡散步。”

鐘厲銘皺起了眉頭,他喝完湯就到樓上找程知瑜。

剛洗完澡,程知瑜正趴在床上翻雜誌。聽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響,她動也沒動,繼續津津有味地看著雜誌。鐘厲銘還沒有換下正裝,於是隻站在床邊,說:“今天怎麼沒去打網球,你昨晚不是答應我了嗎?”

昨晚被他絮叨得太煩,程知瑜無奈之下才說了一句“看情況吧”。慢慢悠悠地翻了一頁,她連頭也不抬,“今天不想去,明天吧。”

在原地站了三兩秒,鐘厲銘突然抽走那本攤在床上的雜誌,一手拋到床頭櫃上。程知瑜終於看向他,他說:“誰教你這樣耍賴的?”

程知瑜撇了撇嘴,扯過被子就背對著他躺下來。

看著被程知瑜卷成一團的被子,鐘厲銘有點頭疼。他在商場上所向披靡,能應付像狐狸一樣奸詐的合作夥伴,對付得了像餓狼一樣凶殘的競爭對手,惟獨為她這種小女生的招數而感動棘手。

將她從被子裡扯出來,鐘厲銘掐了下她的臉頰,“明天一定要去,不打網球就打羽毛球,我讓卓銘出門的時候帶上你。”

她一臉嫌棄地揮開他的手,“明天再說。”

這段日子以來,鐘厲銘對程知瑜真的是罵不得打不得還碰不得。他一味退讓,程知瑜也不似以前那麼忌憚他。

鐘厲銘乾脆將她提起來,溫聲勸說:“你的體質太差了,臉色沒有幾天是好的,一看就知道是缺少運動。現在天氣熱了,你還從早到晚地窩在房間裡,當心得空調病。”

程知瑜靠在床上的軟包上,她看著他說,“我又沒說不去。”

鐘厲銘說:“那你給我一個確切的時間。”

她轉了下眼珠,敷衍他說:“可能是明天,可能是明天的明天,可能是明天的明天的明天……”

額角的青筋隱隱地跳了兩下,鐘厲銘抿了抿%e5%94%87,最後一言不發地走出了她的房間。

鐘厲銘給鐘卓銘下了死命令,鐘卓銘不敢不從,他一大清早就讓關阿姨去敲程知瑜的房門。

聽見有規律的敲門聲一遍又一遍地傳來,程知瑜很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看到她這副睡眼惺忪的樣子,關阿姨就笑著說:“程小姐,時候不早了,你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