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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接機的人是錢秘書。他原來是鐘誌森的秘書,鐘厲銘剛進公司的時候,他就被調派去協助鐘厲銘熟悉公司的各項事務。鐘厲銘對他信任有加,自那以後,他便一直留任。程知瑜平日跟他的接觸不多,不過見了麵還是會打聲招呼。

“外麵守了很多記者。”見了鐘厲銘,錢秘書一臉凝重地說。

程知瑜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抬頭看了看鐘厲銘,隻見他微微頷首,帶著她繼續往前。

看到目標人物出現,一大幫記者瞬間湧了上來,呈半弧狀地將他們包圍。鐘厲銘護著程知瑜,他抬眼冷冷地看著那舉著錄音筆和群扛著攝像機娛記,一言不發。

鐘厲銘不是任人評頭論足的公眾人物,他的氣場本來就強大,那群娛記有幾分忌憚,很聰明地與他保持一小段的距離。眼見他們快走到機場出口,那群娛記終於按捺不住,爭先恐後地發問。

“鐘先生,你們這次的出遊是普通的旅遊還是蜜月旅行?”

“之前有傳鐘氏是《下一站天國》的第一投資方,這是不是程知瑜出能夠演女二號的原因?”

“對於包養未成年孤女的傳言,您有什麼看法?”

鐘厲銘的臉沉了下來,他們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主,於是就把矛頭指向了程知瑜。對於程知瑜,他們的態度就惡劣得多,所提的問題尖銳又讓人難堪。

各樣的提問此起彼伏,長長短短的鏡頭正對準他們,耀眼的鎂光燈閃個不停。程知瑜躲在他懷裡,一直都沒有抬頭。

錢秘書走在前方,一邊驅散著娛記一邊高喊:“麻煩大家讓一讓。”

娛記們絲毫不放鬆,他們步步逼近,勢要從他們身上挖掘到八卦消息。

一個男記者聲音洪亮,一開口就淹過了其他記者的聲音,“不少網友都表示,如果劇組不換角,他們將堅決抵製《下一站天國》的上演,你擔不擔心被轟出劇組?”

聞言,鐘厲銘突然停住了腳步。

在場的娛記都很有默契地安靜下來,隻有短促的拍照聲音仍舊響個不停。

程知瑜不願停留,因而輕輕地喚了他一聲。

鐘厲銘沒有理會她。他站在原地沉默地打量著那個男記者,直到那男記者閃躲般低下了頭,他才收回視線,語氣淡漠地對在場的人說:“她不會參與《下一站天國》的拍攝,日後也不會進娛樂圈。如果你們再讓我在報紙雜誌上看到她的新聞,我就讓你們在棠海混不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今天雙更的話,那些潛到了水底的菇涼會不會上來冒個泡呢?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你們出來嘛,千萬不要打擊我碼字的熱情……

第二更在晚上十一點左右,儘量早更~

第三十六章

直至鐘厲銘摟著程知瑜再度前行,站在原地的娛記才如夢初醒,有人交頭接耳,有人對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瘋狂地按快門。

議論聲模模糊糊地傳入耳中,程知瑜巴不得馬上離開這個地方。奈何鐘厲銘走得很從容,沒有刻意地加快腳步。

司機早已在外麵等候,鐘厲銘側身讓她上車,接著說:“你先回去。”話畢就甩上了車門,與錢秘書上了另一台車。

回到大宅,曾莉寧第一時間就問她這幾天過得怎麼樣,並讓她不要在意那些誇大失實的報道。

在外度過了數天愜意安穩的日子,但現在又不得不回到這個是非之地,受儘外界的猜疑和白眼,這樣的巨大落差讓程知瑜更加難受。她知道這些是是非非並不會因為逃避而消失的,這個城市仍是一樣的繁忙地運轉,電視和網絡上還有千百萬雙眼睛在緊緊地盯著這出撲朔迷離的大戲。

剛才在機場,鐘厲銘所說的話也讓她吃驚。平複下來,她才發現自己的心跳快得離譜。他幾乎將她整個人護在懷裡,專屬於他的氣息充盈著她的每個感官,低頭看著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她有那麼幾秒竟然對他萌生了不該有的渴望和依賴。

這些天來,她雖然沒有關注過傳媒的報道以及網絡上言論,但從那群娛記的言論和提問中就能猜到個大概。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為此她還做了很多準備,下了很多苦功,可惜他們不給她機會表現就已經抹殺了她所有的努力。而最讓她傷心難過的是那些純粹針對她個人的揣測和咒罵,雖然她一直被生活折磨得體無完膚,但那些鋪天蓋地而來的惡意言論真的讓她無法招架,她真的很希望有人能不顧一切地護在她身前,為自己遮擋滿天的冷言冷語。

曾莉寧看著她那副失神的樣子就有點擔心,“小瑜,你沒事吧?”

程知瑜回過神來,她很勉強地對曾莉寧笑了一下,說:“我沒事。”

細細端詳了程知瑜一會,曾莉寧滿臉隱憂,“臉色這麼差,晚上都失眠嗎?”

想起這幾晚跟鐘厲銘都規規矩矩地睡在一起,程知瑜就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她其實睡得挺安穩的,雖然他時常陰晴不定,但她卻發覺,有他在身邊的時候自己會特彆有安全感。將思緒收回,她說:“沒有,我隻是睡得晚。”

或許是那句話有點歧義,曾莉寧愣了下,似乎不知道要怎麼接話。程知瑜也覺得不妥,於是連忙補充,“我白天的時候睡太多了,而且還有點認床,所以晚上睡不著。”

程知瑜臉露羞怯,眉梢眼角儘是小女人的媚態,往常若提起這種事情,她從來不會有如此表現。曾莉寧敏[gǎn]地察覺到她的變化,心中詫異,但仍是不露聲色地說:“這樣就好。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知道嗎?”

程知瑜很乖巧地點頭。

鐘厲銘在機場說的那句話很快就在微博和論壇瘋傳,但卻沒有一家報社和網站有勇氣出一份正式的報道。曾莉寧接到消息的時候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她了解自己的兒子,他能忍到今天已經算是極限了。若非看在程知瑜在此費了這麼多心思和精力,他或許早就叫停了。

晚飯隻有程知瑜和曾莉寧兩個人吃,鐘卓銘出國滑雪,計劃下周五才會回來,曾莉寧邊吃還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他貪玩又不定性。

終於吃上了一頓家常菜,程知瑜十分滿足,就算聽著曾莉寧落數鐘卓銘仍然胃口大開。她附和了幾句就開始抱怨中外飲食差異,最後還很感慨地說難怪鐘厲銘都會做餃子。

正夾著青菜的筷子頓了下,曾莉寧轉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說:“看來你們相處得不錯。”

程知瑜動了動%e5%94%87卻沒有說話。

飯後,程知瑜早早就回了房間休息。她剛洗完澡,關阿姨就上來敲門,“程小姐,吃糖水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洗澡流失了體內不少的水分,程知瑜也覺得有點口渴,於是就說:“好的,我等下就來。”

將要洗的衣服放進了洗衣籃,程知瑜才套了件外套走到樓下。還沒有走到客廳,她就聽見鐘厲銘和曾莉寧在講話,她沒心偷聽,於是便進了廚房幫關阿姨舀糖水。

晚飯吃得很飽,程知瑜隻吃了一點點就放下了瓷碗。曾莉寧和鐘厲銘沒有吃完,她不能這樣失禮地離場,於是又拿起勺子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將最後一口糖水都送進了嘴裡,她正想伸手去抽紙巾,抬頭就發現鐘厲銘正靠在椅背上看著自己。

曾莉寧看見他們眉來眼去,轉頭對程知瑜說:“不用陪我吃了,回房間早點休息吧。”

程知瑜應好,回了房間洗漱完畢就縮到床上睡覺。不過是幾天的時間,這床鋪居然陌生了不少,她躺在上麵總覺得缺了點什麼似的。輾轉了許久也沒能入睡,她忍不住坐了起來,坐了一會又躺下。

靜謐的臥室響著床褥和絲被窸窣的聲音,程知瑜重重地歎了口氣,抱過多出來的一個枕頭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連日的睡眠不足讓程知瑜憔悴不堪。曾莉寧每每看到她眼底的烏青總是皺眉,她覺得奇怪。有次程知瑜差點在沙發上睡著了,她便困惑地問:“知瑜,那些八卦消息都被壓下去了,你還有什麼想不開的事兒嗎?”

這段日子過得風平浪靜,無論報刊還是雜誌都沒有再出現與程知瑜有關的報道。娛記紛紛將焦點放在了冼宏圖身上,每天都有大批的記者在他的工作室守候,希望能從他身上能挖出一些不為人知的內幕。網絡上雖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新八卦的崛起,程知瑜已經漸漸淡出了公眾的視線。

在這場風波裡,獲益最大的肯定是電影的製片方。無論是緋聞還是醜聞,能引起公眾注意的就是好新聞。《下一站天國》雖然尚未開拍,但已經成為城中熱議話題,這比投入巨資去宣傳造勢的效果還要強勁數倍。

程知瑜鮮少再去關注這件事情的後續。因為她相信鐘厲銘會妥善地處理。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煩惱些什麼,思來想去,她最後歸結出一個原因,“我太閒了。”

曾莉寧哭笑不得,不過細想也覺得有道理。程知瑜前段時間一直躲在家裡,平日不看電視不上網,大多數的時候都陪著她去花房打理園藝或是跟關阿姨研究新菜式。要一個年華正好的女孩子接受這種的生活方式,確實很容易悶出病來。

待鐘厲銘回來時,曾莉寧有意無意地跟他提起此事。他沉%e5%90%9f了片刻,提議道:“既然沒事乾,那就去考個駕照吧。”

對於鐘厲銘的建議,程知瑜從來都不會絕對。在潛意識裡,她向來都很排斥汽車,畢竟不少惡心至極的回憶都跟它有著莫大的關聯。

為了鼓勵程知瑜學車,曾莉寧還特地給她購置了一台小車。她們商討車型的那個晚上,鐘卓銘恰好回來,一聽程知瑜要考駕照,他就擺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作為一個愛車之人,鐘卓銘自然肩負起陪程知瑜逛車行的任務。相比於鐘卓銘,程知瑜就顯得興趣缺缺,聽著他的意見,她好半晌才“嗯嗯哦哦”地應幾個字。

最終鐘卓銘為程知瑜敲定了一款新上市的女式小跑,這款車型各項配置皆是可圈可點,其實最大的有點就是安全性能高,很適合她這樣的新手學駕。

每次坐在駕駛室,程知瑜的神經都會高度緊張,那位好脾氣的教練有時也被他折騰得滿頭是汗。她也覺得無奈,但內心那股恐懼卻怎樣亦難以抑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