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1 / 1)

緒。

直到房門突然被粗魯地推開,鐘厲銘才回過神來。他抬頭便看見自己的弟弟愣在了門邊,臉上浮起了怪異的表情。他拉高了覆在程知瑜腰際的絲被,沉聲對鐘卓銘喝道:“出去!”

兩人對視了一眼,鐘卓銘卻被他陰沉的目光震住,雖有幾分醉意也馬上清醒過來。他反射性地關上了房門,用逃跑一樣的速度遠離了那個房間。他失神地在走廊遊蕩,直到聽見有人在呼叫自己的名字,他才呆滯地回頭。

酒會才舉行到一半,曾莉寧就發現鐘厲銘和帶著程知瑜的鐘卓銘都不見了蹤影,於是便尋了過來。她聞到他身上厚重的酒氣不禁皺起了眉頭,繼而問他:“你哥呢?”

鐘卓銘頓了好幾秒才恢複過來,他下意識地隱瞞,“我沒有看見他。”

曾莉寧的眉頭鎖得更緊,“那知瑜呢?”

鐘卓銘張了張嘴,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剛才玩得興起,他好半天也沒有等到程知瑜回來,所以才慌忙地去找她。回想起房間看見的一幕,他倒情願自己沒有找到她。

曾莉寧沒有錯過他細微的表情變化,她大抵也猜到了幾分,臉色倏地變得陰沉。

鐘卓銘沉默地與曾莉寧對視,一點一點地參透了母%e4%ba%b2的神緒以後,他繃緊了聲線,很含蓄地質問說:“你一直都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五一小福利,祝大家假期愉快~

PS.謝謝飯寶、abu、以及一位顯示不了昵稱滴菇涼的地雷,都抱一個~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程知瑜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床上就隻剩下她一個人。頭又沉又脹,她擁著被子坐起來,一臉呆滯地環視著房間。

窗簾拉得很緊很密,程知瑜分不出晝夜。房間內隻留著一盞小燈,此際正散著柔和的暖光,她的影子斜斜地投在淩亂的被單上,有幾分說不出的落寞之感。

在床上呆坐了許久,她的神誌才清醒些許。她想起了自己陪著鐘卓銘喝酒,他的堂哥和堂姐聯手對付他們,她隻喝了三兩杯就天旋地轉了。接著她就在走廊上被鐘厲銘拐進了房間,再往後的事情就沒了印象。

床尾放了件睡袍,燈光太暗,程知瑜辨認不出是什麼顏色。她全身都黏糊糊的,於是將它抓了過來,拖著腳步走進了浴室。她將水溫調得很高,站在花灑下從頭到腳地衝洗。被打濕的長發貼在後背,她突然想將它們全部剪掉。

雙%e8%85%bf有點酸,程知瑜大大概概地清理了一遍就將花灑關了。浴室裡盈滿了蒸汽,她用手劃開鏡麵的水霧,大致地估算了剛才的戰況。幸好也不算激烈,她的肩脖都沒有很明顯的淤青,隻是某些位置有紅紅腫腫的%e5%90%bb痕。

程知瑜走出浴室就看見鐘厲銘正站在床邊,微微地仰著脖子解開領帶。他聽見聲響便轉頭往她那方看了眼,問:“你餓不餓?”

摸了下自己扁平的肚子,程知瑜點了點頭,但他已經沒有在看自己,因而她又說:“餓了。”

領帶和西裝外套被他隨著地扔在了床尾的軟塌上,程知瑜這才發現這並不是他今天穿著的一套,她盯著領帶上的條紋,而他則問:“想吃什麼?”

她思考了幾秒,很老實地說:“我想吃紅豆糕。”

他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接著就走進了浴室。

程知瑜又爬了上床,腦袋還很沉,頭發雖然還濕漉漉的,但她還是忍不住躺了下來。她側臥在床邊,磕上了眼皮很快又悄然入睡。

鐘厲銘洗完澡出來就看到程知瑜縮回了床上,深藍色的枕套被她的頭發沾濕了大半,洇了不規則的一個印子。他馬上走了過去,揪住她的後領將她提了起來。

睡得正酣,程知瑜因他的動作而驚醒,張開眼睛就看到他那張不算緩和的臉。她機械地對他眨眼,似乎正無聲地詢問著他。

最近鐘厲銘覺得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惹人犯罪,他也曾懷疑是曾莉寧把她教得太好就,但後來又覺得她的嬌豔和嫵媚是與生俱來的,否則他就不會這般欲罷不能。他將她鬆開,淡漠地吩咐:“把頭發吹乾。”

她很順從地下了床,頭發才吹乾了一半就有敲門聲。她不知道自己方不方便去開門,但鐘厲銘沒有動身的意思,她隻得整理好睡袍然後去開門。

頭發微白的管家筆直地站在門邊,手上還提著一個三層的大餐盒。程知瑜將它接了過來,管家恭敬地詢問是否再需要他的幫忙,她婉拒,然後將房門關上。

餐盒的頂層放有餐具,程知瑜將它們擺放好以後才將食物拿出來。精致的糕點還騰著熱氣,好幾款都是她喜歡吃的,她叫了聲鐘厲銘,他應了聲但沒有坐過來,她等了片刻就自己動筷子。

獨自吃了片刻,程知瑜才想起鐘厲銘不喜歡吃這麼糯軟甜膩的糕點。他整晚在賓客間穿梭,她想他也沒吃過多少東西,於是再次叫他,問:“你不吃一點嗎?”

鐘厲銘懶洋洋地倚在床上,皺著眉頭看著手機。聞言,他掃了眼小圓桌上放滿的糕點,好半晌才慢條斯理地坐到她身邊。

眼見他一臉嫌棄,程知瑜輕聲問:“吃蘿卜糕好不好?”接著又補充,“這個是鹹的。”

他將碗遞了過去,“嘗一下吧。”

得到他的肯首,程知瑜選了煎得最金黃的一塊夾到他碗裡,接著就她又心安理得地吃她的紅豆糕。

他們吃東西的時候都不說話,偶爾隻有餐具相觸的聲音響起。鐘厲銘隨後也嘗了幾款,他看到程知瑜一直很專注地吃著紅豆糕,於是也想嘗一塊。他想要去夾的時候卻發現碟子已經空了,最後一塊已經被她咬了一口。

程知瑜低著頭吃著東西,一雙筷子毫無預兆地橫了過來,打掉了她夾著的紅豆糕。 在她錯愕之際,他已經從她碗裡夾起紅豆糕,從從容容地放進了自己的嘴裡。她還沒有來得及表示什麼,他已經開口:“也沒有多好吃。”

她哭笑不得,看向他的眼神倒有種責怪他暴殄天物的意味。他心情大好,伸手刮掉她嘴邊的糕點碎屑,“花貓都比你乾淨。”

程知瑜很少看到這麼輕鬆隨意的笑容,因而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不料卻被他逮個正著。

慢慢地放下筷子,鐘厲銘斂起了笑容,將她局促的神情審視了幾秒才說:“今晚有沒有跟你的導演喝一杯?”

“誰?”程知瑜懵懂地問。

鐘厲銘仍舊略有所思地看著她,動了動薄%e5%94%87說,“冼宏圖。”

在腦海裡苦苦搜尋,程知瑜也沒有找到能與這個名字對上號的麵容,於是便搖了搖頭。鐘厲銘伸手環住她的腰,粗魯地她拖到自己身邊,她反射性地掙%e8%84%b1,不小心就往他臉上重重地抓了一記。

那下輕微的刺痛並未引起鐘厲銘的主意,他緊緊地貼著她,語氣輕緩地說:“這麼不上心,沒興趣演?”

程知瑜靜靜地倚在他身上,由著他的手漫不經心地遊走在自己的腰間。她努力地忽視那股酥|麻感覺,穩住聲音,給了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我都聽你們的。”

“哦?”鐘厲銘輕笑了聲,他扳過她的身體,眼睛鎖在她那張精致的小臉上,“如果我跟我媽的意見不統一,那你又聽誰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一臉為難地看著他。那眉頭輕輕蹙起,鐘厲銘輕輕地將它撫平。他似乎很滿意她的答案,向來硬朗的臉部線條柔和了幾分,“不會回答?”

程知瑜低著頭,又長又翹的睫毛輕微地顫動著,她抵不住他目光銳利的審視,於是將臉埋到他的%e8%83%b8`前。

她很少對自己有這般疑似撒嬌的動作,鐘厲銘難得失神,他用手順著她的長發,好半晌才語氣繾綣地警告她,“知瑜,你的演技就算再好,也不要在我麵前演戲。”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大章完了,接下來是兵荒馬亂的第四大章。

你們家勤奮的藍寶在旅途中顛簸還用手機碼字更新,霸王出水好嗎T^T

PS.謝謝green家的地雷,抱一個~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春節前夕特彆寒冷,棠海市雖然沒有降雪,但氣溫已經在零攝氏度附近徘徊。公路兩旁的樹木隻剩下光禿禿的樹乾和枝椏,市中心廣場的大花壇卻姹紫嫣紅,配著高高掛起的大紅燈籠,倒是一片春意盎然的喜慶之感。

那場醉酒讓程知瑜昏沉了好幾天,曾莉寧本想讓她陪自己外出打點相關事宜,但看她這副病怏怏的樣子也隻能作罷。

在曾莉寧的授意下,傭人把大宅布置得喜氣洋洋。程知瑜很喜歡這種感覺,溫馨,祥和,又幸福。她本想幫忙,但關阿姨卻笑意盈盈地阻止了,“程小姐,你就不要幫倒忙了。”

這些天來,大家都很忙碌非常,就連鐘卓銘都頻頻出門,隻有程知瑜閒得發慌。她無所事事,於是進書房選了一本小說躲到了花房消磨時間。

花房溫暖非常,程知瑜進門以後就將大衣%e8%84%b1了下來,隨手放在小藤椅上。裡頭有株馬索蒂阿納開得正好,這小小的空間芬芳馥鬱。她在花房待了一個下午,走回前院的時候恰好碰見了剛從車裡出來的鐘厲銘。

不過是相隔幾米之遙,鐘厲銘也看見了她,他沒有說話,直直地朝她走去。她的大衣還搭在手上,他不禁皺眉,握住她的手探了下她的體溫。

被他碰到了一刹那,程知瑜反射性地甩開了他的手,慌亂地抬頭張望。身邊的男人突然頓了頓腳步,她才頓悟自己反應過度,於是討好地看著他。他臉上有一道淺淺細細的小傷口,從臉頰延綿至耳際,現在已經結痂。她的心又虛了一下,因為那是自己的傑作。

前天吃早餐的時候,鐘美芝發現了他臉上的劃痕,她驚訝過後便小聲地對鐘厲銘說:“哥,是誰那麼大膽,居然敢把你的臉都劃花了。”

聽了鐘美芝的話,程知瑜才知道自己那晚居然把鐘厲銘的臉給抓傷了。曾莉寧找美甲師幫她修過指甲,她手指本來就纖細修長,經這一修整更是成了九陰白骨爪。

餐桌上的其他人皆沒有好奇的神色,鐘厲銘從容地舀著白粥,不落痕跡地將她擋了回去,“被樹枝刮的。”

就算得知他臉上有傷,程知瑜也沒有表示過任何關懷或愧疚。假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