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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追究,那她就當那確實是樹枝刮傷的,畢竟這也是他%e4%ba%b2口承認的。

她目光呆滯地盯著自己的臉,鐘厲銘不耐煩地推了她一把,示意她趕緊進屋裡。她走過自己跟前的時候,一陣陌生的香氣湧入鼻端,他問她:“你換香水了?”

程知瑜掠起自己的頭發嗅了一下,說:“我剛剛從花房出來。”

他沉%e5%90%9f了聲,“花房也很久沒有新品種了,今晚跟我去選幾個回來吧。”

鐘厲銘做事向來雷厲風行,他到樓上把換了套悠閒點的衣服就帶著她到外麵吃飯。

吃飯的地方是鐘厲銘常去的一家私房菜,那年過半百的老板得知他的來臨便%e4%ba%b2自出來招待。程知瑜知道他們是忘年之交,今晚她倒比平常更加留心他們的談話,聽著聽著才知曉這位老板是鐘誌森的舊下屬。

鐘厲銘邀請他一同進餐,他盛情難卻,於是便坐了下來。服務員動作迅速地多添了一副餐具,而他則吩咐廚房多做兩道小菜並將他私藏的茅台拿過來。

待服務員出去以後,鐘厲銘笑著說:“昌叔,我的酒量可沒有我爸的好。”

麥昌榮笑眯眯地看了眼坐在他身邊的程知瑜,“那也是,如果你醉了,你家小妹肯定不能把你扛回家。”

正在捧著熱茶細品的程知瑜聞聲抬頭,輕輕地朝他笑了下。她跟他見過幾次麵,他見著自己永遠都是笑臉相迎,她對他也有幾分好感。

這裡的主廚是某個知名食府的退休廚師,菜式色香味俱全,程知瑜難得胃口大開,各樣小菜也吃了不少。桌上的兩個男人沒怎麼動筷子,隻在一邊把酒言歡。她悄悄地留意著鐘厲銘的舉杯頻率,他的酒量雖好,但她也擔心他會醉倒。

憶起往昔舊事,麥昌榮感慨萬分。他提及與鐘誌森一同經曆的光輝歲月,心中不禁湧起萬丈豪情,酒一杯又一杯地喝下去。

想起自己的父%e4%ba%b2,鐘厲銘內心也變得複雜,他頻頻與麥昌榮碰杯。

好酒雖不上頭,但麥昌榮的酒量遠不如鐘厲銘。他很快就有幾分醉意,說話時也口齒不清。

見狀,鐘厲銘連忙將就酒瓶挪開,不允許他繼續喝下去。他也不爭,隻是絮絮叨叨地跟鐘厲銘閒話家常。說起鐘厲銘至今尚未婚配,他突然大著%e8%88%8c頭說:“厲銘,你就這點最不像你爸爸。”

鐘厲銘的婚事從來都不讓旁人做主,前幾年曾莉寧還為此著急過,但後來究竟是鞭長莫及,最後也隻能隨他的喜好。他決意要拖著,任誰也無法改變,就算鐘家年事已高的兩位長輩見他一次便嘮叨一次,他仍然不為所動。麥昌榮借著幾分酒意就踏進了鐘厲銘的雷區,程知瑜不禁在心裡為他鼓掌叫好。

正當她還在暗喜時,麥昌榮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你可彆小看你爸。跟他有染的女人真的多得數也數不清,這就是成功男人的魅力……魅力!”

程知瑜吃了一驚,她立即看了鐘厲銘一眼,發現他的臉色已經有了輕微的變化。她覺得自己不應該繼續留在這裡,於是跟他交代了聲要上衛生間就準備離座。她剛站了起來,麥昌榮又神神秘秘地說:“要是某天有個女人帶著孩子找上門來,你不用驚訝,那可能就是你的弟弟妹妹……”話畢便哈哈大笑。

房門關上之前,程知瑜隻聽見鐘厲銘語氣淡淡地說了句,“昌叔,你醉了。”

離開的時候,鐘厲銘已經恢複了常態。看見他將駕駛室的車門打開,程知瑜忍不住問他:“要不要讓司機過來?”

鐘厲銘沒有理會她,一言不發地啟動了車子。

雖然他看起來確實很清醒,但程知瑜還是不怎麼放心。她不敢在這個時候惹他,因而不再多言。

他們的計劃並沒有因為晚飯那段小插入而破壞,鐘厲銘載著她一起到了郊區的花木培植基地。駛在不平坦的小徑,車輪和沙石相觸,時不時發出幾聲悶響。

比起夜色璀璨的市區,這邊確實荒涼得可怕,程知瑜一路也沒有看到彆的行人和汽車,小徑兩旁的野草有半個人高,寒風吹過,它們便搖搖晃晃,映著車燈,它們形狀怪異的影子投在道上,她很自然地湧起一些不怎麼好的念頭。

前方的小徑不斷收窄,鐘厲銘隻能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這裡的靜得連風聲都特彆駭人,路燈不過三兩盞,程知瑜下車以後就主動往他身邊靠。鐘厲銘大概也猜到她膽子小又看不著路,於是半擁著她前行。她已經輕微地縮著肩膀,他還壞心眼地說:“下次你惹我不高興,我就把你扔在這裡。”

他身上雖有股很淡的酒氣,程知瑜也不覺得太難受。聽了他的話,她更是捉緊了他的手臂,“我又沒有惹你不高興。”

“確實。”鐘厲銘應道。眼睛有極短暫的一瞬迷離,他想起了她醉酒時的呢喃。幸好她那晚說得是不要回去而不是帶我回去,不然他早就向她發難了。

其實鐘厲銘已經猜到有人私下找她交涉過,但具體是誰他卻沒有細究。她就像被自己牽著的一隻風箏,由始至終都受他的掌控和牽引。反正這一切如常,他也不想將她困得太緊,否則她會連最後的一點自我都消失殆儘。以前他並不在乎她是否心甘情願,但現在看到她對自己刻意地討好和迎合,他都會覺得十分礙眼。

程知瑜還是第一次來這樣大規模的培植基地,溫室裡,數百個名貴品種的花卉被悉心培植,那片盛況讓人驚歎。場主%e4%ba%b2自作陪,熱心地向他們推薦了幾株從國外引進的名花。

鐘厲銘問程知瑜的意見,程知瑜卻把氣球踢回給他,“你決定就好。”

場主還想繼續遊說,但眼見鐘厲銘沒有心思聽講,於是就很識趣地將空間留給他們獨處。

在幾個溫室棚裡穿梭,他們逛了小半個晚上都沒選到幾株。溫室棚後有一大片露天的花苗,為了滿足花苗的光照需求,走道與走道之間亮著一串又一串的小燈泡,一眼看去倒成了一片耀眼的燈海。

前方有塗著白色油漆的雙欄杆,鐘厲銘很輕鬆地坐了上去,接著又把手伸了程知瑜。她借著他的力量躍上了欄杆上,但身體還是很笨拙地晃了兩下。他低笑了聲,手很自然地環住了她的腰,讓她穩坐在自己的身旁。

程知瑜半個身子都窩進了她的懷裡,一抬眼就看到那盞盞橘黃色的小燈。寒風吹過,它們隨風搖曳,仿似夜幕上那閃爍不定的星河,看著倒有幾分浪漫。

他們都沒有說話,鐘厲銘點了根香煙,但也沒有抽幾口,煙灰一節一節地掉到地上,聚成小小的一團。程知瑜儘量將臉埋在他的懷裡,以免吸入這嗆人的煙味。

當香煙燃儘,鐘厲銘又從煙盒裡取了一根出來。程知瑜知道他的煙癮不深,他平日也不怎麼抽,但抽的時候肯定是心情不好。她掙紮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出言阻止,“彆抽了,對身體不好。”

鐘厲銘的動作一頓,隨後那根香煙就被彈進了下麵的泥地裡,不見蹤影。他沉默了片刻,問她:“那株凱夫人開了嗎?”

程知瑜思索了片刻才明白他在問花房裡那株茶花開了沒有,她搖頭,“我沒有留意。”

他的視線也落在了那片燈海上,“那是我爸生前種下的,前兩年差點就死了,但後來居然又活過來了。”

在空曠的戶外,鐘厲銘的聲音有點飄渺。程知瑜不知道怎麼接話,好半晌才擠出一句,“強叔一直都有打理它們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鐘厲銘沒有接話。

借著那片燦爛的燈光,程知瑜不由得抬頭看他。他的臉部線條還一如往常的硬朗,%e5%94%87微微地抿著,眉心間似乎有抹難以平複的憂傷。她向來捉摸不了他的情緒,但此際卻察覺到他似乎在夜幕下褪掉了自己那層堅固的外殼,流露出鮮為人知的脆弱。

很快,鐘厲銘便斂起了自己的情緒。他率先跳下了欄杆,平靜地對她說:“回去吧,時候不早了。”

曾莉寧很喜歡新購置的幾株花苗,為此她%e4%ba%b2自到花房忙了一天。程知瑜對園藝也頗感興趣,於是便從旁協助。在鐘家當了二十多年園丁的強叔看到她們那笨拙的動作就頻頻皺眉,好幾次都忍不住出言指正她們的錯誤。

程知瑜隻陪著曾莉寧折騰了一個早上,午飯過後她便躲回了房間睡懶覺。房間裡非常安靜,她一直睡到日落西山才醒來。從樓上下來,她看見鐘卓銘在客廳看電視,於是便坐到他對麵的一組沙發,像往常一樣跟他閒聊:“這兩天都不見你的蹤影呀,在忙些什麼?”

電視台被不斷地轉換,鐘卓銘隨意地按著遙控器的按鈕,應道:“到外麵走走而已。”

跟她沒說兩句,鐘卓銘就說要回房間休息,程知瑜覺得奇怪,“你不吃晚飯了嗎?”

鐘卓銘沒有答話,他背對著她,邊走就邊擺著手。

目送他離開,程知瑜不禁覺得奇怪。他這幾天似乎都在多著自己,隻要她靠近他就會莫名其妙地閃開。她仔細地回憶,但也沒想到自己做過什麼讓他生氣的事情。

鐘卓銘果然晚飯都沒有下來吃,曾莉寧皺起了眉頭,低聲地絮念:“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今晚鐘厲銘和鐘美芝都在,程知瑜也不好替鐘卓銘說話,於是隻好默默地埋頭吃飯。

晚飯過後,眾人都在客廳閒聊,而程知瑜就到樓上去敲鐘卓銘的房門。鐘卓銘應該在玩網遊,他沒有出來門邊,隻是嚷道:“進來。”

輕輕地將房門推開,程知瑜站在門邊張望了幾眼才在陽台發現了他的蹤影。他懶洋洋倚在躺椅上,此時正托著平板玩著一個很激烈的打鬥遊戲。她沒有打擾他,等遊戲結束時才問:“要不要給你做碗湯麵?”

將平板扔到一邊,他興致不高地說:“隨便你吧。”

程知瑜靠在陽台的玻璃門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細細打量,她突然發現他悶悶不樂的樣子居然跟鐘厲銘生氣的樣子一模一樣。她不小心笑了出來,結果得到了他一記不算友好的目光。她笑意不減,問:“你到底怎麼了,飯又不吃,話也不講,我想我沒有做錯什麼得罪你吧?”

粗暴地往自己的短發抓了一把,鐘卓銘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自從他發現了她和自家大哥的關係以後,他便陷入前所未有的煩躁中。

當時鐘卓銘質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