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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想見日後將會如何被一步步培養為權族的掌舵者。

以他的人生道路,韋鳳飛自然是他最理想的伴侶,而且這裡的供需關係也是很明顯的:韋家這邊,悠遊已經是韋鳳飛的基本盤了,以悠遊現在的勢頭,韋鳳飛還怕沒有事業做?但權家這邊,少了韋鳳飛,指望像個醫生多於像個政客、商人的權寅來管事,顯然是並不現實。而且魯國這邊民風開放,韋鳳飛的作風在秦國都不是問題了,在魯國就更不會成為阻礙,所以權家的態度要比韋家更熱絡,倒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老爺子的病沒什麼大事吧?”含光笑說,“權大哥也是的,都來了怎麼不一塊來?難道還因為於思平的事和我鬨生分了?”

“那倒不是,是我怕他嘴不嚴實,萬一被於思平套出什麼蛛絲馬跡來,也是麻煩。”韋鳳飛哼了一聲,“這種病能有什麼大事?說是不舒服,可昨晚還喝了起碼一瓶葡萄酒。”

“婚禮日期該近了吧?”含光直接把於思平的話題給跳掉了,“到時候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參加,不能忘了我!”

“哎呀,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搞世紀婚禮啊?”韋鳳飛搖頭道,“反正我是不願意,我和權寅說,什麼時候懷上了隨便登記一下就完了唄——要不是他堅決不肯生非婚生子,連登記我都覺得麻煩……要知道我們結婚,婚前協議肯定是少不了的,這裡頭事兒可多了。”

這一步步%e9%b8%a1飛狗跳的,不知如何,居然也走到了要登記結婚的地步,含光不禁掩口而笑,韋鳳飛麵上微紅,還硬撐道,“彆這樣,這年頭,結婚了離婚的還少嗎?婚前協議不就是為了這種事才定的麼?你且放心好了,我眼下那是沒找到更好了,要是找到的話,分分鐘把他踹掉。”

含光笑道,“是,是,等你們金婚紀念日的時候,我一定把你這番話重新翻出來講。”

兩人玩笑了一會,又說起舊人近況,桂思陽和德瑜倒還是老樣子,他們如今已經被媒體視為金童玉女,含光在消失一年以後,除了‘死忠粉’以外,已經完全被淡忘。睿王和國內的政壇大佬李家孫女定%e4%ba%b2了,楊老師和李年又生了第二個小孩……

大概是因為都畢業了,所以仿佛是停滯了四年的世界,一下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含光聽著,心裡也頗多感慨,隻是她卻已經不再去害怕回去以後物是人非了,這些人事物對她雖然寶貴,但卻還沒到離不開的地步。這段時間的獨居,也讓她漸漸地明白了這個道理:內心的圓滿,隻能從自己身上來求,太眷戀外物、外人,隻是還不夠成熟的表現。那種一旦離開一個人簡直無法生存下去的依賴,絕對並不是愛。

愛……起碼也得和韋鳳飛、權寅一樣,讓兩人都變得更幸福、更好,讓他們一步步地走向成熟,願意承擔起責任,願意走向人生的下一個階段……愛是這樣一種意義重大、錦上添花的東西,雖然它很重要,但沒有它,也並不會讓一個人活不下去。

對含光來說,她的確還在等待這麼一個人,讓世界都變得更有意義,但若是沒有,也不過就是如此而已,她已經學會不去刻意追求什麼了,一切隨緣吧。

“一切隨緣好了。”對韋鳳飛的發問,她也是這麼回答的,“相信緣分會有安排的。”

“你現在整天悶著不出去,緣分能有什麼安排啊?”韋鳳飛歎了口氣,“哎,不過這也不能怪你,於思平這件事快解決就好了,不然,心裡總是懸著些什麼。”

一邊說,她就一邊小心地看了含光一眼。

含光心中深知她的意思,她有些無奈地解釋,“不見他,其實也不是因為還害怕什麼的,現在讓我和他說清楚我也是可以說清楚的,但是最大的問題是我懷疑他聽不聽得進去,這些事……我覺得他根本都不會明白的。”

“嗯,而且見麵以後,事態也容易失控。”韋鳳飛點了點頭,“但是事情也不能這樣下去……反正,我是建議你和他有所交流的,其實你們也可以不必當門對麵,現在通信手段這麼發達……你難道就沒想過給他寫封信什麼的嗎?”

含光頓時有些警惕,“你們是不是又隱瞞了什麼事沒有告訴我?”

“那倒是沒有。”韋鳳飛忙說,“他的確是沒有再找我了——我這邊的事基本都和你說了……至於你生母那邊的事,你也一直都沒有問啊……”

含光不禁一滯:她的確是不怎麼聯係麥登夫人。

她要再細問時,韋鳳飛又不說了,隻說讓她自己去問。其實想想無非也就是她還在和於思平鬥而已,而且可能於思平也給麥登夫人帶來了很大的麻煩,讓他成為了一個問題。

麥登夫人在家族內部顯然也不是一言九鼎,需要顧忌的地方還有很多,之前以為是舉手之勞的時候,含光也沒想太多,現在一旦知道麥登夫人可能要為她付出許多代價,含光立刻就坐不住了:這樣下去,她對她的虧欠就實在是太多了。

雖然本能還是想要回避於思平,回避和他的衝突,但理智卻告訴她,他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不論是她本人對正常生活的渴求,還是不願虧欠彆人恩情的堅持,她都得讓於思平放棄追她的行動。

媽蛋,這個人怎麼就這麼堅持呢?他就學不會承認失敗嗎?乾嘛就一定要個結果啊……

打開電腦的時候,含光就在心裡一直詛咒著於思平,但隨著郵箱頁麵的載入,她反而是漸漸地嚴肅了起來,深吸了口氣,對著網頁敲進了她早已經深思熟慮的開頭。

‘收到我的郵件,你一定很得意吧……’

247‖思‖兔‖網‖

收到我的郵件,你一定很得意吧,畢竟,我想這就是你的目的了,要扳倒大郡主,一時間並無這個可能,但大郡主在夫家地位並不如何穩固,隻要你在短期內給她造成了足夠的麻煩,即使她還有新堅持下去,但隻要我知道的話,肯定會主動聯係你,希望你住手……你又一次成功地操縱了局勢,我想你應該會很得意的,不是嗎?

不知道你有沒有回過家裡,有沒有拿到我留給你的信,我想也許是沒有吧,畢竟聽韋姐姐說,你%e8%84%b1離她控製的過程並不是很愉快。其實你對人家也應該多點尊重,她對你是有些太提防,但怎麼說都對你有救命之恩。如果你肯好好的說……

含光打到這裡,不由得歎了口氣,才又繼續運指如飛,很奇怪,她之前寫那封給於思平的手書時,不知有多艱難,即使明知這是必為,但不知為何,當時她依然感到很難徹底了斷告彆。不過現在卻又不同了,餘下的隻有淡淡的感傷,甚至連決絕都沒有了,和於思平對話,感覺就像和一個古怪的陌生人說話一般,他好也罷壞也罷,都和她沒了關係。

當然,你心裡未必是這樣想的,你這個人總是這樣,太聰明,也許又見了太多的事,除非和權大哥一樣一直都對你很好,為人處事又的確挑不出毛病,不然,任誰對你好,你心裡都一定是覺得對方是有目的的吧。而彆人一旦對你壞一些,在你心裡,肯定就早已經把她打入了敵人的範圍……這樣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性格,也許的確能助你成就一番事業,卻也使得你身邊總是很孤獨,永遠都不會有真正的朋友……當然,也更談不上真正的愛人。

不過,請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因為得不到你的愛才要離開你的,理由沒這麼狗血,說實話,權季青,我有時私下裡自己想想,其實竟會覺得……我覺得你也許是有幾分愛我的。也許,趕不上你對前世意中人的執迷和狂熱,也許你心裡未必看得起我的智商腦子,也許你問過自己許多次,為什麼你會對這麼一個什麼都不頂尖的女人有幾分特彆,你一向眼高於頂,我能感覺得出來,你在這裡做的事,已經是許多人幾輩子都達不到的成就,可這些對你來說,卻還不算什麼,你的眼光總是放在世間的最高處,除了前世的焦姑娘以外,連轉生都不夠好,更彆說我呢?

但我知道,你是有些愛我的,所以你才會這樣想要見我,如果你心裡沒有我,你不會表現得這麼介意,這麼失態,這會損害你的驕傲,你做不出來。會做出來,是因為你終究還是有些愛我,也許不是很多,但我總是你在這世上最在意的那個人。

如果你找到我,也許你不會對我怎麼樣,也許一開始你會對我很凶很可怕,但你總不會真正傷害到我,我想,你會找到一個新的辦法來綁著我,讓我離不開你。除此以外,你會對我很好,好到天下有九成九的女人,都會為你的手筆羨慕。

但,這樣的伎倆對我是沒有用的,我想,現在是直言不諱的時候了,是嗎?畢竟,之前你也在我身上失敗了兩次,有兩次,你都以為你完全擁有我了,可這兩次你都被我騙過。也許是因為你愛我,所以你放鬆了警惕,被我騙了。不過我更願意相信,我終究還是有一件事情勝過你的,那就是隱瞞真正的心意……是的,我的確曾愛過你,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維係你想要的那種關係,會讓天下所有女人羨慕的好,我並不稀罕,我並不希望和任何一個人維係不平等的關係,你希望我完全被你擁有,在人格上依附於你——這樣的關係,我前世維持了十多年,這一輩子我再也不會踏入一樣的局裡。所以,你的這一套對我是沒有用的。即使你找到我,想要重新嘗試一次,用你當年威脅過我的辦法,把我變成那樣不堪的東西……你都依然得不到全部的我,我半推半就地給過你你想要的一些東西,我的身體,我的順從,可我想這些對你來說並不足夠,你想要的是我全心全意的順從和依賴,而這是你永遠也得不到的東西。永遠,不論如何,都得不到。

寫到這裡,含光的思維已經無比清晰,她瞪著那一行整齊的字體,以及那淩亂的內容,過了一會才往下寫。

這世上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傾心相愛,用比較靠近世俗標準的方式——雖然這可能性低得無限接近於零,但我不能否認終究還是存在,可就是到了那一天,你也得不到我的依附。不論是摧殘我還是和我相戀,我永遠不可能被任何一個人主宰,和我有關的所有可能裡,唯獨這個可能是零。上一世我活得從不開心,就因為我一直被人主宰掌控,這一世如果還要再來一遍,我還活著做什麼呢?

……所以,我想我們並不合適在一起,你想要的和我想要的從來都不一樣,而我不可能妥協,我想你也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