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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你在那邊到底怎麼了?怎麼這麼快就——”

於思平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他很艱難地吐出三個字。

“我、餓、了。”

含光沒有辦法,隻好又出去找護士,問他何時能吃東西,結果護士還很吃驚,“這麼快就餓了?那恢複得很不錯啊!我們有些病人,都根本沒有食欲的。”

當然現在是不能吃的,具體何時可以吃什麼,還得看主治醫生的囑咐,主治醫生早上十點會來查房,在屋裡等這也就是了。含光聽說了,又問了問早飯在哪吃,得知可以直接訂餐,又或者去食堂吃,便回去找於思平,結果於思平已經閉眼又睡著了,也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寐。

她正打算去吃早飯,李年已經把電話打過來了,她說自己會給含光帶替換的衣服還有早飯過來,已經在路上了雲雲。含光便趕忙收拾了一下病房,果然過了一會,李年就推門而入,身後還跟著楊老師。

“早點過來不堵車!”她說,“還有幾個朋友可能一會也來。”

幾人說了一下這一夜的情況,知道於思平醒來並且說了餓,大家都比較高興,李年把洗漱包都給含光帶來了,她進盥洗室整理了一下儀容,出來時於思平也已醒來,用十分恰到好處的虛弱語氣,回答著李年和楊老師的關心。

“……對,現在都想不起來了,就覺得好像一路是有人跟蹤。”

“那麼大的雨,我們那附近又很多閃電,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覺得好像有人在背後,不知道想做什麼,生了點警覺,想拉著含光快點走……結果就成這樣了。”

他還自己把疑問提出來,“我就奇怪啊,聽說我受的是刀傷,這都什麼時代了,怎麼不帶把槍?”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還是李年幫他解惑,“北京的槍支管控還是很嚴厲的,基本很少有私槍在外頭,估計也是怕槍聲太刺耳吧……”

她和楊老師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沒再問下去,而是轉而關心起於思平的傷勢恢複情況來,含光吃完早飯,坐在一邊也和老師師母閒聊幾句,又說到警察辦案的事情,很快就到了醫生查房時間,昨晚的權醫師在一群實習生的簇擁下翩然而入,衝含光欣然一笑,道,“聽說病人的恢複情況很不錯啊。”

他正是三十歲上下年紀,儒雅俊美,風姿寫意,頭發修得很短,穿著一身白大褂,實在說不出的清爽合襯,又有種難言的禁欲感,更增魅力。不過含光對這樣衝擊性的美貌也有了些免疫力——畢竟這是一張挺熟悉的臉,雖然氣質不同,但長相還是相似的。她沒像李年那樣看呆了去,而是說道,“好像是不錯!謝謝權醫師的妙手仁心了!”

說著,便刀了於思平一眼,喝道,“於叔叔,你的救命恩人來看你了。”

於思平由於隻能趴著,所以還沒什麼反應,倒是旁邊的實習醫生叮囑道,“不許抬頭啊,不要牽動背部肌肉。”

他似乎是權醫師的副手,躥前幾步,很恭敬地把記錄板摘下來,送到了權醫師手邊,權醫師拿下來看了,便點了點頭,走到於思平床邊蹲下,道,“你——”

話才出口,他忽然就是一怔,竟是咦了一聲,英挺眉頭擰在了一起,“你——”

於思平……抱歉,還是沒什麼反應,一個背部不能動,麵部被遮擋的男人是不會有任何表情和肢體語言的。

“你認識我嗎?”但他終究還是開口說話了,語氣反而還風輕雲淡,連含光都聽不出什麼不對,也讓她不禁暗暗佩服起了於思平的城府。反正如果是她的話,現在是絕對做不到如此若無其事的。

“我……該認識你嗎?”權醫師的語氣有點不肯定,含光幾乎都能看出他的心理活動了:他們倆長得的確很像,而且大家大族嘛,如果關係疏遠一點的分支的話,也很容易出現%e4%ba%b2戚對麵不相識的情況。於思平雖然不姓權,但難保他不是權家人,而且這裡是秦國,又不是權家的大本營魯國……

“我想你應該不認識。”於思平說,“你說是不是?”

他的語氣似乎富有一些暗示,權醫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應該是?”

“那就是不認識了。”於思平安然道,“我叫於思平,不知醫生怎麼稱呼?”

“權寅,”權醫師的眉頭還是皺著的,“於先生,你不是秦國——”

他話還沒出口,於思平就道,“寅,好名字,權醫師屬虎的?”

現在是瞎子都能看出來他倆不對勁了,含光忽然發覺李年和楊老師麵上都有恍然之色,她猛地發覺,在外人看來,這完全可能是權醫師想要相認,或者說困惑於於思平來秦國的目的,而於思平不想讓他問完的局麵。當然了,他倆彼此認識卻又假裝不認識這點,在李年等人看來,是如此的‘昭然若揭’。

有意無意地,在自己的身份和來意被‘發現’以後,於思平已經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十分顯赫的出身,而且還是短時間內絕不會露出破綻的那種——即使李年去問權醫師,權醫師的所有否認,也都會被當成他對於思平的配合。

當然啦,根據原有的推論,含光身上,立刻也就貼了一層金光了——她都可以感覺到楊老師等人的思緒了:原來,她還是海那邊似乎比較高大上的權家私生女啊。

因為已被玩壞,所以現在也沒啥情緒,含光就很冷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權醫師發問受挫,也就不問了,轉而道,“我聽說你已經餓了——你現在還不能吃飯,不過恢複情況不錯,%e8%85%bf再動動我看看?隻是右小%e8%85%bf,不要牽動你受傷的背肌。”

於思平依言而行,權醫師又在他身上按了一會,便宣布道,“你的情況比我想得要好很多,脊髓完全沒有問題,我會把你轉交到正常的外科醫師那裡——於……先生,不論你來秦國做什麼,都祝你好運。”

他又疑慮重重地掃了含光一眼,才帶人出了病房。

於思平伏在枕上,不言不動似乎正在假寐,李年和楊老師都有幾分震驚地瞪著含光,含光呢……

她現在終於開始一點一滴地感到了荒謬……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哈哈

第119章 舊雨新知

病人需要靜養,又有護工陪護,楊老師和李年也沒呆太久便告辭離去,李年還憂心含光的考試,含光安慰了她一番,算算其實於思平在這裡也不大需要她陪,便和李年說了,過幾天他可以下床走動以後,她會回去複習。李年聽了,方才放了點心,自然不免又吩咐含光一番,令她有事便聯係自己,這才和楊老師一道走了。

於思平在睡覺,護工也在休息,含光無聊地看了一會電視,手機也響了。劉德瑜打來問情況,知道於思平沒事,方才鬆了口氣,又殷勤問她要不要來送點換洗衣物。“我讓陽陽送我過來,我們剛考完一科,暫時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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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光道,“這就不必了吧,你們讀書不是還熬夜呢嗎,回去快休息休息,我師母剛給我送了一些衣服。”

劉德瑜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頓了頓,和她認罪,“昨晚掛了電話,我有點走神,被他們看出來了,結果也不知怎麼回事就都說了,現在陽陽已經知道你和於叔叔的關係了——他說那就更要來探望一下了。”

桂思陽一直很看好於思平的能力,很想和他交個朋友,這含光是知道的,不過於思平未必能看得上他這個毛頭小夥子,兩人一直也不算熟稔,現在他要乘勢做功夫,含光自然不會拒絕,她想了下,便道,“你們昨晚熬夜了吧?熬夜就不要開車了,打車過來吧,順便把我房間的……”

囑咐了劉德瑜一通,劉德瑜很高興地應了,有幾分狗%e8%85%bf地道,“含光,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含光笑道,“不就是提早幾天說嗎,有啥關係,你彆想太多了。”

聽到劉德瑜在電話那頭歡呼了一聲,她心情倒是漸漸地平複了——就像是又回到了現實生活裡一樣,找回了那種生活感。劉德瑜、宿舍、考試、熬夜複習……這些才是她現在生活的主旋律,而不是昨天那離譜的穿越、雷劈、刀傷還有扯淡的身世假說。一想到一直都對她很好的楊老師和李年,現在也相信了她是個不單純的孤兒,她就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感。當然,為了遮掩她和於思平的秘密,這是必須的說法,並不是什麼惡意的謊言,但這並不能減輕多少負疚感。

瞥了於思平一眼,她有點想責罵他,卻又罵不出口——就算現在時光倒流到她剛穿越之前,明知會是這麼個結果,她估計也不會任於思平重傷死在法門寺裡,既然如此,今天的局麵,她也有很重的責任。

算了,煩心的事懶得想了,含光在床上一坐,看看於思平又看看電視,忽然好奇起來:如果在這一世也遇到了他%e4%ba%b2戚的話,於思平還會回去從前嗎?

他雖然沒談過為什麼會穿回來,但第一次過來的時候,額前有嚴重的傷勢,都腦震蕩了,第二次過來她不知道具體情況,第三次過來是受了刀傷,難道這個穿越是在他快死的那一刻,又或者是失血好多才能啟發的?

如果這樣的話,會有種現代才是歸宿的感覺吧,含光想,就像是她一樣,到了現代以後不想回去了,就很順。想回去的於思平在現代雖然順,但回了古代卻是種種不順……

他如果不想死的話,應該會放棄吧?

她不是很肯定地想著,卻又搖了搖頭——按於思平的性子,說不定即使是死也要回去。隻是這一次在回去之前,不知又要準備幾年了。說不定回去以後兩人就真的不能相見——下次回去,可能會玩%e8%84%b1啊,畢竟第一次是腦震蕩,第三次就差點要癱瘓了,如果不是遇到前世兄長的話……

越想,越覺得命這東西實在是說不準,好像冥冥間真有緣分在操縱著這一切,前世是兄長,這一世也還是給他提供了方便,起碼是提供了一個很有震懾力的身份。

正思忖著此事時,劉德瑜已經到了,同來的還有桂思陽和劉景羽,她交代道,“我哥聽說我們要來看於世叔,就說要送我們過來,他昨天考完一科,今天可以送我們。”

她手裡拎著一大包東西,當然不方便打車,含光感激道,“多謝你了,劉大哥。”

劉景羽衝她點了點頭,含笑道,“自己人客氣什麼——於世叔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