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頁(1 / 1)

事吧?”

隻從他跟著劉德瑜改換稱呼這點來看,他也是妥妥兒知道了兩人的‘淵源’,含光瞅了劉德瑜一眼,劉德瑜低聲歉疚道,“不好意思啊含光,我沒忍住……”

含光如何能對她生氣得起來?她道,“哎呀,不是說不可告人,就是畢竟也不知道真相……”

劉景羽、劉德瑜和桂思陽交換了幾個眼色,都笑了,劉景羽輕鬆道,“放心吧,我們又哪會多問呢,這點分寸還是懂的。”

這個含光也還是相信的,畢竟都是大家子弟了,含光身世‘明擺著’有玄機、有**,關係不到,問得太多,於思平哪會吐露?倒是平白招人反感了。

因為護士進來換了藥,於思平現在是真的又睡過去了。他背部受傷,趴著也難受,不如多睡點還少牽動肌肉,所以開的藥都有輕微的鎮定效果的。劉德瑜幫著含光把東西歸置了一下,不免也問起過程,含光熟練地把謊話又說了一遍,三人都是緊蹙眉頭,明顯和楊老師等人想到一塊去了。

劉德瑜最是心直口快,捅了捅桂思陽,“陽陽,我們高中時候那個車禍——”

桂思陽難得瞪了她一眼,劉德瑜一怔,立刻就反應過來,捂嘴對含光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彆誤會!”

含光還真沒誤會,隻是很佩服人的聯想能力,她道,“應該不至於吧,我平時一個人到處亂走,真有人要對付我,直接拿把刀捅過來麼也就算了。”

劉景羽對當時的事也是所知甚詳,他頷首道,“德瑜多心了,今次之事文章較大,但也可能是於世叔自己的恩怨,又或者真的是錢財露白而已,你們還是彆想得太戲劇化了。”

劉德瑜乖乖地點了點頭,不敢再多說什麼了,桂思陽便問,“不是說刀傷比較嚴重,可能會傷到脊髓嗎?現在手術結果還好?”

“主治醫生非常優秀,”含光又想抽嘴角了,“所以人恢複得很好,脊髓沒事,醫生已經把他的檔案轉到普通外科了。”

劉德瑜好奇地抓起床頭的病號表,“權——寅?啊!姓權啊?”

含光思忖著要不要透露於思平和那個權醫師‘長得很像’呢,桂思陽已道,“權?不會是留在這邊的吧,多數是巧合了。”

“什麼意思啊。”她心中一動——看楊老師等人的表現,對權家不算是太了解,隻知道一些基本的情況。現在多聽點權家的情況也挺不錯的。沒準她們知道得更多呢。“我就知道權家好像在魯國挺有名的。”

她立刻被科普了。

“那當然,權家自從權以信過去以後,興旺發達,壓根都不遜色於孫家多少,孫家軍工業,權家就做工業、藥業。他們家是製藥行業的寡頭般存在啊。”桂思陽對商業信息一直都是很敏銳的。“而且他們家的股份一直高度集中,所有繼承人隻能分享紅利,支配權一律歸家主,曆代都是選任賢能,和那種嫡長繼承一點也不一樣,在魯國,任何政客想要上台,都不可能繞開權家和孫家的支持。這個繼承模式是上過雜誌,被當作成功範例介紹的。”

他頓了頓,若有所思地道,“不過也難說這位不是權家人了,權家一樣對秦國的市場有很大興趣,他們和孫家一樣,找準了合作夥伴,試探性地投資了一些項目,但還遠沒到大舉進軍秦國的地步……但如果在國內有項目的話,過來個把自己人監督一下,也很正常。”

“最近京城第三醫院不就在投資一個新的實驗室嗎?”劉景羽對業內資訊很熟悉,他連參與八卦都是如此從容自如。“那就是引進魯國技術的合作項目。”

京城第三醫院就是救護車所在的醫院,含光道,“那權家的係譜什麼的,還分明嗎,還是當時就是權以信——說起來他是誰?”

“哈哈,那是權寶印的%e4%ba%b2弟弟。”桂思陽有點得意地趕快賣弄一下,“我們曆史書上沒寫,你不知道,那也是個商業奇才,可以上教科書的——在魯國那邊,他的頭像迄今都印在鈔票上呢。他和他哥哥出名不合,他哥哥在位的時候就把他逼得在秦國呆不下去,就從東北出海去魯國了。後來權寶印在任上去世,權家一夜倒台,和宜春票號一起在我們秦國消失得無影無蹤,都沒痕跡了。宜春票號改建成如今的皇家銀行,隻是沒過幾年,宜春票號的名頭又被權以信掛了出來,到那時眾人才知道,他在魯國隱姓埋名也闖下了偌大的家業——現在魯國規模最大的金融投資集團就是宜春係。嘿嘿,那以後他沒活幾年也就去世了,臨死前還要坑哥哥一把——要知道,那時權家留在國內的遺族是倒了大黴了,以裡通外國的罪名,被抄了一遍又一遍,家產全進了國庫。”

含光不禁瞪大眼,“這事你們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啊?”

桂思陽笑道,“我們家有宜春票號的乾股唄——我小時候,我爹常帶我去家族圖書館玩,那時候沒什麼人搭理我,我就看書。我們家有藏一些前人的筆記,裡頭記了好多以前的事情。”

含光立刻想問問許家、楊家的事,但又不知從何說起,她還在醞釀呢,劉德瑜已好奇道,“那權寶印的後人呢?以前隻知道他上了曆史書,肯定特厲害,倒不知道他死後,家人還這麼慘的,難道真的就這樣被抄絕了嗎?再沒留下傳承?”

“權相嘛,又是那麼鐵血,這也是難免的。”桂思陽道,“不過當時他妻族好像是平國公許家吧,起碼嫡係一支如果沒去海外,也能受到許家一點蔭庇,倒黴的可能多數都是一些分支了。那些筆記主要介意的都是一些局勢變換的問題,沒有記述這個,當時我們家因為權家忽然裡通外國了,弄得非常被動,損失很慘重的。”

含光不禁瞥了於思平一眼,心裡暗想著他一次次要回去,彆是要救自己的小孩吧。這一眼看去,卻是一怔。

——於思平不知道何時已經醒了,隻是因為趴著,所以沒人注意到而已,他正很專注地聽著他們的議論,眼神清明冷澈,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聽自己家的事。

兩人的眼神在床邊相遇,含光對他挑了挑眉毛,於思平撇開眼神沒理她,居然卻是兀自開口。

“不必猜了。”他的語氣有些疲倦,“權家直係全走光了,留下來的都是炮灰。權寶印去世以前,真正要緊的人物就分作幾次去了魯國……沒有他的配合,權以信根本不可能把大批白銀運到魯國去,嘿,他這麼聰明的人,又怎會不為自己留條後路呢?”

話一出口,頓時震驚四座,劉景羽和桂思陽交換了幾個眼色,驚訝中很快就浮現了絲絲了悟。

於思平的口氣裡,自然而然就帶了一種淡淡的滄桑感,雖然沒有一句話明說,但從他說話的語氣來感覺,很容易就能猜到,他和權家,絕對關係匪淺。

——這都還是保守的了,要讓含光來形容的話,就是於思平的心態和她現在很像,都有種老祖宗看血脈的感覺,%e4%ba%b2切裡,不免也帶了幾分淡淡的居高臨下之感,這種感覺,絕對是裝不出來的,隻有經過的人,才能體會。

她看了看兩個客人,又看了看還在懵懂八卦的劉德瑜,心裡暗歎了一聲。

得,看來她的新‘身世’,又賣出好幾份拷貝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120章 典型權季青

“我還是隻能趴著嗎?”於思平並沒有沉默太久,而是迅速地轉換了話題,自然地問向含光。“不能反個方向?”

“起碼還要再過幾天吧。”含光有點拿不準於思平的主意,可惜現在他這個該死的體位使得一切眼神交流都不可能了,她隻能含糊地回答。“你不會是已經想要坐起來了吧。”

“我覺得我好得還是挺快的,起碼也可以給我幾個墊子,讓我躺正了麼。”於思平的不滿,多少衝淡了詫異而緊張的氣氛,他歎了口氣,“既然如此,也隻能這樣了,咱們就這麼說吧……諸位,有些話咱們也不必說得太透,不過,我的確是從海那麵過來的。”

海那麵過來,又熟悉權家,於思平肯定也是貴族出身,劉德瑜看了含光好幾眼,含光想要還個震驚的表情,表示她也是第一次知道,不過她實在沒辦法演得這麼逼真,隻好木然以對。

“不過……到底是海外哪家的,這個就不大方便說了。”於思平淡淡地道,仿佛隨著身份的暴露,他的語氣裡也自然而然,就多了幾分頤指氣使的氣息。

雖然在座幾人,除了含光以外,家裡都算得上是有權有勢,但現在這個社會,階級尊卑已經淡化了不少,尤其是電視普及以後,平民也見多識廣了,有錢人的那份優越感還真不是很嚴重。——起碼這些隻是有權,還沒有錢的年輕人,都沒有很重的威儀,除了良好的家教以外,和一般平民百姓的區彆也不是很大。於思平話裡這種久居人上自然而然養成的氣質,他們還真未必具備,但卻又很是熟悉,畢竟自己的長輩中,也有一些是真的有錢有權的。

錢可以搶,身份可以作假,但權力的味道是騙不了人的,而一旦毫無保留地相信了於思平的身份,接下來的推導就自然而然更為驚悚了:如此權貴的人家裡,走出來的掌權人物,是為什麼要隱姓埋名地來到秦國,難道真的就隻是為了照顧含光?

他到底是誰,含光又是什麼身份?

含光未必能弄懂這種思維方式,不過幾乎是轉瞬間,劉景羽和桂思陽便不分先後地深深打量了她一眼,桂思陽笑道,“於大哥,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反正知道你是含光的%e4%ba%b2友那就行了。”

“知道我是她的長輩,還叫大哥?”於思平笑罵了一句,看來絲毫不以自己的傷勢為異,“你這是變著法子占她便宜啊。”

他沒等人回答,頓了頓就又道,“我知道,包括含光自己,都對她的身世非常迷惑……你們放心好了,她的來曆清清白白,並不是不堪的亂種,家族的恥辱。隻是時勢變化得快,父母不能照顧,我這個做長輩的也不能坐視不理,總是要把她交到個好男人手上才能放心。”

含光聽於思平在這煞有介事的瞎扯,也有點忍不下去了,她道,“於世叔,你——”

“我之前也和小劉提過幾句,當時雖用法門寺的事遮掩,但相信小劉是已經看出端倪了。”於思平嘿嘿一笑,“你和德瑜是同屋,這幾年來免不得要和朋友們打交道,不如索性說穿了也好,反正相信含光你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