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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看看他爹又看看周媛,麻利的奔到謝希治麵前行禮:“學生拜見先生。”

謝希治哭笑不得,這兄妹倆連句話也不讓他說,就讓孩子拜師了,當下也隻能蹲□扶住大郎,溫聲說道:“我才疏學淺,實當不得先生二字。不過,幫大郎開蒙認字,倒也還能勉強勝任。”說完站起身看著楊重笑道,“隻要七哥不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大郎先頭識字都是跟著十娘學的,有事你隻管問她,我先進去看看慧娘去。”慧娘是楊重和信王妃的小女兒,本來該當叫大娘,但有周媛在,這個排行也不好論,索性就按%e4%b9%b3名稱呼慧娘了。

二郎本來在旁邊就聽得無趣,一聽父%e4%ba%b2說要去看妹妹,忙甩開小短%e8%85%bf追了上去:“看妹妹!”

嗯,楊重還真是一直樂此不疲的給自己和謝希治創造機會啊,周媛默默感歎。

“進去坐吧,”周媛指了指廂房,對謝希治說,“現在有先生了,也該正經教一教了。”

謝希治一笑,牽著大郎的手跟著周媛進了廂房,周媛把大郎最近認字的情況跟謝希治說了說,又把大郎寫過的字拿給他看,然後就功成身退,“我去叫周祿做些冰碗吃。”

她去廚房溜了一圈,跟周祿一塊取了些今日謝希治剛帶來的冰搗碎,又將桃子和櫻桃切碎,與碎冰一起加糖攪拌。再取幾隻琉璃碗,將碎冰舀進去,然後拿了兩個托盤,一個給葉兒,讓她端了兩碗送去給楊重和信王妃,另一個自己放了兩大碗一小碗,端著去廂房跟謝希治和大郎吃。

她回去的時候,新任教書先生謝希治剛教大郎認了兩個字,看見周媛端著吃的進來,就與大郎說:“今日也有些晚了,就先學這兩個,一會兒吃完冰碗,按我說的,把每個字寫二十遍。”

二十遍……,好可憐的娃,周媛一般都隻讓他寫十遍而已,不過大郎並沒表示不樂意,他乖乖點頭,然後眼巴巴看著晶瑩剔透的冰碗。

周媛失笑,把那小碗遞給他:“慢點吃,吃快了肚子疼。”又遞給謝希治一碗,自己端了最後一碗,一邊吃一邊跟謝希治說話,“你小時候也是這樣習字的麼?”

“嗯,我二哥常常羨慕我可以不用去學裡,寫字背書也不像他們那麼辛苦。他們習字至少要練五十遍,每日學的詩詞文章,第二日若是背不出來,或是背的錯了,都是要挨戒尺的。”謝希治想起往事,眉眼都帶了笑意,“不過二哥也就是白抱怨,他可從沒挨過戒尺,過目不忘,說的就是他了。”

周媛聽了有些難以置信:“世上真的有過目不忘之人?我瞧外麵都快把你二哥說的神了,可惜一直沒機緣一見,聽說謝大才子才比子建,貌勝潘安,不知屬實否?”

誰知謝希治居然點頭:“待你見了他,就知傳言不虛了。”

沒見過這麼不謙虛的人!周媛還是有些不信,光看謝希修,怎麼也不相信謝希齊名副其實,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謝家能養出卓爾不群的謝希治,那麼再養出一個才貌雙絕的謝希齊,似乎也很正常。

“你說的倒容易,我們現在避居海島,說見就能見了?”說這話的時候,周媛實在沒有想到,本來遠在千裡之外的謝大才子謝希齊,竟然真的很快就現身瓊州,與他們當麵相見了。

第88章 婚事

此次謝希治上島,是得了宋俊的命令,要常駐聽楊重差遣的,所以他上任家庭教師,倒也是職責範圍內。他跟大郎定了時間,每日上午辰時中開始上課,到巳時末下課,內容還是識字和背誦,上完課還要給大郎留一些功課,讓他下午寫。

這日大郎跟謝希治去了他院裡上課,周媛回去侍弄自己種的菜,剛澆了一回水,楊重就竄了進來:“宋馬兩位姑娘又來了!”

“……來就來唄,你慌什麼?又抓不著你!”周媛不為所動,繼續給菜地除草。

楊重上前去拉她:“難道你想見宋家姑娘?快走,咱們出去躲一躲。”

周媛無語:“……,我不去見,她們還能來抓我不成?躲什麼啊?”

楊重推著她去洗手:“快走快走,咱們都不在,你嫂嫂才能早早把她們打發走。”說著硬拉著周媛從後門出去,順著山坡就溜了下去。

“瞧你跑的這個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做了虧心事呢!”周媛一邊氣喘,一邊說楊重。

楊重也跑的有點喘,聞言回頭說周媛:“你個沒良心的!我是聽說宋靖宇也來了,這才拉著你跑的!”

“……,你自作自受!這人明明是你惹來的,現在還說我沒良心!再說他來了又怎樣,你見了他說幾句客套話,再打發他走不就行了!”

楊重擺手:“你不懂,若是一味客套,萬一他們會錯意就糟了,眼下事情沒挑明,一切都好說,可若他們看我客客氣氣,以為我也有意,將話挑明說了,那可不美。再說了,你嫂嫂已經看出眉目,剛才一聽說是她們來了,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我還不跑,等什麼呢?”

“噗哈哈哈哈!”周媛忍不住哈哈大笑,顫唞著手指楊重,“你原來是怕嫂嫂啊,哈哈哈。”直笑得喘不過氣,腰都直不起來,更彆提走了。

楊重不理她,徑自往前走,周媛笑夠了才追上去說:“那我們躲了,他們就能明白意思?”

楊重回頭看了周媛一眼,答道:“這幾個不懂,回去學了,宋俊自然也就懂了。”說著話兩人已經走到坡底,楊重忽然站住腳一拍手,“哎呀,把懷仁給忘了!”他說完回頭看了一眼坡頂,有些猶豫要不要叫人去通知謝希治。

周媛噗嗤一笑:“都到這了才想起來,算了,他反正在給大郎上課,這幾位應該也不會沒眼色到如此地步,還去尋他。”

“你倒是心寬!”楊重也沒再回頭看,跟周媛溜達著往農田處走,“我這幾日一直想問你,怎麼忽然想通了,肯讓我與五哥通信。”

周媛反問:“我幾時不讓你跟他通信了?我隻是對此人持觀望態度。”雖然是兄妹,可從沒往來過,實在戒心難除。

楊重眼睛看向遠處,開始回憶:“其實五哥平素雖高高在上了些,心卻不壞,我離京就藩的時候,他還悄悄塞給我不少銀錢。他不屑於如二哥四哥他們那般奉承太子,也對韓氏父子敬而遠之……”

“那是因為他另有圖謀吧?”周媛插嘴,“我可聽說,有時父皇連太子都不見,卻肯留五哥用膳呢。”

楊重點頭:“五哥確實更得父皇的喜歡。蘭氏入宮之後,唯一能請動父皇的,也隻有淑妃娘娘。可是我倒不信五哥有取太子而代之的心。太子正宮嫡出,當初誰能想到還會被廢?”

切,有那麼個昏君爹,啥乾不出來啊!這些人還是太天真。周媛搖搖頭:“好吧,我聽你的,悄悄給五哥加點好感。”其實從她的角度來說,她從來沒從那個哥哥身上得到任何關愛,自然對他也沒什麼感情,不過楊重說他有可取之處,倒也可信,所以勉強加個分吧。

“可萬一他讓我們與他一道起事呢?”楊重可不想趟這趟渾水。

周媛也有些苦惱:“咱們本來是不求什麼大富貴的,隻想有個安生日子過,可我又怕五哥他不成,最後這天下讓彆人坐了,你我兄妹就隻能逃亡海外了。”說著歎了口氣,“可若是要摻和這事吧,咱們倆又沒這個才乾,人力物力也就這麼一點,”她伸手往前一劃拉,“還真有些難以定奪。”

楊重順著她劃拉的方向看了一回,笑道:“是啊,什麼也沒有,空有個身份,還真是……”他也歎了口氣,又問周媛,“你到底怎麼想通的?原來不是一味隻想著躲麼?可是懷仁跟你說了什麼?”

這幾天謝希治一直等她點頭,好跟楊重說明他們兩人之間的事,可周媛一直不知道怎麼說,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怕楊重打趣她,所以一直沒有讓謝希治開口。

可今日楊重都已經問到了,也不能再瞞著他,周媛就一本正經、故作冷靜的說:“他讓我嫁給他。”$思$兔$在$線$閱$讀$

“你說什麼?”楊重一下子站住了,提高音量、不敢置信的問道。

周媛也不等他,自己繼續往前走,楊重呆了一會兒,又追上去問:“他讓你嫁給他?你怎麼說的?”

“我答應了啊!”繼續做冷靜狀。

楊重幾乎絕倒:“你,你,你們兩個……”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吧!

周媛回頭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不是你總在我麵前說他有多好麼?怎麼你現在好像不高興似的?”

“……,我是說他好,可我也沒說你直接就能答應嫁給他啊!這種事難道不該是他來求我嗎?”讓他這舅兄的尊嚴往哪擺?長兄如父知不知道?

周媛眼珠轉了幾圈,反問:“他問你,你能做得了我的主?”

楊重:“……”他出離憤怒了,“好啊,你們私定終身,這事我不管了,看你們怎麼操辦婚事!”

“不管就不管,我等五哥來。”周媛有恃無恐,“反正我們也不著急成%e4%ba%b2。”韓肅那邊還沒解決呢。

楊重氣的呼哧呼哧直喘,卻拿周媛沒轍,最後隻能說:“等我找懷仁算賬去!”

兩人到田間轉了一圈,又到瓜棚裡坐下喝水,楊重還悻悻的嘀咕:“女大不中留。怪不得自己說起韓肅的事呢!也是,這個事早晚也得了結了,不然於懷仁麵上不好看。對了,你與韓肅沒有……的事,你跟懷仁說了嗎?”

“……我怎麼說?”周媛覺得自己的臉轟地一下就熱了,當下僵著臉反問。

倒也是,這話還真有些不好說,他思量了一會兒,又感歎:“懷仁還真是個有擔當的好男兒,竟能為你擔待至此,你以後可不準欺負人家,學你嫂嫂,做個稱職的好妻子。”

“……我是你妹妹,還是他是你妹妹啊?”怎麼讓他一說,像是謝希治嫁給自己似的。

楊重瞪了周媛一眼:“又胡說!他就沒問起你與韓肅的事?”

周媛搖頭:“我提了一句,他說,他要求娶的不是朝雲公主。”後麵那句話她咽下了沒說。

“懷仁心%e8%83%b8寬廣,當真難得。”楊重也不生氣了,“等等消息吧,若是五哥真的會來,到時我們一起把此事商議一下,早點把你們的婚事辦了。”大家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