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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訓也不是教訓我呀!那馬姑娘可不是衝著我來的!”

看他們兄妹又爭起來了,謝希治忙出來打圓場:“馬姑娘還在呢,咱們說話還是當心些。再說此事若挑明了反而不好,咱們先吃飯吧。”

“怎麼不好?若是七哥有心,那就挑明了才最好。”周媛故意拿話擠兌楊重。

楊重投降了:“我能有什麼心?這麼重的菩薩,你哥哥我接得住麼?”

知道輕重就好,周媛滿意的一笑:“你知道就好,吃飯吧!”叫人進來擺飯。

三個人坐下吃完了飯,謝希治終於有機會拿出那兩封信來:“這是誠王殿下和吳王托宋使君轉交給七哥的信。”

楊重接過來,先打開楊川的看了一遍,然後又看楊宇的,看完皺眉:“五哥說想與我一見,”說著把信遞給周媛,“還問你是不是在我這。”

周媛接過信看了,楊川在信中簡單說了他離開京師的前因後果,又說如今京內烏煙瘴氣,韓廣平一黨頗有些肆無忌憚,雖明麵上說請他出來主政,私底下卻對他們一家嚴加防範,連往來的禦醫都是韓廣平安排的人,這次要是沒有謝希齊的幫助,他可能就要死在京師裡了。

信中還問了楊重的近況,問他有沒有見到周媛,以及周媛的現況如何,說當日韓家為周媛發喪,他因病不能去,是王妃去的,可是大殮小殮王妃都被阻止,沒能到近前,所以他也懷疑朝雲之死有些蹊蹺。

“這是二月裡寫的信,應該是剛到的吧?”周媛問道。

謝希治點頭:“我回來之前到的。”

周媛看向楊重:“他為什麼想見你一麵?”

楊重歎氣:“兄弟離散,骨肉凋零,難得恢複自由身,想見一見也不稀奇。”

自由身?嗬嗬,“恐怕楊宇未必肯讓五哥這個‘奇貨’離開他的掌握,所以信中的意思,還是想讓你過去相見吧?”

“我給他回一封信吧,懷仁你想法幫我送出去。”楊重看謝希治答應了,又轉向周媛,“你的事?”

周媛看了一眼謝希治,回道:“實話實說吧。如若是他想起事,我們也不好乾看著,韓家的事你都告訴他吧。”

楊重有些意外,問:“若是他們想借你的名頭……”

“隨他吧,唔,若能替我寫封休書給韓肅是最好。”不管怎麼說,她跟韓肅是行過婚禮的,現在自己雖說不想要“朝雲公主”這個名號,可是知道的人總會越來越多,到時人人知道自己與韓肅才是正經夫妻,讓謝希治如何自處?既然下了決心跟他在一起,那就還是要名正言順才最好。

楊重這回是真的驚訝了:“怎麼你……”礙於謝希治在場,他後麵的話沒有問出來。

不過周媛也明白他的意思,當下答道:“我想通了,若是五哥當真有心爭天下,咱們就幫一幫他又何妨?難道七哥想一輩子困在這個島上?”謝希治已經為她付出那麼多,她不願他為了自己再懷才不遇、壯誌成空,最後在島上蹉跎一生。

謝希治想到先前自己與她的對話,一時心內若有所感,隻呆呆望著周媛。

楊重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謝希治,頓時恍然,“既然如此,我還是寫信請五哥來嶺南吧,他若是來了,咱們當麵再商議,若是不來,咱們就暫且安居島上,看看再說,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1出自論語

哼,鄙視乃們這些不能理解詩意的人

致橡樹,代表了女主對愛情的全部追求,看我鄙視乃們這些魚%e5%94%87的凡人(#‵′)凸

第87章 拜師

這邊剛商議定了如何寫信,前院就來人報訊,說兩位嬌客要走。三人彼此對看,最後楊重開口吩咐:“就說謝公子跟著我出門了,請兩位小娘子自便。”

等內侍應了出去,謝希治拱手道謝:“多謝七哥。”

“不用謝我,既然你本無意,宋姑娘家裡又要為她定%e4%ba%b2,就還是避著一些嫌疑為好。”楊重難得正經的說了一句。

謝希治點頭:“七哥教誨,我記下了。”

楊重瞟了一眼旁邊的周媛,說道:“該謝我的,明明是她!”

……,就知道他變正經是不科學的!周媛翻了個白眼:“寫你的信吧!”

楊重提筆蘸墨,一邊寫一邊與周媛商量措辭,一封信足足寫了半個時辰才寫好,寫完三人傳閱了一遍,楊重又%e4%ba%b2自謄抄好了晾乾,才封起來交給謝希治,讓他安排人送出去。

“對了,楊宇信中怎麼說?”光顧著說楊川的事,忘了楊宇那邊了。

楊重拎起信紙遞給周媛,“就是客套話,說謝大公子一時糊塗做了錯事,請我原諒,又說他本是好心,也是為了大秦江山,並無他意,讓我大人有大量,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唔,他這不是罵你麼?你與謝…大公子一般見識了,就是量小,不能容人。”周媛掃了一眼那封信,隨手又放下了。

楊重瞪了周媛一眼:“彆胡說!楊宇好歹是我們堂兄,還是懷仁的表兄,彆沒大沒小的。”

謝希治深吸了一口氣,問:“還有正事麼?”

周媛、楊重:“……”

三人在楊重書房一直躲到那表姐妹兩人上車走了,才一起出來,周媛要進去找信王妃,楊重則要跟謝希治一塊下去看看新開墾的地,楊重臨走不放心,囑咐了周媛好幾句:“不許胡說!”

“你不胡說,我自然不會胡說。”周媛笑眯眯的扭頭進後院,上樓去找信王妃,“嫂嫂累壞了吧?”

信王妃歪在榻上,看見周媛進來,坐正了一些,笑罵道:“知道我累,你還躲出去!這會兒知道進來了,剛剛怎麼不見人影?”

周媛坐到她旁邊,笑嘻嘻的答:“那個宋十五娘我實在招呼不了,也隻有嫂嫂才有這本事應對她呢!”

信王妃搖了搖手中團扇,似笑非笑的接了一句:“她倒沒什麼難應對的,不過是個天真直爽的小娘子,難應對的是另一個。”

“哦?那位馬家小娘子說了什麼讓人為難的話不成?”

信王妃瞥了周媛一眼:“你不是都躲在窗下聽見了,倒還來問我?”

這嘴快的侍女!周媛訕笑道:“我沒聽幾句就被七哥拎走了……”說到這又捂嘴,“嘿嘿,嫂嫂,我可沒說哥哥也來偷聽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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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說你們才是%e4%ba%b2兄妹呢!”信王妃往身後隱囊上靠了靠,緩緩搖著團扇,慢悠悠的調侃周媛,“好好的非得躲起來偷聽,倒像做了虧心事似的。”

周媛自然不想提起謝希治透露的意思,所以隻能應下這個偷偷摸摸的名兒,“嘻嘻,我這不是好奇她們為什麼來麼?”

信王妃還以為周媛是為了宋十五娘,於是就笑道:“這事你倒不用多慮,我瞧著還是宋姑娘一廂情願,婚姻大事,可沒有一個未嫁的姑娘家自己就定下的,何況人家男方全無此意呢!”

“……”這真是個美麗的誤會,周媛不由分辯,“誰多慮了?我隻是不願應酬她罷了。”說完又問馬大娘,“那馬姑娘到底怎麼惹嫂嫂不快了?”

信王妃不像楊重,並不對周媛窮追猛打,隻順著她的話答道:“馬姑娘這麼伶俐的人兒,怎會惹我不快?說來也怪,我自問並沒什麼可讓她圖謀的,她怎麼對我如此恭敬殷勤?”尤其是有宋十五娘在旁邊比著,這份殷勤越加讓人摸不著頭腦。

看來馬大娘還是嫩了點,說起來也奇怪,她一個好好的千金小姐,怎麼這麼熱衷給楊重做妾?就算楊重是%e4%ba%b2王,也不如嫁個門當戶對的做正經夫妻好吧?還肯如此賣力討好嫂嫂,莫非她什麼時候見過楊重,愛上他了?

還是誰給她畫了個大餅,說有朝一日楊重能問鼎帝位,她也能入宮封妃?也不是沒有可能,長期寄人籬下的人,常會向兩個極端發展,一個是極端自卑,總覺自己矮人一等,事事退縮向後;一個是極端要強,一定要站的比彆人高,心裡的怨氣才能平息。

也許她就是想在婚事上壓宋家的表姐妹一頭?可說到底還是做妾呀,真不能理解。

“怎麼?你想到了什麼?”信王妃看周媛發呆,忍不住追問道。

周媛回過神,應道:“啊?沒有,我也想不通呢。咱們也並沒什麼可讓人圖謀的啊,都躲到島上了,以後說不得還要仰仗他們呢!”

信王妃皺了眉,思量半晌,還是沒頭緒,把扇子一放,歎道:“罷了,不管她了,她若真有所求,早晚會露出來。我有點犯困,你要不要一起眯一會兒?”

“嫂嫂睡吧,我回去睡。”周媛從信王妃這裡出去下樓,回自己住的小院,也睡了個午覺。

睡醒以後,大郎帶著二郎跑來找她玩,她想著今日還沒教大郎認字,就帶著兩個孩子去了正院,在廂房門口教孩子們背《千字文》。

大郎記性甚好,現在一口氣就能背上十幾二十句,“……吊民伐罪,周發殷湯;坐朝問道,垂拱平章……”他正背的起勁,眼角餘光卻看見院門處有人進來,不由轉臉去看,驚叫一聲:“謝先生來了!”

“有你這般背書的麼?”楊重聽了先皺眉,“做學問最忌三心二意!”

大郎看父%e4%ba%b2板起臉,知道他是認真的,忙老老實實認錯,周媛看了有些心疼,卻也不好當著孩子的麵駁楊重的話,隻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安慰他。

謝希治忙開口打圓場:“我聽見大郎剛才背的甚是流利,這是學了多久了?”

“從鬱林折騰到瓊州,早先學的都快忘光了,這是這些天剛背起來的。”周媛替大郎答了,又說謝希治,“早先就說請你幫著給尋個先生,你應的倒爽快,現在先生在哪呢?叫我這個半吊子來教,怎麼教得好?”

楊重開口替謝希治說話:“這怎能怪懷仁?這幾個月就沒個安穩時候,哪有心思訪尋先生?現今上了島,隻怕更難了。”說到這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著謝希治說道,“我真是糊塗了,眼下這不是有個現成的先生在麼?謝三公子才名遠播,教導個把頑童,應不在話下吧?”

他倒順竿爬上樹了……,不過讓謝希治來教倒也合適,當下周媛就推了推大郎的脖頸說:“傻孩子,還不快去拜見先生?”